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车子撞上去,石壁出现了很大的裂痕,微微倾斜,但并没有倒塌。
仔细一看,这面墙是好几块原石拼接而成的金碧辉煌的东西,而且看起来还挺厚实的。
另一方面,相撞的车被撞毁。
装有发动机的车身前部被完全压碎,车身也被压碎。
不知何故,驾驶员座位和后座似乎没问题,但汽车再也动弹不得了。
“感染了,还活着!”
带着张若溪的话环顾车厢,发现地上躺着两个感染者。
其中一人被甩出车外的节奏压倒,双腿朝不可能的方向拖着,在地上向他们爬来爬去。
对方一个踉跄,想要爬起来,连忙举起弩,扣动了扳机。
近距离射出的箭矢足以刺穿坚硬圆润的头骨。
一箭穿额,感染者如断线娃娃般倒下。
张若溪用刀刺向一个双腿骨折、在地上爬行的感染者的头部,说:
“过来!”
然后开始朝汽车跑去。
汽车的喇叭,似乎是电线坏了,还在响。
如果喇叭继续这么响,城里的感染者就会注意到。
可能已经太晚了,但必须尽快停止。
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就会有很多被感染的人涌入这里。
采燕说:
“我要帮助那些人!”
车窗玻璃被震碎的驾驶席内,安全气囊正在工作,座椅之间可以看到人。
后座上也有一个影子,似乎是有生命的。
本着救助伤者的责任感和良心,他也开始跑步,但也觉得很麻烦。
如果这辆车在一公里外发生事故,而他们正在公寓楼的屋顶上通过双筒望远镜观看,他们可能不会有提供帮助的冲动。
这风险太大了。
就算他想帮忙,估计也不会出手。
这一次,车祸就在眼前,他不能视而不见,只是想帮助车上的人。
他们没有义务帮助,他们本来就和自己这伙人没有关系。
如果可能,请提供帮助,仅此而已。
客车上附着了三个感染者,但其中两个被他和张若溪处理掉了。
另一个在哪里?
当他转身到撞车的一侧时,这种疑虑消失了。
最后一块夹在被压得粉碎、车身外部像纸屑一样皱巴巴的车头和因碰撞力而倾斜开裂的石墙之间。
即使他们的躯干完全被车身和围栏压扁,感染者仍能精力充沛地四处走动。
虽然他不能从那个地方动弹,但它双手前后摆动着上半身,伸向了驾驶座。
人类可能会立即死亡,但感染者具有惊人的耐力。
它们的内脏很可能会爆炸,放着它们迟早会死,但又会干扰车组人员的救援工作,可能会针对这一只展开大规模迁徙。
最先上车的张若溪抓起刀朝正在抽打上半身的感染者脑袋挥去。
在确认感染者已经停止活动后,他立即去帮助车上的人。
在撬开破门的张若溪的另一边,他从后窗窥视车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后座上安装了一个儿童座椅,一个年轻的女人正靠在上面。
这名妇女的安全带被解开,但没有明显的伤痕。
如果她的头撞得太重,她可能已经死了,他希望是这样。
可当听到女人身下的儿童座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时,他想也没想就啧了一声。
这车里还有个婴儿,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故,竟然还活着!
“你为什么不死?”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车上有小孩吗?”
绕到他身边的采燕向车内看了看,想要推开盖在儿童座椅上的女人的身体。
然而下一刻,身躯微微一动,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这里……?”
“你们两个,怎么样?”
只见张若溪把安全气囊放气,用刀割断安全带。
车内没有其他乘客的迹象。
“里面好像有活人1”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青年,车内似乎只有三个人。
很明显,看上去,是一家人。
然而,喇叭声并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们似乎也无能为力。
要阻止它,似乎有必要拆下仪表板盖并自行切断接线,但他负担不起。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叫醒三人离开这里。
如果他们放慢速度,他们最终会与更多的感染者作斗争。
“喂,你没事吧!?”
一边说着,张若溪一边在失去知觉的男人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打了一巴掌,企图唤醒那个男人。
后座上一个悬在儿童座椅上方的年轻女子也抬起头,她也苏醒了过来,喃喃地说:
“你们……?”
