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道:“就是就是,这个城主还有山神给我银子我也不当。”
午餐后小白棉花糖趴在自己的垫子上舒舒服服睡觉觉,辛苦一上午了,用一个回笼觉来犒劳自己再好不过。
绿檀系上围裙戴上手套,哼着小曲走进厨房开始打扫卫生。
绿檀喜欢收拾家,把所有的碗筷子盘子都抱出来挨个擦洗一遍,食材归类摆好。
擦洗水缸、炉灶,最后用拖布把地板整个擦一遍,水里还要放上白醋,擦出的地板又亮又香。
绿檀拿上鸡毛掸子去打扫书房。
掸掉表面的土,再用湿抹布把书柜侧面都擦一遍,书桌、笔筒也擦一遍,每一支毛笔都纤尘不染。
收拾好厨房绿檀又去擦花盆。
琉璃瓶水培的植物拿出来洗一下叶子,琉璃瓶清水浸泡片刻再换上新的山泉水,重新将植物放进去。
花瓶要摆成一条线,这样绿檀看着才舒服。
绿檀又去擦陶土花盆,擦好盆再擦一下植物叶子。
绿檀一点都不觉得累也不觉得乏味,这是她所热爱的一切。
不用出去工作可以留在家里赚钱糊口,她觉得很幸福也很幸运。
忙碌之后躺在摇摇椅上看会书,天黑之前去泡个温泉浴,洗净疲惫再洗好衣服,用一顿丰盛的晚餐为这一天画上美满的句号。
这样的生活不会腻,绿檀希望这样就是一辈子。
今晚难得譞南来吃晚饭,还带来了一封请柬。
“绿檀,羽扇明日成亲,你想去喝喜酒吗?”
抱着猪蹄子猛啃的小白一抬头:“羽扇是谁?”
譞南用眼神示意绿檀告诉他。
譞北其实也很好奇:“……”男的女的?为什么他成亲大哥觉得绿檀有必要参加?
绿檀说:“在竹家平辈的堂妹,比我小几岁,一起长大的。”
当初绿檀被迫嫁人,羽扇还帮助绿檀跑路,只是没跑多远就被家奴告发,她又被抓回来了,羽扇还因此臭骂那个告密的狗腿子,把他连铺盖一起扔出竹家。
一转眼七八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绿檀说:“譞南哥哥,羽扇的夫君是谁?”
她想知道,是政治婚姻还是两情相悦。
她自己经历了噩梦一般的婚姻,可她还是希望羽扇能幸福。
譞南说:“熟人,福竹。”
这两个字一出,绿檀的惊讶无以复加。
“福竹?难道是我认识的那个福竹?”
“不错,御前三品带刀护卫,话少刀快的那家伙。”
绿檀楞了好半天然后点头,“也不错,福竹是个好人。”
“而且有安全感。”
大多数女孩子都想嫁一个武艺高强的男孩子,福竹武功超强,心思缜密,手里还握有御赐黄金令牌,排除他不爱说话这个缺点,还真是夫婿的完美人选。
”其实我还挺想去喝喜酒的”,绿檀端着白瓷小碗细品着米饭一边说的云淡风轻。
“好,一起去……,譞南说:“他们邀请我当证婚人。”
还还真不意外,在这吉祥城中最德高望重的就是城主譞南,再大就只能是当今陛下了。
绿檀开始挑选礼物,竹绿檀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要以城主大人的名义将礼物送到羽扇手上。
一晚上能做什么?
