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和厉南谨说清楚吗?
妈妈去世后,温悦以为自己还能够依靠厉南谨,可慕时笛的出现,将温悦所有的幻想都打个粉碎。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样的两难抉择。
但不管是牧尘还是厉南谨,温悦想,好像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又在乞求什么呢。
厉氏。
文森接厉南谨的要求买回了礼物,却听到别墅的佣人说温悦并没有回来。
没去医院,也没回别墅,那么温悦会去哪里?
厉南谨的脸色沉入谷底。
而此时顾北麟的到来,则是帮男人解决了疑惑。
“自己的媳妇被别人拐走,恐怕心里不怎么好受吧?”
顾北麟不是挖苦厉南谨,而是在说明一个事实。
温悦这几天似乎刻意疏远厉南谨,反倒是牧尘,总是能在温悦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陪在温悦身边。
怎么说,厉南谨这个做丈夫的都算是失职了。
“两个人本来就是旧情人,要是干柴烈火,岂不是——”顾北麟刻意拖长语调,眼看着厉南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顾北麟不由得回想之前厉南谨信誓旦旦说的样子。
他说会和温悦离婚,但现在却和温悦难分难舍,也不知道到底委屈了谁。
厉南谨听出顾北麟的暗示,立刻起身,带过一边的西装外套就朝外走去。
“文森,立刻给我调查牧尘的住处!”
文森突然领命有些无措,看向沙发上的顾北麟朝自己眨了眨眼,一时间不明白什么意思。
看,知道自己媳妇快要和别人跑了,厉南谨能够坐得住么?
好歹也是厉氏集团的ceo,没想到在感情面前竟然无措得像个孩子,也不知道这个温悦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让厉南谨为之着迷!
牧尘买完食材回来,温悦已经下楼等他了。
“下来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悦儿,你的身体一向就弱。”牧尘说着,语气中却没有任何责备,反倒是浓浓的关心。
温悦笑了下,牧尘已经给她拿来了一件休闲外套,因为是男士的,套在温悦身上难免有种偷穿了大人衣服的错觉。
“悦儿,帮我围裙后面系一下。”失神间,牧尘已经穿上一件围裙朝温悦走来。
温悦愣了下,还是帮牧尘系上了。
别墅只有牧尘和温悦二人,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
“悦儿,不知道我的手艺有没有倒退,是不是还和你吃过的一样。”趁着鱼下锅间隙,牧尘和温悦开玩笑。
温悦靠在流理台旁,闻声笑了笑。
过了那么多年,牧尘的笑话永远都只能让人皮笑肉不笑。
只是这样和谐的氛围,不正是年轻夫妻结婚后会有的吗?曾经温悦以为会嫁给牧尘,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敢那么想了。
“悦儿,你说我们四五十年过去后,还能不能继续坐着这样说话?”牧尘调侃道。
温悦顺势去想。
应该会吧?
就算做不了夫妻,他们也可以做朋友,但以现在的局面,恐怕很难。
牧尘别墅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落地窗,灯光阑珊下,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印在玻璃上,莫名带了几分烟火气。
而此时,不远处停着的车内,厉南谨正死死捏着方向盘。
一双长眸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二人。
虽然隔着些距离,但厉南谨还是能够捕捉到温悦唇边的笑容。
那是一种不用逼迫,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就算这样,那样甜美安然的笑容却不是对自己的。
温悦,和牧尘在一起就那么让你高兴吗?还是说,对你而言,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文森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到男人的神情。
那是一种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的感情。
悲伤占据多数,可悲伤下,却难掩落寞、失望、怒意以及逾越!
看来厉总对太太早就有感情了,只可惜直到今天才真正看清。
“厉总,不然我去——”
他们一直这样等在外面也不是办法。
温悦并不知道他们来这里。
厉南谨难道要在外面这样等着吗?
“文森,如果我强行带她出来,她会不会恨我?”明明温悦在里面笑得那么高兴,那么自然,没有任何顾虑。
他在温悦心中形象早已糟糕到一塌糊涂,要是真这么做了,温悦恐怕厌恶死自己了吧?
厉南谨真和从前不一样了。
做事瞻前顾后,考虑别人感受,这都是从前厉南谨不会有的。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向独来独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厉总,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还是他认识的厉南谨吗?
“厉总,虽然不知道太太会怎么想,但我想太太心里还是有厉总的。”
如果温悦对自己也是爱的话,那会有多深?
