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骆冰的神色,陈登鸣察觉到此女的疑惑,然而现在,他已无法再信任此女,不知此女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还是都是假的。
以对方唯利淡漠的性格,为追求利益,似乎真的什么都可做出来,哪怕一时的突发善心与好意,或许都是因为对利益的追求。
那么昔日他还落魄之时,此女赠予骆家令牌,也是为了利益?他无法进修仙界时,此女愿通融说情,也是为了利益?
“看不透,说不通,都不重要了,或许也只是一时偶尔的突发善心......”
陈登鸣挪开视线,看向那空中血雾翻腾中隐隐传来孩童啼哭的一道身影,那才是引起他心神不宁的源头。
他眼神冰寒,将许微的尸体收入储物袋内,蓦地身形腾空飞上金罡灵尊,巨大的灵尊直接腾空飞起。
筑基后期的灵威扩散,眉心神识之力宛如雷霆火焰在跳跃,牢牢锁定对面血雾内的修士身影,冷道。
“你们刚刚说在找我?你们是谁?”
“这......”
“此人筑基后期实力,就算真的是目标,我们最好也还是不要与之直接动手。”
“不错,我们目的已达到,没必要打伤打死......”
空中三名修士面面相觑之后,那血雾内的修士有些迟疑,缓缓后撤的同时,收缩血雾道,“阁下,此中或许存在误会,我们要找的人,应该只是一个散修,他绝没有阁下你这等修为......”
另两名修士见状亦是随之后撤,他们均知晓己方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尽管也依照遵嘱,并未做绝,却仍是大仇。
故而雇佣他们的一方根本不会亲自出面,只待他们将人找到后就算是达成任务,但现在......
一声尖利的啼哭声,突然从愈发收缩的翻腾血雾中传出。
这哭啼之声顿时牵动陈登鸣的神经,让他那心神不宁感再度强烈爆发,短短一瞬间就近乎克制不住的起了三次杀心,似这哭啼的孩童,与他有着莫大关联。
也几乎在这孩童哭啼声传开的刹那,那血雾也已缩成一团拳头大小的血水,蓦地爆发浮现成一张孩童的血色面孔,就要直奔陈登鸣而去。
“该死!”
那控制血雾的修士面色微变,低骂一声,便要将血水收起,同时迅速传音后撤。
“走!他肯定是陈登鸣,我们没必要与他厮杀,传讯雇主。”
“留下!”
眼见那修士将血团收走便要撤,陈登鸣一声厉啸,眉心氤氲的神识刹那如三道电光击出,闪瞬间便同时命中三人。
三人齐齐身躯一颤,其中二人大声惨叫,险些一头跌下半空,那收走血团之人则是一声闷哼,目露一丝惊乱。
搞什么鬼!?
这雇主给的目标的讯息错得离谱……
非但是筑基后期的实力,竟还掌握有是神识秘法?
加钱!事后必须加钱!
就在这时,神变刀已是刀光一闪,闪电凌空般狠狠劈向当中收走血团的领头修士。
金罡灵尊更是一声咆哮,气势恢宏直接冲向另一人。
“够了!我们三人只是奉命行事,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领头修士眼神闪过怒意,身上骤地也爆发出强横的筑基后期灵威,大袖一甩,一长一短两把利刃,化做两道绿芒,刹那与闪电般激来的神变刀对击一起,发出惊人的金属颤音。
但在这瞬间,神变刀倏然通体发亮,刹那分化万千,好似万千光芒,绕刃身疾走上高压的电流,吱吱乱响掠过两把利刃,直奔领头修士而去。
与此同时,陈登鸣身形前俯,两手掐诀向内盘曲一抓。
对面两名逃窜的筑基修士身旁霎时浮现大片金色光霞般的游气,旋转而起,将二人分别卷入其中。
“喝!——!”
