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是河东地区首富,在太原府,隆德府,汾阳,保德,阳城,太谷,大宁,灵石,临汾,晋城等开办十一家钱庄,在十四州二十七个县拥有商号三十多家,茶庄,米铺,布庄,干货局,酒楼,酱园,香烛铺七十多座。
乔太公并没有多少田产,他把耕地,农田都分给了当地百姓,鼓励他们种植果树,开垦水田,挖掘池塘。
一来,让大家务农有了份生计,可以安居乐业,从而自发加入乔家的乡兵民团,保卫家园。
二来,河东地区大部分为平原,地势开阔。树林,水稻田,池塘可以作为天然屏障,阻止契丹骑兵长驱直入。
铁手一面运功疗伤,一面暗自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么多铺子,加上乔家大院,乔太公至少有两千万两的身家。
俨然是家底极为殷实,富有。
如此一比较,那宝藏岂不是有亿两之巨!
这可是大宋一年的税赋总收入!
故而让铁手,龙逸凡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禁为之一震。
乔太公见状又道:不瞒铁捕头,贤侄二位说,这笔宝藏压在老夫心头多年。唯恐被歹人惦记,落入其手中,必用来为祸人间。倘若让辽人与金人所获,用来购买军械,粮草侵犯我大宋,那国家将面临危机,天下定不太平!
铁手点首道:这两年金辽交战,我看辽国也成残喘之势,恐难以支撑多久。这笔金银财宝落入金人手中,那势必为他日南下,进伐中原助了一臂之力。到时生灵涂炭,又是一场浩劫。
龙逸凡也道:这藏宝之处可妥帖,安全?
乔太公长吁一声道:当年,我们事先请“妙手班家”的人打造了一处绝妙机关。并将开启机关的钥匙分别由我与你父亲各自保管,要打开宝藏需用两把钥匙同时开启,否则整个藏宝洞将触发机关而毁,为的就是防止落入敌人手中。
龙逸凡道:那么说,我父亲也有一把钥匙?
乔太公道:是!多年来一直由我们二人共同保管。今年入春时,我与你父亲决定将宝藏取出来,一部分用于河东,河北,陕西,永新军几路灾民的救济。一部分打算招募乡勇,发展边境地区武装,修建堡寨,加固边境州府城池防御。剩下的银两想让诸葛先生搭线,上交于朝廷,充盈国库,解决军饷问题。也不至于戍边禁军出现空额空饷,军纪废弛,兵器甲胄缺失,人员不足的局面,以防范金人南侵。
铁手听了,也拍了下大腿,喝了一声:这着实是件好事,也是为国家办的大事,更是大宋子民的幸事。
乔太公抚须道:我与龙老英雄都这样认为,况且我们也都上了年纪,有的事必须要早些安排。可后来发生的事,铁捕头与贤侄也知道了,宇文长空似乎知道了这个秘密,勾结“无头军”不仅要夺取乔家基业,还想打这批宝藏的念头。
龙逸凡沉思后说:太公这么一说,“大自在天”要得到这批财宝,除了乔家之外,还要对付风云镖局才能拿到钥匙。
“贤侄所言甚是,目前乔家已风云飘摇,钥匙放在我这已不稳妥。“无头军”这次未能得逞,必不会善罢甘休。我这条老命也活不了多久,死不足惜,这宝藏万万不可有差池。为今之计,只有将我的钥匙一并交于你父亲,让其早点把这笔钱妥善安置,用到益处才好!”
听罢,铁手脸上抹过一丝忧虑之色,仿佛心事重重。
龙逸凡观察敏锐,发觉铁手有点异样,心想是不是他的伤有状况。忙问:铁捕头,你怎么了?有何不妥?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铁手淡淡的说道,他的表情也淡然,还很静。
静如平波。
死水无澜。
而他的后背升起丝丝缕缕,隐约可见的白色气体。
龙逸凡目光一扫,瞅见铁手后背的伤势不仅早就止了血,伤口处竟然在缓慢的逐渐愈合。
那是升腾细细的白烟,是铁手体内散发出的真气。
还是至寒至冰的真气。
这股寒冰真气将伤口凝固住,伤痕虽然还在,可显然已无大碍。
同时,孙怒儿也发觉铁手的伤以惊人的速度再恢复。
他表面无动于衷,可心里不得不佩服铁手的内力之强,还有“一以贯之”功力之神。
看来铁手的修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龙逸凡见铁手没事,心中一舒,于是便问:铁捕头,你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吗?
铁手蹙着眉,低声道:“无头军”和宇文长空的真正目的是开启宝藏的钥匙,按理说不该闹出那么大动静。先是乔家庄外袭击龙局主,再是深夜对乔小姐下毒手,又是今日对我和太公同时发难,这委实有点反常。
乔太公听到铁手说是乔小姐的事,心中又是一阵悲痛,眼角有泛起了红,几滴热泪盈眶。
站在身旁的孙怒儿目光也隐射出哀苦之色。
龙逸凡一边安慰乔太公,一边对铁手问道:铁捕头,你的意思是?
铁手目光闪动,细想了后说:铁某大胆猜测,也许打这批宝藏主意的另有其人!
“什么?还有人觊觎这宝藏?这该如何是好……唉!”
乔太公心中一惊,愁容满面,又哀叹了一声。
铁手解释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宇文长空为人处世,算是老道之人。蛰伏乔家那么久,收买人心,隐藏的很深。可突然又变得那么沉不住气,这不像他的风格,有点奇怪?
