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孙国良恐惧的事情还有另外一件。他那刻着名字和糖厂字样的茶缸还留在赌场里忘了拿出来!【穿】
【书】
【吧】
而眼下警察不仅抓了人,还把里头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抄了出来。很难保证,最后不会找到他头上来。
所以哪怕已经回了家,孙国良还是惴惴不安,又不能把惧意向孩子们流露,只能关了门躲在裹了被子瑟瑟发抖,心里不断地默念着吉利话。
孙珊站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心知他大约也是在后怕,唤了同样等候在一旁的孙江,离得房门远了些才开始说话。
“这几天别在爸面前多说什么,等事情过去了再说。”孙珊揉了揉额角,上面青筋突突的,总让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另一头的派出所里,警察正在审讯犯人。
派出所盯着常家老宅已经很久了,但一直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派了好些人准备卧底进去都被撵了出来。
还是王大厨有本事,直接找到了个关键人物。这人一出现,立刻就打破了现有的僵局,把所有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于是乎,很快便制定了清晰的作战方案,一举捣毁了窝点。
不过老顾这人毕竟是亡命之徒,手上竟然还有枪。要不是有人机智,或许还要折两个在里头呢。
“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们来说?”对着已经带上手铐的老顾,民警们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老顾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阴森险笑,“我不就是开个赌场嘛……”还在抵赖。
“你少打诨,这尸体可都已经挖出来。老顾啊老顾,你真以为你躲得过初一躲得了十五吗?”民警抱胸看着他,见他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好心”告诉他,“也不知道说你是自负呢,还是蠢。这每一个受害人身上可都完完整整留着你的证据呢!”
老顾的笑容终于僵在了脸上,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原本还交握的双手终于颤抖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所长办公室,派出所所长正握着两人的手不断地道着谢。
“要不是有你们,兄弟们肯定要遭罪了……”提起这场行动真的让所长胆战心惊,谁能想到犯人手上还有管制武器呢,要不是人群中有人及时推开了出任务的警察,这枪子可不是打到树上那么简单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两人,穿着是平常衣物,但举手投足之间都颇有风范,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所长递上茶水,又说道:“锦旗和感谢信我可是一定会寄到你们部队的,话说起来,你们营长还是我的老战友呢——”
眼看着所长口若悬河的忆古思今起来,两名大好青年面面相觑,纷纷开始讨饶:“所长,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呢,就不打扰了。”
“哎、哎,好,好,那有时间你们可得来找我,我还欠你们一顿饭呢!”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其中一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望向另一人的眼中满是哀怨:“珣哥,你不是说东乡是个和谐的地方吗?咋咱们刚来就出了这么大个动静?刚路过审讯室的时候你听到没?主犯几条人命在身呢——”
李珣跟小黄是遵循命令到市里出任务的,任务结束后跟上级打了报告,经过同意才绕道东乡的家里看看。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心里也稍稍松了松。
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王大厨虽然在信里提得不算特别清楚。但聪颖如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市里的时候他就悄悄打探了老顾的底细,又联合两边的警察局一起,火速制定了方案。
连他自己,也通过王大厨的关系,早早地就打入了敌人内部,就为了在行动的时候来个里应外合。
小丫头机敏,凭借仅有的消息就能精准地把孙国良带出去,也省得他到时候还要救人。
不过嘛——
孙珊也确实要好好感谢感谢他……
李珣摸着鼓鼓囊囊的口袋,眼底散发着温柔笑意。
“哥?珣哥?”小黄等了半天也没见这人有其他话,连忙推了推,“吃饭啊,我这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走!哥带你去吃天底下最好吃的饭菜!”李珣咧嘴一笑,搂住了他的肩膀。
——
王大厨边炒菜,边不停地往门帘外看。老板点了点他溅了一身的油渍,笑着说道:“哟,这还盼起来了啊?”
王大厨瞟了他一眼,“你懂啥啊!合着不是你的徒弟你不心疼!听说都开枪了,这臭小子从来都是一根筋地上,别受伤了……”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大喇喇的声音:“谁受伤了?”
王大厨眼神一亮:“小珣?”
李珣立马上前挽住他的手,一想不对他拿着锅铲,又催促道:“快进去炒菜,锅都要糊了。”
徒弟来了,王大厨干劲十足,原本半小时才能做好的菜大火加急,十来分钟就端了上来。这会儿人不多,他索性也从后厨出来坐到李珣身边,看着两个小子大口大口地嚼着肉,眼里有些心疼。
“怎么又瘦了?”他摸了摸李珣露在外面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背,“还黑了不少!”
李珣扑哧一笑:“师傅,我这分量可一点儿都没轻啊!是以前的肥肉练得瘦了。”说着,他向王大厨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小黄也在旁边搭腔:“就是,珣哥可是一等一的身体好!”
王大厨讪讪一笑,心里好过了不少,想着外头传来传去的话,又悄悄地问:“我问你啊,孙珊那丫头的事情解决了?”
李珣点头:“警察到之前她就把她爸弄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大厨喃喃道,瞅着李珣要笑不笑地说,“这丫头真是鬼,这么险的招也能想出来。你俩见过面没?”
李珣手上筷子一顿,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没呢,她家里这会儿估计也乱,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啥叫凑热闹!你俩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么生分的话干啥?”王大厨不赞同他的话。
小黄咬着黄花菜,眨了眨眼睛。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他就听到啥了?瞬间,他就转变成了听八卦的神情,竖起了耳朵。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师父您可别乱说。”咦?珣哥的脸竟然还可疑地红了起来——小黄这心里更激动了,脚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王大厨又说:“啥没一撇?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没一撇的事情你能一摸就摸五百块钱出来?”他撩起厨师服,从里头的衣服内兜里掏出一把票子,拍在桌上,“喏,一分不动,还给你。”
“咋一分没动?”
