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决心似的，黎言之后一有时间就往图书馆里泡，别的时间就是在到处请教同学和老师。
元羽一个劲儿地嘲笑她临时抱佛脚，但又看她认真得厉害，似乎心理压力很大的样子。
“你突然这么努力是为了谁啊？”元羽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开始朝着她一向不喜欢的东西卖力地学起来。
黎言停下手里的笔，想了想回答道：“当然是为了我自己。”
元羽有些咋舌，经历了这么多，她好像是被迫成长了许多。
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继续加油。
黎言拍开他的手说：“你再陪我去咨询咨询，像我这种基础得报哪种班才能恶补得起来。”
黎言整天早出晚归，甚少再去打扰许星和柏占渊，各自相安无事。
柏占渊当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忙，可是偶尔鬼使神差的，也会想起许星质问他的话，黎言对他来说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此刻他清晰的感受着心烦意乱的副作用，苦笑着想，要真的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就好了，他对待宠物向来干脆利落绝不犹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受控制。
电脑屏幕熄屏黑掉了，行政部打电话来说美耀科技得盛总带了团队过来洽谈。
柏占渊挂断电话，转头就打给许星，让他出面去谈。
他自己则神色复杂地点上一支烟。
许星尽职尽责，能高质量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
这边跟盛霖谈得十分顺利，方案都商量得差不多了，似乎都不用再专门开协调会的程度。m.chuanyue1.com
临走前，盛霖却不好意思的提着个纸袋子笑道：“不知道学长方不方便，我找他有一点事情。”
许星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手提袋，里边装的好像是一件西服外套。
许星一边狐疑地打电话，一边想，盛小姐不会是想乘着谈事情的机会给老板送礼物吧！
嘶……这都是些什么事。
得了柏占渊同意，许星把人领上去。
两人见面，柏占渊态度不算热络，客气有余。
盛霖也差不多，两人谈了谈项目的事，她才把手提袋拿出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学长，上次宴会上感谢您的帮助，外套已经清洗过了，我也不知道你还要会不会留着，就私自干洗过后给你送过来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上次晚宴柏占渊外套不翼而飞，不是为着别的，就是两人客气寒暄时，盛霖的礼服被路过的人不小心泼了一大片香槟，污渍明显。
柏占渊虽然不想献这个殷勤，但基本的绅士风度还在，也就脱了外套让她暂时披上。
柏占渊客气地喝水，“举手之劳而已，盛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他既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回答也还算妥帖。
晚上下班，柏占渊起身关灯时，忽然看到了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忽然想起那天黎言跟许星打听他的行踪，指不定就是发现了他外套不见了，所以才胡思乱想。
这件外套是黎言送的，他倒不是不记得。
算了。
一秒钟的迟疑，他已经顺手提上袋子放进车里带回家了。
黎言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那些什么金融，什么贸易的听得她头昏脑胀了一天。Μ.chuanyue1.℃ōＭ
开门后，直接瘫在地上叹气。
太难了，努力追赶前二十年欠下的债也太难了，聪明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垂头丧气地打开灯，发现柏占渊似乎已经回来了，玄关的柜子上还放着一个手提纸袋子。
她拿过来一看，是那天柏占渊穿的西装外套。
袋子上印着干洗店的标志，原来是送去干洗了啊。
鬼使神差地，拿起来闻了闻，没有特殊的香气。
不过袋子底部有一张干洗店的小票，客户姓名那一栏处，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盛女士。
盛这个姓在黎言认识的人里没有见过第二个人，跟柏占渊扯得上关系，并且姓盛的女士应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黎言缓缓把外套放回去，呆呆地想，他应该不想自己乱动他的东西。
柏占渊听见她上楼的动静，从书房里出来，“去哪儿了？”
“上课。我脑子不聪明，学习好吃力，你能不能教教我？”她凑上来揽住他的腰，一双明亮的眼睛眼巴巴地仰望着他。
柏占渊没有答应，也不敢多看她的眼睛，只是揉了揉她的后颈劝她：“放过你的脑子。”
黎言站在原地看他走开，呆呆地立在原地，过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今天他回来得早，精力十足的样子，黎言洗完澡出来，故意钻进他怀里撩拨。
柏占渊在她那里向来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但这次她能感受到他的热切似乎比之前来得更晚一些。
甚至变得克制起来，就那一次过后就打算偃旗息鼓睡觉。
他好像叹了口气。
黎言微喘着戳戳他的腰问：“你是不是不行了？”
她能感受到指下肌肉一紧，片刻后就猛地捏住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
黎言觉得自己不该挑衅他，否则也不会惹来他这一番粗暴对待，不过这种肢体上的激烈碰撞总算找回几分之前的感觉。
真好，他还是他。
黎言筋疲力尽，却心满意足的睡去。柏占渊望着蜷缩在身边的人，心里被反复撕扯的感觉愈发明显。
下半夜柏占渊是在书房度过的，黎言早上醒来睁眼的一瞬，习惯性地伸手摸索身边的人。
空的，甚至没有一点温度。
黎言迷糊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对此也觉得习以为常，起床洗漱，出门上课。
辅导班上课早，她再不抓紧点就要迟到了。
柏占渊从书房出来时，黎言正好匆匆忙忙从楼上跑下去，背上包出了门，看样子是以为他已经出门了。
柏占渊下楼来倒了杯水，无意中看到摆在玄关的手提袋，上前取了出来，干洗店的小票随之飘落。
盛女士三个字映入眼帘。
柏占渊淡淡地望着这三个字，心里却在想黎言有没有打开看看。
她时常心大得厉害，有时候又敏感心细，如果她发现了，昨晚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或许让她发现也是个不错的事情走向。
毕竟他已经答应黎老爷子了，黎言在他老人家心里被如此珍视，以至于开出这样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
柏占渊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坏到彻底丧失人性的地步，面对黎家老爷子老泪纵横的下跪请求，饶是他心硬如此也没办法对此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一直都劝黎言，黎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对她不好，她油盐不进，反而觉得自己对她最好，有时候想起他真是要惭愧地笑笑。
黎言真的就是个傻瓜罢了。
既然是个傻瓜，那他还得帮帮她如何迅速的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要辜负真正疼爱她的人才是。
这样，也算他为数不多的积德行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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