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不到,画着精致妆容的白婷婷就开始脸上冒汗了,嘴角的肌肉也几次不自然的抽动,连走路姿势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我翻出一包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着看白婷婷出丑。
可白婷婷应变能力是真好,嘴角抽动几次,居然直接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那么多摄像头围着她,她却完全不顾自己端庄优雅的形象,哭得歇斯底里痛不欲生,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王永年,说她原本觉得自己足够坚强,可还是在关键时刻坚持不住了,她好希望王永年现在能在她身边,好希望能有个肩膀可以靠一下,好想好想王永年,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死的那一个是她,好过孤零零的一个人扛这么重的担子。
王永年把这么大一个企业交给她,她却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出这么大的丑,她对不起王永年的信任,但是她绝对不会这么放弃,仪式可以砸了,集团不能垮了,为了王永年,为了肚子里王家唯一的血脉,她一定会坚持,再难也坚持。
没有了狐八小姐的加持,白婷婷的哭戏不再美的惊心动魄,可她的演技很到位,居然借着这个机会很赚了一波人气,把我气得直骂街。
你大爷得,你演技好就可以赖我的账吗?我不管你是王氏集团的大奶奶,还是白氏集团的当家人,反正你欠我白事店的债必须得还,一天不还,你就一天别想过消停日子。
我一把香灰打在照片上,草绳也换成了裤衩上抽出来的橡皮筋,我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
果然,晚上两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接通后是白婷婷虚弱而又憎恨的声音:
“万谦,是不是你在搞鬼?其他几个会道法的我都排查过了,确定他们没有弄鬼,现在唯一有嫌疑的就是你。万谦,咱们同学一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还以为是这娘们硬气,所以才抗到了现在,没想到是因为得罪人太多,不知道被谁收拾了,我还真是高看她了。
我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我还想问你呢,同学一场,你为什么要赖我的账?狐八小姐是看我面子才去帮你的,你让人家白忙一场,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白婷婷咬牙道:“万谦,我再跟你说一遍,马上停手。”
“你还债我就停手,你不还债,我就折腾到你还债我再停手。”我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你就这么想要我这张脸和我的十年寿命吗?我毁容早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你错了,之前是一张脸加十年阳寿,现在你赖账,需要支付二十年寿命、一张脸,再加两条腿,所以你现在不是要毁容早死,而是要毁容、残废,加早死,我万谦说到做到,你该付出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白婷婷气极反笑:“好,好,好你个绝情的万谦,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我会让你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好,我等着,拜拜。”
我挂断电话,又给小电扇换了两节新电池,上床接着睡觉。
第二天早晨,我刚下楼还在打扫卫生,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回头就见一个中年男人在门后探头探脑。
“早。”我拉开门主动打了个招呼。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半天才问出一句:“你,卖寿衣不?”
“卖。”
“给穿不?”
“穿,化妆、穿寿衣、糊纸扎、棺材、孝服、骨灰盒,各种殡葬服务一应俱全,除了哭丧其他的都干。”
“那,”中年男人先是一阵惊喜,但很快又现出为难神色,“如果,如果不是从你这里买的寿衣,能辛苦您跑一趟,帮忙给穿上吗?您放心,该付的费用我都会付,穿个衣服而已,不会耽误您多长时间的。”
我皱眉打量了男人几眼,手就背到后面去了,开始反手扒拉手腕上的小算盘。
自己买好寿衣又另外找人给穿,这男人还一直鬼鬼祟祟欲言又止的,这里边肯定有事儿,丧葬街上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可不只一个老赵,我还是小心点为妙。
扒拉一阵算珠,卦象比较平,没太大凶险,甚至还可能有意外收获。
我这才放心招呼男人进屋,问他买得什么样的寿衣?准备给谁穿?是人已经没了,还是怕事儿有不好给提前准备下的?
男人嘴角尴尬的抽动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一套黄鼠狼皮的衣裤,上衣还是没有袖子的坎肩款式。
“这就是你们给老人准备的寿衣?”你是专门来开我玩笑的吧,我当时直接骂人的心都有。
寿衣讲究很多,一般都是在老人快不行的时候就穿上,实在来不及也只能是老人去了再穿,其次就是穿单不穿双,一般都是三件、五件、七件之类的,没有这种两件套,还有,寿衣要遮住死人的手,否则后辈衣不蔽体伸手讨饭。穿书吧
这衣服非但不遮手,干脆连袖子都没有,妥妥的把寿衣的忌讳犯了个遍。这还没说他用招邪的黄鼠狼皮做材料呢,这是就怕死人死得安生呀。
男人尴尬的陪着笑脸:“都,都是老人生前交代的,不穿这个,不肯入土。”【穿】
【书】
【吧】
“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儿吧。”我压下火气,在男人对面坐了。
男人叫葛祥,家住山里,老爹是个屠子,十里八村的杀猪、杀牛、杀羊、杀狗,都是葛老爹操刀,葛老爹畜牲杀多了,脾气和胆子都很大,虽说有点不太好相处,但村里遇上什么事儿了,葛老爹也真敢带头跟外人干,村里人一直对葛家都挺尊重。
前段时间村里闹黄皮子,叼走村民很多鸡鸭不说,还把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儿引上山了,村民们找了三天两夜才找到,小孩儿肚子已经被黄鼠狼掏空了。
一家人互相埋怨,最后媳妇上吊,爹妈喝药,男人一刀劈了自己脑门,好好一家人就这么让黄鼠狼给祸祸没了。
村民们对黄鼠狼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得罪,烧香磕头求黄大仙留条生路,要鸡要鸭随便吃,只求别祸祸人了就行。
从那以后,村民们鸡鸭都不圈了,全是随便跑,黄鼠狼也大摇大摆的进村吃喝,还把葛祥家炖好的一锅鸡汤给喝了。
那可是炖了三个小时,准备给葛祥怀孕的媳妇补身子的,黄鼠狼就这么给一口干了,可把葛老爹气着了。第二天就围着村子设了一圈陷阱,逮了八只大个儿黄鼠狼,抡刀全剁了。
黄鼠狼肉也没浪费,全分给村里胆大的吃了。
黄鼠狼似乎是被吓住了,从那以后不再进村,连鸡都不吃了。
可村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东头一个媳妇就生了长尾巴的怪胎,细长的身子和脖颈,短胳膊短腿儿,小扁脑袋,手脚都有弯曲带钩的指甲,身上还有稀疏的黄毛,活脱脱就是只小黄鼠狼。
那家媳妇哭着说,生孩子前梦见黄鼠狼,说女人吃了他的肉,他要吃女人的孩子,还要把自己的孩子放进女人肚子里养。
葛祥媳妇一听,吓得差点当场晕死过去,这样的梦她也做过,还不只一回,她也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怕黄鼠狼也来她肚子里投胎。
发生这样的事,村里人不免就开始抱怨葛老爹,说都是他惹的祸,害了自家媳妇,还连累村里人。
葛老爹什么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埋怨,拎着杀猪刀就上山去找黄皮子拼命去了。
一去三天,回来时挂了一身黄鼠狼皮,说自己当晚就死,死后把黄鼠狼皮缝成衣服给他穿上下葬,否则全村遭殃。
葛祥从小就听老爹的话,打算依言照做,可是,当他缝好衣服准备给老爹穿的时候,却发现……
葛祥刚要往下说,楼上砰得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炸了,我丢下葛祥,立马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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