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看着她手中的照片，“五姑姑，我很想知道，你冒这么大危险，也要跟我合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五姑姑应该不是因为钱，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就是……”
不等她的话说完，老五打断了她。
“亲情。”
说完，她看着苏软，“你觉得很可笑是不是？我本来是个私生女，出生就不干净，出生的家庭更不干净，像我们这样不干净的人，是没有资格说亲情，甚至连支配情绪的资格都没有。
而我却在这里跟你大声高谈亲情，为了亲情我期盼着我亲生父亲赶紧死，甚至可以和其他人合作，来夺走他手中的权势。”
“为什么我会觉得五姑姑很可笑？”
苏软很好奇，随后她笑道，“五姑姑看来是真的不了解我，我相信你是从其他人手中买到关于我的消息。”
老五怔怔地看向笑着的苏软。
“为什么……”
“我们是同样的人啊。”
苏软指了指她手中的照片，“这个上面的女人是我妈妈，我做这么多事情都是想要留住我妈妈，哪怕他们都说，我妈妈情况不太乐观，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我妈妈死了，那又如何呢？只要我还记得我妈妈，只要我这里还有我妈妈。”
她点了点心口位置，“哪怕是千山万水，碧落黄泉，我也会找到我妈妈，让她把我拥入怀中，摸着我脑袋，用着她温柔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软软。”
“然后她说，妈妈好想你。”
“仅仅只需要这么一句话，我所有的努力还有走过的路，我都不会觉得辛苦。”
老五听着她的话，才真的懂苏软跟她说的话意思，她的确不够了解她，她对苏软的了解，仅限于她是苏伊人的女儿，然后老爷子参与了曾经那件事情。
所以，她会拿着照片来找到苏软谈谈。
她低头看着手中照片。
女人长得很漂亮，有着妖冶容颜，明明是祸国妖姬般的存在，却有着最纯真的笑。
她把照片给了苏软。
苏软接过照片，她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小手轻轻划过女人身影，她有过妈妈的照片，没有保护好给烧了。
“软软。”
老五看着眼前的苏软，有种看小时候她的感觉，她动容，见苏软抬头看了她眼。
她还以为她冒昧了。
“我可以叫你软软吗？”
苏软睫毛颤动。
“可以。”
她小奶音有些沙哑。
“五姑姑这个人是谁？”苏软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妈妈身边站着的人，她指着那人问着老五。
老五看着那人，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良久。
“她是我爸爸的情妇。”
“情妇？”
老爷子的情妇怎么会跟妈妈在一起？
还有这个女人，她怎么会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五看了眼四周。
“这里说话不安全，软软你找个安全地方？”
苏软也看了眼四周。
他们还在别墅门口，虽然这一片都是她爸爸的地盘，却管不住有些人，非要弄些脏东西在周边当狗。
她喊着老五，“五姑姑，我们进去说。”
“好。”
两人没有明说着合作，却达成了某种暗示，或许某些点共同，让她们能站在一起。
两人进屋。
顾流年也顺势放下手中报纸，他抬起凤眸，看了眼苏软，注意到了她身后的老五。
他眼神停留了三秒，挪开。
“哥哥，你事情忙完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在医院照顾爷爷吗？
顾流年起身。
“五姑姑。”他喊了老五了声。
老五有些受宠若惊，她虽然不在京都，却听说过顾家顾少的传言，他传说中的性格可没有这么好，还有昨天在医院刚见面，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没有现在这么友善。
当然，仅仅是三秒钟，老五就知道她是享受了苏软的待遇，顾流年能喊她声五姑姑，分明是看在苏软面子上。
“顾少。”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
苏软开口，“五姑姑，哥哥，我们去楼上书房，书房里面有爸爸留下来的好茶，五姑姑肯定会喜欢。”
“你爸爸的茶，五姑姑可得尝尝。”
两人说着话上楼，顾流年跟在她们身后，他幽深凤眸下是宠溺的笑。
这小丫头现在还学会挂羊皮卖狗肉了。
不过这样也好。
免得有些狗东西，嗅到臭味就跟过来。
老五看着走进来的顾流年，她还有些迟疑。
“五姑姑，哥哥值得信任。”
苏软说这话的时候，她朝着顾流年露出了甜甜的笑。
顾流年上前。
苏软顺势抓着他手臂，眨巴着眼睛，“哥哥应该不会出卖软软吧？其实哥哥出卖软软，软软也没有办法，毕竟软软也不会怪哥哥，软软最喜欢哥哥了。”
瞧着她故意耍宝的样子，顾流年好看的手，毫不留情敲了她脑门一下，“好好说话。”
苏软吃痛捂着脑门。
“哥哥真凶。”
