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临银几乎要溺死在她的眸光中,内心竟希望此刻永恒。
“吉时快到了,新娘新郎快出来呀,别误了吉时。”
外面喜婆的催促令他稍微回神,归临银走近牵起骄骄的手,真心夸赞,“骄骄今天真美。”
美都已经听腻了,但来自同样样貌极致的美人的夸奖就不一样了,显然令盛子骄更开心。
归临银一身同色火红,金丝黑带盘旋在腰上,勾出他的宽肩窄腰,鸦色羽发被整齐的梳在金冠中,眉目深刻,眸光幽长,唇上如山楂红艳。
两人站在一起,唤一声美人不知道该谁应。
在喜婆一道道的催促下,归临银为她盖好盖头,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
礼数繁琐,又是一趟游街,只是着队伍愈发长了,盛府为盛子骄准备的丰厚嫁妆队伍也加入进来,围观的百姓暗自感叹,所谓十里红妆,今日也算是见过一回了。
盛子骄不知在轿中摇晃多久,终于停下动静。
由着归临银扶下轿,周边景色已全然变化。
亭楼玉阁,花团锦簇,雕梁画柱,宫人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带着皇宫的威严与奢华。Μ.chuanyue1.℃ōM
归临银带她打量一圈,“这便是东宫。”
“等再拜个堂就可以休息了。”归临银边说边心疼地为她捏捏肩,这么重的头冠带了一路,肯定难受了。
一路来到东宫正殿,宾客如云游走在殿中,交相交谈。穿书吧
眼尖的看见一对喜服新人走进来,忙提醒众人:“太子,太子妃!”
一时间,殿中人纷纷行礼。
归临银让他们平了身,吩咐喜婆:“还有什么流程照着办。”
那喜婆躬身谄笑:“两位新人拜了天地就可以入洞房了。”
拜天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但皇上也没有来太子的婚礼呀。
殿下有朝臣微微疑虑,就听太子发话:“皇上力弱不能出宫,免去这第二拜。”
这——自古以来可没这说法。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当出头鸟。
归临银不在意底下人的眼色,当即就要拜堂。
一阵恶意嚣张的话响起:“太子,父皇不来你如何拜得这堂,姻缘不为父母祝福,不会得善果呀。”
有人敢在他婚礼上闹事?归临银沉下脸,转头望过去,正是五皇子归临祈一阵怨毒咒骂。
归临祈说完一通话,眼神扫过一身嫁衣的纤卓身影。
“你找死!”归临银从侍卫身上拔出剑,目光凌厉,直指归临祈。
归临祈哈哈一笑,丝毫不慌,从袖中拿出一卷圣旨,“众臣听令。”
前来参加太子婚宴的朝臣一阵迷茫,稀稀拉拉地跪下听旨。
“太子归临银好血嗜杀,言行无度,不堪为君,去其储君之位。”
且不说众臣心里如何震惊,盛子骄这心里是咯噔一下,她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结果太子就要被废了?
归临银冷笑一声,那老家伙是坐不住了,狗急跳墙。
他轻声安抚骄骄,“骄骄给我点时间,他既然敢打扰我们的婚礼,我就留下他的血当做随礼。”
说完眼神阴暗地看向归临祈。
归临祈心下得意,他终于向父皇求来了这道圣旨,加上外祖家的势力,他就是下一任的太子,骄骄也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五皇子的外家陈家,陈家家主今日也在场,听见自家外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都想把五皇子拍回贵妃肚子里重生一个。皇上与太子的交锋,他瞎凑什么热闹,愚不可及!
“来人,去请皇上来。”归临银吩咐下去,很快有人去办。
陈家家主见这幅架势,不好,怕是皇上与太子之间已有结果,而且还是太子占了优势。
心中越发揣揣不安,只希望五皇子犯的蠢不要波及到陈家才好。
归临祈不解他的举动,嘲笑:“便是父皇来了,也绝不会回心转意,你这太子之位是彻底废了!”
归临银但笑不语,静静等待。
大殿一时间安静得诡异。
很快皇上的御驾就到了,按理说皇上的脚程应该没这么快才是。
皇上一脸气虚的被内侍与其说是扶着,不如说是拖着来到东宫。
“小德子你!”皇上气得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腹内侍居然早就是太子的人了。
小德子将按照吩咐将皇上带到东宫,便安静地站到太子身后,目睹一切的朝臣心思扭转,看见皇上如此狼狈竟无人开口。
归临祈显然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上前扶起父皇,质问归临银:“你对父皇做了什么?”
归临银对众人各异的眼神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本来近日高兴,想多留你们片刻,可你们偏偏伸出头来非要我砍,啧。”
说罢歪头示意,严阵以待的侍卫一窝蜂上前钳住五皇子,五皇子甚至来不及呼救,就被归临银一剑穿心。
觊觎骄骄的人,就该是这个下场。
归临银利落的抽出剑,微微侧身挡住盛子骄的视线,不愿让她看到太多血腥。
然后看向吓得两股颤颤的皇上,他已到了风烛残年,年轻时荒淫无道,年老了也昏庸无能。
他淡笑着说道:“怎么本宫听说,你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
皇上怎么还敢,他急忙摇头,看也不看一眼地上血还热着的,所谓最宠爱的儿子,尖利的声音一阵阵求饶:“没有没有,是他一意孤行,不干朕的事。”
如此姿态实在有损皇室威严,被震住的朝臣终于有见不下去的了,一个素色衣衫的老者站起来,拱手道:“太子,圣上乃父君,皇子为手足,你如此残害手足,不敬尊长,更是不敬圣上,此等行事,乃暴君之召!”
这话说到大臣们的心坎上了,又跳出几名官员来指责他。
有的是真心劝导,有的为沽名钓誉。
归临银始终含着一抹浅笑听他们大谈其道,待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既然本宫的,父君手足杀不得,那便由几位府上的人代劳吧。”
没等几位想出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就听得太子唤出暗卫:“去,到这几位大人府上——刚说了几句话,便摘几个人头回来。”
几个大臣一惊,“太子!”
归临银应声,“几位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又转头示意暗卫,“一并算上,也不必多跑几趟了。”
这下没有官员敢说话了,未曾开口的官员心中暗自庆幸,刚刚劝阻的官员面上一片冷汗,却不敢贸然再开口,生怕多说一句就多算一个人头,只能悔恨地磕头,希望太子能饶过一劫。
这下终于安静了,归临银的注意力回到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皇上身上,“扶皇上起来观礼,今日东宫只办喜宴。”
有了这句话,皇上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丝毫不顾及身上的狼狈。
敲锣打鼓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归临银觉得这样不热闹,于是喧闹声又起,好似又热闹起来,此时的宾客却大气都不敢出,只盼能早点结束,离开这吃人的东宫。
盛子骄安静听了许久,只大致听出来归临银的太子之位还在,这就放心了,也不管众人间的波涛汹涌。
两人终于顺利地拜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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