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内廷大总管张忠贤拿着一道军报跑入殿内,明显有些慌乱。
北凉关焚香而来,大秦天子又在睡觉,内官便将凭空浮现的字眼记下了。
“陛下陛下!”
“北凉关军报!”
“蛮族荒部左王阿骨打率领十万蛮军兵临北凉关前。”
大秦天子被一道无比着急的呼喊声喊醒过来。
龙榻上,大秦天子着一身金黄色里衣,起身坐立,身上散发出天子龙威。
一双深邃的眼睛明亮有神,彰显睿智。
“将军报呈上来。”
大秦天子开口。
张忠贤上前,将军报呈上。
军报入手,大秦天子将军报展开,目光在军报上扫过,很快便看完了内容。
啪!
看完军报内容的同时,大秦天子的手重重拍在床沿上。
天子震怒!
“北边的这帮蛮子,当真是可恨至极!刚消停没多久,又南下入侵劫掠了!”
“荒部左王亲率十万蛮军来袭,来势汹汹,怕是有备而来!”
“这帮蛮子不灭,北境战火不止。”
大秦天子紧紧抓着手中的军报,面目冰冷,一双眼睛里迸发出无比冰寒的幽光。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对于北边的蛮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当初武帝在世时,将北边的蛮子打得不敢靠近大秦边界百里之地。
如今武帝驾崩,这些可恶的蛮子又卷土重来了!
“张忠贤,传朕命令。”
“焚香告知北凉王,命其率军阻挡阿骨打率军南下。”
大秦天子犹豫了一下,开口下达命令。
北凉王率领的北凉军骁勇善战,尤其是北凉铁骑更是勇猛无敌。
北凉铁骑横扫北地荒原,踏马山河,足以和蛮族最为精锐的铁骑争锋。
北凉王率领北凉军出战,必然能阻挡阿骨打率军南下。
蛮族荒部左王阿骨打是武道三品强者,北凉王也是武道三品强者。
大秦天子犹豫的那一下,是因为北凉军兵权在北凉王的手中。
他不知道北凉王会不会听令率军出击。
这些藩王,拥兵自重,雄踞一方,最难控制。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命其出击,毕竟北凉关周围的大军只有北凉王以及北凉军。
“奴才遵旨!”
内廷大总管张忠贤无比恭敬的道。
“退下吧!”
大秦天子目光微凛,摆了摆手。
他差不多也该准备准备上早朝了。
“奴才告退!”www.chuanyue1.com
张忠贤弯着腰退出了养心殿。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刚走出养心殿,张忠贤便在门口碰上了前来养心殿找大秦天子的独孤皇后。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入了养心殿。
“臣妾见过陛下!”
独孤皇后见到大秦天子,双手置于腰间,微微欠身行礼。
“皇后免礼!”
张开双臂由宫女更衣的大秦天子看向独孤皇后,开口道:“皇后一早来找朕,可是有事?”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你们退下吧!本宫侍奉陛下更衣。”
“诺。”
听闻皇后的话,给大秦天子更衣的宫女立即停了手,而后退下。
独孤皇后走上前,为大秦天子更衣。
“皇后来找朕,应该是方毅的事吧!”
大秦天子开口道。
“嗯。”独孤皇后点了点头,如实说道:“臣妾将方毅安排进了白马驿城的充军队伍中,随其一同出城,前往白马驿城。”
“这会儿差不多已出了城。”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方毅这会儿已经出城了。
瞒天过海的计划,也不必卖关子了。
“白马驿城那边可不太平,皇后就不怕方毅死在妖魔或者山匪手中?”
大秦天子听闻独孤皇后的话,神色依旧平静,似是早有预料一般。
“有句古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方毅死在了白马驿城,就当臣妾看走眼了吧!”独孤皇后红唇轻启。
“对了,方毅的诗呢?朕可是说要他作诗压过了庆国文人才免他一死。”
大秦天子想到了作诗一事,随即开口道。
闻言,独孤皇后沉默了,自顾自为大秦天子更衣。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来请罪的。
方毅没作诗,她便将其安排在了充军队伍中,随其出城,这和大秦天子的意思相悖。
算是抗命。
待将大秦天子的龙袍穿好,独孤皇后突然间跪在了大秦天子面前。
“皇后,你这是何意?”
见状,大秦天子不由一惊,伸手就要将皇后扶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陛下,臣妾有……”
独孤皇后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开口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乎瞬间传遍了整座秦阳城。
轰!
“什么声音?”
“好强大的力量!”
养心殿内的两人听闻动静,皆是一惊,连忙跑向了殿门。
然后,大秦天子和独孤皇后便看见了一道赤红色文气光柱冲上了云霄。
天穹上,有无比精纯的文气弥漫。
看着远处的这一幕,大秦天子和独孤皇后的脸上皆浮起震惊之色,眼瞳放大,目光死死的盯着文气之柱。
“看这冲天文气!”