也许是以前染过的,只有短发的尖端是金色,底部是黑色的,耳垂上还有很多穿孔。
“对了,我儿子呢?我儿子安全吗!?”
妇人一脸惊愕,往子里窥视,但看到哭泣的婴儿,她知道安全了。
一边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驾驶座上的男人却像是在呻吟中醒来。
“你们……?是你们帮了我们吗?”
“你们这些家伙?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在躲避那些怪物……但有些人在途中追上了我们,被我们分散了注意力……”
年轻人似乎失去了知觉。
男人的后颈处刻着一个时尚的纹身,脖子上到处都是泥巴。
“你没事吧?我们现在就帮你!”
他试着让采燕说些不必要的话,但他闭上了嘴。
果不其然,在这种情况下说救下这三个人吧,他们肯定会掉队。
但是,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肯定会丢下他们逃跑。
“儿子,救救这个孩子吧!”
说着,女人从儿童座椅里拉出来,抱起了头发还没长出来的婴儿。
她的宝宝估计不到一岁,这让他更加恼火。
果不其然,连他的良心都责备他遗弃了他的孩子。
从破碎的窗户接过婴儿的采燕似乎对婴儿的重量感到吃惊。
然后用力拉门,把女人弄出来。
不太顺利,因为车身变形了,但是当他用一根撬棍插在车门和车身之间的缝隙里来回摇晃的时候,整个车门都掉了,发出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你可以行走吗?”
女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悄悄地爬到外面,从采燕手里抢过婴儿。
看着旁边一脸懵逼的对着婴儿微笑的女人,他有些生气。
他们冒着风险帮她,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
但他想这没办法。
因为在被感染者追赶后,他们发生了事故,差点丧命。
他知道在这样的状态下用正常人的思考是不正常的,与其向别人表达感激之情,还不如为家人平安而高兴。
“哎哟喂!快帮我出去!”
反观驾驶座上的男子,营救任务似乎还是很艰巨。
走到驾驶座,那个男人双腿夹在座椅和仪表盘之间,似乎动弹不得。
碰撞扭曲了车身,腿和仪表板之间本该足够的空间似乎被压扁了。
男人好像不疼,不代表压死了,只是腿好像很难拔出来。
当他把手放在驾驶座上想要帮忙时,一阵熟悉的轰鸣声在他身边回荡。
被感染的人正在靠近这里。
破损的号角不断响起是理所当然的,但听到感染者怒吼的男人却似乎惊慌失措。
他脸色惨白地吼他赶紧拔掉他的腿,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会招来越来越多的感染者。
张若溪试图让男人冷静下来,但还没等他说话,一个人影就从十字路口跳了出来。
“啊!有丧尸!”
在那个女人尖叫之时,他拿起了一直挂在腰带上的霰弹枪,扣动了扳机。
他在视线的另一边捕捉到感染者的身影并扣动了扳机。
紧接着肩头被踢飞的震撼贯穿,枪声一响,只见感染者的脑袋被炸掉了半边。
一名被近距离射击直接击中的感染女孩,头部被炸飞而死,就像是西瓜当初被炸烂一样。
一声枪响响起,但喇叭已经响亮了一会儿。
不管他们开不开枪,感染者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位置。
“不好了!我们离开这里!”
“再长一点……你腿都伸不开了!”
看着张若溪绝望的表情,他不能说丢下那家伙逃走。
取下锁,将枪管从底座上折叠起来,弹出空壳,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新的并装上。
那个女人一直在叫他尽快帮助,这让他更加难过。
“又来了!”
