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热。”慕容嫣然躺在床上,身体不禁微微颤抖着。
竹音坐在床边,见慕容嫣然不止地乱动,忧心道:“小姐,您莫乱动,头上的毛巾要掉落下来了。”
“热......”床上的小人儿不安分的动着,惨白的俏唇微张微合,白如雪的脸颊因为有些滚烫带了点红晕。
竹音安抚道:“好啦好啦,小姐,我再去换盆冷水来,您别乱动哦,我去去就回。”
竹音拿着盆离开房间打水,待她走到拐弯处时,她刚掩上的房门被他人打开了。
延寒夜专门打听,将军府的少夫人不过卯时末,就开始逐家药房敲门,哪家肯开门,就直接被请走,说是要带回府内给人医治。
他这一打听,连将军府正门都不敢走,瞧慕容楚歌昨晚的架势,今日他若是从正门拜访,即使慕容楚歌不在,可那前任军统大将军必是要将他碎尸。他懒得去牵扯这些个长短事。
倒不如趁着申时这会子时辰不上不下,延寒夜瞧着连房间里唯一多余的人竹音都离开了,他赶紧潜进去。
延寒夜来到床前,伸手对准慕容嫣然额头就是一探,道:“怎么这么烫?”
慕容嫣然还在低喃:“热......”
延寒夜半眯着眼,看着床上不安分动来动去的人儿,黑墨般柔亮的青丝长长的裹着她柔软娇小的身子,被窝里散发出一阵扣人心弦的淡淡香味,仿佛又在引诱着他。他目光渐渐邪魅......该死,延寒夜猛地甩头,他对着一个病人到底在想些什么?Μ.chuanyue1.℃ōM
但是不可置否,延寒夜的思绪从未这么疯狂过......他呼吸一紧,再也忍不住地撑着床沿慢慢俯身下去,伸手插入了她那柔亮的密发间,牢牢扣紧她不安份的脑袋,下一秒,俩人的唇瓣狠狠紧贴在一起。
“唔......”慕容嫣然被这一阵闷得不得不睁开双眸,瞧见眼前这个靠近到看不清五官的人,吓得手脚乱踢。
延寒夜还有点人性,稍微松开了点慕容嫣然。
“是你......”慕容嫣然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神志不清了,怎么会是四王爷在强吻自己?
“是我,来看你。”延寒夜倒也不害羞。
灼热的气息在空中猛烈燃烧着,他们俩完全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狠狠发呆的竹音。
“四、四、四王、王爷......”
一个声音,就仅仅一个声音,气氛全被破坏了。延寒夜抬头,黑眸里闪过寒光,俊眉微蹙。
站在门口的竹音吓得一个激灵,端在手里的水盆‘铛’地掉了落地。她啰嗦地退后了几步,慌忙跪下,道:“四王爷,是奴婢不好,请四王爷治罪。”
延寒夜松开慕容嫣然,一脸寒气的走到竹音身旁,骇道:“抬头。”
不抬头还好,抬头看到一副骇人模样的延寒夜,竹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又趴回地上装死人。
延寒夜道:“我问你,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竹音不敢出声。
延寒夜再问:“变哑巴了吗?”
竹音被头顶那声音吓到,心都在绞着,颤颤道:“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延寒夜道:“没看到是吧?”
竹音点头,拼命点头,点头可以保命。
延寒夜走回床边,看着又睡过去的慕容嫣然,问道:“大夫怎么说?”
竹音感觉到延寒夜的语气明显轻了,那也不敢怠慢,赶紧一字一句道:“大夫说,小姐高烧不止,似乎不仅仅是落水受了寒,他说小姐身上似乎有旧疾,可是今早那会小姐怎么也不肯让大夫细看,只好先开了方子,喝几天药看看情况。”
延寒夜心想,旧疾......这丫头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旧疾?马上慕容嫣然就要和延寒涧成婚,若慕容嫣然是这般模样,恐怕这婚是不成了。
他叹气,从怀里掏出一瓶保凝露,递给竹音,这是他在战场上的保命药丸。
“你拿着这个,非必要之时不可服用,此药服下,精神必定有所好转。”延寒夜没把后半句说出来,只是后劲儿有点大,毕竟这是吊精神的药。
竹音赶紧毕恭毕敬地接过,然后弯腰道谢。
延寒夜望了眼床上的人儿,道:“你好生照顾她吧,本王先走了,你记得,不要和别人说我来过。”
竹音道:“是,四王爷慢走。”
......