“丝毫不弱于镇国之诗!”
大秦天子难以保持镇定,忍不住惊叹道。
百息前。
西城门。
“笔来!”
“墨来!”
纸来!
诗台上,方毅的身影傲然而立,万古凌霄,仿佛那亘古不变的曦光,引人注目。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掷地有声,让的诗台周围的秦人不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眼圈一红。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方毅的身上,心里隐有些期待。
“呵,装模作样!”
王之勃看着潇洒恣意的方毅,嘴角轻瞥,不屑的一笑,随后目光看向一旁,开口道:“给他拿笔墨纸!”
下一刻,便有庆国文人拿着笔墨纸上前,还有人搬来一张桌子。
“看你能作出什么诗来!希望等一下,你还能如这般潇洒不羁,狂傲无双。”
“和本公子比诗,你还差了很远。”
“本公子的镇国诗在前,足以压满城大秦文人。”
王之勃看着方毅,笑着开口,看向方毅的眼神里尽皆是轻蔑和不屑。
这人要是能作出镇国诗,一刀就把自己头下了!
他在心里立了个flag。
对于王之勃的冷嘲热讽,方毅则是置若罔闻,神色平静如水。
他提笔,蘸墨,在纸页上大笔挥毫,动作狂放不羁,潇洒飘逸。
一个个笔走龙蛇的字眼跃然纸上。
不得不说,方毅写的一手好字!
一笔一划苍劲有力,字迹大气磅礴。
“嗯?什么味道?好香!”
“我也闻到了香味。”
“这香气哪来的?”
……
突然间,诗台周围的人群间,有疑惑的声音响起。
他们闻到了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诗台周围有稀少的秦阳百姓及文人,有戴着脚镣的囚犯,还有押送囚犯的兵士。
总得来说,人还不少!
“是墨香!”
“对,就是笔墨的香味。”
人群中,有文人无比震惊的喊道。
这香味不就是笔墨的香味吗?
空气中弥散的香气,扑鼻而来,一下子将不少人的心神带入到了笔墨勾染的世界。
一个个面露震撼之色。
“笔墨生香!”
“天呐,是笔墨生香。”
“那人的书法意境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当真是了不得啊!”
……
人群中有无比震撼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百姓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目瞪口呆。
笔墨生香,那是文气和笔墨书法意境契合方才会诞生的。
众人万万没想到,诗台上作诗的那人,提笔落诗,竟笔墨生香。
大才!
大才!
大才!
“文气染墨,笔墨生香。”
“除了自身的书法意境登峰造极之外,还需极其精纯的浓郁文气。”
“精纯文气浸入笔墨中,方可勾动笔墨中的奇异之香。”
“如此来看,那人所作之诗至少也是鸣州之诗。”
“或许还可比肩庆国文人的那首镇国诗作。”
有见多识广的文人缓缓开口,言语中尽皆是赞许佩服之意。
笔墨生香!
这个不是能轻易达到的境界!
就算是作出了镇国诗作的绝世大才,也比一定能笔墨生香。
王之勃看着泼墨挥毫的方毅,目光一下子阴沉到了极点,眉头微微一皱。
他看向方毅的眼神深处,涌起了浓浓的嫉妒。
手里的折扇不由自主的紧握,神色冰冷,充满了敌意。
笔墨生香!
这个竟然达到了笔墨生香的意境!
这怎么可能?
我读书万卷,才华横溢,也作出了一首镇国诗,都还达不到笔墨生香的意境。
这人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可能笔墨生香?
这根本就不可能!
一定是搞错了!
王之勃在心里几乎声嘶力竭般的咆哮,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可是,鼻子嗅到的墨香,又不得不让他相信。
这一刻的王之勃,心里涌起了滔滔恨意,犹如黄河之水一般奔流不息。
在嫉妒的同时,王之勃的心里还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这人泼墨挥毫,笔墨生香,作出镇国诗怕是也有可能。
镇国诗加上笔墨生香的意境,足以压过他的一首镇国诗了!
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输于眼前之人。
他的脸色也逐渐变成了猪肝色,有些难看。
“那人竟能达到笔墨生香的意境,还真是让人意外。”
“那人所作之诗,怕也会是一首镇国诗。”
“镇国诗加上笔墨生香,王之勃怕是要输啊!”
庆国文人所在的区域,一个坐在椅子上的鬓角染霜的老者眼睛微微眯起,缓缓开口道。
这人是庆国的一位儒道五品的大儒!
他看着方毅,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有些震惊。
一个看起来只是及冠之年的年轻人,竟达到了笔墨生香的境界,着实让人惊讶。
“周老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未免太看得起那人了!”
“有关边境之战的战争诗可不好作,尤其是好诗更是不易。”
“笔墨生香,就算是那人作出了镇国诗又如何?”
“学生此前作了一首惊天下的诗作,请老师以特殊手段封了文气,待学生将那首惊天下的诗作拿出,那人又能嚣张几时?”