回头听采燕的声音,这时候几个感染者正要从另一个路口的阴影中冒出来。
当他将弩靠在车上时,再次架起猎枪并开火。
张若溪也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朝着靠近的感染者扣动了扳机。
库存库存装有a的霰弹枪比手枪更容易击中。
何况子弹还有一定的扩散性,就算是粗略瞄准,也能击中几十米外的感染者。
当然,双管霰弹枪只能装两发子弹,但在他装弹的时候,张若溪正在用左轮手枪杀死感染者。
出现的五个感染者很快就死在了地上。
但它不会就此停止。
这一家人的到来,扰乱了这座城市的宁静。
这附近的感染者还是很少的,只是一下子攻击的次数少而已。
这是不必要的事情……
这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感觉。
虽然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基地,但仅仅一周就被摧毁了。
如果这家人没有来到这个小镇,他们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一直响着的喇叭,坐在驾驶座上大喊着要快点下车的男人,抱着婴儿的女人,手拿着手枪慌张的采燕,还有哭闹的婴儿。
所有这些都让他恼火。
到现在为止,他们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但现在却充满了喧嚣。
“好了,我的右腿出来了!”
带着那个声音回到驾驶座的张若溪成功地从仪表板下面拔出了男人的右腿。
男人如释重负的表情从后视镜里映了出来。
“拜托帮忙,快点,还有左腿没有伸出来!”
话虽如此,变速杆和侧制动器挡住了他的左腿,所以他似乎不太容易把它拉下来。
此外,该男子左腿周围的仪表板被压扁,如果不呼叫救援队,很难将男子从驾驶座上救出来。
但是现在,即使打119,也打不通消防局,现在根本就不能用这个电话。
如果这里有足够的设备和足够的时间,说不定能把人安全救出来。
然而,他们现在拥有的工具最多也就是撬棍,时间所剩无几。
从之前什么都没有的主干道西侧,有什么东西朝他们这边过来了。
他用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群感染者沿着马路涌了进来。
在安静的环境中,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会大得惊人。
想必这家人在驾车逃亡的途中引起了很多感染者的注意。
他们以为自己侥幸逃脱了,但饥饿的感染者却恶毒地追赶着这家人。
跟着汽车进城的成群结队的感染者向他们扑来只是时间问题。
“啊……”
采燕看着海啸般涌来的感染人群,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么多感染者来到这里,这座城市已经不能说是安全的了。
“若溪,采燕,你们带着孩子和那个女人先走。我帮了这个人之后,我就去追你们。”
“可是你一个人……”
“我会想办法的,何萍也在公寓里吧?我们不能丢下她,你们先准备逃跑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用无线电联系你们的。”
下定决心后,张若溪用困惑的表情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或许是意识到时间不多了,她拉着女人的手想逃。
然而,抱着婴儿的女人却纹丝不动。
“没有老公我哪儿也不去!”
一瞬间,她不知所措。
但安抚她的是她的老公,他依旧无法从驾驶座上下来。
“老婆,请听这些人的意见,儿子还是个婴儿!难道你忍心让儿子跟着我们一起死吗!”
男人的语气,透露出非常的焦急表情。
事实上,也是如此。
男人着急的想让老婆先走。
“可是老公……”
“没关系,我还不会死在这种地方,待会儿再追上你,你先等着吧,我很快就把腿拿出来了,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这是一个让他想哭泣的场景,他想。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什么的,这一幕会把观众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这不是电影。
并非所有人都有美好的结局,而且往往不是。
“嗯,我明白了……一定要跟着我来!”
那个女人一再遗憾地回头看老公,采燕和张若溪牵着她的手朝公寓跑去。
令他烦恼的是,婴儿还在抽泣,但附近的大多数感染者已经清理干净了。
暂时应该不会有感染者袭击前往公寓的张若溪她们。
“……对不起,打扰了。”
“没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到副驾驶席,确认了还被夹住的左脚的状态。
有一点缝隙,但似乎很难拉出来。
更好的是断开连接?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那个斧头,但就算他在这里砍掉这个人的腿,让他下车,他走不了路谁来拖?
