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孟知意错愕的表情,陆南风一挑眉,语气轻松,“这房间比书房舒服多了。”
孟知意扬起笑意,“先前真的委屈夫君了。”
陆南风面无表情,对于孟知意的刻意不满意极了。
用完晚膳,孟知意没有看见冬至,倒是在浴房看见了白芍。
白芍往浴桶慢慢的浇水,“大小姐,钱小东连续在金楼输了三天了,欠了一万多两银子,想来秦永文要忍不住了。”Μ.chuanyue1.℃ōM
孟知意头靠在木桶上面,对着水面上的花瓣吹气,“当铺辞了的那个掌柜带回来没?”
“今天午时到的,秦永文的人已经盯上了。王掌柜口中也没啥有用的消息。”
“他要是能够配合一些,咱们的事情能够更加顺利。”
白芍拧眉,“他太怂了,唯一的女儿都被秦永文逼死,他也不敢做什么。”
孟知意轻笑,“那是他觉得秦永文是他一辈子斗不过的人,但是钱小东就不一样了,他先前可是在他下面做事的。”
白芍眼神微动,“我知道了。”
白芍试了一下水温,有些烫手,不过将孟知意没啥反应,“大小姐,水温有些高,你泡一会就快些起来,小心着凉。”
孟知意应了一声,“你哥可有消息传回来?”
白芍低着眼眸微闪,“还没有,北鞍县那边近来多了一些人。”
“小心一些。”
“是。”
直到白芍离开许久,冬至这才回来。
“去哪里了?”
冬至嘿嘿笑了一声,“先不告诉姑娘。”
孟知意看着她这样子,就知道定然是在准备三日后的她的生辰了。
梦中,孟行在她生辰的这天彻底撒手人寰了,属实是一些不好的记忆。
孟知意便也不多问,“姑爷呢?”
“好像在屋内,门窗紧闭,灯亮着了.......”冬至露出疑惑的表情。
以往姑爷睡不了这么早,而且一般都是窗户开着。
直到孟知意上床,等了许久,也没见着陆南风过来,她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睡着的。
第二日早膳,陆南风出现在餐桌上,脸上并未有任何的异样。
孟知意也不多问他的事情,安静的吃完,陆南风又很快回去了书房。
张护卫适时过来,看了一眼孟知意不太好的脸色,悄悄冲冬至询问,冬至自然给了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大小姐,今日一大早钱小东被砍了一只手,丢在了金楼后面的小巷子。”
“他还有其他的伤没有?”
“没有,已经给了他药止血,没有生命危险。”
“给他一天时间休息,等半夜再去敲冯县令的门。另外让巧儿做好准备。”
“是。”
张护卫不敢多留,快速出门。
很快到了夜深,孟知意没多少的睡意,倒是床头的冬至一直在小鸡啄米似的。
“冬至,回去睡。”【穿】
【书】
【吧】
冬至揉揉眼睛,“姑娘,你怎么不困啊?”
“有点冷。”孟知意扯了扯被子。
冬至好似明白了些什么,“那你是同姑爷生气了吗?他怎么不过来给姑娘暖被窝了?”
孟知意脸色一沉,“谁稀罕,熄灯睡觉。”
孟知意将脑袋一蒙,扭头翻进去了里面。
确实没生气,但那男人也确实突然不过来了,白天连在房中久留都没有。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不光是孟知意没有睡意。
冯县令的私宅,刚同美人喝完酒,这会正意乱情迷,抓着格外主动的美人,打算共度良宵的,谁知道大门就被敲开了,伴随着的还有哭嚎的声音。
本不打算理会,但那声音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
巧儿一身的热情也被打散,生气的不轻不重的踹了冯县令一脚,“老爷,讨厌死了!你出去看看嘛。”
冯县令很是为难,好不容易让巧儿心甘情愿跟着自己,事到临头了居然又被破坏。
这一肚子气憋得像是下半部的火一样,蹭蹭的上涨。
巧儿又往上面浇了一把,“老爷,你要不要给奴家赎身嘛?我可不想跟了秦老爷那样的人........”
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将巧儿吃到嘴里,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是秦永文先看上的巧儿。
现如今是紧要关头,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同许家的关系,谁知道今晚巧儿像是想通了一般,亲自上门了。
“好生等着,进了老爷的院子就是老爷的人,我去将这狗日的弄死!”
