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
首领的话当然有一定道理。
从现在开始,他们需要坚强的人来对抗感染者和亡命之徒并生存下去。
可以战斗的人,可以支持即使不能战斗也可以用自己的技能和知识战斗的人。
但那些弱者,那些不会战斗的人,那些没有知识或技能的人,就像首领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浪费资源。
现在每个人都忙于保护自己,很少有人有能力保护其他人。
在这种情况下,具有一定技能的人,例如医生和工程师,将被优先保护为目标。
花人力物力去保护那些不会战斗,又没有什么特殊技能可以帮助他们的人,是没有用的。
也没有空间和大家一起分担食物和其他物资的短缺。
如果每个人分享一点食物,每个人都会因为体力不足而崩溃。
既然如此,那么应该优先考虑的应该是那些能战斗的人,还是给弱者补给?
不是什么。
首领的某些想法和少年的想法是一样的。
区别在于有没有坚持那个想法的意志力,有没有能力去执行它。
首领有着政治家的地位,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减少。
兄弟会中有很多人类,他们都有与感染者战斗和生存的实力,或者拥有一些特殊技能。
武器和物资也很充足。
如果首领充分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兄弟会的强大组织,在这个感染者和流氓横行的世界里生存下来,将是轻而易举的事。
正如首领所说,感染者灭绝后,应该可以创造出新的世界。
创造一个新世界这个词听起来很吸引人。
然后少年说:
“我拒绝!”
这是少年对首领邀请的回复。
“只能说弱肉强食,你算什么魅力政治家?”
“我相信你会同意,但你告诉我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因为你创造的世界没有未来。”
少年知道什么样的未来?
“你要创造的不是新世界,而是地狱。
一个为了生存,所有人都变成恶魔,失去人性的世界,谁会想要这样的世界?”
“我和你的一些想法是一样的,现在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曾经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行不通了。
所以我的生活方式是弱肉强食,也无可奈何。”
“那,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吗?”
“我试图说服自己,我的想法是对的,但我做不到。
毕竟,我是一个普通人。
我之所以用适者生存的法则来推理,是因为我自己的罪过。
我只是想逃跑,我没有错,我没有错,对不起那些被感染者杀死的人,对不起那些弱到被我杀死的人,我是对的,我没有错...
但我做不到。
不管我怎么原谅自己,不管我怎么责怪别人,我做的都是错的。
我创造了自己的地狱”
所以,少年看着首领的眼睛。
“如果有人从心底里同情你的理想,那个人就是精神病患者或者是一个不在乎死活的浑蛋。
但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想要正常的生活。
无论你找多少借口,没有人能摆脱犯下的罪行。
在为自己找借口和感到内疚之间,最终你会崩溃。”
少年记得他在一所废弃学校看到的幻觉。
那种幻觉,或许也充满了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吧。
这一定是对自己的一种无意识的诉求,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他仍然继续为生活找借口。
“你要做的,是将所有活着的人都赶入地狱,除了一些疯子。
当然,对于那些认为可以杀了弱者的人来说,你创造的世界将是天堂,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直到现在一直正常生活的人,你创造的世界将是地狱。
弱者一文不值的事实意味着,要一直继续战斗,不断杀死敌人,不断证明你是一个强大的人,才能活下来,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人类所需要吗?而且,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是强者呢?”
“就算你成功消灭了感染者,之后也会制造地狱,这绝对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你要制造地狱吗?”
首领什么也没说。
“我有件事想问你,刚才我抓到的那个兄弟会的家伙说,兄弟会不需要孩子,因为他们是没用的弱小生物,需要保护。你没有孩子的话,未来怎么办,你看到未来了吗?”
“现在是紧急状态,我不能担心孩子。当然,当我恢复秩序时,我打算保护孩子到一定年龄。”
“你有没有想过,从小就被教导弱肉强食、弱者无价值、可以为所欲为的孩子们,会创造出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长成这样的人已经不是人了,不,它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感染者消失后,少年开始思考这个世界。
如果人类要赢得与感染者的战斗并最终恢复社会。
如果普遍的哲学是弱肉强食,如果创造了一个弱者的价值观该死的社会,杀了他们也没关系,他们能说生活在那里的人是人吗?
“人与禽兽不同,人类应该能够互相帮助,共同渡过难关,但人类如果丢掉人性,还值得活下去吗?”
“你说的这话听上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这个时代有多少人能够做到那样美好的事情呢?”
“我明白了,但你有资格这么说吗?据我所知,你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他无可反驳。
不管他找多少借口,不代表这他什么都没做。
就像少年无法原谅他的行为。
首领的所作所为和与少年之前的所作所为和所想的一模一样。
弱者一文不值。
只有杀戮才能活下去。
他还活着的原因是他做了正确的事,而死去的人是错误的。
与首领不同的是,这究竟是基于内心深处的想法而采取的行动,还是被逼入绝境的弱小人类的借口。
如果有地狱,他会去那里。
回顾自己的行为,少年就是这么想的。
“的确如此,我所做的和你所做的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但我终于明白了,作为一个人,我要像一个人一样活着。”
“你想像人一样活着吗?说那话的人已经死了,因为他们愚蠢的人道主义,在当今世界,人类之前那些规则都不适用了。”
“那就和感染者一样,失去理智,杀生吃肉,没什么区别我不想这样活着。”
说着,少年瞪了首领一眼。
当然,他无权批评首领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
但他不想和首领一起踏入更多的地狱。
“……我估计也是没见人的眼力吧,本来对你寄予厚望的。”
“就算你选择了我,也算不上什么荣幸。”
“原来如此,那么很遗憾你是敌人。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害怕。
直到现在,他都害怕死亡,为此他牺牲了许多生命,独自活了下来。
但即使死亡就在眼前,恐惧也不会沸腾。
他想知道是不是对首领的愤怒是否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
“但简单地杀人是可耻的,这是浪费人力。你知道‘给人民面包和马戏团’这句话吗?”
