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陆欢辞这么说，顾清衡却仍然在犹豫。
他不动笔不为了别的，实在是他不舍得用。
这可是陆欢辞亲手做的纸和墨，他想好好的留着，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在陆欢辞的注视下，顾清衡还是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你写我的名字干嘛啊？”
陆欢辞哭笑不得。
白净的宣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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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衡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紧挨着陆欢辞的名字旁边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陆欢辞突然有点脸红。
不就是两个名字吗，干嘛写的这么缠绵！
写完了两个人的名字之后，顾清衡收了笔仔细地端详了一遍，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很不错。”
那张宣纸被陆欢辞抢走了，她实在看不得顾清衡这样一本正经地撩人。
临近年关，说是过年，其实也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顾清衡和墨知言每年就放一次假。
不过因为明年八月二人就要进行秋闱乡试，这个假期过得反而比从前更紧张。
陆欢辞特意在书房里安置了两套桌椅，可以让墨知言和顾清衡一起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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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陆欢辞自己做的纸和墨都给墨知言准备了一份。
让顾清衡吃了好大的醋。
……
第二天，陆欢辞早早的就到了揽月楼。
她以为自己来的很早了，可是在她之前还有两个掌柜也到了。
其中来的最早的就是李掌柜。
如果不是担心揽月楼不开门，他可能来的会更早。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等着，没多久剩下的掌柜也都一个不剩地到齐了。
正如陆欢辞预料的那样，几个掌柜都愿意和她合作，十分果断地把合同签了。
果断地连陆欢辞都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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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似乎是看出了陆欢辞的惊讶，开口说道。
“昨日午后赵家出事了，有人说赵二田出了趟门，再回家的时候就发了疯，说自己的几个儿女都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活活的把他的一个小妾打死了！”
听见李掌柜说着，另外几个人全都看向陆欢辞，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陆欢辞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直接承认了。
“昨天赵老爷要对玉娘动手，我把我调查到的一些事告诉了他，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
陆欢辞还以为赵老爷怎么不得好好调查调查之后再发作。
谁知道，他竟然回去就爆发了。
至于赵家被打死的那个小妾是谁，陆欢辞不用猜就能想到。
陆欢辞有点唏嘘，却不怜惜她。
没有人逼着她走绝路，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算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自己走的，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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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的合同都一式两份，一份交给各个掌柜自己保管，另一份则是由陆欢辞保存。
其实这一份合同根本就没什么用。
在法律规定并不完善的时代，如果陆欢辞想赚钱，她有无数种办法捞钱。
对于另外几个掌柜也是一样，如果有人不愿意遵循约定，就算有合同的约束也没用。
签合同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一个让他们正视这场合作的仪式。
由于临近年关，镇子上的店铺多数都关了门，陆欢辞便准备借着这个时候，把他们的铺子重新装修一下。
在保留他们店铺特色的情况下，增加一些明显的品牌特质。
至于他们加盟的品牌名称陆欢辞都想好了，就叫种花家！
陆欢辞把早就准备好的装修图纸分发了下去。
“这是我设计的店铺图纸，正好可以趁着现在不营业的时候把店铺里好好装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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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掌柜小心地捏着手里的图纸，眼里是相同的神色。
不是他们看不懂图纸，而是这份图纸简直太详细了。
大到店铺里大概的框架，小到一个柜子上要搭配什么花纹最合适，上面全都有详细的标注！
有这样一份图纸在，就算是傻子也能把铺子装修得美轮美奂！
再抬头，几人看向陆欢辞的眼神都十分复杂。
他们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想出这么多奇特的点子来。
有这一份图纸在，就连他们自己都想去铺子里买东西，更别说那些客人了。
陆欢辞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站起来抱拳行礼。
“各位，希望你们明年都能大吉大利，财源广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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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辞终于忙完了。
家里最开心的是顾清衡，因为陆欢辞终于有时间陪他了。
尽管陆欢辞陪他的时候，也都是在旁边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忙什么。Μ.chuanyue1.℃ōＭ
但是能让他一抬头就看到陆欢辞，他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穿书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年的脚步一点点靠近。
陆欢辞在除夕夜喝得多了一些，大晚上的跑到了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树上，对着月亮一个人哭了一场。
虽然她在这里有了丈夫，有了婆婆，现在还有了自己的产业品牌。
可是午夜梦回时，她总还是会想起那个纸醉金迷高楼林立的世界。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想回去一趟。
她想去看看自己资助的孩子有没有考上一个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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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看她收养的流浪猫是不是又胖了。
想看看抛弃她的组织有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惜，他们之间不知道隔着多少虫洞。
她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这一杯，敬给我曾经热烈的二十五年！”
陆欢辞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水，翻身从树枝上跃了下来。
她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顾清衡，没有人看出她刚刚出去是为了发泄情绪。
年夜饭一直吃到了深夜，子时迎神之后，杨氏率先撑不住回屋去休息了。
墨知言和墨知月玩了一会也回去了，屋里就只剩下陆欢辞两人。
“刚刚你出去是不是哭了？可是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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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衡和陆欢辞挨得很近，尽管屋里很暖和，可陆欢辞还是感受到了顾清衡身上传来的温度。
陆欢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把头靠在顾清衡的肩膀上。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对这里没有归属感。
尽管杨氏对她很好，顾清衡对她也很好，可陆欢辞总是觉得自己像是在玩一场十分真实的游戏，眼前的一切随时都会化成虚幻。
陆欢辞叹了口气，突然抱住了顾清衡的脖子。
“夫君，我们也回去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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