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暗中帮你,此生都会帮你,等你得势之后我要官位!”周炀坚定的望着她,他早就认定眼前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这一生都会护她,以命相护...
她眼神幽暗:“那你报仇之后呢?是继续在朝堂还是回齐云山?”
这句话并不是想把眼前的人留住,她想试探周炀会怎么选择,留在朝廷无疑是一个隐患,对大封毫无益处。若她们真的得手了,她成了皇后,秦眠登基,倒时确实是个威胁...
“你放心,我不会威胁到你,我只想报仇。这些年我每每闭上眼,就是任氏的惨状,我并未亲身经历过,梦里都是看不清的,只有模糊的血肉和无尽的哀嚎,祖父问我何时复仇....为何还不去复仇....我答不出。师傅本不想我来复仇,以我的力量不会成功,又怕我会陷入争权夺利的漩涡....直到我以死相逼,才允我来皇宫。”
他回忆着、悲愤着,这些权利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天下在没有事比得上任氏一门的冤,无论如何他都要拼上一拼,为的是他身上的任家血脉,唯一苟活于世的人....
无论如何她现在需要帮手,越多越好,她想把手伸进任何一处,把势力做大了,就不会被人欺负,就会受人敬仰、崇拜,人人怕了就不敢害她。楚云京相信周炀,虽然并不能与这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感同身受,但她明白周炀不会骗她,会帮助她。
两个蝼蚁一般的人结起了盟,势必要和高位上的斗一斗,这不是好事,难免会摔得粉身碎骨,周炀是为了复仇,她是为了一身傲骨不被人欺凌。
这日下午楚云京去见了陛下,她撕心裂肺的求陛下为她做主,被皇后罚的本就不是正当理由,又被百姓传的沸沸扬扬,圣上一看她的模样,知道她来了斗志,正是圣上想要的。她走后圣上就下旨让皇后安心养病,收了皇后的凤印,这是把皇后手里的权都拿走了,从前皇后虽然身子孱弱,表面不问宫里的事,先是由杜淑妃管理六宫,后来是宁若水打理,皇后暗下动手脚,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眼下是真的被夺权了,夺得干干净净。
杜淑妃并不知道皇后的伪装,还以为能够只手遮天,所有杜淑妃被皇后摆布。可楚云京不同,她知道皇后的伪装,所以有意无意的把皇后安插的人全都撤掉,时不时试探一番,绝不养息,手段雷利,只要是皇后的人丝毫不给面子的打发了。
还得是陛下出手,她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否则凭她自己是斗不过皇后的,凤仪宫大门紧闭,任皇后在里面怎么气也好,她此刻是自由了。
手里拿着实权,整个后宫都得听她调遣,太子妃都没有过这等待遇。就连宁氏要给怀王塞个新王妃都要她点头才行,可她偏不会点头,宁若水活着就得站着那个位子,没人敢抢,若是死了说不定什么人会塞进去。
所有她提前下手,以照看怀王妃娘娘的名头派了四五个宫人去怀王府看着,不许任何人动宁若水一根毫毛,秦昀本是不同意的,几个宫人还未入府就被怀王府的人打了出来,她自然不会泄气,写了封奏折盖上玉章,让那些宫人拿到了怀王府,这下任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些宫人进了怀王府才知道,宁若水被囚禁的早就露出了真面目,整日就是打骂下人,欺辱侧室,侍妾叶氏和黛安日日遭受折磨,苦不堪言。她派人人治住宁若水,更不许宁若水在府里打骂谁,这些妾室的日子才算好过,有了喘息。
秦昀居然对这些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天秦昀鲜少回王府,不知道去了哪,她不敢派人去跟着,真要是暴露了,秦昀说不定能提早杀了她,只猜着秦昀是整日都在筹谋他的大计,果然他们母子要有新的动作了。
周炀可以随意出宫,所有她让周炀去盯着秦昀,看看他到底在筹谋些什么,自从她接手后宫以来,把东宫从里到外查了起来。
不少皇后的手脚全扒干净了,只是这些人嘴严,她抓不住皇后母子陷害太子的证据,太子岂会不知道身边被皇后安插的宫人,只因一再病重,实在无力反抗,外加太子妃愚钝,担不起重任,太子只想明哲保身,不理政事才能护着东宫的大小。
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皇后母子野心膨胀,就会杀了太子和整个东宫,太子已经病入膏肓没有手段去想这些,只有盼着亲弟弟能够回来掌握大权,毕竟这场争锋是因为秦昀对太子怀恨在心导致的.....