被万千刀刃冲击旋绞的领头修士一声大吼,似平地一声轰雷,体外浮现一圈龟甲般的防御灵器环绕。
顿时,那灵器被万千过江之鲫般携带雷霆电弧的刀刃劈得震颤后撤,连带着修士自身也倒飞数十丈开外。
空中气流涌动,似空气也被划开道道令人怵目惊心的长形痕迹。
但就在这瞬间,十数道符箓伴随一道金线,从领头修士位置猛然飞来,笼罩陈登鸣所在方位。
符箓灵光一闪爆开后,形成十几朵森白的火焰浮现,伴随金线齐齐收缩。
嘭!
一截木头代替了陈登鸣的身影,淹没在凶猛攻势当中。
“李代桃僵术!?”
领头修士悚然一惊的刹那,立即察觉不妙,几乎不及多想,迅速催动法袍和防御灵器。
但在这瞬间,他的下方地面,一株树上出现陈登鸣的身影,双目中棱芒闪动,暴射出的神光,有如冷电中夹着霜刃,裹挟强横的神识,径自激射在领头修士的身上。
对方身躯骤地僵硬。
“呛”地一声,闪瞬间,神变刀霎时凝聚化作八丈大刀,一道璀璨的刀芒直冲而起,耀眼的光芒如闪电一般照射在领头修士脸上,狠狠劈斩而下,森森刀气摄人心魄。
“铛”!!
激烈如炸雷般的暴响,瞬间在半空爆发,激荡起空气成大片白雾气浪伴随雷弧四射。
但那领头修士体外的龟壳状防御法器只是裂开道道裂缝,表面却依旧存在一圈一圈灰色的灵元脉波在振动着,强行抵御着凶猛刀气的冲袭。
陈登鸣一声冷哼,双手一齐掐诀的刹那,两道巨大的螺旋金枪蓦地出世,以远强于正常金枪术的威势,化作道道金色闪电直轰向对方后背。
眨眼功夫,一道接一道的金枪,被陈登鸣双手同时施法召出,在极短时间内接连轰向对面。
宗师级的金枪术威力强横,直打得对面领头修士体外的防御法器凹出一个個深坑。
另一侧的地面上。
骆冰眼见兔起鹘落之间,陈登鸣竟就以一己之力,牵制三位筑基,美眸中闪过一丝震惊。
尤其是此时其中一位筑基后期修士,与陈登鸣交手竟还处于下风,另两名筑基修士,一人被金罡灵尊纠缠,另一人才堪堪勉强脱身。
这等情形,完全超乎她的预料。
“他真的接触了人仙道统?否则怎会表现出如此惊人的战力?”
她心中错愕,旋即毫不犹豫纵身掠起,去拦截那正欲逃遁的一名筑基修士。
这些人,本也不是她唤来的,如今既是被陈登鸣误会,不如主动出手,化解误会。
“啊啊啊!欺人太甚!!”
正处于疯狂被动挨打中的领头修士一声狂啸,身前多出一道三角形法器。
那法器灵光爆闪,刹那爆发出三道惊蛇似的蓝绿色的光芒。
轰啦!!
仿佛三道巨雷在陈登鸣头顶震响,神变刀包括道道金枪齐齐被震开震碎,凶猛轰鸣声好似要把天地撕裂。
“枉死法袍”!
脱困后的领头修士蓦得将身上黑袍一掀,一片森然阴冷之气刹那令天地一黑!
陈登鸣只觉瞬间眼前一片昏暗,一条条密密麻麻如黑线似的法器,闪瞬从四面八方齐齐袭卷而来,一股极其阴寒令人心悸的气息紧随而至。
“诅咒?”
陈登鸣袖袍一震,嗡鸣一声,照心破妄镜刹那飞出,瞬间驱除各种负面阴寒气息与诅咒之力的同时,激射出青白色的驱邪镜光。
然而一道青光打过的刹那,周遭无数绞来的黑线蠕动,只是冲击之势稍缓,而后继续激射窜来。
陈登鸣发觉灵觉已失去对方的气息踪迹。
甚至连魂屋内的小阵灵都没有察觉。
他蓦地掐诀,身躯刹那在原地消失。
‘嘭’地一声,一截木头被无数黑线洞穿撕裂。
但于仅仅数丈外,他的身影便被强行逼出,脸色难看。
“嗖嗖嗖——”
无数黑线好似附骨之蛆再度急速袭来。
陈登鸣目光一闪,倏然一拍储物袋。
引魂幡陡然出现,阴风阵阵狂号中,幡中兄弟祝寻的阴魂影子刹那出现,其青白色的凶恶目光突然凝聚锁定一处。
邪祟怨力!
