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
听见胡亮有理有据的反怼,陈宇停下脚步,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别看胡亮在他面前老实得像个鹌鹑,但绝不是一个吃素的主儿。
其很小就被张元一收为弟子,堪称少年得志,是年轻一代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心高气傲,岂会任由别人在他头上扣屎盆子?
细品之下,会发现胡亮已经体会到了陈宇用意,特意强调“按照你的要求赔偿十万”。
这意味着一旦对方造假,那么就是标准的敲诈勒索,而且还是性质特别恶劣的那种。
说实话,陈宇没想到对方如此贪婪,竟然真的敢收这笔钱,也不怕烫手。
不过,也正是因为数额巨大,才能让对方动心,进而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是你自愿赔偿我们的,用来给我老婆治病,她被你们治成了这样,天知道看病要花多少钱。”
那名砸场子的男人不甘示弱,连哭带嚎地辩解着:
“我的老天爷呀,你咋就这么不长眼让我们遇上一家黑诊所。我那可怜的婆姨,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你要有事,我该怎么活呀!
他很显然也知道那十万块钱不好收,故而将其归为治疗费,然后就是撒泼打滚,混淆视听,以此来博取外界的同情。
“是呀,现在看个病多贵,真把人家给治坏了,以后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他老婆现在生死未知,估计整个人都是懵的,换做我,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也敢要!”
“大家快看,如果不是诊所理亏的话,他们干嘛要赔人家十万块钱?”
“诊所肯定是做贼心虚,破财消灾!”
“我相信诊所不会无缘无故地给钱,肯定是他们把人家给治坏了,向要息事宁人!”
……
门外围观着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既被砸场子男子的表演迷惑,同时又震惊于诊所出资十万,未免令人浮想联翩。
“请问胡医生,作为主治医生,你如何看待这起医疗事故?”
待陈宇挤进诊所大门,正好看见那名靓丽的女记者,正拿着话筒采访胡亮,一旁的工作人员举着遮光板和补光灯。
“医疗事故?”
陈宇撇了撇嘴角,一上来就扣帽子,果然来者不善呀!
“你谁呀?”
胡亮很显然也听出了女记者言语中的不友好,上下瞅了一眼对方,冷冰冰地问道,“这里是诊所,看病的地方,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是咱们市电视台的记者牛丽,这是我的工作证。”
女记者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先是不慌不忙地把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展示给胡亮,然后从容地解释了来这里的原因:
“我们节目组收到民众的举报,说这里发生了严重的医疗事故,所以过来调查。”
“你们记者不是讲究实事求是吗?为啥别人说啥就是啥?你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吗?你调查过了吗?凭啥说这里有医疗事故?难道我躺在了地上,就是被患者殴打了吗?”
胡亮在省城混了这么多年,啥场面没见过,有一个前女友就是省台的记者,自然没把牛丽放在眼里,白眼一翻,冷笑着说道:穿书吧
“怎么,你们领导没告诉过你,干新闻工作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看来你当成了耳旁风,是一点儿也没把领导放在眼里呀!”
面对连珠炮般发问的胡亮,牛丽怔在了那儿,眼神诧异,樱口微张,被胡亮的这一波攻击给打懵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胡亮怼得没错,新闻工作原本就要立场公正,可现在很多记者都有小算盘,为了利益关系,刻意在新闻事件中带节奏。
别人不说也就罢了,如今牛丽被胡亮当场抓包,自然是乱了阵脚。
“这小子的嘴皮子挺溜的!”
陈宇也感到意外,胡亮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气场强大,把牛丽压得死死的。
“对不起胡医生,是我太武断了。”
牛丽身为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业务能力自然没得说,她意识到胡亮不好招惹,经过最初的错愕后迅速调整好心态,为刚才的“失误”道歉。
“胡医生,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那名孕妇为何倒在地上昏睡不醒?是否与您的医治有关?如果与您无关的话,您为何要给他十万?”
随后,牛丽语锋一转,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只是给她号了个脉而已,然后她就躺下了。”
胡亮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动声色地望向坐在地上哭天呛地的那名男子,“他老公说,如果我不给他十万的话,他就把事情闹大,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诊所也别想干下去。”
陈宇这个时候看清了男子的样貌,一身破旧的迷彩服,肤色黝黑,面相老实,一看就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
迷彩服男子边上躺着一个农妇打扮的孕妇,脖子上系个红纱巾,脸色蜡黄,看上去朴实无华,双目紧闭,生死不知,凸起的肚子甚是醒目。
单凭这两人的打扮,无形中已经博取了不少人的同情心。
“记者同志,你别听他瞎说,是他把我婆姨治坏了,所以私下里给我了那笔钱,让我去大医院诊治。”ωWW.chuanyue1.coΜ
迷彩服男子闻言顿时不乐意了,双手拍着地面,扯着喉咙嚎哭道,“我要我婆姨好好的,我不要钱!”
“唉,他跟他老婆的感情一定很好。”
看热闹的人们见状,纷纷暗中叹息,被其此时的深情表现打动。
“你有证据证明是他找你要的钱吗?”
牛丽望向胡亮的眼神中满是质疑,认为他是在撒谎。
倘若胡亮要是不出错的话,岂会乖乖地掏出十万块?
要知道那可是十万,不是千儿八百的,普通家庭一年都挣不到那么多。
“没有,我们是在后院的僻静处谈好的。”
胡亮摇摇头。
虽然他没办法证明是男子索要的,但男子同样无法证明钱是他主动给的。
听到这里,坐在地上嚎哭着的迷彩服男子,嘴角闪过一丝不宜觉察的得意。
“胡医生,我很奇怪,你说你只是号了个脉,但为何病人会陷入昏迷?”
牛丽就知道胡亮拿出不证据,眼神中浮现出不屑的神色,而后继续追问。
“是他吓的,把我婆姨吓昏了过去。”
这时,迷彩服男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愤愤不平地指着胡亮控诉道,“这个庸医,竟然说我婆姨没有脉象,是个死人!”
“没有脉象?”
牛丽怔了怔,觉得匪夷所思,虽然她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脉搏跟心跳有关。
倘若没有脉搏的,岂不是没有心跳?只有死人才没有心跳!
可男子的老婆明明是个大活人呀!
“庸医!”
想到这里,牛丽冷笑着望向胡亮,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何急着给钱平息事端了。
这已经不能用医疗事故来解释,完全就是对中医的号脉一窍不通,说严重了就是对中医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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