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竺反应过来，抱着妻子，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脑海里浮现出二十多前的事情。
欢声笑语，温柔相伴，恩爱不移。
“是我辜负了你，休休啊，是我错了。”周文竺突然大笑又大哭。
周慧跌坐在地上，眼神恍惚，虚弱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没死成？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她恨啊，凭什么？
周文竺抬头看向周慧，一脸痛苦的说：“慧儿，你母亲的死，是我抱歉，可阿焰是无辜的。”
后面的话没有机会再说出口，被周慧打断：“哈哈哈哈，无辜的？那我呢？不无辜吗？叫了杀母仇人快二十年的母亲。”
周慧不能原谅这种事情，被瞒了那么久，怨气积攒，已经无法原谅了。
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是杀母仇人的家。
要怎么释怀？
“周郎，你……”
周氏虚弱的睁开双眼，额头剧烈的疼痛让其痛不欲生。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偏头看向周慧，笑道一脸和蔼，声音温柔，但有些有气无力。
“慧儿。”
周慧只是定定的看着，一言不发。
“慧儿，我知道错了，不该搅黄你的婚事，妄想把你留在身边，也不该让你每日打理这个家，你从小与阿焰感情最好。”穿书吧
周氏喋喋不休的开口，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额头疼痛袭来，她疼的龇牙咧嘴，维持不下去和善的表情。
少女也不恼怒，盯着他们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将周文竺看得浑身紧绷，浑身不自在了。
在这个少女眼里，充满了恨意，并没有因为罪魁祸首撞墙而减少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周慧才嫣然一笑：“阿焰的婚事是我搅黄的，一报还一报了，哈哈哈哈！”
周文竺抬起头看向天空，闭上眼睛，泪水静悄悄的滑落，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
像是下定了决定，他开口：“这条命，我们还给你。”
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拔出刀鞘，痛苦的看向爱人。
周焰双手握住，不停的摇头，恳求道：“阿父！不要啊！”
这样潸然泪下的戏码，未打动周慧。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周慧闭上眼睛不去看，心里不断的冷笑，要不是孟欣阻止，会报复更多。
“滚开，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与你无关。”周文竺生气推开儿子，“来人，把三公子拉下去。”
周焰苦苦哀求，也未能唤醒父母的一丝理智。
周文竺低头看了看妻子，又把目光移到刀上，嘴唇颤了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夫妻多年的情分，也有默契，周氏微笑着，无声的说了句来吧。
刀插入体内时，真的很疼。
周氏虚弱的抬起手，献血从嘴里流出来，眼神迷离，还未触碰到心心念念的人，便断了气。
男人在哭，哭的撕心裂肺。
他分不清这是不是爱，但心难受是真的。
拔出匕首，血溅脸颊，看向周慧，无声的笑了。
最后，用那把杀了妻子的匕首，抵住自己的心脏，用力一刺。
老夫人赶到时，刚好看见儿子自杀这一幕，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
孟欣站在屋檐下，垂着眼看向天空。
冤冤相报何时了。
雷克歪着头打量着主人，它的翅膀还没有完全好，躺着小小的盆中，陪着孟欣。
“雷克，饿了吗？”
孟欣抱着它回去，周府的一切恩怨与她无关。
这场报复上的牺牲者，差点就成了孟之意，她不过是出手改变结局。
周慧的势力被瓦解，会所把账单交到每个家主手上。
孟欣收到账单时，还在院子里画画。
“孟家主，您现在还清，奴好安排人修好会所。恢复原样。”守护者规规矩矩的单膝跪着。
说的好听是守护者，说的难听，也只是奴隶。
永生永世无法获得自由的奴隶。
翠芝安静的站在孟欣的身后，眼睛看着地面，不看守护者。
“翠芝，拨一万两给大人拿回去。”孟欣写了票据，签了字给翠芝拿去库房支钱。
“孟家主抬举奴了。”守护者抱拳。
接下了谁都没有说话，陷入了无声的世界。
好在翠芝手脚快，把钱拿来放在孟欣前面。
十张一千两的银票。
孟欣数了一下，刚好一万两，站起身把钱递给守护者。
守护者双手接过，规矩的说：“多谢孟家主配合。”
说完，人就跳墙跑了。
翠芝这才敢松了一口气，威压太强大了。
不敢说话，也不该过问。
第二日，周府全府上下挂满了白绫。
交好的几户人家，都收到了信封，周家主死了。
“姑娘，可要婢子准备吊唁的衣裳？”
翠芝坐在孟欣的旁边绣帕子。
孟欣把信放在火上烧了，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松开手任由它在空中飘落，落地时，已然成为了灰烬。
她说：“准备吧。”
翠芝放下手里的针线，去准备白衣服。
“翠芝，在柜子最里边有件黑色的，就穿那个吧。”孟欣叫住出门的翠芝。
在另外准备白颜色的衣服，太麻烦了。
翠芝一脸紧张，劝道：“可是姑娘，苏州城出殡都是穿白衣服的。”
她站起身子，把翠芝拉回来，说：“无碍。”
黑色白色都是一样。
孟欣：“差人去通知五姑娘。”
换好了衣服出门。
孟之意早在正门等待，紧张的走上前，“家主。我……”
五姑娘去还说的痛，但六姑娘出现在这里，还换好了衣服，很难让人不怀疑。
“请家主安，妹妹想陪阿姊一起，好照顾她。”六姑娘规规矩矩行礼解释。
“不必了，你是未出阁女子，去了不合适。”孟欣摆摆手，瞎添乱，“还有，把衣服换了，莫要被他人说闲话。”
后院的妹妹们，偷偷的探出脑袋打量着失魂落魄的六姑娘，纷纷咂舌。
六姑娘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砚露站着吗门口，不敢多逗留，回去把衣服换了。
也不知道六姑娘脑子抽什么风，非要蹚浑水。
砚露走到很快，生怕被人笑话。
“哟，这不是那谁吗？”【穿】
【书】
【吧】
“谁啊？砚露吗？”
听见有人说话，砚露走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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