“不知道,就是你的话,反正估计也不好。”
“这是一位古罗马诗人的话,要赢得人们的好感,就要给他们食物和娱乐,我要把你放在马戏团里。”
说完,首领打开了房间的门,吩咐等候带他的警卫。
随即两名警卫站在少年的两侧,抓住他的手臂就走。
少年被警卫拖出了房间。
想着想着,少年的心里有些阴暗,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这名少年被带到与他被关押的仓库不同的建筑物。
在这栋曾经是工厂的大楼的一个房间里,设置了一个看起来像牢房的铁栏杆房间,少年被扔进去了。
带走少年的头目已经离开,只留下少年和一个男人在瞭望。
少年望着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卫兵的背影,想起了被传送到这栋楼时看到的情景。
因为这里是兄弟会的总部,有几十人,看来这里无论是人员还是物资都准备得很充足。
兄弟会用铁丝网和路障将前海港区的一角与外界隔离开来,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安全区。
安全区内的建筑大多是仓库和工厂,很多屋顶上都有太阳能电池板来发电。
作为其环保活动的一部分,一些公司在其工厂内安装了可再生能源发电设施,并利用它们为工厂供电,但只是少数。
基地内很多建筑屋顶的太阳能电池板估计都是兄弟会改装的。
这个少年亲眼目睹了几辆载有材料和工人的轻型卡车穿过基地。
再加上兄弟会准备了足够的发电机,看来他们维持着用电的生活。
少年记得路过一个停车场,停车场两旁停着几十辆插电式混合动力和电动汽车。
与使用内燃机的车辆不同,这些车辆可以安静地运行并依靠电力,因此即使在城市中行驶,被感染者发现的风险也较小。
看来,这些电动车不仅是兄弟会的代步工具,更是基地内的动力来源。
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可以通过运行发动机来发电,如果它有驱动电池,则可以将储存的电能提供给外部。
兄弟会使用这些电力为他们的机床提供动力。
少年目睹身着工作服的男人从百叶窗打开的工厂里出来,也许是因为是休息时间。
他不知道工厂在做什么,但它可能是杀人的工具。
袭击少年和谢晓天的兄弟会成员手持自制消声冲锋枪。
他们可能正在为他们制造消声器,甚至可能是武器和弹药。
没有火药就无法制造子弹,但反过来说,如果能弄到火药,剩下的就很容易制造了。
兄弟会据点拥有的机床绰绰有余。
本来这片区域是工业区,周围有很多机床。
再加上从外面召集来的工程师的话,制造武器就容易多了。
“喂,你真的和谢晓天在一起吗?”
就在少年整理着目前看到的兄弟会的资料时,铁栏后面的警卫小声的叫住了他。
他回答了。
“是的,怎么了?”
“谢晓天还好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你们是我和谢晓天的敌人。”
“……是的,对不起。你不用担心。”
谢晓天本该是兄弟会的敌人,可是当警卫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一丝的仇恨和愤怒。
在那里,少年想起谢晓天曾经有一个朋友。
然而,他也从谢晓天那里听说,那些同志中的许多年轻人都因为只有他们做危险而艰巨的工作而感到愤怒,因此他们拿出武器和食物投奔了兄弟会。
这个瞭望员会不会是谢晓天以前的同伴之一?
想着,少年问了门卫,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同伴会的生活怎么样?抛弃了弱者,我相信你过着舒适的生活。”
听到少年如此讽刺的话,守望者用疲惫的语气回答道。
“不,不是那样的,老实说,我不该来这里的……”
“你不应该来吗?为什么?”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加入兄弟会是为了让更多人认可我的实力,我以为我可以做得更多,被很多人敬仰。”
看样子,他是出于对大人们的怨恨,不假思索地加入了兄弟会。
年少体力强的他被大人和老人逼着去做危险的工作,谢晓天身边的年轻人对这样的大人都产生了排斥感。
兄弟会的耳语,“弱肉强食”,“弱者不配生存”和“你有力量”,一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结果,作为谢晓天同伴的年轻人反抗虐待他们的成年人,投奔了兄弟会。
“我被迫在这里做的事情,只是为了伤害人。
如果城里有幸存者,如果他们看起来没什么用,我就拿枪指着他们,然后杀人,抢物资。
“你现在在说什么,我猜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加入了兄弟会。”
“我当然认为我会做那样的事情,我真的希望。随着法律和警察的消失,权力成为正义。有权力的人可以做任何事情。但当我真正尝试时,我一无所有但很遗憾。”
一定是在血流成河的状态下草率决定,年轻时犯下的错误,造成的遗憾。
“我本可以枪杀那些袭击我的人,但要袭击那些躲藏起来、安然生活的人,并杀死孩子们……”
“你杀了?”
