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军,我且问你,这三日你说边关有敌国寻衅滋事,那么敢问,为何街上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这是其一。
其二,我们王爷虽是今日才到,可是早就派人先大部队几日来到边关,查探情况。
据我们的人汇报,这几日并没有敌国寻衅滋事,反倒是边关守备很是松弛。
按照军中惯例,巡逻士兵不可出现断缺现象。
白天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可是到了晚上,兵卒松懈,上一队巡逻时间已经到了,可是下一队按照惯例,应当准时接应或者早些接应,不想到了时间,不但没有准时接应,还晚了好久才出现。
就这个空档,有些敌国的细作抓住这个时机进了城,躲藏起来。
大大威胁到边关的安危。
看这情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这虽是守城兵卒的失责,但是细究起来,诸将军如果从严治军,又怎会有这样的纰漏。
由此可见,诸将军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是以,没有将边关百姓安危放在心上。
汝阳郡乃是血炎帝国的大门,一旦破了,那么整个血炎帝国对于敌国来说,就如探囊取物。
到那时,诸将军难道还要跟皇上说,是自己一时疏忽吗?”
诸城本还想反驳,忽然听到她说炎辰早就派人进了边关,调查了一番,如当头一棒,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炎辰。
眼见炎辰默然,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说不出凛酷,如看一个死人一般。
心中忽然大骇,刚才的不服也收了个干净,不用李竟压着脖子,那头就伏到地上磕个不停,口中更是不断求情。
跟着诸丰来的几名部下看这情形,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然不敢作声,生怕炎辰注意到自己,再责问自己。
贝雨田看那几人选择明哲保身,眼中带着讥诮,没有说话,重新走到椅子那里坐下。
炎辰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带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气场,看着几人道,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几人刚还祈祷,不想立时就被问,一个个再也站不住,“噗通噗通”纷纷跪倒在地,磕头认错。
一说听命于诸丰,一说忙于训练兵卒,此事并不归他管辖……
总之各人有各人的理由,在这关头,倒是都把自己摘个干净。
本就忙着磕头的诸丰听他们如此说,顿时头也不磕了,眼神如啐了钉子,直直盯着那几人。
对着几人不屑地“呸”了一声,心里想着你们不为我说话,那大家索性都别想好过。
转头看向炎辰,没有否认自己的失责,但也指出身后几人的不作为来。
炎辰静静的听着,并未发表言论。
看他忽然没了动静,地下跪着的几人一时心里没了谱,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何时,李竟出去又进来。
只不过,出去时是两手空空,进来时,手上端着茶水。
先是给炎辰奉上一盏茶水,然后是贝雨田。
贝雨田伸出肤白似雪的手,端着茶盏,放在唇边吹了吹,待水温没有那么高了,才送至嘴边,小口饮着。
跪着的几人看她都不说话,内心慢慢焦灼起来。
直到看她把一盏茶水喝完,炎辰这才幽幽开口。
“诸将军,我只问你,你可知边关现在已经混进很多细作?”
“下官,下官——”
诸丰低垂着头,耷拉着眼皮,支支吾吾,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炎辰见状,手上的茶盏“哐当”一声,动作极其大的扔置在手边的桌几上,“看来诸将军是一无所知。
这样吧,你们也不要说我不近人情。
我给你们三日的时间,在城内仔细查访,将混进城的细作全部揪出来,我就从轻处置。
倘若揪不出来,就别怪我无情了。”
听到自己还有机会将功折罪,跪着的几人一个个如蒙大赦般,忙磕头谢恩。
诸丰临离开时,倒还不忘将炎辰和贝雨田的住处安排妥当。
不过,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炎辰和贝雨田的房间单独安置在一处院子里。
这个院子除了旁人,再没有他人。
待出了将军府,几名将领这才将诸丰围在中间,静等他的吩咐。
刚才这几人在炎辰面前的表现,诸丰可是看在眼里。
看着昔日的几个部下,深邃的眼眸微垂,掩住眼中的杀气,待再抬起头来,已经散得干净。
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刚才王爷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王爷给了我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们可要好好珍惜。
