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了几间房子后,第一次探险就告一段落了。
因为灵儿她们第一次看到的一连串惨不忍睹的尸体,实在受不了。
三人都吐得只吐出胃液,已经头晕目眩了。
少年觉得没有必要再带她们四处转转了,所以他决定回到他停着车的村外。
就算700人,每户2口人,简单算一下,这个村子就有350户民房。
由于人口减少,一户一户的情况并不少见,因此实际的私人住宅数量很可能要高得多。
这一带离村子中心较远,所以房子很少,但再往前走,私房肯定多。
少年想着以这个村子为临时避难所,以备不时之需。
他说暂时的,因为他认为不可能长期停留。
村子再怎么人口稀少,跟校园比起来也太大了。
如果有感染者或暴徒入侵村庄,很难被发现。
没有电或煤气。
有河从中流过,不用愁水。
即便如此,村子里似乎也没有足够的食物可以长期停留。
这些田地长期无人管理,变得荒凉。
即使一群业余爱好者试图在没有现代农业设备的情况下开垦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尝试种植庄稼,收获也微不足道。
本该在村子里的超市和商店,除非他去中心,否则根本不存在。
当然,人多的地方也有感染者。
如果他不知道这个村子里还有多少感染者,他就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
确认安全的民宅会留下标记。
感染者没有开门的智能,如果入口被堵住,感染者就进不了屋子。
当然,这个村子在被感染者袭击的时候,也有好几户人家的门被撕开的,但那样的话,她们就在门口齐胸处贴上了打包带作为标记。
如果前门上的胶带不见了,就表明房子里有感染者。
他决定坐车回家。
现在学院里只有少年进来的那辆马车,就算有急事要离开学院,大家也坐不上去。
况且,少年也同意度鹤所说的,多开几辆车比较方便。
不过,大部分车子似乎都没有动静,因为已经无人看管半年多了。
首先,没有新车,都是老款,让人觉得买了十年了。
他参观的第一家民宅里的轻型货车,表面生锈,轮胎已经老化,有破洞。
好久没用了,寒冷的天气一直持续,所以电池就上去了。
另外,即使找到汽车,也不一定能找到必要的钥匙。
没人知道没有钥匙怎么启动引擎,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挑一辆有钥匙的车进去。
尽管如此,在农村生活还是需要汽车,所以每家每户都有一辆汽车。
他从其中选了一辆状况良好的车,坐着满载维修工具的马车回来。
乘用车是7人座的minivan,硬塞进去的话,10个人就能上。
当然,电池没电是因为无人看管。
除此之外没有特别的问题,也没有漏油。
少年和度鹤手里拿着驾校教科书,用升压电缆连接旅行车电池和小型货车电池。
“那请老师转动钥匙。”
度鹤坐进面包车的驾驶座,转动钥匙。
启动马达转了一圈,试了几次,终于发动了。
拆下增压电缆并将其扔进货车。
去村子的中心好像有加油站,所以少年认为加油、备用电池、电解液等都需要在那里安心。
只有少年坐马车回家,其他三个人应该在面包车里。
毕竟,当他和其他人在同一辆车上时,他会感到不舒服。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一想到自己的武器会被偷走,他就无法安心。
小型货车有充足的燃料,到目前为止,只要发动机还在运转,他就不必担心电池没电了。
就在度鹤她们答应了少年的提议,提着行李站起来的时候,马路对面,一个感染者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身穿浅色衬衫的感染女性似乎是被汽车引擎的声音引诱到这里来的。
少年连忙蹲下身子,吩咐在屋后休息的灵儿和星曼不要动。
被感染的人很安静,大概是还没见过少年的缘故。
“嗯,老师,轮到你了。”
“该走了...”
“刚才我打败了感染者,现在轮到老师了。”
说着,少年将斧头递给度鹤。
他在农舍里捡到的斧头很结实,刀刃上没有任何刻痕。
至少它会比撬棍更强大。
“就这样逃不掉吗?要是不露面就上了车……”
“这不可能,我们还没有被发现,所以他很安静,但如果汽车开始移动,他肯定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会出信号给可能在场的其他感染者,他会追着我们去学院,这样好吗?”
受感染的人会被声音引诱并靠得更近。
一旦它看到人类或人类移动的东西,它就会咆哮并呼唤盟友。
即使她们为了不被发现而偷偷溜进车里,感染者在开始奔跑的那一刻就会注意到车里有人。
“来吧,请老师尽快打败他。还是我认为老师是想把所有危险和不愉快的事情都强加在我身上,让她们在安全的地方消磨时光?”
