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看着山脚下的灯光，感觉一切都很遥远。
离开吗？他也想离开，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走，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师兄，你不想走吗？”
见叶楠并不开口，古若生又问了一句。
叶楠看着古若生望向他的眼神，心里微微有些疼，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师兄，我总感觉那个虚离道长的目的不单纯，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古若生还在那里兀自劝着叶楠离开。
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提到虚离时，叶楠那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了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寒意。
叶楠深吸了一口气，虚离等不了多久了。
“师妹，咱们一起走吧。”
古若生听到叶楠终于同意了她的想法，开心的不得了，她甚至都已经开始计划着将来。
“在我们离开之前，古若生，你愿意把你的心给我吗？”
叶楠盯着古若生的胸口，原来说出来也没有那么难。
古若生一愣，随即小脸一红，师兄这是怎么了。
这时的古若生看不出叶楠身上汹涌的杀意，她以为师兄是在离开之前跟自己确定心意。
虽然十分羞涩，可古若生还是点了点头。
叶楠看着她的眼睛，抬起了手。
“师妹，对不起，我们走不了了。”
古若生感觉心口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正插在她的胸膛上。
鲜血顺着匕首往下淌，古若生感觉跟着往下淌的还有她的体温和生命。ωＷＷ.chuanyue1.coΜ
“为什么？”古若生问道
一丝鲜血从古若生的嘴角流了出来，古若生想用手背擦掉，谁知那血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师妹，我是被逼的，你不死的话，咱们俩个都得死。”
叶楠的语气深寒，已经回不去了，索性就这样吧，狠心一点，也让她死的瞑目。
古若生感觉很冷，她有些晕眩，她的身体有些摇晃。
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露出微笑：“师兄，我以后不欠你什么了。”
说完古若生轰然倒地，鲜血顺着她的伤口染红了地面。
叶楠看着倒在地上的古若生很久，终于用手攥住了匕首。
叶楠捧着古若生的心，神情茫然的往山下走去。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噩梦开始的那天。
他耳边不停盘旋着虚离的话。
“你若剜了古若生的心，我就教你长生不死之术，你不想长生吗？”
“长生，你就可以永远享受这世界的一切。”
“你若是不同意，我现在就把你的消息告诉你原来的杀手组织。”
“荣华富贵，青春永驻，你不想要吗？”
“只要你剜了古若生的心。”
虚离没有骗他，他确实让叶楠得到了长生，但他的长生是依附在虚离的生命中。
只有虚离活着，叶楠才可以活着。
自那以后，叶楠永远受着虚离的支配，成了虚离的傀儡。
他想要的长生没有，他想要的自由也没有。
古若生的尸体就那么躺在山上，叶楠甚至都没有把她埋起来。
是夜，暴雨来袭，雷声阵阵，一道闪电劈到了古若生的身上，她的尸体漂浮到半空。
周围无数双小妖的眼睛都在盯着，这神奇的景象它们之前都没有见过。
古若生的身上开始散发出金光，不过很快又消散了，她的尸体又落回地面。
一阵雷声过后，古若生的眼睛睁开了。
一滴眼泪落到了叶楠的脸上：“师兄，好久不见。”
叶楠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了一声：“你终于想起来了。”
在凉城第一次见到古若生时，叶楠被吓了一跳。
起初他以为这女人不过是跟古若生长得相似而已。但随后打听到的消息，让他知道这个古若生就是他的师妹。
那个本该已经死了的师妹。
他不知道古若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的感到恐惧。
他一直逃，一直逃，他不想再看到古若生。
他不敢面对她，现在想想应该是心虚吧。
但随后他就发现，古若生好像把他给忘了。
不是演戏的那种，是真的忘了，古若生对他的追杀，只是基于他四处掏心的行为。
他本以为他们两个可以就这样相忘于江湖的，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愧疚。
没想到古若生还是想起来了。
古若生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奇怪，为什么会流泪呢。
“当然得想起来啊，毕竟师兄可是欠了我一条命呢。”古若生的语气冰冷。
叶楠没有说话，但他浑身开始颤抖。
“欠了这么久，师兄也该还了。”古若生微微一笑。
她右手一翻，手里的鞭子已经变成一把匕首。
“就用这个吧。”
匕首刺进了叶楠的胸膛，没发出一丝声响。
“是啊，欠了这么久，也该还了。”
叶楠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轻松。www.chuanyue1.com
他的胸膛并没有流血，他的身体开始变的透明。
“师妹，我终于自由了，谢谢你。”
“师妹，我能感应到虚离又吞了一颗心，你要小心了。”
叶楠的身体开始碎裂，很快就变成一块块碎片，消失不见了。
古若生看着飘荡在空中的碎片，目光深远，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看来这个陆长寻的肉身早就已经死了。”荼白来到了古若生的面前。
“师兄？他是你师兄？”楚尘嘉听到了重点。
古若生不是孤家寡人吗，怎么还出来师兄了。
而且刚刚古若生的表情非常不对劲，她竟然哭了，她这种没心没肺的人竟然哭了。
楚尘嘉想着刚刚陆长寻那张俊俏的脸，神色有些复杂。
荼白见古若生不搭理他，便又开口道：“主人，什么虚离啊，是那个道士吗？”
古若生听到虚离的名字，这才有了些反应。
“靠，又吞心了，这个小孤真是个废物。”
看来小狐被他给甩开了，虚离这才逃开多久啊。
“吞的不会是小狐的心吧。”楚尘嘉有些担心。
这刚发现小狐，可不能就这么被虚离给杀了。
“放心吧，他还不至于蠢到那份儿上。”古若生答道。
她感受了一下，小狐身上的气还在，他应该没事儿。
“楚尘嘉，我们回彼岸花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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