“不,我不能那样做,但是很多和我一起加入兄弟会的人都乐于杀害妇女和儿童。有些人现在已经成为了高管。”
少年猜想警卫男子后悔自己的行为了。
好好诱惑他,说不定就能逃出这里?
少年这样想,然后对警卫说话。
“你后悔加入兄弟会吗?”
“哦,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了在这里生存,我必须能够杀死无辜的人。我不想那样。”
他想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守望的人要给少年讲这样一个故事。
少年把脸凑到把他和哨兵隔开的栏杆上,低声说道: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咦!?”
“你不喜欢呆在这里,是吗?和我一起逃吧。”
此话一出,警卫顿时慌了。
“我会被杀的!”
“试一试,这样待着也没意义。”
“这不可能,我是逃不掉的!
再说了,我也不想回这种地方,到处都是老人,态度如此嚣张!”
“那你就继续住在这里,残忍杀害妇女儿童,是吗?”
少年这么一问,警卫摇头道:
“我也不喜欢。”
少年不知道该怎样生活。
但是,如果是他,他也不会选择属于兄弟会,滥杀无辜的人生,这也是天经地义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我杀了和我们一起来兄弟会的家伙。但过了一会儿,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当我听说兄弟会会把孩子或老人会成为障碍时,我一开始就信服了。有人开始说这很奇怪。许多人认同兄弟会的意识形态,但也有人无法接受。”
“但他们认为他们是最有趣的,最终,他们杀害不符合同伴价值观的人。”
他们杀害了与他们同甘共苦的同伴。
“其实,我有种感觉,那些被杀的人可能是对的。
他们来到这里,认为这里比他们之前的地方更好,但事实证明,兄弟会实际上是一群可怕的人。
他们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所以,你朋友之间自相残杀。”
也许是兄弟会的某个人说服了年轻人杀死他们的同志。
他从谢晓天那里听说过类似的获取兄弟会成员的方法。
无论如何,杀死他们的同伴,让年轻人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们唯一的选择是加入兄弟会并坚信其理想是正确的。
杀死他们的同志的债务将继续将他们与兄弟会联系在一起。
被杀的人错了,而他们选择加入兄弟会也没有错。
为了保持内心的平静,只好继续这么想。
“不过现在,跟我一起来的人,大部分都认同兄弟会的理念,强者为正,弱者不配活着,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我才说我们一起逃吧。”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我应该离开这里,还是应该留在兄弟会?”
不管他说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
少年意识到了这一点。
守望的人之所以对少年说出自己的心意,并不是想让他跟自己商量。
只是想找个人谈谈他的烦恼,而不是寻求答案。
从心底里,他现在应该还不想逃离兄弟会。
他对兄弟会的意识形态很不满,但他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只要他做好本职工作就能得到食物。
这个哨兵没有敌意,但他也不太可能成为少年的朋友。
这么想的少年也就放弃了劝说。
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以某种方式生存并逃离这里。
“话说回来,我以后要做什么?
“我最近才被分配到这里看守,所以没见过太多俘虏。”
看来他以后要过得很惨了。
少年开始环顾四周,看看他是否能以某种方式活着逃离这里。
少年放弃劝说警卫男子另寻出路,但在铁栏杆和围墙围成的房间里,却无路可逃。
更何况,那个放哨的人一直都在少年的面前,根本逃不掉。
他想过再劝说看守人,但他恐怕要等到死了才会永远下定论。
与此同时,夜幕降临,少年被几名兄弟会成员拖出了牢房。
守望的人似乎想对即将被带走的少年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牢房外面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前面是楼梯。
这名少年被枪口逼着,并被命令下楼。
他以为这是他抵抗的机会,但兄弟会保持距离并带走了少年。
就算是逃跑或者反抗,距离也足以让这少年死去,还有大把的时间。
少年不情愿地走下楼梯。
楼梯的尽头有一扇厚厚的铁门,少年从后面被推着滚进了门里。
门后的房间一片漆黑。
就在兄弟会成员关上身后的铁门的同时,一道强光突然从天花板上落下。
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但少年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铁腥味。
而且闻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腐烂,以至于他的鼻子都要弯了。
之前闻过很多次的味道,是死人的腐臭味。
“现在期待已久的斗兽场就要开始了!你兴奋吗!”