“我,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快点吧。再不来的话,那两个人可能会被杀了知道吗?”
说着,少年指了指蹲在民宅后方的灵儿等人。
现在还没有找到,但如果有感染者朝她们这边过来,那两个体力消耗殆尽的人能不能逃走就值得怀疑了。
度鹤仍然拒绝拿起斧头,这让少年很生气。
“做吧,老师,即使是比你年轻的我,也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杀人事件,我不想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想做,老师要保护你的学生。”
度鹤惊恐的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少年,少年却毫不犹豫的把弯刀按在了度鹤的手里。
度鹤交替看着少年的脸和砍刀,终于下定了决心。
度鹤拿起斧头站了起来。
“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会支援你的。打败它的时候,从背后开始,不要看感染者的眼睛。”
“好吧……我试试。”
度鹤捡起掉在脚边的一块鹅卵石,朝感染者扔去。
电弧形的鹅卵石飞过感染者的头顶,落在她们身后。
鹅卵石撞击柏油路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响亮,引得感染者纷纷向后看去。
就在这时,度鹤从车后跳了出来,躲到附近的一根电线杆后面。
向稻田扔另一颗鹅卵石。一直在路上四处张望的感染者冲向稻田,听到响动,它左右摇头,四处张望。
它的背完全是空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斧头上。
从后面向下挥动斧头到颈背以击败它。
就这样。
但是,身体就像变成了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不,她必须。
度鹤对自己说。
世界已经改变。
以前不可接受的暴力现在必须毫不留情地使用,以确保她自己和学生的安全。
就算她打了110,警察也不会来,法律也保护不了她。
就像少年说的,不做就会被杀。
而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失去理智和情感的感染者。
它们无法交流,对人类的杀戮毫不犹豫。
而且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悔恨和后悔。
被感染的人只把人类当作食物。
像其他野生动物一样,它们只是为了生存而进食。
那里没有感觉。
因此,她们也不得不将自己置身于生存法则的自然定理之中。
人性和伦理可以被批判的时代早就结束了。
为了生存,她必须消除所有攻击她的威胁。
为了保护他的学生,为了自己的生存,她必须这样做。
度鹤小心翼翼地不让脚步声从背后靠近感染者。
她太紧张了,她的心跳得太厉害了,她觉得它真的会从她嘴里跳出来。
下定决心,向前迈出一步。
被践踏的杂草发出响声,感染者转过身来,注意到了她。
然而,那个时候,她正挥舞着已经握在感染者脖子上的斧头。
不过,或许是冲力太弱,大砍刀只是在感染者的脖子上削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即便如此,感染者却突然受到背后一击,当场倒地,度鹤双手挥动弯刀结束。
但是,她与一名感染者进行了目光接触。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似乎已经看清了度鹤是敌人。
尽管如此,度鹤还是突然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是天生感染的。
这个人在被感染之前一定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一个正常的人,有一个家庭,对日常事件感到高兴和悲伤。
他的年龄和她的相差不大。
也许他是上班族,也许他和她一样是老师。
为什么这个人会被感染?
这个人被感染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人情真的没有了吗?
或许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并不是真的想要攻击人类?
就算是要战胜眼前的感染者,度鹤的手也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感染者像弹簧一样用力抬起上半身,伸向了度鹤的腿。
她知道被感染的人要吃掉她,可是度鹤的身体还是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突然,一声闷响,感染者的额头开了一个洞。
鲜血从一个手指能进的洞里流了出来,眼白被剥落的感染者仰面倒地,双手伸向度鹤。
她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少年拿着一把枪口会冒烟的冲锋枪朝她走来。
少年手中的冲锋枪,以及作为消声器安装在枪口上的塑料瓶,底部都被撕裂了一大片。
看来她得到了帮助。
瞬间满脑子都是各种念头,度鹤隐约想到了这么一件事。
少年用靴尖轻轻踢了踢刚刚射中的感染尸体,确定它已经完全死了。然后他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度鹤,说道:
“所以别看他。”
他冷冷地看着感染者,仿佛在看东西,看向度鹤的眼神明显夹杂着失望。
如果她继续战斗,她会变得像他一样吗?