她深知如今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也许今夜睡了明早就会醒不来,可她仿佛越挫越勇一般,顶着重压成长着。
管理后宫两月后,阖宫上下无不夸赞楚云京精明能干、雷厉风行的,虽然时不时就受到皇后的刁难,但她都巧妙的化解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宫里向来都是谁有权力风向往哪边倒。
这日她收到周炀的密信,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怀王与正国公密谋!’【穿】
【书】
【吧】
她端坐在书案配套的玫瑰椅上,睨了一双眼睛看手里捻开的纸,随后拿出火折子把小张的宣纸烧掉。
心里暗叫不好,可她实在不敢相信怀王会弑父,只用熬死太子和陛下,那御座自然就会是他的,他有什么想不开的现在就要造反?
张贵妃!因为张贵妃,这个理由合理,一怒为红颜。
她当即披上一件薄衫就去拜访未央宫,天气回暖了,已经是三月份,熬过了凛冬就是春阳。
掐着日子,去年此时还在侍郎府,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出嫁,她苦笑,叹息世事无常。
未央宫不比凤仪宫,凤仪宫的位置位于皇宫中线偏北一点,是正宫的位置,除太极宫和陛下的昭元殿是整个宫里最大的宫殿,而未央宫位于西宫之首,她去一趟走的路要多一些。
她在深宫里走着,青石板、石子路,宫墙里你死我活,明争暗斗,却还是有人想着进来。
比如前几日,礼部联名上奏,请求皇上选秀,扩充后宫,延绵皇室子嗣,后宫可是十几年未曾进过新人了,皇上顶着压力一再把这些上奏压下去。www.chuanyue1.com
可这次他竟松了口,不知是什么原因,圣心难测,目前举国上下都在筹备选秀的事。
到未央宫得了通传,她就被引了进去,张贵妃正在内殿作画,她走进旁观。未央宫的书桌有一尺长宽,桌上的画具颜料一应俱全,都是天下最好的。
圣上宠爱张贵妃,也表现在这些地方,用白玉做的一套画笔,粗细长短各有不同,上等的狼毫制作。
这些颜料都是用宝石研制的,珍贵非凡,这里金银色的颜料丝毫不算珍贵。她羡慕极了,本也是个爱作画的,看见张贵妃这套画具,她望尘莫及。
张贵妃做的是一副观音像,栩栩如生,她自叹不如,张贵妃宫里随便一副画或是字迹就能卖出百万两,这是她在闺阁时的价钱,如今还不是翻了好几番!
可张贵妃的真迹从来只有送人,没有卖出的,若是在哪个商家处发现有人打着张贵妃真迹的售卖,那可是要杀头的。
这幅观音像大抵用的颜色是各种珍珠贝类的月牙白色和绿松石磨开的青仓色,一颗丹砂点在菩萨睥睨众生的眉间。
她越看越觉得这幅画像和张贵妃的气质像,神仙大概都有相似之处吧。
作画之人身着窄袖,腰上束了一根玉带,是害怕弄脏了衣服绑的,好像活在画里去了一般认真,也不知道张贵妃注没注意到她进来了。
“你等一下,待我将这幅送子观音作好!”张贵妃并不抬头。
她点头,继续站在对面满眼羡慕的瞧着张贵妃作画的动作,天下最高贵的女子,胜过凤仪宫那位虚伪视人命为草芥的皇后。
秦昀根本配不上她,圣上也配不上,此女只应天上有,世间的男子都是压迫女子和争夺势利的,这样一个璀璨的明珠谁都配不上。
不过一盏茶,张贵妃的画就作好了,最后的模样确实是《送子观音》,张贵妃命人去涮洗笔砚,那副画铺在书案等着晾干墨迹。
二人相视一笑,楚云京满是崇拜的看着张贵妃,这也许就是有相同爱好之间的默契
“待会你把这幅画带走,这是送给你的,听说啊北境又是大胜,老五估计就要回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张贵妃刚把手洗净就来牵她。
她被说的红了脸,这时淮杍拿来手油,她亲自接了过来,到出适量的在自己手心揉开,给张贵妃的葱指抹上去。
害羞道:“什么呀!人都没见到呢!”
“马上就能见到了!”
她娇羞的白了张贵妃一眼,二人坐到书案外侧的圆凳上,宫人上了茶,她俩喝了半盏茶才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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