突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dj——或者更像是dj本身,从安装在天花板上的扬声器中传出。
与此同时,青年男女欢呼雀跃,少年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舞台上的偶像。
他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
少年抬头看向天花板,只见许多人影在天花板上悬挂的五颜六色的射灯下蠕动。
少年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之前关押他的类似仓库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墙壁上贴着黑色的吸音材料,还搭建了钢架走道,可以俯瞰少年所在的地板。
而在一个小型体育馆大小的仓库的四个角落里,放着一个个大货柜。
水泥地板到处都是棕色的。散发出强烈铁臭味的棕色污渍很可能是凝结的人类血液。
被聚光灯照亮的棕色地板上,到处散落着白色的木棍之类的东西。这根木棍上到处都是褐色的疙瘩,仔细看是一根人类的大腿骨,上面点缀着干涸的肉。
“哇”
这样的声音不自觉的从少年口中漏了出来。
地板上到处都是人骨。
里面有锋利的肋骨,甚至还有半碎的头骨。
它们的共同点是都有一些被吃过的痕迹。
在城市里游荡了很多次,少年看到了被感染者吃掉的人的尸体。
被吃掉的尸体和躺在地上的骷髅几乎一模一样。
在二楼的走秀台上俯视着这个少年,有许多青年男女。
他们的手臂、脖子和额头上都缠着黑色的头巾,所以他们一定是兄弟会的成员。
他们好奇地低头看着少年,就像看戏的观众一样。
其中有少年熟悉的面孔。
应该加入兄弟会的灵儿等人,被兄弟会的人团团围住,站在走道上注视着少年。
然而,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迷茫之色。
除了度鹤应该受了重伤,灵儿的朋友们全都低头看着走秀台上的少年。
而走秀台的最上方则是兄弟会领袖的身影。
坐在一张看起来像是特殊座位的大椅子上。
“好了各位,今天的斗兽场好玩的就要开始了!此人就是袭击他们兄弟会的可恶敌人!攻击我们按正义行事的人是多么愚蠢!一定有人的战友被这家伙害死了!”
“去死吧,混蛋!”
“我会杀了你!”
当dj这么说时,少年被嘘声,咒骂的话语从天而降。
雨点般落下的不仅仅是话语,还有兄弟会向他扔来的空罐头和空啤酒瓶。
瓶子破裂的华丽声音和空罐子撞击地板的愚蠢金属声音创造了一种奇怪的和谐。
他可以看到他们眼中对少年的愤怒,以及将少年的命运掌握在他们手中的喜悦。
“哎呀,我知道你们很生气,可是斗兽场还没开始呢!
小心别伤到这家伙。
现在,赔率似乎集中在这次首轮输球上。
没有人通过第二轮,这次挑战者是一个孩子。
那里的少年,尽量不要在第一轮就死。
我打赌你能活到第二轮。”
看着“第一回合,幸存”的大字和地上散落的骸骨,少年隐约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当她抬头看t台时,我看到灵儿她们正在抗议一个来自兄弟会的人。
但在观众的喧闹声中他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想想看,这么大惊小怪,感染者不就被发现了吗?
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射灯,少年猜想这里原本是个现场音乐表演场地什么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隔音措施会很完善,以免打扰到周围的居民。
上面的走秀也可能是为了让观众俯视舞台。
就算在这里大吵大闹,外面也几乎不会漏出任何声音。
即使它泄漏了,在听到它的范围内也可能没有感染者。
“那么,让我们开始第一轮吧!首领,对挑战者说句话吧!”
话筒递给首领,冰冷的目光直射少年。
首领从上面扔了一个东西,少年赶紧用戴着手铐的手接住。
首领扔进去的是手铐的钥匙。
“尽力而为”
伴随着这句话,集装箱一扇门上的横杆被连接的钢丝举了起来。
与此同时,绑在集装箱门上的铁丝也被拉动,门逐渐打开。
少年连忙试图解开手铐。
然而,也许是他心急,钥匙插不进锁孔。
这样做的时候,集装箱的门终于打开了,少年的期待从里面蹦了出来。
滴着带血的口水,双眼布满血丝的盯着少年,一声怒吼,一个感染者跳了出来。
感染者一看到少年的样子,就直线冲了上去。
兄弟会是怎么抓到感染者的?
捕捉攻击人类的感染者比捕捉狮子或老虎更难。
跳出集装箱的感染者的手臂上缠着类似纸板标签的东西。
也许兄弟会故意将他们捕获的其他团体的幸存者或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的盟友变异为感染者?
他们可能一直在试验被感染者咬伤后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发生变异,或者感染者的体液有多少必须进入体内才能成为感染者。
几乎是在手铐脱落的同时,感染者冲了进来,伸手去摸少年的鼻尖。
少年惊慌地翻了个身,伸出被感染的手擦过虚空。
感染者奔跑的势头没有停下,直接撞在了贴着隔音材料的墙壁上。
如果他能在撞到墙壁的冲击下翻个白眼就好了,但是感染者立即转身再次对着少年咆哮。
感染者的怒吼声震荡空气,观战兄弟会的人更加激动了。
少年终于想起了首领说的“斗兽场”这两个词的意思。
古罗马竞技场。角斗士在大量观众面前与其他角斗士和野兽搏斗的表演。
这里的角斗士是少年,野兽是感染者。
虽然角斗士没有一把剑。
“干...!”
感染者再次冲了进来,少年以微弱优势避开了它。
在一个学校教室那么大的空间里,即使他设法避免了匆忙,感染者也会很快康复并再次攻击。
如果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闪躲,到最后他的体力就会耗尽,动弹不得。
那么除了打败感染者别无选择。
但是这个少年是赤手空拳的。
如果不是枪,而是斧头或金属棒,他就能打倒一个感染者。
然而,在无路可逃的空间里,赤手与感染者对峙,无异于自杀。
“别跑!”
“快点吃吧!”