度鹤只能看着少年的背影,开始朝汽车走去。
看样子,度鹤她们已经通过了考试。
尽管她犯下了未能打败感染者的痛苦错误,但少年并没有责备或抱怨。
乘坐从村里弄来的小型货车返回学园后,少年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暂时是临时豁免吗?”
说完这句话,男生就提着枪回到了分配到的宿舍。
他想他不能只在今天一天做出决定。
不过度鹤倒是松了口气,他没有说要马上离开。
在村子里找到的食物微不足道,但他很高兴能够获得越来越稀缺的调味料。
好久没吃到晚饭了,好不容易弄到第二份米饭,去村里的度鹤她们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星曼不在乎被其他女学生搭讪,灵儿连晚饭都没碰就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度鹤向学生们讲述了这个村庄的样子和她在那里的所见所闻,但是没有去过这个村庄的女孩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少年说他以后要去那个村子。
每一次,她大概都打算带一个新学员,让她见识一下外面世界的真实情况。
现在,度鹤还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
她只知道世界真的变了。
度鹤坐在光线昏暗的教工室里自己的椅子上,望着窗外。
另外,下雪了。
虽然只是粉雪,但不会堆积起来,到明天早上就会完全融化。
为了省电,教工室里唯一的灯就是放在度鹤桌上的蜡烛的火焰。
橙色的火光摇曳,度鹤的影子投射在了拉着遮光窗帘的房间里。
学术期刊上什么也没写,被橙色的小灯照亮。
度鹤突然感觉到教工室门口有人,抬头看去。昏暗的房间里,一张手持步枪的少年面孔如鬼魅般浮现。
少年的突然出现,让度鹤吃惊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到十二点了,他却没有心情睡觉。
少年一定一直守在屋顶直到现在。
融化的雪弄湿了帽子和套头衫的肩部。
野狗袭击后,学校楼顶总要有人站岗。
“我想写一篇日记,但并不顺利……”
“日记?你每天都写吗?”
“是的,即使在我们成为这个学院唯一的人之后。”
封面上有今年数字的学术期刊已经写满了四分之三。
不过,即使到了明年四月,新的校务日记也不会发给度鹤。
“其他的沟通事项,还有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也记下来了。”
“一直这样?从之前开始?”
一直到现在,考勤记录页面上,只列出了学院剩下的10名学生的名字。
而从三年前三月开始,她们只被标上一个圆圈,代表出勤。
“是的,你可以说它没用。”
“好吧好吧,我才不会跟人家的风俗过不去呢。现在想想,这学院怎么只有老师一个大人?还有门卫和保安,我肯定没有总不能把责任推到一个年轻老师身上,其他人都回家了?”
少年想知道是很自然的。
无论采取多少紧急措施将每个学生送回家,必须始终有人留在学院。
刚当老师的度鹤一个人担当不起,而且这种规模的私立学校,总有保安和清洁工。
度鹤笑着回答。
“就是这样,她们已经回家了。所有其他的老师和看门人都让我一个人呆着。”
“你是说他们跑了?”
“我不想这么说,但它确实发生了。在帝国感染蔓延后的几天里,有一些清洁工和保安人员。还有一位比我更有经验的老师。但是有一天早上,当我醒来,她们都不见了。
“你被留下了吗?”
“是啊,就算是那些人都有家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很理解那种想回到自己家里,看看亲人是否安危的心情。不管拿多少钱,我都可以。”
在这种情况下工作。
他甚至无法告诉她们继续前进,所以他不能责怪她们。
剩下的看门人和另一位老师可能是觉得碍事,所以没有和度鹤说话。
留在学院的都是老师和门卫的私家车。
但是直到早上度鹤才发现其他大人都已经离开了学园。
她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计划,如果她知道,她肯定会抗议。
这就是她们留下度鹤的原因。
从某种意义上说,离开的人肯定比度鹤她们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与乐观地认为事情会好起来的度鹤她们不同,她们明白世界已经改变了。
以后拿不到钱了,连家人的安危都不敢确定。
所以,自然而然的,会抛下自己的学生,去看望自己的家人。
“但是说实话,我想让她们带我一起去。因为我还在当老师的第二年,你知道吗?即使我正在做我的工作,我也不能照顾其他孩子。”
“你后悔吗?”
