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
温石他们卖纸的情况很快传到了蔡家。
蔡锋急匆匆就去找蔡阳，把情况跟蔡阳说了一下。
“什么，他们的纸一文钱能买五张，这怎么可能？”
蔡阳太清楚造纸的成本了，他们一文钱一张纸，才不过赚了半文钱罢了。
也就是说，他们两张纸的成本就要一文钱，温石他们的纸一文钱就五张，这那能赚钱啊，卖多少赔多少啊。
“大哥，可他们就是这样卖的啊，而且来者不拒，只要有人要，要多少他们都能卖，只要生产出来了。”
蔡阳凝眉，道：“那他们纸张的质量如何啊，是不是很差。”
蔡锋面露苦色，接着把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一张纸，大哥看看吧。”
蔡阳拿到那张纸之后，神色就有点不自然了。
他从小就造纸，对于纸张质量的好坏，再清楚不过了，这张纸他一上手，就能感觉到比他们蔡家造的纸要好很多。
“这就奇怪了啊，这么好的纸，一文钱五张，他们怎么赚钱，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蔡阳虽然很少管销售的事情，但他也清楚，不赚钱的生意，是没法做的啊。
“大哥，会不会是他们想要抢占市场，以低价抢夺咱们蔡家的市场，毕竟现在很多贩子都去他们哪里采购纸张了，而且已经终止了跟咱们蔡家的合作啊。”ωＷＷ.chuanyue1.coΜ
“是这样吗？”
蔡阳想了想，如今这种情况，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的通啊。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不用太担心了。
一直这样赔钱下去，他们可支撑不了多久，特别是现在他们什么订单都接，那他们接的越多，最后赔的就越多吧？
想到这些，蔡阳也就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先不用管他们，就让他们这样赔着，什么时候他们赔不起了，自然就会涨价的，我们倒也不怕他们，就是不知道那温石是用了什么办法，把纸张造的这么好的，真想跟温石聊聊啊。”
蔡阳是个技术狂，对于造纸的技艺是有追求的。
蔡锋一听这个，就有点担心了，连忙说道：“大哥，等那温石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咱们再去跟他聊聊，这个时候去找他，他肯定不会告诉大哥的，就算大哥给他很多好处，也不太可能啊。”
蔡阳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如今温石正意气风发，想要抢夺他们蔡家市场，这个时候去见温石，温石肯定不会跟他们说的，等温石落魄了，他们再去，机会肯定会大一些的。
两个人这样说完之后，也就只等着温石的生意做不下去了。【穿】
【书】
【吧】
温石和程咬金他们这边，不停的加大纸张的生产，毕竟订单已经接了，他们不生产不行啊。
好在，他们生产纸张的效率很快，这些人要多少，他们基本上都能够给做出来。
而那些批发到纸张的人，很快将那些纸张转手给买了。
想要快点卖的，就便宜一点，一文钱两张三张啥的，在长安城直接就卖了。
想多赚一点的，就拉到其他地方，离长安城远一些的地方，然后仍旧一文钱一张卖，这样的话，一文钱的成本，他们能卖五文钱，除去运输成本什么的，他们也能赚个三文钱。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暴利了。
就在温石和程咬金他们的生意这样做着的时候，晋阳公主渐渐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他们的预期啊。
按照她和李治的设想，温石的纸张便宜，卖给那些寒门子弟，让他们都读得起书，写得起字，让他们有机会去考科举啊。
可情况却是，温石的纸张的确便宜，但都被那些有钱人买了去，有钱人转手再卖，仍旧很贵，温石和程咬金他们的店铺反而每天卖不了多少张纸了。
如此，他们的目的就没有达到啊。
晋阳公主很是无语，这都办的什么事啊。
“去把温石叫来。”
她本来没想跟温石摊牌的，想着只要价格便宜就行了，那些寒门子弟自然买得起，可现如今这种情况，她只能跟温石把情况说清楚才行了。
下人领命，没多久，温石就来到了公主府。
“公主殿下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已经快上元节了，长安城的天气渐暖，公主府的柳树都发了新芽。
在这样的天气下，此时的晋阳公主更显娇媚了一些。
晋阳公主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开口道：“驸马，听说你们的纸张生意卖的很好？”
温石点点头：“是的，本来想着在店铺慢慢卖的，谁曾想那些商人争先恐后的抢着要啊，我们最后就以批发为主了，零散着卖的少了，甚至几乎没有了。”
货都被其他商人订走了，他们能有多少零散着卖？
晋阳公主心里憋着火，但又不好发作，道：“驸马，实不相瞒，陛下哥哥对这纸张的生意看的很重，他希望寒门子弟也能买得起纸张，读得起书，写得了字的，只是你把纸张卖给了商人，商人转手再卖，这纸张的价格仍旧不低啊，寒门子弟家境贫寒，这样的价格有点难为他们了。”
晋阳公主说的还算透彻，温石听完之后，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之前只想着生产纸张，其他的倒是没有多想，如今晋阳公主说了这一番话后，他也就明白了。
大唐的朝堂如今是被权贵和世家所掌控的，他们人数众多，在朝堂上有很重的话语权啊，相比较下，寒门子弟考中进士的很少，能走到上朝这个地位的更少。
如此，朝堂被权贵世家掌控，就不是李治这样的天子所希望看到的了。
让寒门子弟读得起书，让他们入朝为官，限制权贵和世家的发展，也就是很有必要的事情了。
不过真的让很多寒门子弟入朝为官了，对大唐来说也并非就是完全有利的，那就促进党争的发展，到时候两个党派不停的争斗，是极其内耗大唐的精力的。
大唐中后期，牛李党争什么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当然，温石也很清楚，如今的大唐，权贵世家的势力太大了一些，李治考虑不了后面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削弱这些权贵世家的势力。
“这个……原来陛下是这个意思啊，公主殿下不说，我还真没想到，不过如今的情况，怕也不好办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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