在t台的看台上方,兄弟会成员对他大喊大叫。
对他们来说,这个节目不仅仅是娱乐,更是一个确认自己合法性的地方。
他们希望看到反抗兄弟会的敌人在被感染者吃掉时尖叫并乞求他们的生命。
他们想嘲笑被感染者杀死的受害者是弱者,并意识到他们是拿着枪的强者。
只要有枪,就可以杀死一个感染者。
但是罗马斗兽场的受害者反抗兄弟会,必须在没有枪支的情况下面对感染者。
另一方面,属于兄弟会的人有枪,所以不怕被感染的人。
毫无价值。
少年吐了出来。
地板上的血和骨头散落在这里,还有为这种愚蠢的表演而丧生的人的身影。
现在少年要加入他们了。
但少年无意取悦兄弟会。
如果他们要他死,他会和他们战斗到底。
躲过几次冲刺后,少年直视着感染者。
时机就是一切。
如果时机合适,就会成功。
但如果时机不对,等待的就是死亡。
感染者再次伸出双手冲向少年。
少年没有离开原地,而是保持着他的时机。
兴奋的走秀成员喊“死”。
冲上来的感染者的手,指尖擦过少年鼻尖的瞬间,少年身体微微侧移。
这是一个最小距离,离感染者不太远,但也不会太远而被抓到。
随着感染者刚刚穿过他所在的空间,少年用力踢向感染者的腿。
冲进来的感染者的气势和自己一脚踢出的气势结合在一起,少年的右腿就像被车碾过一样一阵震动。
少年无法承受冲击,失去平衡坐了下来,但感染者受到的伤害更大。
当他冲上前时,他的腿被踢开了,他摔倒在地,脸被砸在地上。
少年迅速站起来,跑向躺在地上的感染者。
被感染的人仰卧起床,但在此之前他会踢掉那家伙的头。
感染者的脸庞扭曲得诡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感染者还活着。
要是换成普通人,估计会脑震荡晕过去,但对于身体强壮的感染者来说,伤害似乎并没有那么大。
但它放慢了速度。
少年从试图爬起来的感染者身上爬过去,将躲避冲锋时捡起的一块玻璃塞进了它的喉咙里。
那是兴奋的成员们扔到舞台上的啤酒瓶碎片。
破碎的玻璃片,锋利如刀,深深的刺进了感染者的脖颈。
感染者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了少年的头。
尽管玻璃碎片卡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还是抓住了面前还在拼命杀戮的感染者的额头,将推倒在地,然后将其拉到一旁。
皮肤和血管被切开,鲜红的血液像扭曲的水龙头一样从感染者的脖子流出。
玻璃碎片是如此的锋利,连少年拿着玻璃碎片的手都被划破了,流着血,但不管有多痛,少年握着玻璃碎片的手越发的有力。
伴随着有什么东西被刺破的感觉,感染者嘴里开始喷出血沫。
而且,鲜血如喷泉一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仿佛动脉也被切断了一样。
换做是正常人,估计早就被震晕过去了,可即便是带着伤口,感染者依旧在肆虐。
然而,骑在那具尸体上的少年双手将感染者的头按在地上,继续阻止其行动。
被感染的人不会感到疼痛,对伤害的抵抗力很强,但如果受到足以杀死正常人的致命伤,最终会死去。
鲜血从那家伙的脖子上喷涌而出,挥舞着双手想要杀死这个少年,发出牙齿相互碰撞的声音。
很快感染者变得一动不动。
少年站起身来,用力踢了被固定不动的感染者的脖子好几脚。
当感染者的脖子向一个不可能的方向扭动时,少年终于停止了踢腿,发出干涩的声音,就像一棵大树的树枝折断了一样。
看到从血泊中站起来的少年,周围人内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从对着拿着罐装啤酒的少年大吼大叫的兄弟会成员,到直播战斗的dj。
唯有坐在特殊席位的首领嘴角翘起,仿佛在说“有趣”。
迄今为止,在这座“竞技场”中与感染者的对决中,几乎没有人能够通过第一轮。
大人小孩,男女老少,许多被俘的兄弟会敌人被迫在竞技场上阵,却在第一回合就被感染者残忍杀害。
一些体力更胜一筹的成年男子,徒手击败了感染者,但换来的却是身受重伤,要么变成感染者,要么在第二回合中死去。
兄弟会的成员看到这次要在斗兽场当选手的少年,本以为第一回合就很容易被感染者吃掉,也没有人赌少年的生死。
一个至今夺走了众多兄弟会成员性命的少年,但毕竟是个不到二十多岁的孩子。
如果有枪,情况就不同了,但他们不可能徒手与感染者战斗。
“那小子是什么……”
从t台上俯视着少年的兄弟会成员之一,用有些害怕的语气低声说道。
这个很快就会被杀死的少年几乎毫发无损地站着。
他巧妙地躲避了感染者,在一个扔掉的瓶子里找到了玻璃碎片形式的武器,并割断了感染者的喉咙杀死了对手。
如果他们徒手一对一地面对感染者,他们能活下来吗?
看着少年与感染者的殊死搏斗的成员们,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通过加入兄弟会,他们获得了一种叫做枪的武器。
只要有枪,就无所畏惧。
只能四处乱跑的感染者,很容易被枪打倒。
当然,如果大量感染者冲进来或者在狭小的空间内遭到袭击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只要有枪,就算面对一个感染者也没什么好怕的!