“说实话,是的。”
当然,她以前从未告诉过她的学生这件事。
起初,学生们还担心其他大人都走了,但有度鹤在,她们才平静下来。
所有的学生都认为度鹤是自愿留在这里保护她们的。
“但是大家不知道,她们觉得我是一个很棒的老师,对自己的学生最好,而不顾她的生命或她的家人,说实话,我想逃跑。我想回家和家人一起逃到安全的地方。”
“我认为优先考虑自己的生活并没有错。”
“是啊,不过我这么说学生会更担心,所以我要一直扮演‘好老师’的角色,所以我才会写日记,以防万一,就算所有学生都死了,我也会尽力保护她们。”
当然,这也是对学生们保密的。
三年以来,她第一次能够这样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
其他大人离开后,度鹤只好掩饰自己的真情活下去。
她被夹在用尊重的眼光看着她的学生和她的真实感受之间。
之所以能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大概是因为眼前这个男生不是她的学生吧。
他想,如果她能熬过外面的严酷世界,继续看到人性肮脏的一面,她就会理解他的心情。
“那个时候,如果我离开了学院,我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有很多事情要考虑……”
“没有后悔这回事。如果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你就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的事实意味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选择。事实上,老师留在了学院也是正确的选择。不能保证你出去的时候能见到你的家人,更不用说你能活着见到你的家人的可能性了。所以老师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在这里,不应该后悔。”
“谢谢。”
少年点了点头,但度鹤本能地知道这是谎言。
没有人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正如少年所说,留在学院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学院有充足的粮食和发电设备储备,由于与外界隔绝,从未受到过感染者的袭击。
然而,即使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仍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
少年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但度鹤仍然知道她在撒谎。
就像狐狸以为自己够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为自己放弃葡萄找借口一样,他也以自己的生存为借口,试图为一切开脱。
没有人不做出错误的选择。
可他为了活命,只好辩解一切。
如果他不这样做,他的心就会碎。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扔掉许多珍贵的东西。
而在那些被丢弃的东西中,估计也包括了伦理和禁忌。
为了不被它的重压压垮,少年试图证明他的残忍决定是正确的。
少年也被后悔这个词弄得心烦意乱。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他自己的生存。
为了实现它,任何手段都是正当的。
偷东西,伤人,甚至杀死无法反抗的人,都是正确的选择。
但他认为他不应该从一开始就这样做。
在过去,即使是一个少年,也有正常的正义感和道德感,因为他渴望英雄。
但是为了生活,他只好把它们扔掉了。
他不会后悔的。
但是当他放松警惕时,他最终想到了。
他想知道他所做的,他现在正在做的,以及他将来要做的事情是否真的是正确的事情。
这时,少年想。
只要他还活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错误的选择导致死亡,许多人因做出错误的选择而死亡。
所以他活着的时候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少年把目光转向窗外。m.chuanyue1.com
被窗帘挡住的窗外,一定还在下着粉雪。
那天晚上,当一切都结束时,粉雪像现在一样下着。
后悔————————本来应该深藏在心底的记忆,突然冒了出来。
想起来,就是那天晚上,他面临了他的第一个选择。
少年的思绪离开了他的身体,回到了三年前一切结束又一切开始的那个晚上。
“都八点了,学校放假了,你打算睡多久?”
是妈妈的声音把他吵醒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房间,一抬头,在油腻朦胧的视野之外,妈妈的脸从敞开的门缝里探出头来。
“冰箱里有米饭,做个适合午饭吃的吧。”
“好的好的...”
“嗯,妈妈走了。”
当他只举起右手摇晃时,妈妈把脸缩了回去。
几秒钟后,他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外面传来脚步声。
看看表,已经是早上8:00了。
平时如果不是早早离开家,上学肯定赶不上,但现在不用担心迟到了。
学校从昨天开始以春假提前的形式关闭。
正常情况下,春假会在3月20日左右开始,但墙上日历上的数字是3月16日。
昨天在租借的音像店看租来的电影到很晚,醒来后还不停地打哈欠。
他对漫长的春假感到非常高兴,以至于他在同一天租了大约10部好莱坞动作片,并进入了通宵电影放映的心情。
毕竟平时的生活节奏不应该被打乱。
一楼的客厅里自然没有人。
妈妈刚走,爸爸出门上班,他还在睡觉。
最近,政府一直呼吁人们不要因非必要原因外出,但很少有人遵守这些规定。
他的父亲是一家中型公司忙碌的部门经理,他的母亲是一家银行的兼职领导。
他不能休息,也不能让别人代替他。
正如他妈妈所说,早餐在冰箱里。
他拿出煎鸡蛋和沙拉,端到餐桌上。
他一边在生面包上抹果酱一边打开电视,最近在每个节目中都出现过的男人的脸变成了特写。
他肯定是传染病研究领域的领军人物吗?
