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前面已经做的很好啦，但破绽往往就出现在某些不起眼的小事上。”
“怎么讲？”李强疑惑道。www.chuanyue1.com
“还记得丧狗做的那些木雕小人吗？其实那并不是用来传递情报的工具，而是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制造出来的一些假象！”
“你连开锁那么轻巧的活都能轻松办到，在木雕上开孔塞纸条应该很简单吧？最为关键的一点，咱俩检查完所有的小人后，顺序是完全打乱的，你居然能精准无误地放回远处，而且毫无差错，若非对它们特别了解，几乎办不到这件事。”
“我特意记了几个小人的位置，结果你全都放对了，证明你经常摆弄这些小人，做的太过于天衣无缝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嘶！”李强一听，不由地皱起眉头：“你就是凭借这个才开始怀疑我的？”
韩深淡淡道：“这个只是切入点，最开始怀疑你的地方，是你在地下室拷问女杀手的时候。”
“依据？”
“假的苦肉计。”
“什么意思？”
“那些刑罚可不是一个绅士能干出来的，与其说是严刑拷打，倒不如说是置于死地！”
“你没有一刀杀了她，是怕我到时候对你起疑心，所以必须走个逼供的流程。”
“你可能跟她提前商量好了，让她配合你演一出苦肉计，所以她才不反抗，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往死里整她。”
“幸亏我去得早，才没让你的阴谋得逞，不然死无对证，你就能撇清关系了。”
“即便到时候我发问，你也有理由说，她没抗住，死了，一了百了。”
“把这些情报串联在一起，我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疯虫组织要摆脱累赘，内鬼则需要一个替罪羊。”
“你把所有的疑点都往丧狗身上推，一来因为他这人不善言谈，很少与舍友交际，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他那些不在场证明的出现，二来，丧狗的功夫不错，你早就看出来了，他对你而言就是个潜在的威胁，所以，你欲除之而后快，借助我的力量除掉丧狗，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李先生，我分析的对吗？”
“呵呵。”
听完韩深的分析，李强忽然笑了起来：“小兄弟，你真不应该当一名杀手，应该去当侦探！蝴蝶说的对，你的确不太容易对付。”
“别夸我，我会骄傲啊。”
“......”
“既然你把事情都挑明了，那我承认，这一切全是我做下的，我可以坦白更多的事，不过，我要求换个地方说！”
“换个地方？”m.chuanyue1.com
“这里人多嘴杂，我怕泄露了风声，于你于我都很不利。”
“嗯......”韩深点头一琢磨，也对。
“那个，周先生，你先带所有人都出去吧，我自己跟他谈。”
周天闻言愣了愣，有些不愉快地说道：“小兄弟，老夫也想听听其中的秘密。”
“不行。”韩深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周先生，如果您想长命百岁的话，奉劝您还是不听为妙，您马上就要当爷爷了，想想您的孩子，想想您的家人，您觉得好奇心重要还是家人的安全重要？”
“这......”
一句话，周天还是有后顾之忧。
所谓好奇害死猫，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行吧，那我暂时把他交给你，你问完了之后，我再交给警察。”
“行。”
周天撂下了最后一句话，接着吩咐众人离去。
......
负一楼的审讯室里，两人又回到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蝴蝶的尸体已经被佣人们抬走了，地拖了好几遍，好一顿擦洗，撒点香水，撒点除臭剂，整间屋子仔细打扫了一遍，最后才关上了房门。
李强和韩深单独留在审讯室里，四目相对，很快便进入了一问一答的模式。
“李先生，说说你的名字吧。”
“李强。”
“不是，我问的是你在组织里的代号。”
“哦，螳螂。”
“螳螂？这么说的话，你身上应该有一只螳螂的纹身了？”韩深猜测道。
李强点了点头，既然要实话实说，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的，凡是疯虫组织的成员，都会把自己的代号纹在身上，以便以后遇到同伴，不至于自相残杀，还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等等！”韩深挑了挑眉，抬手打断了一下，忽然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疯虫组织里的人，并非相互都认识？”
“对，一般是三五人组成一个小组，各组之间又互不认识，只能通过纹身识别同伴，分工不同，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身份，有像你一样的杀手，也有救死扶伤的医生，有老师，有护士，有下等阶层的劳苦大众，更有上层社会的领导要员，组织架构十分庞大，遍布世界各地！”
“世界各地......夸张了啊，别吓唬我。”
“我真没吓唬你，组织里的每个成员一生只有三次犯错的机会，超过了三次，没办法，那就抹杀掉了。”
“这么说的话，那个女杀手......”
“对，她这是第三次了，所以她该死。”
韩深挑了挑眉，忽然有些纳闷道：“这些次数，都是谁负责记录的？你们成员那么多，总不能相互监督吧？”
李强闻言，“咕噜”一声咽了下喉头，眉头皱紧，表情凝重，似乎很厌恶那个名字，甚至不想提，老半天才咬牙切齿道：“在组织里，的确有专门负责记录成员任务失败次数的人，类似于大明朝的锦衣卫，他们手里有一本无常簿，让人闻风丧胆，唯恐躲之不及，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名字，苍蝇。”
“像苍蝇一样惹人烦，看东西用的是复眼，当然这可不是夸他们明察秋毫，而是在讽刺他们肉中挑刺，特别爱向上级打小报告，老招人烦了，苍蝇的地位虽然不高，但除了组织里的老大之外，几乎人人惧怕，人人厌恶！”
“这么说的话，苍蝇不止有一只，而是有一堆了？”
“苍蝇是我们背地里的叫法，实则他们身上的纹身，是一只蚊子。”
“蚊子？”
“吸别人的血，即便把它打死了，流的也是你的血，这就是蚊子自命清高的地方。”
“......”
“下一个问题，关于你们这个小组的成员，除了蝴蝶和你之外，其他人的代号叫什么？”
“我们小组共有四个人，螳螂是我，蝴蝶死了，爱穿皮衣骑摩托车的飞蛾，还有一个人叫蜜蜂。”
“等等，爱穿皮衣骑摩托的人......”
韩深低头一想，不就是之前在公路上设置荆棘路障的女人嘛！
原来她也是疯虫组织里的人！
如今飞蛾的身份也确定了，还差一只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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