冯县令穿好衣服,走出去院子,“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好事啊,这个人我刚才问了,是来状告秦永文的。”
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旋即问道:“告他什么的?”
那人又附耳过来说:“说是秦永文抢了他的银子,我们这不是可以找个由头打压秦永文,还能落得点银子嘛。”
冯县令没别的爱好,十足的守财奴。
他立刻气冲冲,带着捕快上门了,钱小东一声狼狈的跟在左右,断了一只手的手臂包裹着血淋淋的纱布。
此时的金楼,正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景象。
“将金楼围起来。”冯县令一挥袖子,黑着脸冲一旁的捕快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去踹开了门。
秦永文不在,金楼内的一个管事迎了上来,一见到冯县令,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因为他们也知道,今晚巧儿那贱人去找冯县令了,这摆明了就是打他们秦爷的脸。
秦爷同冯县令一直互不顺眼,如今也不但是因为一个女人,更是男人之间的面子问题。
巧儿宁愿找冯县令这样的老东西也不找尚年轻力壮的秦永文,也说明了他的地位不是?这也一直都是秦永文的痛点。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应该只是金楼的一个管事。
当然,他正面也不好同冯县令起冲突,毕竟是江南城的父母官,这就需要底下的人察言观色了。
而现在出来的这名管事,就是想要利用这回的机会,为秦永文分忧。
“冯大人,这么晚了,你这兴师动众的所谓何事?”
他的态度无疑是让冯县令更加的生气。本来心头还有对许家的那点儿忌惮,现如今早已被怒气冲散开。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他可是江南城的父母官!
冯县令半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官架子十足冲身边的捕快摆了摆手,“去搜一搜。”
那名管事一听这话,立刻想要上前阻拦,但被捕快一伸手给按在地上,冯县令身边的随从说道:“大胆,你还敢袭击我们大人。”
“大人,大人饶命!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哪敢呀?”
光是状告秦永文抢钱小东的银子这个借口可不够,刚巧这名管事急功近利撞上来,冯县令怎么可能不再给他安一个罪名。
看着秦永文不在,捕快很快就将金楼给搜了一遍。
金楼内那些赌徒也都缩在一旁,不敢造次。
等秦永文在温柔乡里面接到消息的时候,冯县令已经踹开了他在金楼上面的房间。
秦永文可是江南城有名的恶霸,金楼打手众多,平日里他的房间是没人敢轻易的闯进去,所以这里一些银子也都是锁在箱子放在显眼的位置。
谁也没想到大半夜的冯县令会这般来势汹汹,还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那些打手自然也是不敢靠近半分。
“大人,这就是我的银子!”钱小东扑上去开了箱子。
“你确定这是你的银子?”冯县令一脸官威。
“是我的,是我的银子。都是秦永文抢走的……”
“钱小东,你狗屁的银子,胆敢将金楼的银子说成你自己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金楼的人呵斥道。
钱小东理直气壮,“就是我的。”
关键是银子上面也没有写名字。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冯县令相信这些银子就是他的。
这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可不少,冯县令这一趟也不是白来的。
一旁的随从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这些都是证据,搬回去吧!”
捕快动作也非常麻利,将箱子抬着就走。
金楼的打手立刻上前堵住了门,刚才被捕快给制裁的管事再次上前,“大人,秦爷马上就回来了,你可不能光听这赖子的一面之词呀。”
言语之间更是威胁。
冯县令今天是打定主意打压秦永文,也想将这银子给独吞,自然不会等着秦永文回来。
“他要是回来就让他去衙门上面说话。”
冯县令带着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钱小东在后面跟着喊:“大人,这是我的银子,谢谢你帮我找回了我的银子,现在给我吧,我能抬得动。”
一旁的随从一脚将钱小东给踹开,“说什么呢?什么你的银子?这些都是证据,是要搬回衙门的。”
钱小东不乐意了,“大人,您不能这样啊。大人将银子给我呀。”
钱小东说着就上前去拉扯冯县令。
这无疑是又给了冯县令给别人安罪名的借口,“住手,你敢对本大人动手。来人,将他抓牢里面去。”
就这样,钱小东被抓走了。
等秦永文匆忙赶到金楼的时候,这几天金楼的流水已经被冯县令给尽数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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