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前往军营点兵,一队负责西城,一队负责东城,挨家挨户探查,凡是发现形迹可疑之人,或者户上人数不对之人,皆带往府衙牢中,等候进步一查实。”
说着,诸丰细长的眸子寒光一闪,扫向离自己最近一人,“田泉,方才你也听到,王爷早就派人先一步到的汝阳郡。
以我的猜测,这人极有可能是王爷本人。还有我看王爷身边跟着的那个小白脸,在王爷面前很是恣意,想来跟王爷关系匪浅。
你速速找人画出两人画像,悄悄地在城里客栈打听一下,看看是否见过两人,这样我们也好早做打算,见机行事。”
几人听他部署完,随着他手一挥,四散开去,各忙各去。
诸丰也没闲着,他跟着一起先是去了军营,询问皇城那边来的人是否安置妥当,顺便又叫来几人,询问一路可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最终没有问出什么,眉头深锁,进入自己的军帐,等待搜查的结果。
这一天一夜,汝阳郡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兵卒,挨家挨户逐一搜查,不放过边边角角,就连那小摊贩,都是逐一核查户口方才放行。
直至忙到深夜,本该幽深寂静的家家户户,此刻却皆有微弱的烛光透出。
明明灭灭,亦如这天上的稀稀落落的星子,一会儿被乌云遮住,没了一点光亮,一会儿乌云被风吹散,又透出点点星光,让人琢磨不透。Μ.chuanyue1.℃ōM
偶有传出几声狗叫,更是扰得人难以入睡。
时不时还掺杂着孩童的啼哭。
还在这一切在天光熹微之时,终于结束。
话说,炎辰和贝雨田虽早几日进城,但每日走街串巷,查看边防部署,几乎没睡个好觉。
昨日那诸丰又只将他们二人放在一个院子,再无他人打扰,贝雨田难得睡了个好觉。
翌日起了个大早,一看还有时间,索性进了空间,跟书灵一起研制了些上好的创伤药。
战争还不知什么时候就起,到时刀光剑影,少不得有人受伤,这创伤药可是得多备些。m.chuanyue1.com
进了空间,一旦接触了药物,贝雨田就有些忘我了。
不知在里面待了多久,忽然听到敲门声,这才忽然惊醒,忙闪身出了空间,回应着门外之人。
“我这就出来。”
“姑娘,主子叫您去用早饭。”
门外声音,是李竟的。
贝雨田一边听着,一边走到门边开门。
果见李竟站在门外。
不过看着倒是有些憔悴。
不有眉头一挑,玩笑道,“李竟,你昨日是去做贼了吗,怎么好似一宿没睡一样。”
李竟跟在她身后,只敢抬眼扫了眼面前的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呵,可不就是做“贼”去了吗。
不过这是主子给他的秘密任务,他可不敢漏出一点端倪,否则被主子知道,他泄了出去,有他的好果子吃。
是以对着贝雨田的问话,只虚虚一笑,没有回答。
贝雨田也非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炎辰没有告诉她,自有他的道理。
她心里其实明镜似的,炎辰是不想她太劳累。
进了厅堂,看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食,炎辰早就坐在桌边,只等她来方吩咐人打水给她净手,然后拿起一双乌木筷子,先是给她夹了道菜。
待她送到嘴里,这才柔柔一笑,询问她昨日休息的可好。
贝雨田将嘴里的东西咀嚼咽下,这才悠悠回道休息的很好,看炎辰一脸宠溺,瞬时给了他一个白眼。
李竟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禁低下头,眼睛顺着鼻尖,盯着自己的脚尖装作没看见。
心里再次忍不住感叹,从主子认识姑娘以来,对旁人那依然是清冷异常,唯独面对姑娘,好似换了个人。
待用过早饭,炎辰才带着男扮女装的贝雨田进了军营,询问诸丰细作捉的怎样。
诸丰看他进帐,急忙让出位置,请炎辰上座,这才命人将昨日搜查到的可以人的名单呈上。
看着那厚厚的一沓名单,诸丰心有余悸的擦着额上的汗。
看炎辰接过那些名单,敛眉低眸,仔仔细细一张一张抽看着上面的名单,直至看到最后一张,都没有说一个字。
这就让诸丰心里更是惶恐不安。
一时不知炎辰会不会改了昨晚的主意,拿他立了君威。
正想着,一抬头,就与炎辰的视线相撞。
那黑沉沉的眼睛,犹如一口不知漆黑不知深浅的洞穴,望进去,好似被吸住,竟然犹如被控制住心神,不能动上分毫。
诸丰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身上的帅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完全沁湿。
看着他的反应,炎辰心中的怒火翻滚。
这个诸丰,真是好呀。
在汝阳郡坐镇这么多年,手边兵卒更是不少,竟然让敌国渗进来这么多细作。
幸而敌国还只是筹谋,没有打算开战,不然这汝阳郡,恐怕用不了三日,就落入敌国之手了。
不过眼下还不是处置他的时候,这笔账,他先替他记下,等处理了这些细作,威慑了敌国,再来收拾他也不迟。
心里这样想着,炎辰便低眉,敛去眼中冷冷的杀气,将那沓名单在手心拍了拍,“诸将军辛苦了。接下来,这些细作就由我来处置了。”
说完,就唤李竟上前,将名单交到他手上,只需一个眼神,李竟就明白他的意思,颔首揖礼,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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