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赵豹有些着急,苦口婆心的说道:
“方探花,此事关乎您的性命,您就别谦虚了!”
“只是一首诗,便可救您性命,这波血赚!若不作诗,过几日您就得人头落地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您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方探花触怒君侯。
那日陵远侯厉声大喝,五日后凌迟处死方探花。
眼看着这五日之期就要过了,方探花就要上刑场。
好不容易有一个天赐良机可救方探花性命,这可得把握住啊!
然而,方毅似乎并不在意作诗一事,这就让赵豹心里很着急了。
“赵兄,你真是高看我了!我真作不出什么镇国诗,更别说压庆国文人了。”
“诗若不压庆国文人,便只会丢大秦文人的脸,成为大秦文坛罪人。”
“方某人将赴黄泉,若心中有愧,怕是死后难安!”
方毅咬了一口香喷喷的肉包子,随即摆手笑道。
他的言行举止无不透着拒绝的意味。
“方探花,您或许不知道,那些庆国文人在西城门摆下诗台,口口声声说以诗论道,以诗会友,实则就是欺大秦文人。”
“一首镇国诗压的成千上万的都中大秦文人抬不起头来,足足十多日了,大秦文人中无一人作出镇国诗。”
“已经好几日没有文人敢登诗台作诗了,大秦的文人们大多闭门不出,心中憋屈不已。”
“那些庆国文人还出言讽刺大秦文人,说什么‘天朝上国也不过如此,素闻大秦文人名满天下,今日算是见到了’之类的话。我这个粗人听了,都气愤不已,咽不下这口怒气。”
“那些庆国文人太过狂妄了,扬武耀威的样子极其恶心,如果不是身为狱卒,我真想充上诗台给他们一顿胖揍,打的他们娘都不认识。”
“一个小小的庆国,附庸吾大秦王朝,当真是太放肆了!什么时候小国都敢比肩王朝了?”
“方探花,您是义士,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秦威仪扫地而无动于衷,对吧!您曾有探花功名,必然有才,还请为了吾大秦文人以及万千子民……”
“作诗一首,灭了那群耀武扬威的庆国文人的气焰!”
“彰吾大秦国威!”
赵豹看着方毅,言辞恳切,态度无比认真,眼里也莫名的浮起一抹湿润。
看着方毅的眼神炽热无比,含着期盼和不甘。
他的话义愤填膺,尤其是提及庆国文人时,更是目光一冷,迸发凶光,手下意识的握了握腰间的朴刀。【穿】
【书】
【吧】
他的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
诗不压庆,这是王朝之耻,秦民之耻,传出去,世间之人都会认为堂堂王朝还文不如国。夶风小说
无论是大秦文人,还是大秦的百姓脸上都会无光。
赵豹甚至都想过上诗台作诗一首,奈何自己只是个粗鄙的武夫,哪里会作诗?
心有余而力不足!
上台作诗,但那就真是献丑了!
方毅看着突然间严肃认真起来的赵豹,也是不由一愣。
没想到这狱卒赵豹的王朝荣辱感竟如此强烈,当真少见。
看着赵豹的神色,方毅心里有了些许犹豫。
他也是大秦之人,更是大秦的读书人,也有大局观,荣辱感。
要想以诗压庆国文人不难,光是初高中背的诗就足以横压庆国文人。
可是,赵豹又说作了诗有人会保自己一命,这和自己一心求死相背。
这就有点难搞了!
方毅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拍了拍赵豹的肩膀,说道:
“大秦文宫和儒家书院里大才多如牛毛,他们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庆国文人气焰越发嚣张。”
“有大秦文宫和儒家书院的大才,想必那些庆国文人也嚣张不了多时了。”
听得方毅的话,赵豹瞬间猜到了什么,眼圈泛红,连忙开口道:
“方探花,您还是不愿作诗吗?”
他心里急啊!
除了急庆国那帮文人,还急方毅的性命安危。
不作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我把话说完。”
方毅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道:“在我上刑场前,若是大秦文宫和儒家书院的大才依旧未有诗作,我会作诗一首。”
话音刚落,方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我才疏学浅,能不能压过庆国文人的镇国诗就另说了。”
方毅刚才想了个完全之策。
庆国文人的诗要压。
自己也要上刑场斩首。
在斩首那日,离开牢房前,于牢中墙壁显眼处题诗一首,同时稍加提醒一下赵豹。
只要赵豹入牢,便可见诗,以诗压庆国文人。
至于他呢,则上刑场如愿受死,完成三生造化经的死三次的第一死,而后复活。
一举两得!
