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首肯了霓裳的想法，就连一向稳重的奶奶，也轻轻点了点头。
宋远乔和张大娘子接手“云锦记”后，“云锦记”的高端定制业务，流失确实比较严重。
面料市场，因为从前的积累，还能称霸临江城。
高端定制的客户，很多都跑到竞争对手那边去了。
而高端定制，才是服装行业利润最高的那一块。
“那老头子，你说说，由谁来展示服装吧？”奶奶笑眯眯地看向爷爷。
爷爷沉吟片刻，道：“我明天去春来戏班找找他们的班主，让他借我几个旦角。”
“如果要找春来班，那还不得请他们的小春玉？”奶奶说道。
“奶奶的思路是正确的。”霓裳暗忖道。
是高端定制的发布会，什么都应该高端，才能让这些贵妇们心甘情愿地掏钱。
既然要请，就一定要请最大的角儿。
小春玉，在临江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唱的南曲，婉转动人，绕梁不绝。
请她去家里唱曲儿的达官显贵，如过江之鲫。
一句话，小春玉，不好请。
爷爷点点头道：“事在人为啊，我多去几次，总能请到的。”
一旁的江素月，站起来问道：“霓裳，这个发布会，你打算什么时候举办？”
是啊，李如兰和江素月，需要准备二十件重工手作的服装，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
霓裳道：“我觉得，最好是在上巳节之后，选一个吉日。”
奶奶问道：“为什么非要是在上巳节之后呢？”
霓裳道：“第一嘛，上巳节的服装，大家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如果真有那位参加发布会的夫人小姐，看上了发布会上的服装，临时更换，对我们肯定有一定的损失。”
“第二嘛，上巳节对于夫人小姐们，是个大日子。大家都忙着准备上巳节了，谁还有闲心管什么发布会呢？”
“第三嘛，上巳节刚刚结束，大家对服装的讨论热度还在，我们刚好趁热打铁！”
霓裳这一番话，头头是道，考虑问题，滴水不漏。
“早慧”已经无法解释她的聪明伶俐了。
在座众人的眼中，无不闪出一丝丝惊异。
“哎，都是奶奶教得好啊！”霓裳意识到自己过于投入，有一点忘形了，赶紧切换到天真模式，摇头晃脑地说道。
爷爷呵呵笑道：“是啊，这小霓裳，从小便跟着你在店里厮混，以后啊，怕又是个拼命娘子呢！”
李如兰站起身，拿出一张图样，递给奶奶，说道：“昨日霓裳让我们为‘素月兰心’设计一个图样，说以后人家一见到这图样就知道是‘素月兰心’，老夫人您看一看。”
霓裳“啪叽啪叽”的凑过去一看。
又是浓浓的李如兰风格。
弯月和兰花的图案，相互缠绕，围城一个圆形。
圆的正中，用小篆写着“素月兰心”四个字。
奶奶点点头，说：“不错。霓裳，你说，这个图样，要用在什么地方。”
霓裳道：“这个要印在给贵宾的请柬上，还要做一个很大很大的，挂在发布会的现场，然后，衣服的衬里上，也应该缝一个。”
奶奶现在，都不敢用对小孩子的眼光看待霓裳了。
她的想法，实在是太超前了。
难道，真的是这几年耳濡目染学到的？
奶奶站起来，说道：“好！我们从现在开始，便通力合作，努力把‘素月兰心’这个发布会办好！”
“我就负责拟定贵宾名单，制作请柬，邀请贵宾，布置场地。”
“老头子！”
爷爷这个老顽童，立刻笔直地站起来，高声道：“老头子到！夫人请吩咐！”
奶奶又爱又嗔地拍了他一下，道：“你就负责去请角儿。”
爷爷道：“老头子收到！一定不辱使命！”
霓裳摇摇头，嗨，这爷爷和奶奶，现在是越来越腻歪了。
不分场合地秀恩爱呢！
奶奶又转向李如兰和江素月，柔声道：“你们二位的担子，最是重了。”
“这样吧，素月，你手上其他的事情，就交出来吧，你专心准备发布会的服装就是了。”
“另外，上巳节的服装，本来就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让香草和秀芝，也来帮你的忙。”
奶奶拉住李如兰的手，道：“李小姐，只是不知道这段时间……”
李如兰知道奶奶在担心什么。
但是，自己的设计，居然可以成为品牌，这样的机会，谁愿意失去？
她坚定地说：“我父亲一直很支持我来云锦记帮忙。”
“老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拖素月姐的后腿的！”
霓裳蹦蹦跳跳地说道：“那我呢？奶奶，我的工作是什么？”
爷爷一把将霓裳抱起来，说道：“霓裳啊，你是这场战役的总指挥啊！”
“你就负责监督我们，谁偷懒了，谁没有按时完成任务了，你就惩罚谁？”
霓裳举起手，高声说道：“好！我就是总指挥！”
“我现在发布第一个命令，给兰姐姐和月姐姐加钱！”
这么直接吗？爷爷和奶奶，都哈哈大笑起来。m.chuanyue1.com
李如兰和江素月连忙齐声说道：“哎呀，不用不用！”穿书吧
工作除了钱，有的时候，成就感也非常重要。
李如兰和江素月，现在正在兑现自己的成就感。
宋霓裳可不这么认为。
她毕竟是曾经管理过《霓裳》杂志上百号人的大主编。
成就感是一回事，但是总不能让人家为爱发电。
给予与工作强度和工作能力相当的物质奖励，才能不断地提升成就感，留住人才。
奶奶笑道：“这个是自然的！”
“不过呢，我们先核算一下成本，再确定奖励几成好不好？”
爷爷又调皮了，说道：“我保证，我这老婆子不会赖账！”
宋家是临江城有名的诚信之家，做生意一向是一诺千金。
李如兰和江素月，还在百般推辞。
霓裳大声说道：“我是总指挥，兰姐姐和月姐姐听令！”
“本将军命令你们，必须接受我奶奶的奖励！”
一本正经的神情，加上软糯的小奶音，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都快忘了就在刚才，是谁在这里和大人一样运筹帷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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