绿檀抱出针线盒和一袋子打了孔的珍珠,她要亲手给羽扇编一件珍珠衫。
灯烛摇曳,绿檀打个呵切还在赶工,为了方便大清早一同前往,譞南今夜留宿在绿檀山。
绿檀卧室门开着,譞南绅士地敲了敲门。
“譞南哥哥请进,抱歉今晚时间不够用不能给你煮茶。”
“跟我不必客气,我来看看你忙的怎么样了。”
绿檀的手又软又灵巧,珍珠衫已经编成一半。
譞南在绿檀对面坐下来。
“我见工匠编一个至少也要三天,绿檀如果赶不及过几天再送也好。”
绿檀说:“我还是想试一试,我觉得差不多能编完。”
这样对眼睛不好,一晚上不睡对身体也不好,可这是绿檀想做的事,他尊重她的决定。
譞南转身出去,片刻后端着茶盘进来,他给绿檀沏了杯西洋参茶。
“绿檀喝点水。”
“多谢譞南哥哥,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亲自烧水。”
“没什么。”
人家是城主,在自己家里有几十号人伺候着,到这里来得不到照顾还要给绿檀一个平民百姓沏茶,绿檀内疚。
“譞南哥哥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无妨,我陪你。”
“不用啊,我又不怕黑。”
“可是,我想陪着你。”
譞南想多看看绿檀,不管在外边心情是如何暴躁焦虑,只要一看见绿檀立马雨过天晴,绿檀就是譞南的定心丸。
在你最美的年华爱上你,却没有在两情相悦时娶到你,是譞南心底最大的遗憾。
譞南想要弥补这个遗憾,哪怕绿檀的心像铁树一样坚硬。
譞南保持安静,认真看着灯下绿檀的侧颜。
她的美恍惚着譞南的心田。
从灯芯下仿佛看到当年,七年前那个活泼且娇羞的少女无数次让譞南情难自禁。
譞南闭上眼就是和绿檀在一起的画面,他爱绿檀,只能用一幅画像解相思之苦。
在过去的七年绿檀却一次次离他越来越远。
现在她就在面前真好。
“绿檀,很高兴你能回来。”
“我也喜欢吉祥山”,绿檀说。
“绿檀回到我身边好吗?”
绿檀手上串珠子的针一下子扎到了手。
譞南已经拿起那只小手,有血珠溢出来。
“我没事”,绿檀夺回自己的手含在嘴里。
再拿出来血不再流了。www.chuanyue1.com
现在的她,坚强到让譞南心疼。
”绿檀,让我当你的依靠,让我照顾你。”【穿】
【书】
【吧】
绿檀手上的针掉落在地,连带着几棵珍珠随之发出哒哒的声音。
夜深了,庭院里安静极了,譞南的心跳却在绿檀耳边那么急切。
“譞南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对这份爱负不了责任”。
绿檀怕了,她对婚姻恐惧,她只想要维持现在的生活。
过去七年渡的劫告诉她,没有人可以成为她的依靠。
别人伤害她,她又不愿意伤害回去,她竹绿檀做人是有底线的,她不想变成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只想躲,躲婚姻、躲小人、躲避流言蜚语,她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绿檀,不要再离开我”,譞南一伸手将绿檀拉进怀里来。
他抱绿檀有些紧。
“绿檀,不要再离开我……”
譞南贴在绿檀耳边轻轻呢喃着。
这口吻,这句话,她过去一定听过,可绿檀记不起来那是在什么时候。
她隔着衣襟感觉到譞南哥哥身上很热很热。
“譞南哥哥,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爱是什么,对不起……”
譞南的怀抱踏实又温暖,可绿檀就是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譞南不肯放手。
“咳咳!”门口出现一个人。
绿檀终于将譞南推开。
她脸上发烫整个人就差燃烧起来。
“城主大人,嘿嘿绿檀,不好意思,我不想破坏气氛,不过,有件重要的事我想应该告诉你们。”
譞南一回身,“小白什么事?”
“就是绿檀这件衣服可能不用通宵织了,譞府的人在山脚下,他们有口音托我带给城主大人。”
譞南一点头:“说!”