就很完美!
我真是个天才……方毅忍不住在心里称赞自己一嘴。
“行,方探花只要作诗就行!”
听得方毅之言,赵豹的脸上当即浮起大喜之色,无比激动。
作诗!
方探花终于是愿作诗了,他肯定是被我的恳切之言打动了。
作诗好啊!
好啊!
方毅说了好长一段话,看赵豹这激动的样子,他好像就只听进了“我会作诗”四字。
大德殿。
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万民请愿书上。
这是秦阳城百姓的民意。
文武百官,大秦天子,殿内太监都震惊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秦阳城中有人竟有如此声望和号召力,万民落名请愿。
陵远侯看着请愿书上的字眼,眼神一下子冷到了极点,身上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目光寒冷,凌厉如刀。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先前怒斥他的人的名字。
方毅!
是了,这是秦阳百姓为方毅求情的请愿书。
“方毅啊方毅,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牢中入品,一夜问心!”
“还有如此声望,秦阳百姓愿为了落名请愿求情。”
“朕,有些小瞧你了!”
大秦天子看着万民请愿书,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嫉妒。
秦阳百姓敬天子,只是因为畏惧罢了,他很渴望百姓民意。
但方毅,却有了百姓民意!
这一点,就算是天子,也嫉妒了!
殿内文武群臣看着请愿书上的一个个名字,也惊叹不已。
方毅当街拦路之事在秦阳城已人尽皆知,加上之前科举三甲宴上醉酒作诗,朝中的人对方毅都不陌生。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没有一官半职在身的方毅,竟有民意。
百姓为何会愿为他落名请愿呢?
莫非是心中敬佩他?
还是说方毅的一些举动让百姓佩服?
此刻朝臣们心思各异,有着好奇。
“陛下,万民请愿,递上万民书,请陛下饶过方毅的不敬之举,从轻发落!”
大殿中央,一品宰相林辅拱手作礼道。
他的话不代表自己的意思,而是言明百姓的请愿。
今晨出府,府外百姓聚集,递上万民请愿书,请他带到朝堂。
一品宰相,在朝堂上也是长袖善舞之人,带件东西入朝堂,只是随手之事。
况且,他也不想方毅死,只是这其中的原有就令人深思了。
先前方毅醉酒作诗也是林相开口求情,大秦天子才没杀他。
“方毅,削功名之前,乃是今科探花郎!”
“然而,三甲宴上醉酒作讽诗,前日又在街上拦朕銮驾,向朕发问,出言无状,是为大不敬!”
“今秦阳城百姓递上万民请愿书,为方毅求情,求朕对他网开一面,饶之死罪,众爱卿对此有何见解?”
大秦天子的目光在殿内群臣身上扫过,缓缓开口。
他将一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朝堂百官。
目的无他,就是试探陵远侯的态度。
他已经有了对方毅网开一面的念头,就看陵远侯对方毅的态度是杀还是饶了。
不出大秦天子所料,他的话音刚落,腰悬佩剑的陵远侯便上前一步,气度不凡,语气平静的开口道:
“陛下,方毅这人不敬天子,是为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之人,不可饶恕,不然吾大秦天子威仪何在?”
“不敬天子,当斩!”
“否则,如何彰陛下龙威?”
“臣以为,万民请愿书无需重视,方毅不敬天子是不争的事实。方毅必须斩,网开一面的口子不能开。”
“不然,天下狂生怕是都不会敬陛下了!”
陵远侯开口,他的态度很明显,也非常强硬。
一席话中只透着一个深意,那就是方毅必须死!
得罪了他的人,必须死!
在这个朝堂上,他要一个人死,可太容易了。
陵远侯的话音刚落,有两个官员悄摸使了个眼色,而后同时站了出来。
“臣附议!”
两人拱手作礼,高呼道。
很明显,这是陵远侯一派的朝臣。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下一刻,又有附议之声响起。
足足有一半的文臣武官站出来,附议陵远侯。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陵远侯一派的人。
他们随同陵远侯一起对大秦天子施加压力。
殿内的这一幕,一下子刺痛了大秦天子的眼。
他看着这一幕,感觉肺都快气炸了。
龙袍下的双拳紧握,心中震怒不已。
好一个陵远侯!
这些朝臣究竟是大秦王朝的官,还是他陵远侯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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