这是完全不同于寻常鬼修灵体的诡异力量,由人的七情六欲诞生,纵是匿踪敛息,亦难逃被锁定。
几乎在祝寻锁定目标的刹那,陈登鸣的神识之力已同时宛如锋利的铡刀,无视席卷而来的道道黑线,刹那命中黑线后的一道身影。
一声惨哼,顿时从黑暗中传出。
陈登鸣强提一口灵元,蓦地身化刀光,驾驭神变刀,人刀合一,一个电闪。
八丈刀光刹那将大片黑丝掀开一块。
一道人影显现而出,正欲逃脱。
“定!”
陈登鸣一指点出,大片金光瞬间笼罩对方身躯,与对方身上爆发的灵气僵持了片刻,将对方的体表金属化了部分。
就是这闪瞬间,神变刀狠狠激在对方的身躯之上,直接撕裂金属化的体表,透射出一大片血似的光亮。
“噗!——”
领头修士身躯如遭电亟,不可置信瞪着陈登鸣那如冷电般的双目,口角溢血,倏然爆发出阵阵强烈灵威抵抗刀气的入侵,传出神念。
“你不能杀我!你不想知道雇主是谁吗?你不想知道你在南寻的孩子吗?”
陈登鸣目中骤然爆发惊人杀机,脑海宛如千百个雷霆爆炸,神识传出一声厉喝。
“是谁!?我的孩子在哪?”
领头修士趁着这陈登鸣短暂的心灵间隙,迅速掐诀,体内灵气急速流转。
然而还不待他术法生效,刀光突然爆开,化作千百道惊人的刃光,似无数凶戾嗜血的猛兽探出是无数锋锐利爪,将猎物的身躯撕碎成血肉横飞,漫天血雾四散,周遭道道黑色丝线刹那收缩消失。
“你......”
领头修士瞪大双目,大半个身躯已成肉泥,迅速黯淡的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不甘和错愕。
“动我子嗣,我要你,生不如死,再好好盘问!”
陈登鸣眼神凝结寒意,摇动引魂幡的刹那,骤地将对方身躯上刚飞出的一道淡淡神魂灵体卷入引魂幡内。
“——不!!”
淡淡的神魂灵体疯狂挣扎,恐惧无比,呈现出一张惊恐至极不断扭曲的脸孔形象,筑基后期的强横魂力,顽强与陈登鸣激烈抵抗着。
“吼!——”
幡中兄弟祝寻及时出现,凶神恶煞,张牙舞爪,进化成厉鬼后,别的没有,就是浑身是胆,哪怕魂力明显更弱,亦是一脚狠狠踹在领头修士的魂体上。
登时,这魂体便直接踹入了引魂幡内。
“哫哫哫哫——”
祝寻发出一阵厉笑得瑟的狗语,似兴奋幡中又多一个兄弟。
陈登鸣蓦地一指远处与金罡灵尊纠缠的筑基修士,祝寻青白森然的鬼瞳立时锁定过去,口中发出‘哫哫哫’声音,瞬间扑了过去。
练气十重的厉鬼邪祟,防不胜防,用得好了,筑基修士都将受到威胁。
陈登鸣五指箕张一抓,领头修士尸体上的储物袋落入他的手中。
一股强横神识爆发。
储物袋被暴力打开。
一团翻腾氤氲着淡淡阴森怨气的血团,被陈登鸣从储物袋内取出。
“哇——”
这血团出现的刹那,便凝聚成孩童脸孔,张口哭啼,双眼充满怨毒地死死盯着陈登鸣,令人心悸。
陈登鸣只觉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尤其强烈,甚至一阵心惊肉跳,感到绞痛。
蓦地面色阴沉,迅速将血团收入储物袋中,眼神满是森然杀机,看向对面剩下的两名筑基修士。
刀光一闪!ωWW.chuanyue1.coΜ
万千刀刃犹如滚动着的浪潮似的,前赴后继骨碌碌地冲击而出。
两名皆被纠缠住的筑基修士早已骇得肝胆俱裂,万没料到此人这般凶悍,领头的竟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这般被干掉了。
此时眼见陈登鸣杀气腾腾而来,均是怒喝间极力挣扎,分别想要摆脱灵尊和骆冰的纠缠脱身而去。
但便是这么迟缓片刻的功夫,陈登鸣那强横的神识已冲袭而来。
这二人都不过是筑基初期的实力,被灵尊和骆冰缠住就已感压力,如何是陈登鸣的对手?