他不记得名字了,但是如果他转台,几乎不可能说如果他转台,当他出现在某个台的节目中时,他会被要求评论或发表评论。不仅仅是他,现在很多病毒学家和医务人员都被要求出现在新闻和新闻节目中。
一位女播音员在演播室中央的黑板上贴着一张画有世界地图的翻盖。
翻盖上绘制的世界地图被染成红色,以菲洲为中心。
“一名从菲洲传播的反社会破坏性冲动综合症患者,终于在邻国菜菜国确诊。博士,这个病毒有没有登陆帝国的可能?”
反社会破坏性冲动综合症。
这个冗长的名字是指过去几天从菲洲传播的一种暴民病。
感染病毒的人类会失去理智,变得更加凶残和暴躁。
好像有的甚至会杀人————————。
这可能是因为他们对这种疾病仍然知之甚少。
内战如火如荼的菲洲大陆,骚乱蔓延的情况并不少见。
大约10天前,他意识到暴乱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五天前,他发现它是由病毒引起的。
在中东,伊斯兰极端分子抬头引发的恐怖主义和内战,在欧美,移民与居民冲突引发的骚乱正在蔓延,似乎很难区分骚乱是否由是否被病毒感染。
有一次,在一个互联网视频发布网站上,他看到了一段据说被感染者殴打的视频。
这段视频好像是用智能手机拍的,画面很模糊,画质也很粗糙,只能看到一个男人骑着打女人。
即便如此,视频网站上还是出现了很多类似的视频,其中似乎还拍下了人被杀的瞬间。
他也搜索过吓人的东西,不过那个时候已经被删掉了。
到头来,即使是现在,他也对国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仅仅是他,他的爸爸妈妈,这个国家的很多人都是一样的。
就在前几天,政府决定加强机场和港口的检疫,避免大型集会,并关闭学校以防止感染扩散。
注定以惨败告终的期末考试并没有推迟。
而是决定在考试期结束后立即停课,他有很多空闲时间。
“我不觉得政府这次的措施有些夸张吗?就算是新的流感病毒和埃博拉病毒,闹得沸沸扬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加强检疫固然可以,但限制外国飞机入境、出动警察维护治安,岂不是加剧了民众的不安?”穿书吧
直播间的一名解说员一脸不悦的说道。
画面切换,警察车辆离开驻军的画面浮现。
昨晚,政府决定动员警察进行安保。
看来今后要派遣警察到首都圈维持治安了。
在欧美,针对反社会破坏性冲动综合症患者的骚乱,似乎已经出动了军队,但却迟迟无法镇压。
主要机场已经加强了隔离,并禁止从病毒传播地区起飞的航班。
政府的想法似乎是在各地部署警察以防万一,在迟迟未采取应对措施的国外发生骚乱时迅速平息骚乱。
谁反对安全行动。
电视画面显示人们在国会和警察基地周围游行,举着标语牌说:
“这是军国主义的复兴!”
“我不这么认为。相反,我认为我们必须以关闭国家的势头来制定对策。”
“国家封闭了吗?”
“嗯,帝国四面环海,虽然不是孤立的。如果有病人来,只能用船或飞机。随着交通工具的发展,快速出国旅行成为可能,但反过来,传染病患者也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迅速扩散到世界各国。事实上,与大陆隔海相望的英格兰已经确认发生了骚乱。外国已经关闭了边境,但仍有大都市地区发生骚乱的报道。但不排除这是一场长期持续的种族歧视和贫穷引发的骚乱。”
“有没有可能患者已经来过帝国了?”
“我们不知道,但我们认为这是可能的。不过,关于这个病毒还有很多未知数,甚至潜伏期有多长都不清楚。如果在数小时内出现症状,则在乘飞机或轮船旅行时会发生,但相反,如果需要数天至数周时间,感染会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到帝国全国。就欧美而言,潜伏期似乎没有那么长。”
“那我们们可以采取什么措施呢?”
