“你们刚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胡同里嚼舌根的老妇人。”
裴延打趣宁宴。
宁宴踩了他一脚,“那看来你不想当嚼舌根的老妇人,那刚才青阳公主说的话也不用告诉你了。”
“说说说,”裴延将耳朵凑过来,“我们都是老妇人。”
宁宴将他头推开,还忍不住戳了一下,“不说了,你就懊悔去吧。”
裴延揉着头瞪她一眼,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宁宴还是说了青阳公主刚才告诉她的事,裴延听着忽然打了个响指,“我想起来了,为什么荣庆王当时会被撤了太子之位。”
而且还圈禁过两年。
“难道因为珍婕妤?”宁宴也咋舌。
裴延点了点头,“先帝用的不是这个理由,而是说荣庆王失德,不孝,顶撞先帝。”
“反正当时撤太子撤得很突然。”
“是珍婕妤死后的事情吗?”
裴延也不是很确定,他说要回去查一查。
两人回了大理寺找了一些卷宗,确认了荣庆王撤太子是在珍婕妤死后七个月,倒是不能确定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但裴延觉得有关联。
“那太子的动机是什么呢?”
宁宴想不通,太子当时才出生,不管什么事都和他没有关系。
下午宁宴几个人又去了皇庙。
宁宴没想通的问题,第二天谣言给了她答案。
不知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反正很多人知道了,荣庆王被害,太子是嫌疑人。
于是有关荣庆王、太子以及珍婕妤的关系的谣言,不胫而走。
“太子是珍婕妤的儿子?”宁宴一口茶喷出来,咳嗽了好半天才平复,裴延又接着在她耳边补了一句,“还有更劲爆的。太子是珍婕妤和荣庆王的儿子。”
宁宴绷不住了,茶盅都差点摔了。
“太荒谬了!”
其他人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沈思行问道:“所以,太子知道了这件事,杀荣庆王为珍婕妤报仇?”
裴延摆了摆手,“不知道。”
他也觉得荒谬。
宁宴琢磨了一下,“那皇后娘娘当年的孩子呢?她是孩子没了,拿珍婕妤的儿子作假,还是有人调换了两个婴儿?”
而且后宫没有珍婕妤生孩子的记录。一个妃子从怀孕到生子,不可能瞒得住的。
除非,是有人故意将珍婕妤的生子的记录销毁了。
谁会销毁呢?
目的是什么?
宁宴觉得这不合常理。
他们不信,但信的人很多,谣言很快传遍了京城内外,而且愈演愈烈,甚至连珍婕妤和荣庆王的故事,以及调换孩子的始末都有了。
大概就是珍婕妤年轻貌美,和当时正值芳华的荣庆王一见倾心,二人不顾人伦相爱,甚至珍婕妤还怀孕了。
先帝以为珍婕妤怀的孩子是他宝刀未老的功绩,对她更加宠爱,但实际上,珍婕妤的孩子是荣庆王的。
珍婕妤生产那天,当时的秦王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也正生产。
不知怎么,先帝知道了珍婕妤和荣庆王的事,当场就要杀了珍婕妤。
荣庆王急乱中,让人将两个孩子掉包了,于是,当时秦王妃的儿子被先帝杀了,而荣庆王和珍婕妤的儿子,却平安长大,甚至在几十年后成为了当今太子。
至于太子杀荣庆王的动机,则是因为他想隐瞒身世。
现在瑞王势头正盛,如果太子的身世爆出来,那他的太子之位一定保不住。
只有杀了荣庆王,守住这个秘密,才能永保太子之位。
“我怎么听得这么玄乎呢?”宁宴站在皇庙中,打量着来来去去忙碌的小和尚,裴延也赞同地道,“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很明显得益的人是瑞王。”
毁了太子,那么他就是顺理成章的皇位继承人了。
“但现在有证据,那天早上只有太子一个人来过皇庙。”沈思行提醒他们。
就算太子不承认也没有用,墙头上有他的衣服丝线,内卫十几双眼睛都看到他了,而且他还没有时间证人。
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那么这个嫌疑,他是洗不清了。
宁宴推开荣庆大师房间的房门,站在门口看着,又回头望着院子里的那株山茶,没有出声。
宫中,圣上又气晕了,十几个太医又是用针又是用药,才将圣上弄醒。
皇后也病倒了,说她的孩子不可能被掉包,当时伺候她的嬷嬷都还在,各个都是信得过的。
太子跪在圣上的床边,圣上睁开眼就问他,“你说你去过皇庙找他,是为什么?”
“父皇,儿子真的只是偶尔见到他,聊了几句,第二次也只是下了一盘棋,再没有其他的接触。”
太子整个人憔悴得很,说话也带着无奈的哭腔。
“当年的事,您都不知道,儿臣又怎么会知道。”太子磕头,“求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圣上将床头的玉枕砸在太子的肩膀上,让他滚。
隔了一日,朝中就有了废太子的声音。
因为有人找到了珍婕妤的画像,拿出来以后,忽然有人惊呼一声,“这眉眼,和太子好像。”ωWW.chuanyue1.coΜ
不说想不起来,就连裴延也是恍然大悟,他端详着珍婕妤的画像,“我说怎么看了这么眼熟,因为眉眼和太子很像。”
“大人,”宁宴问他裴延,“你相信太子吗?”
裴延抬了抬眉眼,“相不相信,都要相信。”
他们站队了,所以,就算太子杀了荣庆王,那太子也得是太子。
否则,一旦瑞王上位,等着他们的就是死。
瑞王不会放过他们。
“行。那么我们假设,这一切都是假的呢?”宁宴指了指画像,“这张画像也是假的呢?”
三十五年过去了,一个只在深宫生活了三年的婕妤,谁还记得她清晰的长相?
“你的意思是有人放了一副假的画像在宗人府,为的就是今天的谣言?”
“不过前提是太子没有杀荣庆王,那么这后面所有的一切都不成立,这幅画像的真相,就有必要核实了。”
裴延起身,在房里踱步来回,忽然停下来,道:“我去宗人府走一趟。”
“我要求解剖荣庆王的尸体,请大人准许。”宁宴道。
“准了,你去解剖吧,有什么后果我担着。”他喊了十文,一起去宗人府。【穿】
【书】
【吧】
宁宴则去了皇庙,她现在觉得她当时验尸的时候,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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