如果第一条腿被截肢,大量的血液流出是不可避免的。
自己医术不够,可能是让他失血而亡。
但是,他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回头望去,距离充斥在路上的领头感染者队伍越来越近了。
按照这个速度,再过几分钟,感染者就会到达这里。
他试过多次摇动仪表板,并试图用撬棍撬动它,但似乎车身本身已经大大变形了。
他设法把它从他的脚踝里弄出来,但他的脚后跟和脚趾被卡住了,再也动弹不得了。
如果不使用发动机切割器或其他东西拆卸车身本身,很难将这个人从车里弄出来。
本来还为自己可能会失去一条腿而松了一口气的男人,看着后视镜里的感染者越来越多,似乎越发焦急了。
“嘿,拜托,快点,否则它们会吃掉我们的。”
“我知道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帮助别人。
但现在他不能这么说。
与感染者的距离已经不足500米。
以那样的速度,感染者的海啸很快就会波及这片区域。
他试了好几次,但那人的腿始终没有脱落。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无能为力。
“求求你,帮忙!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男人发疯似的拍打着双腿,却就是出不去。
男人也很是着急。
破损的号角声还在不停地响着,声音将一大群被感染的人引向了这里。
“对不起,我没办法,真的很糟糕。”
“喂,你撒谎!不要抛弃我,没有我的儿子怎么办!”
“对不起,这也没办法,我不会和你一起死,我还不想死。”
伸出来的男人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但他强行挣脱并下了车。
“嘿,等等!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
因为他们,这座本该成为安全之地的城市,却变成了感染者的巢穴。
他不得不放弃他找到的基地。
如果不是他们造成了事故,不,如果不是他们一开始就逃到了这座城市,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他没有义务为他们而死。
如果他为了帮助一个陌生人而死,即使他抛弃他们,他也会选择生存。
他拿起靠在车上的弩,开始追着张若溪她们。
张若溪她们已经到公寓了吗?
“不,我不想死!这种死法太过分了!”
当他在十字路口转弯时回头一看,被感染的人已经聚集在肇事汽车周围。
如果他就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早就沦为感染者的牺牲品了。
另一方面,弹药太少,感染者太多,无法保护困在车里的人。
他想过在他被吃掉之前将他安乐死,但随后所有感染者都会改变目标并追赶他。
他要安全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牺牲一个人。
如果他继续尖叫和暴力行为,感染者会首先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一点上。
是的,这是不可避免的牺牲。
拐了几个弯,进入一个居民区,他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公寓跑去。
他别无选择。
他这样告诉自己,跟着张若溪她们朝公寓跑去。
男人的惨叫声,刚刚盖过了感染者的呻吟和怒吼,十秒后才渐渐小了下去。
而现在他根本听不见了。
为了让他逃走,那个男人可以说是成为了牺牲品,但他几乎没有负罪感。
“若溪,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到公寓了吗?”
他一手拿着霰弹枪,抓起一台便携式收音机,对着麦克风说话。
这是从大泽村带过来的,不过体积小输出有限,通讯范围最多也就500米左右。
但是,如果是近距离,通信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如果对讲机那边没有人接听,那就是垃圾话了。
幸运的是,张若溪在那里做出了回应。
“你还好吗?”
