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袒五弟是什么意思?传言不都说祁王不受宠吗,为何在秦昀嘴里却是偏袒?
他们父子在争吵,陛下还动了怒,这事怕不会轻巧的揭过去。
“以下犯上?从小到大五弟多少次忤逆您,您都不曾真的动过怒,不曾说过他以下犯上,唯有他拼死要去战场那日,您气的几天吃不下东西,是被气的吗?您那是担心、心疼他,害怕您最爱的儿子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丢了命!”
“竖子!”只见两字从齿间恶狠狠的挤出,声音及轻,若不是这墙不隔音,她们也许听不到陛下这声低吼。
“世人都说祁王自幼不受宠,父皇所有的偏爱都在儿臣这,好啊!儿臣倒是替五弟白白担了这么些年空穴来风的圣宠!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极...真是可笑.....我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哈哈哈哈....”秦昀笑声中满是苦涩和自嘲,哑然几声笑,貌似要诉近心底的酸涩....
他有些癫狂了,实在不该这样指责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可是天子啊!即使再有怨言也不该去冒犯天威。
“你如今只手遮天,肆意弄权,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封半数都在你的控制中,你竟然还不满足.....”陛下的语气很慢,极度失望痛心长叹:“都是你母后自小宠溺你,什么好的都给你,才把你养成这副即使得到了天上的月亮也还是不满的样子!”
秦昀听了陛下的话更激动,歇斯底里的质问:“什么好的都给我?我们母子如今的一切,哪样不是我们自己争来的,父皇莫不是觉得这些是您赏给我们的?”
她不知道秦昀这话是气急了下意识说出来的,还是有意为之....
陛下疑惑的反问:“你说什么?”
也许皇上并不知道他们母子害了那么多人才走到如今的位子,可楚云京听了这话更是害怕,秦昀毫不掩饰的提出这些,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在害怕陛下因为这些事废了他。
什么情况才会不怕被废?
他要谋反?!!
楚云京瞳孔猛的收紧,她怕极了,死死攥着拳头,倘若秦昀在这动手,她也不会活着走出去。
“儿臣只想问一句,若是当初与张妙禾青梅竹马的是五弟,当初他向您要人您是给还是不给?”秦昀的话锋紧逼,这是要和皇上撕破脸,为了一个女人,父子反目。
“你....你....违君叛道...违君叛道....”陛下的语气越来越微弱,只能靠着齿缝里挤出的气息把字带出来。
尽管看不见外面的场面,单从这二人的对话里,楚云京也知道陛下被气的不轻,主殿若是进个什么人,怕是要被他们父子的怒气吞噬。
“儿臣自幼与张妙禾有情意,您身为父亲不可能看不出来,却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强娶了张妙禾,表面装着不近女色免去选秀,背地里却和亲生儿子抢女人!”
只能听见秦昀的指责声,再也听不见陛下的声音,随后就是几声纸张撕裂和东西砸地的声音,大概是陛下用力把书案上的东西推翻了,隐约传来皇上沉重的喘息声。
此时的皇上怕是已经被气的说不话了,只有愤恨的闷哼,陛下如今也是近六十的年岁,从未得到过陛下生病的消息,按理不该被气几句就如此孱弱,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她脑海中闪过可怕的念头,秦昀想得到皇位必须是当今皇上薨世,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即位,若是毫无由头的谋反便是得位不正,遭天下唾弃!
岁除之夜秦昀同张妙禾说的那番话,让楚云京一直误以为秦昀是要谋反,原来秦昀是在找机会,给皇上下毒,慢慢等着陛下死后一切顺理成章......
毕竟秦眠手里有几十万大军,秦昀要是敢谋反,秦眠就敢发兵,他手里的那些暗卫不足以抵挡秦眠的大军,到时候不只是冒了天下大不为,还会被秦眠鞭尸....
若是等着陛下死后的传位,无论是不是秦昀,他身为守在陛下身边唯一有权的儿子,都有可能伪造遗诏,倒时名正言顺继承大统,若那时秦眠在敢发兵,就是秦眠谋反。
所有如今秦昀不在伪装,不在惧怕天威,就是他有底气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像父亲吐露。
“儿臣从前只觉得父皇偏爱五弟,后来...后来....恨父皇抢了妙禾,父皇为何要娶妙禾....为何要抢了儿臣的心上人?”
