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谢大人冷冷一笑，心说，沈不归还敢跟我来这手，你还嫩点。
“沈大人，我提刑司总有权利插手这件事儿吧？”江统走上前来。
江统这是表明了要带走康吉安。
沈不归也不拦着，淡淡一笑问道，“江提司！曹京蔚！”
“我就想问清楚，康吉安生死不明，眼下也没证据，人要是带走，他万一死了，谁负责？”
面对沈不归质问，没人敢吭声，
就算谢大人也不敢开口，往身上揽这个责任。
正在鸦雀无声之际。
谢大人悠悠说道，“那就当场审案好了，反正这些妓院的人带回去，也要查问。”
这提议，沈不归倒是没法反驳。
片刻后。
消魂楼大厅里，所有人员都被聚集在这里。
江统和曹仕良坐在桌子前，拿着一份儿名单，挨个问话。
右边，沈不归斜靠着桌子，悠闲地磕着瓜子儿。
左边，谢大人正襟危坐，慢慢的喝着热茶。
“你在这里做了多久？认识何金玲吗？曹阿秀……”
江统拿出几张画像贴墙上，给她们辨认。
江统把妓女审完，有用的信息不多，吩咐道，“你们先在一旁等着，等候一起发落。”
看姑娘们一个个吓得够呛，哀求地看向自己，
吴老鸨就走过来，给江统加上热水，试着说道，“大人，姑娘们晚上还要接……”
江统一个眼神儿，就让八面玲珑的吴老鸨禁了声。
曹仕良打圆场，“我们在审案，没事儿就会让你们回去！”
八面玲珑的吴老鸨知道，这曹大人是自己人
但有个情况她也不知道当不当说，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大人，这是打杂人员名单。”手下恭敬地给江统呈上一份儿名单。
江统瞟一眼，接过来，厨房，茶水间，小厮，龟公……
神色如常地开始挨个念名字，审问，
“……李大有，见过这几个人吗？”江统指着墙上贴的几张画像问道。
“大人，我是厨师，平时都不往前面来！”李大有长得憨厚老实，低着头道。
“胡二！”江统又念了一个名字。
“胡二，见过这几个人吗？”江统望着眼前小伙子。
胡二瑟瑟发抖，“大人，没见过，我前天才来干活。”
……
当大家都听得，昏昏欲睡之时。
喝半天茶的谢大人，盒上茶碗儿盖子，将茶碗儿重重放在桌子上。
江统又喊了一个名字，“乔二虎！”
一个长得精瘦，嘴唇发紫中年人走出来，“大人！”
“乔二虎，你在这里做龟公多少年”
“这里开张，我就在这里。”
“哦！”
江统眉毛一抬，带着关注之意，“你可认识这几个女孩子？”
“不不……不认识！”乔二虎，目光躲闪，明显在撒谎。
但凡是有点办案经验的，都能看出来。
“啪！”
江统一拍桌子，“乔二虎，有何隐瞒，快从实招来。”
“我我……”
乔二虎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曹仕良此刻心里则是一沉，一个手黑，心毒的龟公，胆子有这么小吗？
沈不归也停下了嗑瓜子儿的动作，眼神转过来。
“还不快从实招来，想挨板子不成？”曹仕良也厉声喝道。
一旁衙役上前，扭住乔二虎肩膀。
“大人，冤枉啊！”
扭扯间！
啪！
一只绿色绣花鞋掉了出来。
“这是何物？”江统走上前去，捡了起来。
“大人饶命啊，小人招，小人全招了，人全是康吉安杀的……”
“快从实招来！”
龟公乔一边哭一边道，“大人，康家在这里有个专用包房。”
“康少爷出手阔绰，所以每次有些姿色的新货，都是先给他留着。”
“唉！可是好几次，进去的女孩子都再也没出来！我心里觉得这事不正常，但我一个卑贱之人，哪敢多问。”
“那天，送进去的那个女孩子，年纪小，长得机灵可爱，我印象最深刻。
记得是被强行拖进去的。鞋子掉在门儿外，我就给捡起来了！”
乔二虎一五一十地说完，跪求道：“大人，小人说的，句句是实情，你可以去查。”
江统忙说道。“那个房间，带我们过去！”
一伙人随着那个龟公，穿过一口走廊，弯弯曲到了一处，看起来普通的房间。
再说康吉安，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往门口瞄了一眼，门外有衙役把守。
不由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少爷……”仆人赶紧原原本本，把前厅情况给说一遍。
“乔二虎，我草他祖宗，满口喷粪的货，早就看他不是东西！”
康吉安一听，差点气晕过去。
可楼下这边，已经开始挖了，在床底下，还真挖出一堆的白骨头。
整个一楼都充斥着，难闻气味。
消魂楼的人惊惧万分，想不到纨绔不羁的康大少，是杀人狂魔。
这是大案子，老仵作陆九白被请过来，带着徒弟，正准备验尸。
康吉安被衙役们抬着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是傻眼了。
“这……大人，我冤枉啊”
“康吉安，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江统言厉声道。
康吉安发急说道，“江大人，这又不是我杀的，谁杀的，你办谁就行了，我消魂楼配合。”
江统责问道，“你从十五岁在消魂楼开下这间包房，一直到现在，房子都是你在用，目前证人证词都证明，是你杀的人。”
“真是见了鬼了，我十五岁就包下……”康吉安刚想否认，脑海中闪过一道光。
突然他不说话了，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他爹说长大了，得给康家开枝散叶，让他没事儿过来学一学。
当时年纪小，没往心里去，后来彻底忘了。
康吉安这一刻是欲哭无泪啊，抬眼求救地看向沈不归和曹仕良。
俩人也是心里咯噔一声。
这时提刑司的人走过来，向江统汇报，“大人，这是每年账目，每年康府都会付给消魂楼五千两银子做包房费用，点单另外算。”
另一个人上前道，“大人，这个房间里全是康吉安的私人物品，没发现第二个人的。”
沈不归沉默不语，康吉安一听可是急死了，辩解道，
“江大人，整个消魂楼有上百个房间，从来没人跟我说这破房是我的。一楼住的都是老鸨，龟公，太喧闹。我都住二楼，上面可比这里豪华多了……”
康吉安又转忙看向沈不归和曹仕良，求道，
“公子，曹大人，一定是搞错了，你们可是要给我作证。就我这胆子，别说死人了，死只猫，这房子我都不要了。”
这个沈不归倒是信，聚宝斋那么好的房子，他都打算扔了。Μ.chuanyue1.℃ōＭ
可现在关键问题是，人证物证都在。
江统面无表情的道，“康吉安你杀人证据确凿，现在要将你缉拿，等候审问发落。你有何冤屈，可以把话留到开堂审理时再说！”
江统说着，一挥手，手下将康吉安手捆上，又绕着他躺的椅子缠了几圈，说道，
“带走！”ωＷＷ.chuanyue1.coΜ
“公子！”
康吉安看向沈不归，他眼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冷眼旁观的谢大人，此时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康吉安残害人命，证据确凿。沈大人还能拦住不让抓人不成？”
沈不归知道，事情远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沈不归眼角一挑，对着谢大人淡淡一笑，道，
“我可是大庸最守法的人。不过谢大人，我要告诉你，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咱们走着瞧！”
谢大人和沈不归目光相对，也毫不示弱，“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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