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宗树说完,叫丁小文去车后备箱取来现金,一个银色的密码箱,里面全是捆扎好的百元大钞,“阿刀,八十万在这儿了,你点点数?”
刀云飞咽了口唾沫,手指情不自禁的抚摸着上面的钞票,取出两捆,对着石头拍了几下说,“丁老头,大涨啊!”
丁宗树狡黠的笑了笑,心想着,“切垮了也没事,不差这点钱。”
半晌,丁宗树忽然从怀里掏出小半块烧饼,陈放了许久,已经风干,变得硬邦邦的,成了棕褐色。
“这……”刀云飞一愣,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丁宗树抽了抽鼻子,颇为伤感的说道:“当年,我在桥洞子底下奄奄一息,躺了三天三夜,没一口吃食,是你给了我这块烧饼,救回我一条命,这块饼子,我只吃了一半,剩下的没舍得吃,就保留到了现在。”
刀云飞叹了一口气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提它干什么?再说了,一块破烧饼,值几个钱?”
丁宗树摇摇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情,我会在心里记一辈子。”
说罢,丁宗树强硬的将半块烧饼塞进对方手中,“阿刀,你我都快到了土埋脖子的岁数了,说不定那天,咱们当中就得先走一个,这东西你拿着,万一哪天你遇到了难事,你就带着它来找我,不管什么忙,我一定帮到底!”夶风小说
“丁老头,你他妈的真是一点没变!哈哈哈!!”刀云飞笑骂了一阵子,手心攥着那半块烧饼,嘴上虽然不依不饶,可身体却很诚实,他流泪了……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焦灼。
末了,几人推辞了饭局,一桌子素菜,林枫和丁小文是没啥胃口,干脆开溜,告别了刀家夫妇,回去的路上,丁宗树靠着座椅一言不发,在那闭目养神,丁小文见状,也很识趣的乖乖闭上嘴巴,不去打扰老爷子。
“什么情况?”司机突然一脚刹车,副驾驶座的林枫差点整个人飞出窗外,幸亏系了安全带,林枫的脑袋重重地在挡板上磕了一下,然后又弹回去。
司机皱着眉头说:“八成前面出车祸了,不然怎么可能堵成这个鬼德行?”
林枫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埋怨了他一下,随即摇下玻璃车窗,将头探出窗外,放眼望去,一条长长的车水马龙,跟下饺子似的排队堵着,神龙见首不见尾,林枫有些着急的说道:“堵成这个鬼样子,什么时候才能疏通?”
司机低下头,也是一脸无奈,没多久,几辆警车便开过来,从车上下来几名交警维持交通秩序,正值闹市区,车辆出行高峰段,听路过的一位老大爷说,堵了几条街,没有七八个小时,恐怕是别想走了。
丁宗树发话了,“小文,咱们几个搭火车回去,车子扔在这,让司机一个人开回家。”【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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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刚收的那块料子怎么办?”林枫顺嘴问了一句。
丁宗树拉开车门,先下了车,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放后备箱呗,还能咋办?几十公斤的石头,你想一个人扛?”
总之,三人折腾了大半天,才算赶上了末班车,中途又转了几次大巴,林枫和丁小文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倒没什么,只苦了丁宗树,一大把年纪了,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颠倒,身体有点吃不消,养了一个礼拜,才缓过劲来。
“小娥姐,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过桥米线!你快做给我吃!”一个礼拜后的清晨,丁小文像魔怔了似的,大清早刚起床,便开始狼嚎。
田小娥急忙说道:“小文,你等着,姐马上给你准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枫听着二人的对话,隐隐约约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丁小文对她有种过分的依赖,谈不上喜欢,而田小娥话刚说完,脸已经变红了。
他们俩之间能成吗?林枫下意识的摇摇头,觉得有些荒谬,一个是丁家的独子,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一个只是仆人,丁宗树心善,才收养她这么多年,哪能允许她勾引自己的亲孙子呢?
这时,丁宗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冷不丁说了句:“田小娥,顺便也给我来一碗,大清早的肚子有点饿了。。”
“呃……好吧。”田小娥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林枫没心思吃早饭,一门心思的想要切开那块黑乌沙,亲眼证实一下,所谓的十赌九垮黑乌沙,究竟是否属实。
丁宗树偏过头,白了他一眼,“阎王不催干饭人,啥事儿都没吃饭重要,你忙啥嘞?”
“那你们慢慢吃,我去找切石头的师傅切料子,丁老头,你没意见吧?”林枫随口一说,没想到丁宗树居然同意了。
丁宗树擦了擦嘴,认真的说道:“料子我买下来,只是为了还阿刀一个恩情,我压根就没指望一块黑料能切涨出什么高货,十赌九垮黑乌沙,我多多少少懂得一些,行家根本不会碰黑料,因为风险太大,划不来。”
“你喜欢,那这块料子就送你了,任由你处置,不论切出什么玩意儿都归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林枫一惊,立马说道:“好是好,只不过空口无凭,你干脆立个字据吧,免得到时候我切了帝王绿,你又反悔……”
丁宗树翻了翻白眼,“去你的!还帝王绿……你小子真能有那号本事,啥也不说了,我跪下来给你磕头,认你当干爹总行了吧?”
林枫微微一笑,摇着头说:“大可不必,您老这么大岁数,我可经不起你一拜,要折寿的。”
说完,没等丁宗树瞎嚷嚷,林枫便带着黑料进了一间储物室,把窗户关上,密不透风,也没有一丝光亮,林枫先是用钢丝球和洗洁精刷掉了皮壳上的油渍,还原了石头原本的真实程度,一层厚厚的花生油盖着,什么也瞧不出来。
紧接着,林枫将手指放在皮壳上,一寸一寸向下抚摸,解读一块料子,无疑先从皮壳入手,这层黑不溜秋的外壳,隐藏着破解原石信息的密码,只要读懂它,基本上就能摸个八九不离十了。
压灯细看,林枫没有发现明显的绺裂,底座有一小截断口,整块料子,只有这一小截断口的位置爆色,只可惜无法判断种水,需要切个盖子下来,或者大面积开窗,才能得出更准确的结论。
小规模的擦口,说明不了什么,行话说,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黑石头之所以难赌,主要是皮壳太厚,两三公分的厚度,至少占据了石头五分之一的毛重,弄不好就是一块大理石,白白又嫩嫩,没准还添几分油青。
林枫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黑料身上,足足研究了半个钟头,直到他关掉灯光,走出屋子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看起来像虚脱了一样,嘴唇发白,四肢酸软胀痛,赌石挺伤脑筋的,所以一般人吃不了这份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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