“在惊天下的诗作前,镇国诗微不足道。”
老者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一白衣男子开口,言语间尽是倨傲的意味,目空一切。
这白衣男子看起来比王之勃稍稍年长些,身上散发着桀骜之气,眼光极高,似乎任何人都不入其眼。
这人名叫白云飞,乃是庆国的一位有惊天大才之称的文人!
惊天大才!
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也正常!
同时,白云飞也是王之勃的师兄,两人师出同门。
“云飞侄儿说的是,你是我庆国惊天之大才,更有惊天下诗作在手,倒是老朽有些多虑了!”
那被称为周老的老人轻捋了捋胡须,笑着点头道。Μ.chuanyue1.℃ōM
“是啊!白师兄乃是吾庆国惊天大才,才华无双,惊为文曲星下界。”
“那大秦文人平平无奇,只不过是达到了一个文气意境而已,就算是作出佳作,也和白师兄的惊天下之诗没得比。”
“你们说什么呢?把白师兄同那人比,这不是辱白师兄吗?”
“白师兄可是庆国惊天大才,那人何德何能可与白师兄比肩啊?”
……
前者话音刚落,庆国文人当中,便有推崇的声音响起。
白云飞周围的庆国文人皆是开口附和,称赞白云飞大才。
不得不说,这些庆国文人拍马屁一个个还真是把好手。
对于这些赞许的话,白云飞倒是显得十分平静,不过心里却很受用。
不错不错!
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就是爽!
也就在这时,他看见了王之勃神色有些难看,神情泛忧,似乎有些不安。
他随即开口,传音王之勃。
“师弟,勿慌!”
“有师兄在,那大秦文人压不了庆国文人。”
“师兄还有一首惊天下的诗作,足以横压那人。”
白云飞的传音入耳,王之勃的眼睛顿时一亮,朝白云飞所在的方向看去,心中大喜。
差点搞忘了,师兄还有一首惊天下的诗作!
吾庆国筹划了多年,来大秦以诗论道,不可能只准备一首镇国诗。
师兄的那首惊天下的诗才是庆国文人此行真正的底气。
一诗出,惊天下,传世间!
此为惊天下之诗!
诗作品质,由次到佳,分别是出县,达府,鸣州,镇国,惊天下以及千古传世!
王之勃看着师兄白云飞,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光,甚至还有些期待了。
即便那大秦文人作出镇国诗又如何?
师兄还有惊天下的诗!
那人一样压不了庆国文人。
也就是说,自己与那人的赌约,不会输!
呵呵,小子,和我庆国文人斗,你还太年轻了……王之勃的目光微移,看向了方毅,嘴角泛起一抹阴冷的讥笑,一脸不屑的样子。
就在王之勃心中暗想之际,方毅诗成放笔。
砰!
下一刻,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听闻声音,诗台周围的人心里皆是一震,眼睛里也露出了无比震撼之色。
因为,他们看见那放笔墨纸砚的桌子从中间断开,似乎被压坏了!
还有,那张写上了字眼的纸页漂浮半空。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诗台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惊了!
桌子为何会坏?
纸页为何悬空?
“天呐!”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一幕,此生无憾了!”
“纸重千斤,字悬于空!”
人群中,有大秦文人无比震撼的惊呼之声响起,激动不已。
“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纸重千金,字悬于空?”
“我还以为传说是假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纸重千斤,难怪那桌子会塌坏,字悬于空,纸页漂浮半空也能解释了!”
“那年轻人是有何等之才啊?”
“我滴个牙儿,那年轻人不会是文曲星转世吧?”
……
随着那一道惊呼声响起,诗台周围的人群间顿时沸腾了!
一个个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尤其是刚刚那几个被王之勃奚落的大秦文人,更是眼圈一红,视线模糊。
庆国文人见此一幕,脸色也不太好看了,阴沉一片。
包括白云飞和王之勃。
白云飞的眉头皱起,屏息凝神的盯着悬于半空的纸页,眼眸深处有令人心悸的寒意涌起。
他万万没想到那人之作,竟能纸重千斤,字悬于空。
这大大出乎了预料。
不过,即便这样又如何?
那人的诗顶多也只是惊天下,和自己的诗齐肩罢了!
千古传世之作,唯有圣人方可作出。
一想到此,白云飞便在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庆国只是一个小国,和大秦王朝齐立船头已经很不错了。
“快看!”
“诞生文气了!”
“不知这文气会有几何?”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周围人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那逐渐外溢的纸页文气上。
漂浮的纸页上,诞生了无比精纯的文气。
轰!
霎那间,一道如柱赤虹直冲云霄,似刺破了天穹一般。
白云飞看见如柱文气冲天而上,顿时惊坐而起,一双眼睛顿时放大到了极点,震惊不已。
他坐不住了!
一道无比震撼的话音,自其口中传出!
“什么!”
“千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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