“第一是避免恐慌,第二是尽量不出门。政府也要求民众非必要紧急不要外出,各地正在采取限制集会、停课等措施。我们希望帝国人民冷静行动。”
避免不必要的外出,是吗?这是不合理的。
其实爸爸妈妈都出门上班了,他从窗外望去,可以看到上班族正在去车站的路上。
随着欧美骚乱蔓延,股价暴跌,一夜之间汇率震荡10元单位。
父亲的公司与国外有很多交易,为此,他忙了好几天。
昨天他比平时晚回家,今天他走得早。
看来他妈工作的银行也挤满了提款不放心的人。
而且他还得去买点东西。
即使学校关闭以防止感染,也有一些白痴在外面走来走去。
昨天有人邀请他出去玩,但他拒绝了,因为他想看电影。
不知不觉间,电视换成了天气预报角,播放着当前城市的画面。
走过城市标志性十字路口的人数与电视上看到的一样多。
即使有人担心,大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出去打工。
嗯,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说着,他把昨天借来的一张dvd放进了播放器。
再过几个星期,就可能继续学习了,没时间休息。
他必须尽情享受之前的这个假期。
几秒钟的加载时间后,伴随着鼓声的节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数字20的著名电影公司的标志。
最终,当电影的主体部分开始时,他对欧洲蔓延的传染病的担忧和对未来的焦虑都被吹走了。
尽管他有很多时间,但连续几个小时看电影真的很累他的眼睛。
看三部两小时的电影,困了就打个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染成了橘黄色。
已经是黄昏了。
放在床头的手机灯在闪烁。
当他启动它时,首先显示的是他母亲的电子邮件。
她说她今天会很晚回家。
有很多不来银行工作的员工和兼职人员,回不了家。
“我又一个人了?
他的父亲和母亲很晚才回家。
现在一个人做饭吃晚饭已经司空见惯了。
当他起床查看冰箱里的食材时,远处传来飞机喷气发动机低沉的低音声。
邻近的县有国际机场,所以抬头仰望天空,经常可以看到客机尾巴拖着尾迹。
晚上比白天噪音少,多能听到喷气发动机的声音。
翼尖灯的蓝光和红光即使在地面上也清晰可见。
一段时间以来看到的客机数量有所减少,可能是因为政府的出行限制和国外航班的限制。
过去,在一天中的这个时候,每隔几分钟,或者每隔几十秒,他就能看到飞机向西飞行。
太阳开始落山,天空开始被乌云笼罩。
想起来,天气预报说今晚很冷。
也许会下雪。
他想如果下雪就好了。
这里下雪不多。
即使下雨,也只会薄薄地覆盖在地面上,第二天就会融化掉。
他仍然喜欢雪。
他爸爸妈妈会很晚回家。
今晚他一个人吃晚饭。
突然,一阵剧痛。
天地之间好似在散发一种无形的电波。
他急忙抓住大脑,捂住耳朵。
过了一会儿,他才稍微觉得好些。
当他准备离开房间准备晚饭时,他注意到他一直听到的飞机引擎的声音变得异常响亮。
引擎的声音并没有减弱,反而似乎越来越近了。
连窗户都在微微颤抖。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喷气发动机金属声震动了整座房子,从头顶掠过。
他赶紧走到阳台上,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架在异常低空飞行的大型客机。
把它的屁股转向他,它正在稳步下降高度。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一个清晰的看到机身侧面的窗户。
这里没有机场。
飞机继续摇摆不定,斜向城市北部的山脉下降。
然而,丝毫没有增加的迹象。
这就像它失去了控制。
由于飞机向右急剧倾斜,客机直接撞上了山脉脚下的输电线路塔。
机翼撕裂电线产生的火花即使在暮色中也清晰可见,即使它在数英里之外。
紧接着,飞机以与地面完全垂直的倾斜状态被吸入山脚。
片刻的延迟后,一团鲜红的爆炸火焰在那一点升起。
几秒钟后,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雷鸣般的轰鸣声,仿佛是迟来的爆炸声。
直到他注意到手中的智能手机,他才意识到飞机坠毁了。
显然,他不自觉地启动了摄像机,记录下了整个过程。
当他按下播放按钮时,它是颗粒状的、黑暗的、摇摇欲坠的,但它捕捉到了飞机刚刚经过他家直到坠毁的镜头。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段视频,是关于引发反恐战争的事件。
小时候,外国发生过两架客机撞毁双子塔的恐怖袭击事件。
即使在作为课程一部分播放的那个视频中,飞机也消失了,就好像它被吸进了建筑物的墙壁一样。
就像现在一样。
“不行不行,我要干什么……”
他知道他已经成为一场严重事故的目击者,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报告?在哪里?打911还是报警?