“嗯,还好,不知何故,但那个人死了。”
越是解释,越是会出错,所以他只是简单的说。
“好,……我们也在路上与那个女人走散了,他想她可能是回去找她丈夫了。”
真是个麻烦的家庭,他心里骂着。
他们制造了一场华丽的事故,并将一大群感染者召集到这座城市。
对他们来说,那一家人只不过是瘟疫之神。
当然,他明白他们这样做的唯一目的是为了生存。
如果他自己被一大群感染者追赶,他也将别无选择,只能使用汽车或其他任何东西逃生,即使得到帮助,家人的安全也是第一位的。
就算是自私,也一定是一心想要帮助对自己重要的人。
但是现在,所有这些爱心行动都会适得其反。
“我现在正在去公寓的路上。”
“嗯,不要去找那个女人了,我们还是专心逃离这座城市吧。”
空气中,有短暂的沉默。
“嗯嗯。”
然后他说着。
他把手指从收音机的发射按钮上拿开。
张若溪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也同意他们应该先离开这个地方,而不是特意去帮助一个刚认识的人。
他不想这么说,但他不能为那样的女人冒生命危险。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为任何人而死。
采燕和张若溪逃到公寓时,似乎带了一个装满食物的背包。
这将使他暂时免于挨饿,但他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是一个痛苦的故事。
这两具尸体背着装满食物的背囊,就意味着这座城镇——准确地说,是他们还没有探索过的城市南面——————--
应该还有剩余的食物。
说实话,逃离这里,实在是有些遗憾。ωWW.chuanyue1.coΜ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生命是重中之重。
成群结队的感染者追着那家人涌入城市。
到现在为止,在外面游荡的感染者很少,白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外出,也可以在公寓里安个房间作为据点行动。
但是,随着外出感染者的增多,被它们发现的几率也随之增加。
另一方面,如果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总有一天他会因为消耗物资而饿死。
一旦大量感染者到来,这座城市就失去了价值。
那样的话,还是趁着伤害还小,赶紧离开这里,寻找别的地方比较好。
可以得到新的基地和补给,但一旦失去生命,就再也无法得到。
当他提着猎枪走在路上时,他注意到感染者的咆哮声逐渐逼近。
仅仅吞噬这个男人的身体是不够的,感染者开始在整个城市蔓延,寻找其他猎物。
只看了一眼,感染者至少有一百、两百人,多得数不过来。
感染者到处跑来跑去寻找人类,尽管与这座城市的规模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到他的目的地公寓的距离不会是400米直线,但如果他必须一边注意感染者一边前进,他就不能跑也不能动。
不知道拐角后面是什么,所以他必须跳出来小心行事。
然而,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女人的尖叫声,以及试图淹没他们的感染者的咆哮声,连他的决心都很快消退了。
从他附近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又一次,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向身后看了看,转了很多圈的居民区,路上什么也没有。
稍作喘息的下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另一个角落出来。
“帮我!”
是刚才在车上的少妇,抱着孩子逃跑了。
在她身后,还有数十名感染者。
看样子,她虽然回头去救那个男人是好事,但在途中被感染者发现了。
从她身后出现的东西表明她的回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个混蛋……!”
他背对着她开始奔跑。
一旦被感染者追上女人并将她吃掉,他就是下一个猎物。
在那之前,他想赢得尽可能多的距离。
再说了,他不能带着感染者去张若溪那里。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将是灾难。
在他独自一人击败或通过感染者之前,他不能去找她们。
“等等,不要离开我!救救我!”
“嗯嗯,加油,我不会放弃你的!”
他虽然是那么说的,但还是拼命地跑着,想要逃离追赶她的女人和感染者。
他已经了解了这个疯狂世界的真相。
那就是自己要活下去!
其他人都无所谓!
他打定主意,正准备在前面的丁字路口右转。
然而对面也有感染者。
狭路相逢!
下一瞬间,感染者吐着血红色的口水向他袭来。
他瞬间握住霰弹枪并扣动扳机两次。
几名感染者头部中弹身亡,但在他身后的少数感染者幸免于难。
他拿着从大泽村大和的尸体上偷来的自动手枪,伸出双手瞄准了第一个感染者。
能够忍受一些失血并且感觉不到疼痛的感染者会攻击人类,无论它是四肢中弹还是躯干被刺伤。
要一枪打倒它,就必须射穿心脏或大脑。
射击四肢只会在一定程度上减慢运动速度。
比起霰弹枪,比霰弹枪更轻的枪声和后坐力,回荡在小区狭窄的街道上。
首先,他对着第一个感染者开了三枪,当第二枪击中他的胸口并减缓了他的动作时,第三枪射穿了它的额头。
他平静地射穿了绊倒他死去的尸体的第二个的头部,但与此同时,第三个正在接近他几米。
“对不起...!”
这次他开了五枪。
大部分子弹都没有打中,因为他手忙脚乱,但有一颗子弹击中了眼球,并击穿了后面的大脑。
从流下血泪决定从头上滑落的感染者的尸体转移死亡线,确认周围的情况。
在他的身后,一群感染者和一个被它们追赶的女人正在逼近。
“请帮我!请救救我啊!”