“宋....宋阳山....来人....来....”陛下竭尽全力喊着,随后就是破门而入的声音,不只有宋阳山的声音,还有数名禁军,禁军侍卫将秦昀押在地上,陛下声音已经渐渐模糊,依旧在下着命令:“竖...子...囚禁....囚禁王府....永..世...”【穿】
【书】
【吧】
一句话未曾说完,就听见宋阳山高呼:“陛下!陛下!快来人啊!传太医!快来人啊!传太医!快来人!!!”
看来是皇上被气晕了,殿外乱作一团,侍卫依照皇令把秦昀押了出去,她再也听不到秦昀的闷哼。
宋阳山命令太监将陛下抬到左侧的内殿,打水的、端茶的陆陆续续进出着。
她想也许需要给陛下更衣,那待会就会有御侍来存放衣物的屋子拿寝衣,她慌了,被人撞见她藏着这偷听可是要杀头的,尽管不是自己本心要偷听的。
楚云京慌忙中巡视了了一圈屋子,她想起通往外殿的那扇门,当时小御侍就是带她们从那进来的。
此刻昭元殿的宫人都在主殿忙活着,这块也许就放松了警惕,她起身要向那扇朱门走去。Μ.chuanyue1.℃ōM
余光撇向角落里正在发抖的司饰掌事,这人已经被吓得呆滞,楚云京走向这掌事,猛的抓住她手腕。
这小掌事被突如其来的桎梏惊到,连忙跪下求饶:“奴婢没听见....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求求您....求您放过我....”
小掌事惊慌失措的说着些连不成句子的话,楚云京生怕这小掌事在这样语无伦次的说下去,要惊动主殿的人,到时候可是走不了了。
她又不能把这小掌事扔在这,到时候定会把她供出来。
在这生死关头楚云京心一横发起狠来,松开小掌事的手腕,狠狠地捏住这人的下巴,用力抬起,迫使宫女直视她。
她睨着眸子,威胁的语气极低的发出:“你最好将你这幅样子收起来,随本宫仿若无事的走出去,否则本宫就把你扔出去挡剑!”
说罢,她猛的甩开宫女的脸,一刻不停的朝门的方向走,那宫女回过神后连滚带爬的跟上楚云京。
楚云京心里突突着表面强撑着推开门,好在门外无人,她松了口气,出昭元殿的路上没有人,踏出昭元殿时。
她终是长舒一口气,若不是身后还有个吓得更厉害的宫女,她怕是要坐在门槛上平静一番心情。
“别露出半分破绽,想要命就随本宫继续走,宫内的眼线遍布各地。”
这小掌事到底是心里藏不住事,即使在压着表面慌张也还是会露出马脚,楚云京不得不在提点一番,若是被人看出什么,怕是还没走到九华殿就被暗下拖走了。
她如今真希望周炀就在身旁,好在晚间天黑,即使碰到路过的宫人,二人在慌张也能掩饰过去。
回到九华殿,钱观观先迎了出来,焦急的解释道:“娘娘您没事吧!奴婢在外头侯着,后来陛下和怀王殿下来了,宋公公就把奴婢遣了回来,说陛下有政事,将四下全都屏退了...”
宋阳山在昭元殿门口看见了钱观观!!
“宋公公可询问你为何在那?”楚云京低声阴狠的询问钱观观。
她还没从昭元殿的震惊中缓过来,迎面打入一个钱观观,若是钱观观全都交代了,那楚云京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本来她已经想好了借口,就说是等了许久御前掌衣没等到,于是她就带着司饰掌事回来了,什么都没听见。
她又开始心惊了,钱观观又一句话打消了楚云京的担忧。
“没有,宋公公只是匆忙的将无关人员赶走了,并没有时间询问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钱观观被楚云京的语气吓到,半刻不敢怠慢的回着话。
闻言,她一句话都不说闷着头进了殿内,身后跟着怯生生的司饰掌事。
等二人都入了殿,她面色沉重的关上了门,意思就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平时她就下令,寝殿不许司妤和钱观观之外的宫人擅自进入。
她关门的手还没放下,身后传来一声刀刃极速划破风的声音,还有一声惊呼。
周炀向来知道楚云京的行踪,得知昭元殿的消息后早早地等在九华殿,等她们入殿之后把刀架在那小掌事脖子上。
本就受了一晚上惊吓的宫女,如今得了这场逼迫,下意识的高喊后,就紧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只留一双瞪得巨大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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