但这意味着另一种说法,如果没有枪,他们将无法正确地对抗感染者。
兄弟会的成员尽量不去想它。
因为他们是兄弟会的人,他们可以借助枪支的力量为所欲为。
但是当那把强大的枪不见了会发生什么?
他们能说他们真的很强吗?
安静的人群,再次充满了骂声。
成员们的愤怒有两个原因。
首先是少年被感染者吃掉并杀死的愿望已经消失。
另一件事是,当他们看到那个徒手打败感染者的少年时,他们想也许他们真的是弱者。
兄弟会成员对少年大喊大叫。
少年的存在对于兄弟会成员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他们通过肯定他们的存在和行动来保护他们的心。
他们以为我可以用枪为所欲为。
另一方面,他们认为没有枪的人很虚弱,很容易被杀,并且可以为所欲为。
然而,这个少年却徒手杀死了一个感染者,这对兄弟会的成员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哦,这是一个惊喜!”
t台上,在特制的聚光解说席上,dj用意想不到的语气继续解说。
哪怕是对他来说,这少年没有被感染者杀死,似乎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dj说他打赌这个少年能在第一轮中幸存下来,但他不认为他真的能再次打败感染者。
“喂喂,你们这些家伙,我知道你们因为输了赌注而感到沮丧,但请不要伤害挑战者。在此之后,等待第二轮。”
dj安抚了沮丧的兄弟会成员,他们情绪更加激动。
如果dj不安抚他们,兄弟会似乎准备将手榴弹扔到舞台上,而不是罐头和瓶子。
“然后让他们振作起来,这是第二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通过第二轮,但会发生什么?”
这次听到dj二人的话,少年的脸都扭曲了。
刚才光是击败一个感染者就消耗了很大的体力,虽然他在最后关头处在好不容易能赢的状态,但他还不能继续战斗。
“让我休息一下!”
他大声喊叫,当然没有人听。
看到灵儿等人远离,少年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灵儿她们和兄弟会一起享受这场愚蠢的表演,这个少年就会对一切感到绝望。
少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房间角落里的集装箱的一扇门就和刚才一样被一根铁丝抬起,开始打开。
他想知道他能不能在感染者从里面跳出来之前从外面按住栏杆和门,但他没有信心能对这感染者的愚蠢力量做点什么。
少年还没来得及动一下,被拉上插销的集装箱门就被人从里面用力推开,感染者从里面跳了出来。
少年看到那道身影,顿时有些无语,那道身影比他刚才战斗的那个感染者要小的多。
“……你们这些恋童癖!”
从容器里蹦出来的是一个被感染的少女。
一个大概连小学高年级都没有上过的女生,一头凌乱的长发,嘴角滴着带血的口水冲向了男生。
少年很生气他们故意把一个少女变成了感染者,但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个女孩的感染者竟然连衣服都没穿。
或许在被兄弟会俘虏后,接受了一项实验,在被殴打后将她转化为感染者。
他自己是自认为近乎人类垃圾的存在,而兄弟会则是远远超过人类垃圾的垃圾集合体。
少年坚信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这些家伙。
另一个感染者,这次是一名年轻人,也是从同一个容器中出来的。
奇怪的是,感染者双手在地板上爬行,尽管双腿仍然完好无损。
一共两个感染者。
仔细一看,两只小腿上都有缝合痕迹,好像做过某种手术。
为了弄清楚感染者的治愈能力和体能有多少,可能是故意对健康的身体进行手术,将肌肉切除。
但仅仅因为他不能使用他的腿并不意味着他很慢。
感染者拖着下半身,虽然只有双手,却以巨大的力量爬行。
他只能对被感染的女孩的动作做出反应,但如果他只专注于此,他的腿就会被咬伤。
少年朝冲上前的感染少女挥出一拳。
被感染者只能直线冲锋,所以很容易发现他们的动向。
不过,感染者的身高还不到少年的胸膛,他挥出的拳头也只是轻轻擦过她的脑袋。
他不小心倒在了地上。
然后,一个受感染的女孩骑在少年身上并试图咬住他的喉咙。
明明是小学生,但成为感染者后的力量越来越强。
不一会儿,少年就挣扎着抵抗手臂和脖子上的咬痕。
躺在地上拼命捂着感染者的脸和胳膊的少年的视野一角,可以看到另一个感染者正朝着倒下的少年爬来。
少年一膝踢在马背上被感染的少女腹部,身体微微一颤,他用力推开。
就算是被感染了,那些小学生体质的人也很容易被吹飞。
如果他能一个一个对付他们,他就能打败感染者,而不用像第一轮那样挣扎。
一个是小得多的感染女孩,另一个只能在地板上爬行。
但是当他同时处理两个问题时,情况就不同了。
在按住一个的同时,另一个也会攻击。
少年从散落在地上的先前挑战者的白骨中,捡起一根又长又粗的骨头,似乎是大腿。
他一脚踢向爬向少年的感染者,然后走开,找回平衡,面对再次冲上来的女性感染者。
他紧紧抓住自己的大腿骨,使出浑身解数朝着冲来的感染者挥去——————
可就在少年挥动的骨头尖端的关节碰到感染者脑袋的那一刻,途中突然发出干涩的声音。
而且,被直接命中的感染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在他手中的断骨和被感染的女孩之间交替之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少年的腿。
另一个感染者不知不觉地靠近了少年的脚。
虽然他急忙想要跳开,但被抓住双腿的少年还是一屁股摔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因为少年的跌倒而失去目标的女孩,用尽全力冲向墙壁,撞到头晕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
无法使用双腿的感染者正要咬住他抓住的少年的脚踝。
少年抬起上半身,用另一只手重新研磨断成两半的股骨。
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用断了断面,骨头尖尖的骨头刺穿了感染者的眼眶。
被感染者的眼睛里塞进了骨头,仍在试图啃咬少年的腿,即使红色粘稠的泪水从它的眼眶中流出。
少年用尽全身力气,将感染者的眼窝刺进了骨头里。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紧接着,感染者的身体腾空而起。
显然,被刺穿的骨头穿透了眼窝并到达了大脑。
感染者握着少年腿的手失去了力量,
然而,一名感染者仍然存在。
少年甩开仍抓着他腿的感染者的手,站了起来。
被感染的女孩发出尖锐的尖叫,再次向少年冲去。
或许是之前撞墙的缘故,额头裂开,鲜血染红了她的脸。
看到血淋淋的披头散发的少女,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伙伴。
少女中枪倒在血泊中的景象与眼前感染者的身影重合。
“——————————如果你死了会怎样?”