他试图无视她的声音,继续逃跑,但当新出现的感染者挡住了他的去路时,他无法前进也无法回头。
环顾四周,旁边是一座两层楼的公寓。
如果他上楼梯,穿过二楼的走廊,应该可以翻过隔壁房子的栅栏下来。
就在公寓用地周围的围栏外,邻居家的预制储藏室的屋顶正向外窥视。
从走廊的尽头跳下去,他应该能够降落在那个储藏室的屋顶上。
至少现在,当务之急是避开感染者的视线。
只要能看到人类,无论走到哪里,它们都会跟着。
“我们上那间公寓的楼梯!”
他给猎枪装上子弹,转身用手指指着公寓。
确认女人点了点头后,他朝从前方逼近的感染者扣动了扳机。
这次他离得足够远,可以从容射击。
当他打破枪管并弹出空壳时,一个女人从他身边溜走,开始走上公寓楼梯。
他一边讽刺地说:
“女士优先。”
一边却跟着她一起上了楼梯。
旧楼梯锈迹斑斑,他想如果爬上去的人太多,它会坏掉的。
表面呈红褐色,生锈,边角处油漆剥落。
还有一些地方正在腐蚀,并且有一个他可以将手指伸进去的洞。
就算上到公寓的二楼,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房间的铭牌。
门旁边的窗户破裂了,显然早在感染蔓延之前。
透过破碎的玻璃,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告诉他这里没有人住过。
看来这间公寓在感染扩散之前就已经破败不堪,根本看不到有人居住的迹象。
想想看,他听说为了税收目的不故意拆除旧建筑是有问题的。
新闻说空地税高,所以很多房东连危房也不拆。
这么空荡荡的公寓,现在却挤满了大批感染者。
跟随他们的感染者也进入了公寓场地,在二楼看到他们,并试图上楼。
然而,感染者既没有理智,也没有妥协的精神,由于狭窄的楼梯上一下子挤满了人,感染者爬不上楼梯,互相推挤。
“你现在,从走廊的尽头跳到那边房子的地上!”
“你在说什么?我不可能那样做的!?那太危险了!”
“快跳下去!”
走廊尽头到邻居家的距离只有一米左右。
预制仓库也是靠墙设置的,即使是抱着婴儿的女人也能从那里跳下去。
然而,并没有她跳到邻居家的迹象。
与此同时,感染者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爬上楼梯。
不过,因为只够一个人通过,所以它们只好一个个排好队。
一次只对付一个是相当容易的。
他走到楼梯顶上,朝半路上的感染者的脑袋开了一枪。
很容易被击中,因为狭窄的楼梯限制了他的行动。
感染者失去力气的身体滚下楼梯,将身后的几具尸体卷入其中,落回地面。
“是的,再见”
不过,感染者似乎也很饿。
他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尸体从上面掉下来而气馁,而是试图爬上楼梯。
因为既没有理智也没有恐惧,所以即使同伴死去,它们也无所畏惧地继续前行。
他一看,公寓里满是感染者。
显然,它们们已经召集了这里的大部分感染者。
数量只有100个左右,但未来可能会增加。
他终于对那个还犹豫不决的女人大吼一声,跳上了仓库的屋顶。
“不想死就从这里跳下去!不想跳,你也得死!”
当他用这句话指着手枪的枪口时,女人发出了尖叫。
“啊啊啊!”
当婴儿用婴儿绳牢牢固定在身前时,她便翻过旧扶手,一下子从楼顶跳到邻居家的地上。
!