“嗯？”
顾流年拖长尾音，苏软配合缩了缩脖子。
老五看着这一幕，她心底很是羡慕，哪怕她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也挡不住她对兄妹之间打打闹闹的羡慕，如果她的哥哥也能像顾流年这样宠溺她，那她也不会……
“五姑姑，喝茶。”
苏软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老五端着茶杯。
薄夜凌的茶的确是好茶，喝一口，香味就环绕在齿间，久久都不会散去。
“应该没有狗过来，五姑姑可以放心。”
几人喝了一会儿茶后，顾流年起身靠近书房门口，他朝着外面看了眼，确认四周无人，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苏软看懂后跟老五道。
“这个女人的确是老爷子的情妇，但她跟其他情妇不同。”老五开始进入正题。
“不同是什么意思？”
顾流年走过来，他站在苏软身边。
瞧着小丫头因为老五的话，秀气眉头跟着紧凝。
“软软，你知道老爷子有多少情妇吗？”老五说起这个的时候，她眼底是无尽的讽刺。
苏软摇头。
“二十多个！”老五冷笑，“这还是我们知道的，不知道还不清楚有多少，他这么多情妇中，他跟每个情妇都说他喜欢她们，实际他一个都不喜欢。
他只喜欢她们的身体，喜欢她们的肚子，因为她们的肚子能给他带来无尽的财富！”
说到这里，老五神情厌恶。穿书吧
苏软眉头紧皱得更厉害。
薄老爷子养这么多情妇，他泰迪转世么？
“那这个女人……”
“她是唯一不同的，老爷子可以对任何女人说他喜欢她们，独独不会对她说，她也很少出现在老爷身边，我对她记忆深刻，是因为她打过老爷子，而老爷子没有还手！”
听到这些，苏软也终于懂了老五为什么说，这个女人不同了，就老爷子那种人，情妇就是他把玩在手中的玩意，他不会允许一个玩意闹在他头上，却被这个女人打了巴掌！
“对了，她和老爷子之间有个儿子。”
老五又道。
“儿子？”
苏软记起了张冰冰说过那些话。
“对，他们之间有个儿子，这个儿子是跟在那女人长大，没有被老爷子官宣过，老爷子更不允许我们，拿着那女人的儿子开玩笑，说他私生子之类的话……”
老五说到这里，她内心无比恶心又觉得可笑。
“五姑姑，你见过他吗？”
苏软基本已经确认，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女人，当初老爷子知青下乡遇到的村妇。
不知道为何，她甚至有种直觉。
这个村妇跟苏程哥哥村子被炸和淹没有关系。
“没有。”
老五摇头。
苏软有些失望。
“软软，其余事情下次说，我先走了。”老五看了眼时间，她急匆匆离开。
苏软还有好多问题，悬在胸口处。
老五这么一走，她只能自我分析跟顾流年一点一点确认，可能是答案的答案。
确认到最后。
苏软烦躁了。
“老爷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大费周章把一个私生子保护得这么好？”
“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软：“……”
“哥哥，你是有点幽默在身上的。”
她也知道是见不得的事情，她是想知道，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到底是些什么！
顾流年瞧着逐渐暴躁的她，他温柔摸了摸她脑袋，像极了给炸毛的猫顺毛。
“见不得人的事情，之所以见不得，是有它见不得的道理。”
顾流年的话把向来聪明的苏软都给搞糊涂了。m.chuanyue1.com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软软，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苏软望着他，三秒钟后，她喜笑颜开，“哥哥，软软懂了！”
*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薄老爷子和顾老爷子都在医院养了起来，一个星期后两人都恢复得不错。
特别是顾老爷子，每天都在苏软强硬监视下，老老实实吃药打针检查，本来虚弱的身体，最近居然变强了不少。
都不用一直躺在床上，还能下楼去遛弯了。
反观薄老爷子那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身体一日比一日差，脸色也越来越差。
躺了一个星期，听着管家在他耳边，念叨着那些不孝子商讨怎么算计他手中东西，他能好起来，没有被气死就不错了，更让他难受的是，他还要提防另外几个不孝子，趁着他病要他命！
在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养病环境中，薄老爷子的身体成功日渐垮掉，听到护士们讨论这些。
苏软笑的畅快。
她看着薄老爷子病房，“送你一份大礼，祝你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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