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啊，切瑞斯，你绝对想象不到他的课有多么精彩。”小鲁特森拉住他的手跑，生怕错过一秒。
破教堂里，雪花还能从残败的天花板和窗户里飘进来。
大胡子老师叫弗休。
与福利院中处处管教他们的老师和森严的课堂秩序不同。
在切瑞斯记忆中，弗休老师递给他的糖果就像他的课一样。
直到现在回味起来，味蕾中仍然有弗休老师糖果甘甜的味道。
正如记忆中，忘却了大半课本上繁琐的理论知识，更深处却是弗休老师用脏手抹着胡子的滑稽样子。
后来大一点了，鲁特森的很多观点他都不太赞同。
唯一能让他认同到现在，哪怕老来也仍然认同的肯定有那句话：“你绝对想不到他的课有多精彩。”
他不知道鲁特森是怎么喜欢上弗休老师的，但是他只是第一眼就对这个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老师抱有不一样的感觉。
“哦，这是你的新朋友吗？”弗休老师把手揣进口袋。
“他叫鲁特森，我管他叫哥哥。”鲁特森开心地向老师介绍自己。
一枚糖果递到他面前，他懵懵懂懂收下。
关于他跟老师第一次见面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那一次，老师神秘兮兮问了他们关于死亡的话题。
“你了解死亡吗…
死亡是生命的消逝，遗忘却是彻底消失…”
第二周还是那个时间，还记得那天下大雪。
俄摩斯的那一片地方本来就很冷，他们这些住在福利院的人在那样的温度下根本不敢从被窝爬起来。
可是他们俩如约而至赶到教堂。
一向准时的老师在大钟的指针整整转了一圈才出现。
“今天太冷了，没想到你们还会来教堂。”弗休老师搓搓手，从兜里拿出糖果。
他脸上要比之前更红润，哪怕是在这飘雪的寒冷教堂。
“你们俩先去我家里坐坐吧，我去找点东西。”他说完把生锈的钥匙放到鲁特森手上：“你带着你哥哥先去。”
“好。”鲁特森答应。
切瑞斯不知道鲁特森跟老师的事情，但是在破教堂听了几年的课，老师的家还是他第一次去。
“你怎么知道老师住哪里的？”他路上问。
“暂时不能告诉你。”小鲁特森回答，脸上有了跟弗休老师一样的神色。
就是这一天改变了切瑞斯和鲁特森后半生的轨迹，因为那个简单的问题。
切瑞斯总想，他们成为老师的徒弟是不是必然…
弗休老师的家就在不远，家里的陈述就跟老师邋遢的衣着一样乱糟糟的。
但是现在想来，那个当时看来有点糟糕的小地方比富丽堂皇的研究所还更有家的味道。m.chuanyue1.com
弗休老师拿着几个文件袋后他们半个小时才到。
“来，小鲁特森，帮我磨点咖啡。”
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摆在桌子上。
“下来我们接着上一次课的问题。”弗休老师拿出粉笔在地上划出白色痕迹，然后掰断粉笔：“这个问题我研究所的所有学生都回答不上来，你俩可要想仔细了。”
那时的切瑞斯和鲁特森都不知道弗休老师的正式工作，他们专心听着老师接下来的问题。
“我昨天跟你们说了生死，今天由你们来说。”弗休老师吸溜一口咖啡：“怎么样才能达到永生？”
永生…
这个问题有点深奥，不知道鲁特森当时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这十几年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的。
永生？达到永生？
“这是我穷尽一生追求的东西，也是思索了大半辈子的问题，你们慢慢想。”弗休老师捋着大胡子，点点咖啡都滴在上面。
老师穷尽一生追求的东西…
当时的切瑞斯没有注意到小鲁特森发亮的眼睛。
生命是有极限的，老师说过真正的死亡就是遗忘，那么怎样不被别人忘记呢？
“你们可要想仔细了。”弗休老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咖啡：“是永远，不局限于当前的时代。
是所有，不局限于某一个人。”
知道他们两个想到了记忆，弗休老师给他们一点提示。穿书吧
不远处教堂的破旧笨钟，大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雪天总是黑的很快，天色已晚路灯亮起两个孩子还在想。
“想到了吗？孩子们。”知道这样成熟的问题对于稚嫩的他们可能很有难度，大概率也是跟他研究院的大多数学生一样回答“不知道”这三个字。
但是这两个小孩子能安静坐在这里想这么久，倒是比他那些自以为是的研究院学生要好的多了。
“我想到一个，但是可能很难实现。”切瑞斯说。
“是吗？”弗休有点激动：“说吧孩子，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我觉得永远存在就是被后世的人永远记住。”切瑞斯思索着该怎么叙述清楚脑子里的想法：“如果能制造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
对后世影响特别大，甚至后世离不开这个成就。
那么制造出这个成就的人应该就能被世界上的人永远记住。”
“好孩子，能说的详细点吗？”弗休的眼中冒出光亮。
“我暂时想不到那么多。
大致说的话，我想这番成就应该跟人们的日常生活分不开，并且不管是哪个阶层的人都必须用的到。
受众广的话…就必须是有益于这个世界的…
而且是能传扬千古的，后世也能用的到的…暂时就想到这些。”
听着他的话，弗休老师眼中的欣赏和欣慰之色难以言表。
“哇，切瑞斯哥哥好厉害，我都没有想到那么详细的。”鲁特森惊喜地赞扬。
“小鲁特森，你还有不一样的想法吗？”
“我觉得不被遗忘也没那么难。
就跟哥哥说的一样，永远并且是世界上所有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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