睿亲王府。
月光洒进来,照在案台上面目狰狞的面具上,散发出一阵诡异的银光。循着面具的角度看过去,一位男子倚窗而坐。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金纹的白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腰间配有白玉腰带,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碧玉发冠之中。
“二哥,为什么敲门不应,你们府的家丁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这道声音来得清亮,闻声未见人。
那个被叫二哥的人,望向声音飘来之处,眼里尽是寒光。他收起案台上的面具,等着来人。
延寒夜一脚踹开房门,进门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我说我在府外敲门,敲了好一阵没人搭理,我瞧着以为府内都死光光了,不曾想二哥竟在这!失礼了!”
延寒涧早早收回了刚才眼眸里的寒光,现下薄唇一勾,转过头并没有说什么。
延寒夜拿谁都有办法,就是容易被延寒涧逼急,最讨厌延寒涧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刚才这般无礼,延寒涧竟然没点反应,搞得他撒气都不过瘾。
延寒夜不爽,道:“我说二哥,本王哪里惹你了,门都不开。”
延寒夜和延寒涧关系有些亲上加亲的意思,他们各自的母妃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他们俩原本就是三代内的表亲关系,再加上他们母妃嫁给同一个人,生下他们又成为了兄弟。
既能表亲称呼,又能兄弟称呼,延寒夜十三岁征战以前,俩人经常睡同一张床铺。
延寒涧淡淡道:“为何事来?”
延寒涧一句“堵嘴”的话都没说,却把延寒夜堵得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见到此人以后,有一种被动冷静,想起自己并没有资格多说什么。
延寒涧背对着延寒夜,嘴角抹出一丝冷笑,尽是讽刺,他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四弟倒也不用这么客气,想说就说。”
延寒夜属于妥妥的见哥怂,哥不在就疯的人。
延寒涧也不想费时间卖关子,道:“我替你说也行,慕容嫣然发高烧,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叫她怎么在后日和我拜堂成婚?最好是日子延期,是不是?”
延寒夜很不满地看着眼前还若无其事的延寒涧,说这些话跟说小故事一样,事不关己。他确实今日来,是想让延寒涧把婚事延期。
延寒涧继续道:“可我要做的,就是把我的未来王妃接进王府罢了。”m.chuanyue1.com
延寒夜听不得延寒涧说得这么冷漠,道:“二哥,本来这妻,你也不是非嫣儿不娶,你何必这么折磨她?”
延寒涧在外游历的时候,两年前曾偷偷带回来一个女子,容貌姣好,行为举止又得体,被延寒涧安排在府内住。
恰好延寒夜是两年回关一次,他有幸见过那个女子两面,延寒涧虽没明确开口,但是眼眸间的意思延寒夜能读懂,这个女子的存在是个秘密。
多半女子身份普通,却又得延寒涧所爱,留在府内当个姘头。
延寒夜拿延寒涧的秘密开刀:“大不了,我认那个女人当义妹,你娶那个女人便是。”
延寒涧不悦地皱起眉来,狭眸微眯,抬手按住延寒夜的肩,冷冷说道:“怎么,那天湖畔的一吻,令我四弟的心活了?对我的未来王妃有非分之想不说,如今学会要挟我了。”
延寒夜愣了愣,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与延寒涧隔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延寒夜不知道的是,延寒涧知道的事情多了去,那晚慕容家的宴席过后,延寒涧便派人去盯将军府的情况,一开始他只是单纯想知道自己娶的人对于嫁给自己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可后来,一探就探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这婚,不仅要结,还要按时,日后必定会有很多有趣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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