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坐电梯下楼，对增怂来说具备特殊的含义。按照自己的设想，今后这个楼层自己肯定是极少，甚至避免的前来了。
心中没有丝毫的眷恋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临近春节，忙碌的身影中很明显的带了“滑水”的节奏，遇到熟人时，彼此也都客气的点头，或者开口聊上两句，客气而恭维。
今天天很蓝，因为难得的刮了风。
增怂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洪军就蹲在旁边，抽着烟。
村长“失业”了。
顺手就掏出车钥匙扔进了对方怀里，迅速的让其实现再就业。
洪军斜眼看了一眼，但是没吭声，径直起身往车前走去。www.chuanyue1.com
上了车，还是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
“虱皮（吝啬的意思）滴！饭都不先管一顿！”
“成天三百多一顿的自助餐吃着，给你刮刮油。”
“去哪？”
“回村过年！”
洪军发动了车子，刚拐上正路后，增怂又急忙说道。
“先回我租的房子一趟去，还有些东西要捎上。”
“你咋不一次腾干腾净？早说就不走这条路了。咋了？还想去秦大跟前看美女去？”
洪军说完，自己都有点稍微失措了。两人心虚的还相互看了一眼。
“那不要走隧道了，和平门直接拐二环。”
增怂建议到。
秦州这地方邪性呀，经常说啥来啥。
可他俩得亏没有对对口风，两人心里暗指的其实恰好不是同一个人。
增怂怕见到的人，洪军无所谓。
洪军担心这个敏感天数增怂碰到的人，增怂还隐隐的真希望偶遇一下。
车子拐弯了，往南开。
“好像秦大已经放寒假了。”
洪军来了一句。
“哦，我不清楚。”
增怂看了一眼洪军，随口敷衍了一句。
房子里有一些烟酒，留够节前送礼的，富余的都搬上了车，增怂又把冰箱里的东西清了空。
晚上最起码能应付一顿的，虽然增怂知道，回村以后其实压根不用自己操心什么吃饭问题。
二次上路，其实也就耽搁了十来分钟。
洪军的车子已经开到了上塬的辅道。增怂又来了一句。
“要不？去吃碗泡馍？下一顿说不定就年后咧。”
“去哪塞囊（吃的意思）！”
纺织城坡上头，一间楼。
“这还差不多，值得这个油钱。”
洪军原地掉头。
一盘凉菜拼盘，洪军又额外加了一盘酱牛肉。
“你能吃的完不？又喝不了酒。”
“反正不用我掏钱，剩一半回去给我爸包上。我爷俩晚上坐火炕上喝酒。”
增怂掰馍。
两人似乎都在用斗嘴来证明自己的无所谓。
增怂给自己要了一瓶二两的二锅头，馋馋的先香了一口，洪军直翻白眼。
“董雷明晌午就到秦州咧，直接接塬上去？”
洪军问。
“我屋那么多房子，怕啥呢？这意思明天还得吃一顿。那俩货估计想这一口都想疯咧。”
增怂这才觉得今天的安排有点不合理。
“这货咋非要等到这时候才回来，不是你早早就给他打电话去咧么？”
“我后来又让他跑佛州了一趟，办点事。”
“偷无影脚的武功秘籍？”
“差不多吧？”
增怂笑着回答，还蛮肯定。
洪军被整的不会咧。
“咱村坡头往东，那横梁梁你留意过没？”
增怂问了一句洪军。
“横梁梁？那鬼地方谁去？以前小时候放羊都不去那边，连根草毛都没有。”
“那是因为地下全是“白土”，烧的草长不上来。”
增怂解释。
“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婆以前有老胃病，成天拿着篮篮、镢头去挖着吃呢。咋咧？你年纪轻轻的也胃病？酒喝的来？”
洪军也想起来了一些。
增怂笑着摇头。
“那你是村长，我如果要承包那块地，你能给开个什么价？”
增怂郑重其事问了一句。
“整个梁梁，一直通到坡底？”
“嗯。”
“哎呦我去！那我得去请示一下乡上的领导。有污染没？”
洪军迅速进入角色。
“顶多是粉尘吧，扬不到坡上面来。你放心，咋可能让你跟着一块挨骂。再说了，我自己还害怕别人戳戳点点呢。”
“我不是那意思，咱汇报时不是要给人家领导尽量说清楚么。”
“我调研了一下，要真能办起来，说不定还算高新企业呢，最起码在咱们秦省眼下还没有。”
“你想弄啥？造大炮！”
“哈哈，那是董雷干的事！”
洪军幽默了一把，增怂跟着调侃。
“有一种新型装修材料，叫发泡陶瓷，我觉得可以整，咱心不贪，把秦州市场先抢占了，最起码比别人可以便宜出一个运费钱。”
增怂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洪军很是敬佩，也很开心。最起码证明自家兄弟这段时间并没有稀里糊涂的一直混着。
“投资数大不？”穿书吧
“还不清楚，董雷回来后才能仔细算。我其实有个想法的，村里入股，我就可以把资金全省到设备上了。你刚接了伟刚的位子，也算一件露脸的事情。即使有点缺口，贷款就是咧。”
“你不用操心我，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摊子铺的有点大咧。早知道咱不种树咧！”
“两码事儿，种树卖钱的机会咱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能抓住这一次，也必须把握。”
增怂说完，洪军点头，不再言语。
“你的股份看咋弄？咱叔还是你赶紧跟陈慧先把证领了。”
“我？！……，再说吧，我先思量两天。”
增怂看着洪军，挑衅的笑了笑，看的洪军不好意思起来。
“那刚好年前这几天，你先往上汇报。然后我再出面，咱该走的关系年前先走到。”
增怂一边拨拉着吃一边说
洪军头埋在碗边，只顾点头嗯嗯着，看来是真的饿了。
结账前，增怂又让老板打包了两份酱牛肉带上。盘子里那一盘基本被洪军一个人造光了。
就这，人家还嚷嚷渗了一碗汤才感觉饱。
肚子其实已经撑的圆圆的了，身上也暖和起来。
夜幕降临，车子爬坡而上，家越来越近。
两人都开了半边车窗，吞吐着。
“谁策划的？”
增怂突然问了一句。
“啥？”
洪军茫然的问了一句，车子却跟着顿了一下。
“我不明白。”
洪军又补充了四个字。
增怂侧脸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又回头看着车前路灯照射出的路面。
“你不故意放水，十个陆倩也跑不到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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