不,警察和消防员可能对坠毁在城市北部的飞机了如指掌。
刚才的爆炸,想必已经轰响了整座城市。
或者他应该把这个视频发布到视频网站上吗?
这是一段重大事故的录像,说不定一个小时能播放十万次。
相反,看到视频的电视台可能会来采访。
如果是这样,他能收到钱吗?
想了想,他记得那架客机上肯定有人。
在那种情况下,肯定没有幸存者。
毕竟,它是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山脚之中。
如果有人在飞机着火时幸存下来,那将不再是奇迹。
“……总之,这是一份报告。”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跑下楼梯拨打了911。
但它没有连接。
还以为是刚才围观的城里人报了,线路平了,结果手机一开始就没开机。
插座已插入,电线没有故障。也许……他想着,按下了客厅荧光灯的开关,但也没亮。
早些时候,当那架客机坠毁时,它的机翼切断了钢塔的输电线路。
这就是停电的原因。
以为可以用手机连接,结果好像还是扁线。
它与警察或消防部门没有联系。
暂时给妈妈写了邮件,不知为何发不出去。
“我应该怎么办……”
由于停电,他无法与家人取得联系。
只要互联网还存在,心浪微博等社交网络似乎即使在发生灾难时也可以使用,但不幸的是,包括他在内,他的家人都没有帐户。
他暂时用一个免费的电话软件告诉爸爸妈妈飞机失事导致停电,但他们还在上班,没有任何回应。
他顿时不安起来。
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在尖叫的国外骚乱。这可能是当前崩溃的原因吗?
他刚刚看到的飞机看起来不像是引擎停了或者机身坏了。
即使接近地面,也没有任何减速或紧急降落的动作。
在他看来,飞机失控了,就好像飞行员不见了一样。
他害怕地操作他的智能手机并浏览新闻网站。
接着,首页上跳起了“首都发生骚乱”的标题。
最后,感染蔓延到帝国。
但是他真的没有感觉到。
比起帝国有感染者这一事实,他刚刚亲眼目睹的飞机坠毁的那一刻影响更大。
受感染者的骚乱仍然与某个遥远国家的事件一样重要。
如果真的在她们面前发生暴动,或许会改变她们对它的看法,但现在,她们的印象就像是在遥远的县城发生灾难一样。
昨天,居委会宣布,如果在帝国确诊感染者,将在附近的初中开设避难所。
他应该去试试吗?
由于停电,电话无法接通,甚至还出现了感染者。
后者只是在新闻网站上得到证实,所以有可能是恶作剧或误认,但无法改变飞机坠毁在他面前的事实。
以防万一,还是去避难所查一下资料比较好。
学校里也有应急发电机和防灾收音机,应该能收集到准确的情报。
还将组织救援队对飞机上的乘客进行营救。
那样的话,初中可能会成为基地。
事实上,在过去的事故中,救援队和警察曾使用过学校体育馆和操场。
设置它可能需要一些人力,因此尝试以志愿者的身份去那里可能是个好主意。
不管怎样,与其呆在漆黑的房子里,不如去有电的学校上学。
他以此为借口,但实际上,他只是担心在黑暗中等待爸爸妈妈回家。
他亲眼目睹了数百人瞬间死亡的景象,然后传来了轰动世界的传染病在帝国登陆的消息。
他和父母失去了联系,家里停电了。
没有人为此担心。
幸运的是,被指定为避难所的初中离他家步行约10分钟。
去收集一些情报,或者等待电力恢复。
如果发生什么事,它离回家很近。
考虑到这一点,他下定决心要上初中。
为了以防万一,他给父母发了一封邮件,说他要去避难所的初中,还留了一张纸条,以防万一因为什么错误没有送达。
他想原封不动地离开家,但他觉得穿便衣不太好,所以他换上了高中校服。
学校还是学校,即使毕业了。
再说他当时班主任应该还在学校工作吧。
他不想看起来很丑。
他甚至不需要带换洗衣服。
不是房子倒塌了,也不是被水淹了,家里的东西被冲走了。
如果他需要它,就回来吧。
他带着学生证和口袋里的钱包,离开了家。
在外面,邻居们正在路上看着飞机坠毁的方向。
人们纷纷趴在民房的阳台上,指着飞机失事的山脚,用手机拍照。
街灯和房屋的灯都已经熄灭,小镇开始笼罩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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