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宴晚上才开始,容晏离就带着左云去逛了逛王宫。
王宫有些可以去有些不可以去,左云分不清,也不知道,但容晏离清楚,他会带她走正确的路。凤潋跟在一侧,看似低着头,一路未张望,只在二人停下的时候抬起头一起看看,实则早已默默记住了路线。
容晏离给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宫殿,道:“那就是后宫,我是外臣,不能入内,就不带你去看了。”
左云好奇地问:“王上有几位妃子?”
容晏离道:“十几个吧,每三年一次的选秀,每次都能留下两三个,但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被打到冷宫庭院的,所以暂时只有十余个。”
左云点点头:“身为一国之主自然是后宫佳丽三千,不过三王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吧?”
容晏离倒是没料到她会忽然来这么一句,侧首挑眉看她,道:“确实。以往的三王也有无数佳丽,仅次于王上。只不过,”他话音一转,“三王并非世袭,所以生得多与否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不似耎唸王。所以几代三王都没有真正地娶很多人,而是像普通人家一样,一夫一妻或是一夫一妻多妾。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十个。”
左云想了想,耎唸是大宁的附属国,习俗传统都受大宁影响,所受丧制也都差不多。其实也挺不错的,她不可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多待一日,就少一日,她的计划正式开始启动,如果顺利的话,不到半年就就可以成功执行,到时候……她离开了。容晏离也不必受其约束,可以再觅良人了。只是……她一般不想去想这件事,想到最后都是无解,索性就不想了。
容晏离见左云发呆,道:“你怎么了?没休息好?对了,昨日说起你近日总是嗜睡,我去让讳疾请医师到殿中,我们回去吧。”
左云温笑着同意了。
二人回到寝殿,医师已然候好了,左云坐在桌案前,把手伸出来让医师把脉。
容晏离在一旁边吃水果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这姿态,一时竟不知是懒散还是紧张了。
竟容王在一旁一直盯着,医师也有些怕,细细诊断了许久,对容晏离道:“殿下,左小姐这是疲劳过度,加上中了轻微的毒,才致身体虚弱,日渐消瘦。”Μ.chuanyue1.℃ōM
容晏离蹙眉:“中毒?什么毒?”
医师道:“不知道是什么毒,没见过,但效果很一般,要么就是自己调制的,要么就是很稀有的毒,很少见,所以我不认识。但依着药效,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另外……”
医师顿了顿,看了眼容晏离,又看向左云:“姑娘,可是在服用避孕药?”ωWW.chuanyue1.coΜ
左云的脸迅速通红,容晏离也看向她,左云在他的注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宫里的御用医师就是不一样啊,这药效果显著,没有副作用,喝下没多久就查不出来了,可是因为昨夜激烈的运动,今早起来的时候才刚刚喝了,去外面没逛多久就回来了,这才没瞒住。
医师道:“这避孕药对身体本身除了避孕什么作用都没有,也没有副作用,是极好的一种避孕药,只是和下的毒冲突了药性,加深了毒性,这才致使毒性提前显现。”
容晏离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你去写药方,让讳疾跟着一起去拿药过来,尽快煎好。”
医师这才提上自己的东西跟着讳疾走了,容晏离又让凤潋下去了,整个寝殿内,只剩下左云和容晏离二人。
容晏离面无表情,仍坐在原位:“一直都在喝?”
左云点头。
容晏离道:“哪来的?”
左云道:“阿潋去买的。”
容晏离又问:“你每次喝的那个茶就是?”
左云知道他应该会猜到,只是没想到一下就怀疑到了那杯茶上,她当然是点头:“不错。”
容晏离走过来,挨着她坐下,一手抚着她的脸颊,轻柔地把脸扳过来,问:“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左云低声道:“我……不想成亲前有孩子。”
这四舍五入,也的确是实话。
容晏离知道是他理亏,他亲了亲她的脸,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自责。”最后的话声音有些低,软话他不常说,也不喜欢说,可是他愿意对着左云说。
“没能尽快给你一个名分,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和应有的称呼。”而不是和他有了夫妻之实,随时携同,却依旧被人前人后称呼一句“左小姐”。若是方才真的诊断出怀孕了,那么尽管是在这个较为开放的民族国家里,仍然是会被世俗所诟病的,即使她是他容晏离认定的妻,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身份低微,无法胜任王妃一位,她的身份是王太后强行给的,是假的,而心浮虽是养女,却是实实在在的高门贵女,配容晏离,绰绰有余。
更何况容晏离还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没有孩子才是最好的。
容晏离揽过她,低声道:“我只是,挺喜欢小孩子的,想要一个我们两个的孩子,然后我们可以一起教导他,但我也知道,这时候要孩子不是好时机。所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左云默然。
容晏离道:“那个毒是怎么回事?公书让喜欢在香炉里动手脚,但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诊断过了没有毒,所以这毒是你在王府中的,而匆匆猜测的话,心浮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她擅长制药。只是……”他原想心浮稳重聪颖,应该不会这么明显地在王府给她下毒,但想到前两次她对左云下手的事,还是没把后半句话给说出来。
左云道:“没什么好追究的,不过就是一点点毒,解了就好了。也不是要置我于死地。”
容晏离知道她是不想把事闹大,或是耗费心神去追究这件事。但他不得不追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他最重要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这件事的发生而不追究。
正在此时,外面凤潋传来声音:“殿下,姑娘,心浮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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