伴随着沉闷的声音,一道女人的呻吟声响起。
一转身,只见库房屋顶上有一个女人痛苦地晕倒在地。
他抱着的婴儿不知何故是安全的,但她的身体似乎撞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这总比被感染者活活吃掉要好得多。
由于需要爬生锈的楼梯才能到达二楼,目前感染的途径已经缩小到只有一条。
但他不能永远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战斗。
楼梯底部已经堆满了尸体,有不少感染者以此为垫脚石往上爬。
一个女孩的感染者试图直接跑上楼梯,于是他毫不留情的开了一枪。
被近距离射击击中的感染者细细的脚踝被砍断,失去了一条腿失去平衡的身体倒在地上。
那些还活着的感染者很快就被聚集在入口附近的同胞踩得看不见了。
就这样一直在这里战斗下去,他的体力终究会耗尽。
在那之前,他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回到张若溪她们身边。
感染者的尸体已经堆在楼梯的中途。
他拔出斧头以节省弹药,然后将刀片朝上楼梯的感染者的头砍去。
斧刃深深地刺入了它的脑袋,感染者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
就在他用脚推着它的身子拔出刀身的那一刻,一阵轰鸣声响起,灰尘四处飞扬。
转身一看,眼前的楼梯已经消失了。
显然,它承受不住车上众多感染者的重量,从触及二楼的部分断裂。【穿】
【书】
【吧】
似乎久违荒废的柱子,终于在涌入的感染者和成堆的尸体的重压下折断了。
滚落到地面的楼梯柱子因腐蚀而摇摇欲坠。
只是因为通往二楼的楼梯坏了,他才没有被感染者袭击的危险。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留在这里。
被感染的人不能上楼,但在他们从房子周围消失之前他不能下到地上。
只要感染者围攻这间公寓,他就不能离开二楼。
“喂,你,我这就过去,你在那边等着!”
跳到邻居家的女人终于要从储藏室的屋顶上下来了。
这套公寓现在只不过是陆地上的一个岛屿。
他必须尽快搬到隔壁的房子。
低头看去,感染者抬头看着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咆哮着。
纵然盼望已久的猎物就在眼前,可它们现在也无法对他下手。
他无视在公寓周围游荡的感染者,径直走向走廊。
从走廊的尽头往下看地面,在公寓楼和隔壁房子墙壁之间一米的缝隙里,他可以看到感染者在不耐烦地等着他倒下。
如果他万一滑倒而无法跳到下一个站点,他将被扔到下面咆哮的感染者中。
他没有低头,爬上了走廊周围的栏杆。
他抓起安装在墙上的电表站在栏杆上,用力一踢,以免脑袋撞到伸入走廊的天花板。
他的身体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应该只有一瞬间,但从他的角度来看,却仿佛过了数秒。
跳过隔开公寓场地和邻居场地的栅栏,鞋底触及安装在墙上的预制仓库的屋顶,这就是目标。
他做到了。
不知不觉中,地心引力的感觉突然从他身上消失了。
紧接着,什么东西断裂,闪亮的金属崩塌声响起,他醒来的时候,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组成仓库的金属板和几个似乎是里面的碎纸板箱散落一地。
看样子,这个储藏室也很旧,就像那间公寓一样。
屋顶无法承受他带着枪和其他装备的重量。
说到底,预制储藏室可能并不是以有人会掉到屋顶上为前提的。
先落地的女人的惊吓让储藏室发出了嘎嘎声,而他下一个落地的时候,又是最后一击刺向了旧储藏室,储藏室仿佛要分崩离析一般。
幸运的是,他所要做的只是重重地撞在地上。
里面的硬纸板起到了缓冲的作用,减轻了冲击力。
确保没有骨折,然后检查武器是否安全。
幸运的是,除了他的身体外,设备上没有任何划痕。
“嗯……你没事吧?”
他条件反射地瞪了一眼胆怯地叫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这家伙,他现在就可以和张若溪她们告别这个小镇了。
“……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他无视腰部的疼痛,勉强将身体撑了起来。
他很反感这间屋子里的住户们生死不明,认为如果他们能保证储藏室足够安全,至少能容纳一百人就更好了。
死亡是一扇门,它把生命分开,有些人走了不回头,有些人留下了遗憾。
死亡是一条河,它把世界隔断,有些人渡过了彼岸,有些人徘徊在此岸。
死亡是一种力量,它把灵魂释放,有些人找到了安息,有些人寻求了重生。
死亡是一种选择,它把命运改变,有些人接受了现实,有些人反抗了命运。
死亡是一种奥秘,它把真相隐藏,有些人知道了答案,有些人永远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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