龙逸凡思忖半晌,也说:铁捕头这样一提醒,我也有些疑惑。宇文长空大可不必昨夜急于行凶杀人,引起大家的注意,确实有点引火烧身之嫌。就算他是为了嫁祸沈虎禅与孙总教头,引起双方的争斗,也显得太过刻意,至少很难瞒过鼎鼎大名的四大名捕。
乔太公迟疑了一下说:那么说,宇文长空或许背后不止有“无头军”?
铁手道:或者说,乔家还有内鬼!
“还有内鬼!咳咳咳……”
乔太公大惊失色,不由气血一急,又呛咳起来。
龙逸凡面色不改,说道:铁捕头,那又会是谁?
“妈的,你们瞎合计来,合计去有个鸟用!按我的性子,直接把宇文那狗东西拉进来问,不说就打,打到他说为止。剩的浪费时间。”Μ.chuanyue1.℃ōM
乔太公道:孙教头,不可失了礼数。
铁手反而笑道:没事没事,孙教头是性情中人,爱直来直去。不过我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他。
龙逸凡也说:嗯,毕竟他知道的事绝对比我们多。
孙教头随即一声高喝:洪教头,把宇文那狗贼带进来。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小心!”
那是高天胜的声音,龙逸凡再熟悉不过。
他闻声。
速动。
急纵。
龙逸凡像支飞箭一般,掠出志公堂。
同时,铁手也紧跟而出,略慢了龙逸凡有一个身位。
孙怒儿不动。
执枪在手,环顾四周。
他不能动。
他的责任是保护乔太公,万一敌人是调虎离山之计,引诱大家出去,实际目标却是堂内的太公怎么办!
孙怒儿脾气暴躁。
不代表他蠢。
反而该冷静的时候,很冷静。
堂外,院内,龙逸凡一出屋子,就看到高天胜护着龙娇玉。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右臂有血迹斑斑,可依然没有惧色。
龙娇玉一脸惊恐,发髻散乱,双手搭在高天胜的后背。
而地上的宇文长空眉心插入一根发簪,已经没了气息。
至于韩双杰也七孔流血,一动不动了,那些护院们也惊慌失措。
只见洪教头,悠悠然的站在墙角,右手挖着鼻孔,身姿松弛,一副慵懒的模样。
“爹爹,他杀了宇文长空和韩双杰。”
说话的是龙娇玉,她纤指指向了洪教头。
龙逸凡冷冷道:你是谁?
“我是我呀!”
“你不是洪教头!”
“我不是,我只是我!”
铃声一响,刀光一闪。
音止。
光没。
洪教头站立的地方,背后的墙面裂开一道细细的口子,贯穿了墙体。
而洪教头呢?
他则双腿下垂,坐在墙头,还是挖鼻孔的动作。
这身法可谓极快,能躲过龙逸凡的一刀。
铁手扫视了院内的情况,扬声道:你是唐门的人。
“我知道你是铁手!”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唐门弟子了吗?这还不够?”
铁手道:你可以不说,等抓住你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问。
洪教头哈哈大笑道:四大名捕都是这般自信吗?
铁手也笑道:这点自信我给不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当差?
“呵呵呵……或许我拿你没折,可抓我你也办不到,追命应该能试试!”
铁手自贬道:看来我的轻功确实不济,要下点苦功了!
“了”字没完,铁手就扑了出去,冲向洪教头。
扑得急。穿书吧
扑得猛。
扑得突兀。
扑得坚决。
这让坐在墙头的洪教头暗自一惊,对方明明身法是缺点,却还要冲过来。
关键铁手这次扑袭竟然只跨了一步。
这一步前跨,犹如别人的七八步之遥,瞬间就逼近到跟前。
洪教头足踝一磕,想借力跃起,刀劲就朝着脑袋劈来。
在铁手突击时,龙逸凡果断出刀,不让对方往上逃走。
刀光掠过,铃声才起。
这刀比之前更疾,更凌厉。
洪教头上不能避,下有铁手逼近,他双足仍旧一磕,索性整个人低头往前一掠。
让过这一刀,却迎面对上铁手。
他左手一挥,“嗖”的飞出一块墙瓦,空中裂成数十枚碎瓦砾,弹射向铁手。
面对唐门的人,铁手不敢怠慢,双掌连出,内劲从掌心吐出,将碎片尽数击落。
洪教头趁机空中一记“落地生根”,身体急速往下一沉。
又是一片刀芒亮起,飞斩而来。
洪教头顺势手脚四张,俯撑地面,爬伏在地上,就地一滚。
险险避过这一刀。
他迅疾弹地而起,双手掌心一撒,尘土滚滚,灰泥四扬。
铁手一看,马上掩面后撤,急道:有毒,快退!
龙逸凡收刀倒掠,高天胜拉着龙娇玉也闪开五六尺远。
尘雾中传来一声:我叫唐能,咱们后悔有期。
铁手左掌一推,那有毒的尘土被掌劲催散到空中。
唐能已不见踪迹。
龙逸凡走到铁手身边道:没想到唐门也想动这笔钱的脑筋。
铁手道:也许他不是为唐门,而是有其他人指使。
“两个活口都被灭了,线索也断了,现在该怎么办?”
铁手回答:去风云镖局总局祝寿!
龙逸凡一时错愕,目露疑惑。
铁手笑道:龙老英雄七十大寿,我作为晚辈不该去祝贺一下吗?
龙逸凡沉思良久,突然大笑道:对对对!祝寿!
乔太公缓缓从堂内出来,他的龙头拐杖头部已被拧开,心里紧紧攥着一把铜钥匙。
“贤侄,我这身子骨经不起舟车劳顿,这个就当贺礼给你父亲!这礼可不轻,务必妥善保管。”
龙逸凡小心翼翼接过钥匙,转身望向铁手。
铁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喃喃自语了一句:大师兄,你在何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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