…
十几息后。
地上再添两具尸体,引魂幡内,则又添两道筑基阴魂。
无人察觉到,就在这三十息之间,一道灵威压制到极致的身影,已出现在附近。
他处于法术匿踪的状态中,皱眉观察着战局。
哪怕是亲眼目睹三名筑基修士被陈登鸣所杀,也不曾现身出手,只是凝眉思索着这里发生的状况。
“此人......就是那南寻陈登鸣?他为何这么快就已是筑基后期的实力?莫非是被遁世宗他们哪股势力捷足先登了?”
“还有他的战力......神识比一般的筑基后期修士更强,接近假丹,手段也似噬魂宗修士,莫非是战争期间加入了魔修不成?”
此人沉吟思忖间,各种念头闪烁,贪念不由再起。
若是陈登鸣投靠的乃是东域某个大宗,他或许还会顾忌,有些犯难。
可若是此人加入了魔修噬魂宗,那就没太多顾忌了,他大可直接出手,强行将此人压服,带回妙音宗,对外都可以说是降伏了一位魔道贼子。
“不过,此人既是堕入魔道,又可能接触到人仙道统,是否会与煞星有关?
若是有关,那么以其目前表现出的战力,强是强,却也不可能对抗金丹,这未必是他的全部战力啊......那煞星可在金丹后期斩杀我宗祁老祖,这陈登鸣若是也有同等战力却藏拙......”
一念至此,暗中匿踪隐藏之人又皱眉,决定先尾随观察。
此时,陈登鸣神色阴沉如水,心中杀机并未因干掉三名筑基而削减,反是一想到那孩童血团便杀意更盛。
他快速恢复灵元,冷冷扫了一眼方才出手拦截敌人的骆冰,将引魂幡往地面一杵道。
“不要以为出手一次,就能与这件事摆脱干系,若我查明你也掺和其中,引魂幡内必有你一席!”
骆冰俏面依旧冷若冰霜,闻言摇头,“事到如今,我做过的,我自会承认,但我的确并未见过这些人。”
“你心机深沉,百般算计,许微自绝前还为你说好话,我不会再信你一个字,你我再无旧交。”
陈登鸣冷哼,蓦地召出引魂幡内两道方才拘入其中的筑基初期阴魂。
这两道阴魂此时神色茫然惶恐,还未从被人拘魂的恐惧中冷静下来,见到陈登鸣后立即求饶,使得阴风怒号,鬼气森森。
陈登鸣双目满是寒意,冷道,“我只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同时回答,答慢了,死。答错了,也是死。”
这两道阴魂,皆未曾炼制,暂时还无法控制自如,只能限制自由,想要让他们如实回答,唯有威逼。
陈登鸣并无炼魂之法,也没有更多时间和耐性去钻研,因这阴魂若不第一时间炼制,灵智也会逐渐消逝,沦为废魂。
他此时也不管这两道筑基阴魂听后的惊恐神色,拿出储物袋内充满怨气的血团,冷道。
“这团血液来自何人?与我有何关系?”