“孙珊那丫头也傲气呢,不肯用你的钱。师父我都是半只腿迈进棺材的人了,东家对我也不薄,用不着你的钱……”
李珣看着又被推过来的钱,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再抬起的时候却是笑了起来,重新把钱卷了卷,塞进他的衣兜里:“这是我给你买茶叶的钱。您那缸子里两瓣茶叶能泡一天,还能有啥味道啊!”
推搡来推搡去,最终王大厨败下阵来。不过心里暗暗也下定了主意,等这臭小子跟孙珊结婚的时候,得给他们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酒饱饭足之后,李珣跟王大厨道别,带着小黄往糖厂的方向走去。
沿途风景灿烂,多的是广袤的甘蔗地和嬉笑的少年。曾几何时,他也同他们一样奔跑在这田间,无忧无虑又肆意自在。
原本这次的任务轮不到他,可一看是在市里,他又心动起来。碰巧另一人拉练的时候受了伤,他又毛遂自荐,这才能有机会回来再看一看。
如果放着从前,进部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一晃三年多过去,他也成为一个老兵了。
他也没想过,会有一个这样的姑娘闯入他的心间,让他辗转反侧之间都是她的身影。
叹了口气,他继续往前走着。前方,黑漆漆的山下,是万家灯火。点点星光中有着他的家,也有着……那个姑娘的家。
孙家,一家人坐在饭桌前,静静地吃着饭。
孙江眼神不停地瞟向内屋,心不在焉地撩着汤里的鸡蛋。邹淑梅一筷子敲到他的碗上,面无表情地提醒他:“吃你的饭。”
“妈,我爸真没事吗?”早上回来到现在已经一天了,他就没踏出屋子一步,这厕所也得上吧?Μ.chuanyue1.℃ōM
邹淑梅皱了皱眉,“吓过之后就好了。”说着又转向孙珊,“你爸头先一直嘀咕什么借钱的事情,他还在外头借钱了?”
“没啥,我都处理好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孙珊含糊地一带而过。
邹淑梅的脸色柔和几分,“多少钱?妈补给你,你身上也没啥钱,不能让你吃亏。”
孙珊嘿嘿一笑,好言婉拒:“没事没事,没多少的……”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不知道啥时候从桌前出去的孙江摸着脑袋回来了,嚷嚷道:“妈,我爸那个茶缸呢?”
“不都在那儿?”邹淑梅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去柜子上找。
孙江跺了跺脚:“就是没找到啊!就那个刻着我爸名字的茶缸,我爸可宝贝了,我想给他倒点水送过去……”
见他不依不饶,邹淑梅被他烦得勉强站起来,跟他一起找杯子。而孙珊却在此刻眼皮一跳,脑中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画面。
她爸昨天晚上走的时候,手里分明是端着茶缸的!
想到这里,她“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筷子都来不及放下直接推开了孙国良的房门:“爸——”
半黑暗中,孙国良要哭不哭地看向她,嘴唇啜喏着抖着声音说道:“小、小珊,我把茶、茶缸落在赌场里了——”
靠。
孙珊眼前一黑,狠狠地吐了个字眼。
千算万算,她以为的完美无破绽被这个猪队友一搅和,活生生地成了一副烂牌!
“怎、怎么办?”孙国良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她,说出了一下午自己想到的最坏局面,“警察会不会来把我抓走?”
沉吟片刻,孙珊开口:“那倒不至于。你顶多算是个赌徒,又没参与什么重大事件。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你那杯子真的留在了现场,警察肯定要来找你问话。那你一直心心念念在乎的面子可能不保了。”厂里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弄得人人皆知,这年代赌钱是伤风败俗的不良风气,闹大了估计工作都要保不住。
孙国良又着急了:“那、那怎么办?”
孙珊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摸着下巴想了片刻,说道:“先别急,我让人去打探打探消息。”
孙国良连连点头,他是相信三女儿的。这会儿也隐约知道她在县城里应该有自己的路道,手段不小。
“对、对,你先去、你先去。”他说道。
饭还没吃完,孙珊披了外套就往外走。孙霞扔了车钥匙给她,又嘱咐道:“路上慢点,凡事急不来。如果真的到了最坏的一步也没关系,我也有点钱,让你和孙江读完书不成问题的。”
孙珊斜着眼睛瞅她,调侃道:“不嫁人了?我可听说你又谈对象了啊——”那人还是老熟人,勤勤恳恳追了孙霞好多年,总算把她的心捂热了。
孙霞脸上一红,嗔怒道:“你走不走!尽说些胡话干啥?”
事态紧急,孙珊也不再逗她,又说了两句大步就往楼下跑去。车子开了锁,才堪堪踢掉撑脚,就听到背后一阵响亮的口哨声。
随即,一道熟悉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靓女,这么晚去哪儿啊?”
孙珊抿住唇,却抿不掉嘴角的笑意,她装作不认识他一样冷冰冰地回答:“要你管啊——”
“这么晚还要出门,肯定是去找重要的东西。你回头看看,是不是这个啊?”
孙珊猛然回头,就见大树下,颀长的身形靠在树干上,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斑斓的月影,照得人模糊不清。
不过那人手上晃着的东西,她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上头“孙国良”三个大字还是在她的监督下一点一点刻上去的,更别提红绿赛狗屁的配色,哪怕过一百年,她都认得出来。
不就是她此行想要去找的茶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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