她可以在牧尘身边肆无忌惮地笑,对自己却不行,他的强迫对温悦而言是负担,厉南谨又怎么会多想。
厉南谨就这样坐着,看着厨房内的温悦和牧尘宛若夫妻。
牧尘突然在温悦面前停下,从厉南谨的脚步看到的是牧尘慢慢靠近温悦,几乎将女人整个挡住,很快牧尘俯身,似乎在温悦额前吻了吻。
那一刻,文森都能够察觉到车内弥漫着一股死亡的硝烟。
厉南谨是为了温悦找到这里来的,但他找到了却不进去,反倒是看着这样饱受折磨,厉总这样又是何苦呢。
而事实则是牧尘额前碎发挡住眼,想让温悦帮忙捋后去。
“好了。”
帮忙牧尘捋完头发,温悦轻咳了一声。
此时两人距离近在咫尺,连呼吸都快交织到一起。【穿】
【书】
【吧】
牧尘眼底似是一片浩瀚大海,将人无限聚拢下去。
眼看着牧尘越靠越近,男人眼中也全都装满了温悦,唇瓣就要抵住温悦时,女人突然侧过脸,从流理台旁走开。
“鱼快好了吧,你快看看。”
没人会在这种暧昧氛围中突然抽身。
温悦找回了理智。
她和厉南谨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而牧尘,自己不想再伤害他。
明知道牧尘对自己是那种意思,温悦还不说明,这样和吊着牧尘有什么分别?
温悦不想自己成为最厌恶的女人模样。
牧尘哪里不知道温悦是抗拒自己,可他并没有说明,有时候不懂远比明白一切要好得多。
他越是明白,心中的失落就越大。
可真正说来,最先辜负温悦的是自己,他没拦住牧夫人,让牧夫人对温悦造成了伤害,他才是那个做错的人,温悦并没有错。
少有的两人独处时间,牧尘的厨艺一如既往,虽然简单了点,但却和烛光晚餐差不多。
“要喝酒吗?”牧尘提议。
压抑了那么多天的温悦闻声点了下头。
牧尘闻声轻笑着:“我记得你之前是不喝酒的,什么时候学会了。”
嘴上虽这么说,牧尘还是给温悦倒了杯,高脚杯中的葡萄酒摇曳生姿,看上去倒挺符合此情此景。
“就会喝那么一点而已。”温悦微酌了一口。
都说难过伤心的人最喜欢将自己的悲痛投入酒精中,试图利用酒精麻痹自己,温悦这会的感觉也差不多。
“悦儿,你说当年如果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不会过得很好?”牧尘开始设想。
温悦不胜酒力,却足足喝了一大杯。
整个人趴在桌面,温悦费尽抬眼,朦胧迷糊的双眸似是小鹿乱撞,看着面前的牧尘有些模糊,温悦晃了晃。穿书吧
“没、没有当年了。”温悦扯唇笑道。
酒劲上头,温悦慢慢将牧尘看成了厉南谨。
那么冷,那么凶,那么不近人情没风趣的男人,到底为什么让自己念念不忘啊。
看到慕时笛和厉南谨亲密的举动,她的心宛若刀绞。
可这样,自己还是不想服软。
温悦就这样憋着一口气和厉南谨杠。
“是吗?悦儿,可是我还想和你有未来。”牧尘一眼看出温悦已经醉了。
明明这种时候是自己最容易得逞的时候,可牧尘却放弃了。
他这样做,和那些鸡鸣狗盗有什么分别?温悦也会看不起自己吧?
此时的温悦又往杯中倒红酒。
“悦儿,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牧尘说着就要去抢温悦手中的红酒,却被温悦打了下手背。
“不要!这是我的!”温悦是真喝醉了,迷迷糊糊开始说胡话,和平时内敛寡言的性格不同,醉酒后的温悦显得更加活泼。
难得见温悦露出这么俏皮的样子。
牧尘笑得格外宠溺,“是是是,都是你的。”
要是温悦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对自己没有防备,他们相处也一如往昔。
世上最没办法买到的就是后悔药,牧尘现在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别墅外,厉南谨已经在外面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别墅没有任何人走出,也没见温悦有离开的意思。
文森犯难地看向厉南谨,不明白男人是打算怎么做。
万一太太今晚一直不出来,厉南谨肯定不会放过牧尘!至少不会让牧尘过得太舒坦!
可等了那么久,厉南谨还是没发话,不免让人多想了。
“厉总,我们是回去吗?”文森试探问。
回去?
厉南谨看向别墅亮灯的地方。
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温悦和牧尘聊的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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