两道筑基阴魂立即抢答一般,异口同声回答。
“是你的,你的,是你在南寻的两个孩子......不过他们都还没死。”
陈登鸣本是眼神彻底冰寒,听到最后却是皱眉一怔,冷喝。
“休要诓骗于我,这血团内怨气深重,我那两个孩儿如今究竟如何?”
两道阴魂恐惧得无以复加,立即将各种讯息抖落而出。
“没死!真的没死!我们也是受雇于人,雇主说要寻你有事,却不是寻仇,只是苦无办法找到你,唯有出此下策将你揪出,但他不便出手,便请我们的人去那诅咒之地下手。”
“诅咒之地?”
“就是南寻,听那人说,那是诅咒之地,任何练气期以上的修士去了,都会消磨道行,无法生存,最终身死道消。
即便是练气修士去了,待时间长了,一身修为也会付诸东流,甚至有生命危险......”
陈登鸣身躯一震,旋即回归正题冷喝,“莪那两个孩子呢?”
两阴魂同时道,“他们没死,真的没死,血引大阵虽需要精血才能定位寻人,却也未必就需要死人,我们遵照嘱托,并未杀你那两个孩子。
他们如今只是精血损耗过多,被我们的人封入血棺,七七四十九日后即可出棺,不会丧命。”
陈登鸣眼神凝结寒意,“雇主是谁?”
他心内已诞生种种猜想,最终都指向一个讯息——妙音宗。
近来也只有妙音宗在大张旗鼓的找他,而妙音宗找到他后,也是要将他招入门内,追寻道统之事。
妙音宗因苦于难以寻他,竟雇佣这一队专门寻人的修士团伙,从他在凡间的孩子下手,将他揪出,却又不愿将事情彻底做绝,以免难以回旋,才没有灭口。
但不论如何,哪怕孩子没死,牵扯到了妻儿,这都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可此时,两道阴魂竟都是齐齐摇头,表示根本不知雇主的真实身份。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从不多问,也不会去打听,只认钱,然后照规矩办事。”
陈登鸣眼神冷淡,“你们倒是知道规矩。我就也守住规矩,说到做到,让你们生不如死!若是知道你们诓骗我......”
他豁地摇动引魂幡,将两道阴魂联通祝寻一起卷入幡内。
却在这瞬间,祝寻突然青白眼珠怨力凝结。
陈登鸣怀中魂屋内,小阵灵也传出声音。
“道,道友,有高人......”
此时,也不用小阵灵提醒了。
陈登鸣也已看到,远处一道散发极其强烈灵威的身影,静静悬浮,浑身散发妖冶如极光般的细微金芒,是近乎实质化凝聚的灵气,那金芒中,双目有如黑夜里两粒宝石,灼灼地照射着他。
只一眼,连陈登鸣如此强横的神识灵都感到惊雷骤临般的强压,灵神都有种被太阳炙烤般的恐怖剧痛感。
“魔门贼子!胆大包天,如今战争结束,你竟还敢出现在这儿撒野,在我妙音门下弟子的家族逞凶?”
陈登鸣心神巨震,隐隐感到有个威严庞大的身影,映入心灵,要在他的心灵深处打下难以磨灭遗忘的阴影烙印。
金丹大修!
就在这瞬间,骆冰的身影倏然出现,“韩掌门!”Μ.chuanyue1.℃ōM
“让开!”
那金丹修士蓦地一眼横扫,精芒四射。
骆冰身躯如遭雷亟,趔趄两步,俏面中黑气一显,眼神中掠过一丝恍惚。
“道、道友!!”
趁此空挡,小阵灵惊叫一声,爆发出强横的神念笼罩陈登鸣周身。
陈登鸣只觉浑身一松,立即掐诀双臂一展,浑身法袍猎猎作响,下方地面上的诸多植物、柳树,尽是迅速枯萎,大片荣气聚集向他周身,增气壮神。
储物袋更是霎时开启,长寿令和长春令同时落入手中。
他怒目瞪向出现的妙音宗金丹,骤地催动长寿令,霎时令牌上盎然青气释放,‘长寿’二字透露出古拙而绵长的岁月之意,刺入对面金丹眼帘。
“魔门贼子!你是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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