他觉得他听到那个声音是从我脑海中的某个地方传来的。
一个曾经被少年抛弃的女孩。
如果她还活着,现在看到这个少年,她会怎么说?
他答应帮忙,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她一定很讨厌这样的少年。
他想像他自己这样死去。
但-!
“对不起,我还不能死。”
伴随着这句话,少年一脚踢向了被感染的少女。
少年抓住感染者的长发,将她的脸撞在附近一根柱子的钢架上。
不止一次两次,被她抓着的感染少女的脑袋,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撞在坚硬的钢架上。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手中破开的钝感。
尽管脸猛地撞在钢架上,感染者还是挥舞着双手抓住了少年。
将感染者的头撞在柱子上的少年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怒吼。
没过多久,感染者原本被甩来甩去的双手失去了力气,松松地垂在了地板上。
刚才还在狂暴的感染者突然停止了动作。
当少年终于松开她的头时,被感染的女孩的身体倒在了地板上。
被狠狠撞在钢架上的脸,简直要崩塌了。
她那张肿胀的脸扭曲着,就像魔鬼在尖叫的画面。
她的鼻子被压碎了,她的门牙都断了。
被撕裂的额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脸庞,伤口处却露出了一个白色的骷髅头。
连头骨都裂开了,后面还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粉红色大脑。
眼睛快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了,像青蛙之类的。
看着被感染者破碎的脸,少年想起了花园里不小心踩到的蜥蜴的身影。
当时,少年踩死的那只蜥蜴浑身是血,眼珠子都露了出来,舌头也吐了出来。
女孩的感染者只是轻微地抽搐着她的身体。
鲜血从倒塌的脸上渗出,将被之前挑战者干涸的血染成褐色的地板染上了新的红色。
少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仿佛受到了诅咒什么的,手指上缠绕着许多黑色的毛发。
“……请快停止!”
一个被鲜血染红的少年,走秀台上的兄弟会成员目瞪口呆。
此外,灵儿发出了抗议的声音,而成员们对他徒手击败两个感染者的行为感到震惊。
“你们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因为他是敌人。”
就在旁观者一时语塞的时候,接话的却是首领。
“他杀了我们的很多成员,这还不够吗?”
“这不应该成为这样做的好理由!你就像在做一场关于人死的表演!”
提高声音的是灵儿的后辈王星照。
灵儿的同伴们提高了抗议的声音。
没有人喜欢看这个节目。
在她们看来,她们从来没有想到,兄弟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城市里偶遇的好心人的朋友。
对少年产生敌意后,决定留在他们的麾下,但一边觉得和兄弟会一起生活有些不自在,灵儿等人为了生存而加入了同伴们的行列。
感到的不适与日俱增。
被枪击中的度鹤从未让她们见,尽管她被告知要带她去医务室。
就算入团了,也不能自由活动。
灵儿她们见过很多眼睛空洞、脸颊凹陷、眼神散漫的吸d者。
再说这里虽然有不少年轻男女,但这里并没有婴儿和小孩。
甚至没有一个老人在那里。
灵儿以为兄弟会是由大量难民组成的团体。
不过这样的话,至少带一个小孩或者老人一起逃跑应该没问题吧。
没有人受伤或重病。
有些人在工作时割伤手指或感冒并休息。
然而,由于物资匮乏和医疗设施不足,一些人患重病也就不足为奇了。
更何况,在与少年交手之后,几名中弹受重伤的兄弟会成员被传送到了兄弟会的据点。
但是,灵儿等人却没有人见过被送进医务室的重伤者。
当一名成员在巡逻中死亡时,没有人举行葬礼或坟墓。
由于住在偏僻安全的学校里,她们意识到外界的常识已经偏离了自己的常识。
当她遇到一个被兄弟会俘虏的少年时,让她亲眼去看看受了重伤的度鹤。穿书吧
那么就会知道兄弟会的真实身份了。
射杀度鹤重伤的少年告诉她这件事时,她只感到厌恶,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是很好奇,并要求再见她一面。
结果再次在被拦住了。
然后是这个讨厌的生存游戏。
灵儿对兄弟会的不信任突然增加了。
她不能再和他们呆在一起了。
这就是灵儿的感受。
另一方面,灵儿等人并不享受这场比赛,这让兄弟会的领袖感到很失望。
据报道,当他射杀度鹤时,她们对这名少年充满敌意。
另外,他觉得这些在这个世界上以某种方式幸存下来的女孩子,可能有一些品质,所以他邀请她们加入了兄弟会。
首领之所以带她们来这座斗兽场,就是想看看她们是否真的具备他期望的品质。
她们的战斗能力似乎没有问题,但她想看看她们是否有杀人的能力。
他邀请了很多人成为兄弟会的成员,但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被判定为“可用”而没有任何问题。
