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忽然问道。
“是。”
都到这个时候了，杨初夏也没想瞒着。
“他倒是有福气。”花娘语气不明的道，“有这么好的一双儿女。”
“……”
杨初夏没有应话。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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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锋一转，歪了歪头，看向她，“是不是很好奇，阿湛为什么会找到我帮忙？”
“……”
杨初夏与她对视，却没有说话。
她知道，花娘需要的不是一个答案，而是一个倾听者。
花娘的目光是在看着她，更像是透过她，在看谁。
“你和她，很像……”
并不是样貌上的相似，而是气质上。
就这么坐在那里，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人，过往的记忆犹如涨潮的海水般朝着她涌来。
花娘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动了动，她的声音有些哑，“介意我抽根烟吗？”
杨初夏摇了摇头，“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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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从里抖出了一根烟，按了下打火机，香烟被点燃。
她抽的是女士烟，烟味相比于男士烟，并不会那么呛。
她姿势熟稔地夹着烟，吞烟吐雾，那张冷艳的脸在烟雾的朦胧下，多了几分残缺美，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淡淡的香烟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有些熟悉。
她和她之前抽的，是同一个牌子的烟。
杨初夏无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唇。
不知为何，她的烟瘾也被勾出来了。
因为不想让程起担心，杨初夏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烟了。
此刻闻着那熟悉烟味，埋在心底深处的虫子被勾了出来，身上似是被什么啃咬着，不疼，却也心痒难耐。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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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杨初夏的异样。
直至她一根烟抽烟，杨初夏的嘴唇也咬破了。
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她这才松开了嘴，后知后觉自己咬破了嘴唇。
花娘被烟侵蚀过的嗓音格外的哑，“阿湛的母亲，是我最好的朋友。”
杨湛的母亲叫潘冬雪。
据花娘的回忆，潘冬雪是在刚毕业后的一年里，遇到的杨家来。
那时候的杨家来已经是事业有所小成了。
他对潘冬雪一见钟情，便展开了剧烈的追求。
起先，潘冬雪并不理会他，甚至处处躲着她。
但好女怕郎缠，在杨家来一次次猛烈的追求下，潘冬雪最终还是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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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娘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她恋爱了。
在她长达两年的恋爱里，花娘愣是一面都没见过杨家来。反而是收到了杨家来送来的几次礼物，都是些价格不菲的奢侈品。
花娘当时候也没多想，对于好朋友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也表示祝福。
直至有一天，潘冬雪过来找她，跟她说，她怀孕了。
那时候，在花娘的印象里，杨家来就是一个好男人的形象，她问潘冬雪，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她要当伴娘，要当小孩的干妈。
潘冬雪却告诉她，她还没有跟杨家来说她怀孕了的事，因为她觉得，杨家来并不喜欢小孩，这个孩子，也是一个意外。
花娘不以为然，觉得杨家来那么喜欢她，若是知道她怀孕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在花娘的开解下，潘冬雪最终还是跟杨家来坦白了。
但杨家来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要求潘冬雪将这个孩子打掉，说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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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冬雪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大受打击，直接离家出走，来到了花娘的出租屋。
花娘还给她分析了一番，最终得出的结果就是：杨家来并不想负责。
她给出了一个最现实的解决方案，打掉孩子，趁机跟杨家来要一笔钱，离开他。
潘冬雪却始终不愿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隔天，在花娘去上班的时候，杨家来找到了花娘的住处，软磨硬泡地让潘冬雪原谅他，让她跟他回家，他们另作打算。
潘冬雪是个典型的恋爱脑，在杨家来的好言好语下，还是同意跟他回去，好好商量。
最后的商讨结果就是，杨家来同意她生下孩子。
“不领证，不结婚？”花娘听到她的话，当场暴走了，“他是想空手套白狼吗？冬雪，你清醒点吧，他这是想要留子去母啊！”
“不是这样的。”完全被洗脑的潘冬雪还在替杨家来辩解着，“他的家里发生了点事，他需要守孝三年，在这三年里，不允许办理婚事的。今年是第二年，等生完宝宝，我们再补办婚礼。”
“行，不能操办喜事，那领证总可以了吧？”花娘抓住了重点，“那他为什么不同意领证呢？”Μ.chuanyue1.℃ō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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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不想先领证的。”潘冬雪说，“他说了，若是我想领证的话，随时都可以跟我去领证的。”
“你为什么不想领证？”花娘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于原因，潘冬雪没说。
但花娘想，她肯定是被杨家来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所以才会这般百般维护着他。
花娘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提出要见杨家来一面。
潘冬雪在中间传话，她告诉花娘，杨家来答应了，约她周日吃饭。ωＷＷ.chuanyue1.coΜ
可等到了周日，却只等来了潘冬雪。
她告诉花娘，杨家来因为临时有事，需要出差半个月，等他回来了，他再请她吃饭赔罪。
这一顿饭，一等就是大半年。
就连潘冬雪生孩子那天，杨家来都没来，他给出的理由是因为公司有事，在外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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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最好的朋友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花娘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花娘怀孕的那段时间里，她已经确认了，杨家来并不是什么好人。
但碍于一直拿不出实际性的证据，她也只好作罢。
就这样，潘冬雪在杨家来编织的谎言下，将儿子带大。且还是在没有任何名分的情况下。
东窗事发那天，是杨湛五岁的生日。
那一天，杨家来缺席了杨湛的生日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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