“竹府老夫人殁了,婚礼延期。”
小白说完去看绿檀。
绿檀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仿佛失去所有血色。
“绿檀节哀,老夫人今年虚岁九十了,高寿老人走了是喜丧。”小白说
“绿檀,有我在”,譞南握住绿檀的手。
绿檀肩膀抖动抽泣起来,她以后没有祖母了,祖母曾经是她的避风港,给了她十八年的庇护。
她还没来得及还给她十八年庇护,她老人家就这样走了。
小白叹了口气走过去抱抱绿檀。
“绿檀,不仅有城主大人,你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
翌日,本来绿檀准备好跟譞南一起去赴喜宴,现在变成了跟譞南一起去吊唁。
绿檀一身缟素,眼睛已经哭肿了。
她带了一块素色面纱,扮作他的丫鬟始终走在譞南身后的影子里。
譞南路过竹家每一个亲属,绿檀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寒暄,她虽然脚步跟着譞南在走,但是心已经走进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熟悉却又陌生。
生了她,却又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父母,已经长的青松挺拔的兄弟姐妹,他们全都没有认出绿檀。
绿檀的房间早就被鸠占鹊巢,果然人走茶凉。
姑姑婶婶们在祖母棺材旁放声大哭。
绿檀一一递给她们白色手帕擦拭眼泪,这才发现姑母婶娘们全都是干打雷不下雨。
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谁哭的声音大就代表了谁孝顺,所以她们用了最大演技在表演。
羽扇福竹这对准夫妇也出现了,羽扇没有认出绿檀,福竹好奇地看了绿檀好几眼。
绿檀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她也不想懂,她在祖母棺椁前扣头,然后跟着譞南离开。
回绿檀山的路上,譞南支退了轿子,他徒步陪着绿檀慢慢走散散心。
譞南悄悄牵住绿檀的手。
“等一下”。
一个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两人去路。
“福竹?”绿檀一愣。
福竹目光绕着绿檀上上下下逡巡一圈,然后转到譞南身上。
“敢问城主大人,这可否是您玩的宛宛类卿”?
绿檀:“……”宛宛类卿,原来福竹他只当我是跟绿檀相似的人。
譞南点了下头,牵着绿檀的手没有放开。
“那是城主的喜好,在下无权干涉,您可以找个长得像绿檀的女人服侍您,但请不要带这样的赝品来竹府,我想老夫人也不想见到今天的情景。”
福竹说这话时,似乎是带着对譞南的敌意。
换做以前的绿檀一定会打抱不平站出来护着譞南跟福竹好好讲讲理,可是今天的她不同往日。
一个天之骄女过了七年被人贬损被人唾弃被人挤兑的生活,无数次精神崩溃,没有靠山欲哭无泪之后……绿檀变了,她不想多说话,她知道在这世上很多时候解释无用,人们都只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误会就误会吧,她不指望这世上有人爱她关照她,她已经习惯了。
哪怕现在这个嫌弃她的人是福竹也无所谓。
哪怕昨天晚上她还想祝他婚姻幸福,还打算通宵给他的新娘子编织一件珍珠衫。
“譞南哥哥我们走吧”,绿檀晃晃与譞南十指紧扣那只手。
“好,我们回家。”
譞南跟绿檀走出去,与福竹擦肩而过。
绿檀突然被譞南拽了一下,她重心不稳极速向一棵树撞去。
譞南电光火石之间把绿檀甩出去,他已经徒手接住背后刺来的剑。
剑出自福竹之手。
两人已经打斗起来。
绿檀感觉腰痛,不难看出来,那两人每一招都是下了死手。
“福竹,你干什么?”譞南问
“我干什么?你竟然问我,你害死了绿檀,你今天竟然带其他女人来示威,你凭什么?你把竹家当什么了?”
绿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明明是为了逃婚才诈死的,怎么能说是譞南哥哥害死的?
“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譞南又接住福竹一招说。
“误会?你觉得是误会?呵呵呵……绿檀都死了你却跟别人相亲相爱风流快活,衣冠禽兽!”
福竹一剑向譞南心脏刺去。
被譞南躲过,绿檀看着福竹又拔出了腰间的刀。
一刀一剑并用就是福竹全盛状态,只要他刀剑同时出手,几乎是无敌状态。
再不阻拦就晚了。
“福竹住手!”绿檀冲过去伸开手臂挡在譞南面前。
譞南抱住绿檀转了个身,”绿檀站在一边不要过来。”
”好啊,你跟这赝品倒是伉俪情深,绿檀真是瞎了眼,竟会看上你这种人渣。”
譞南推开绿檀继续空手接白刃。
今日是来吊唁,譞南手边没有带任何兵器。
绿檀捡了根树枝朝着福竹扔过去,被他一刀劈成两截。
不过一眨眼,福竹的刀已经到了绿檀睫毛前。
绿檀出于惊恐闭上眼睛。
福竹这一刀没将绿檀脑瓜砍碎,而是划破了她的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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