不管再怎么说“我会杀人”,真正能毫不犹豫杀人的,也只是寥寥几人。
可能有人会奉命杀人,但即便如此也很少见。
她们是喜欢这个活动,还是让他停下来,决定了能否成为同伴的一员。
如果她们喜欢斗兽场,她们就足以加入兄弟会。
明明不能主动同意,却因为自得其乐而什么都不说的那种人,可以作为接到命令就行动的人来使用。
那些不工作的人是那些反对斗兽场发生的事情的人。夶风小说
即便是在这个世界,那些人也依然被旧世界的常识所困,所以她们很可能无法主动模仿杀人,即使命令她们,她们也会反抗。
人终究是残忍的动物。
为了让孩子能够毫不犹豫地和踩着的蚂蚁玩耍,并且不后悔,不怀疑,每个人从一出生就本能地具有同样的残忍。
它受到道德和人性等教育的压制。
如果社会能顺利运行,那将是一件好事。
但是现在社会本身已经不存在了,人类只能靠战斗生存。
为此,重要的是要消除人类的残忍行为。
许多战争已经证明,能残忍的人才能在战斗中生存下来。
最重要的是,首领是那种认为冲突对于人类进步必不可少的人。
而且战斗越激烈,进度就越快。
这位领袖认为,为了人类生存和重建世界,能够表现出残忍和战斗是很重要的。
生存是必须的,生存必须没有怜悯。
就算对手是女人或者小孩,也得是能够从容杀死他们的人。
他们需要的是能够毫不犹豫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杀人的人。
但是,以至今养成的社会公德和常识,几乎没有一开始就以杀人为乐的人。
就算能杀了人,在良心的忏悔下,也是没用的。
兄弟会不需要这样的人,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然而,灵儿她们似乎是无法打开那个开关的人类。
即使不是一个可以主动杀人的人,或者即使想杀人却做不到,如果是那种按照命令去做的人,也有仍然使用它。
但那些仍然怀揣和平社会的旧的、不存在的价值观的人是麻烦的。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坚持这样的价值观的人,都是没有面对过死亡的人,或者说是有着坚定信念的人。
首领认为灵儿她们很可能是后者。
看来他们是因为在僻静的寄宿学校里才得救,但学校里感染者泛滥,她们应该去外面的世界了。
更何况灵儿她们和少年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是从他那里听说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在遭到其他幸存者的袭击后,她们应该也意识到了现实。
她们曾经生活的和平世界的常识在当今世界根本不适用。
即便如此,她们坚守旧世界的思维方式,也意味着旧世界的常识已经在她们心中根深蒂固。
首领是这么想的。
作为首领,他对她们寄予厚望,所以这个结果令人失望。
灵儿尤其期待她会成为兄弟会的一员。
灵儿说,当她以前共事的一个少年射杀了度鹤时,她真的想杀了他。
即使加入了兄弟会,她对少年的怒火也没有消退,首领见此,觉得她可以成为兄弟会的有用之人。
如果是连曾经的同伴都能杀死的人,他绝对想要。
但这一切似乎都没有达到预期。
归根结底,灵儿她们是受旧世界常识束缚的人类,不是兄弟会的一员。
如果任其发展,她们可能会采取伤害他们的行动,即使她们无害,也不会给不合作的人类提供补给。
如果在这里是个无用的人,那将是一文不值。
“好吧,真可惜,我曾经对你们寄予厚望。”
说着,首领拔出手枪对准灵儿。
灵儿的脸顿时抽搐了一下,就连下方的少年都看得出来她们们在后退。
“喂你干什么!住手!”
少年这么喊着,却不由得被灵儿等人分散了注意力。
第三轮即将开始,放在房间角落的第三个集装箱的门也缓缓打开。
“我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你们疯了是吧?”
灵儿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尽管她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张开双臂掩护其他学生。
不过,少年已经顾不上灵儿等人了。
连接集装箱门的钢丝通过滑轮逐渐向上拉动,集装箱门也同时打开。
但第三轮他可能要对付三个。
果不其然,他没有信心与三个感染者战斗并获胜。
少年急忙跑到集装箱前挡住了正要打开的门,但伴随着枪声,他面前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火星,他只好停下了脚步。
“喂喂,这不合规矩啊,一张黄牌,再有,你就出局了。”
他一看,dj正用火药将手枪的枪口对准少年。
这样下去,容器的门就会完全打开,感染者就会从里面跳出来。
另一方面,灵儿等人要么被首领枪杀。
然而下一刻,大地猛烈一震,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甚至穿透了斗兽场的隔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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