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啊,我消遣你做什么?”耿澄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我只是好心好意告诉你事实而已,毕竟她生前跟你有过婚约,你有权利知道她的下落。”
“你闭嘴!”晏九如猛地起身,“再提一句婚约我就把你丢出去!”
“那我什么都不说了可以吧?”耿澄净紧张地直抖脚。
“她没死,我把笼子捞起来的时候,里面根本没人,她自己逃出去了!”晏九如稍稍冷静道。
“那不是她……”耿澄净忍不住嘟囔道。
“为什么不是?我说她是她就是!”晏九如低吼道。
“你跟她认识那么多年,见过她会凫水吗?”耿澄净问道。
晏九如不语。
“去年龙舟节,她被人推下河里,挣扎了许久才被人给救起,这是我亲眼所见。后来阮大人再也没让她出过门,我不信她是在澡盆里学会游泳的,或者在水井里。”耿澄净将晏九如最后地幻想撕碎。
晏九如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因为他想起来月先先小时候不喜水的毛病……她讨厌水波荡漾的样子,支离破碎得很。Μ.chuanyue1.℃ōM
想到这些,晏九如便打量起耿澄净来:这女孩不笨,且观察入微,他要再胡搅蛮缠下去八成会露馅儿,可是又不能让人觉察出这是月先先的金超脱壳之计。
于是他表现出无法言说的反感以及难以置信。
“她是在洗澡的时候被人偷袭致死,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月先先早就被琉璃郡主害死了。”耿澄净索性一口气说完,长痛不如短痛,再说痛的不是她,“就在花朝节那晚,就在雷集山上!”
“尉迟桦林?跟她有关?”一个疲惫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帮我看看她的情况怎样……”
箫止背着一个伤者飞了大半夜,刚进家门,就被宫里来的人给带了走,随后的三天三夜都没他的消息。
晏九如因为得了月先先的“死讯”,整个人犹如五雷轰动,给越宁甯诊完脉确定无异常之后,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里,不吃不喝,谁也不理。
“他出城那天怎么没见您守在这儿?”耿澄净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背着手四处晃悠。
“那是因为王爷回家从来都是翻墙,守着门也没用。”杜公公哭丧着脸道。
洗菜有北衾,煎药有回声,自从箫止被关后,杜公公像望夫石一样守在门口,成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王爷回家。
“你要是希望让他早点回来,何不如出门走动走动托个熟人打点打点?”耿澄净纳闷道。
“你以为我没走吗?”杜公公委屈巴巴地回道,“你不知道我们秦王府的人就跟瘟神一样?”
“我知道你家王爷不受宠,但没想到他这么不受宠。”耿澄净不无遗憾道。
“不受宠也得受着,谁叫我家爷是庶子啊。”杜公公呜咽道。
“哎,嫡庶之分,这我懂。”耿澄净对此感同身受,“庶子再怎么也不能抢了嫡子的风头,除了忍能怎么办?那就受着吧,能不能放回来,那就要看这人世间到底是虎毒不食子真,还是天家无父子更真了。”
杜公公听得直翻白眼,他要是早守门一天,就绝不会让这个家伙进来半步,院里拢共就那么几个人,全被她聊抑郁了。现在整个秦王府死气沉沉的,就跟陵园似的。
“去去去,一边玩去,心里烦着呢。”杜公公憋着个嘴挥手赶人。
“走了,说实话你还不乐意听,难不成你也跟宫里那些人一样,尽喜欢些溜须拍马的?”耿澄净甩了甩袖子,晃头晃脑地走了。
“谁让你尽说大实话!”杜公公气得举起了小板凳,作势要砸她。
“杜公公。”
身后一个中气十足地声音响起,吓得杜公公一激灵,没拿稳的小板凳终究还是砸了自己。
“哎哟!你谁啊?”杜公公捂着头叫道,门也没开,人也没有,难不成是——
“王爷让我先行一步回来给您报个平安。”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房檐下跳了下来,“无碍,勿忧,照顾好宁甯。”
“宁甯果然很重要啊,他人已经在天牢了,依旧是三句话不离宁甯。”刚离开又折了回来的耿澄净探出个脑袋道,“这你放心,宁甯我会帮他照顾好的。”
那人看了一眼耿澄净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有伙人很快就到,得劳烦您安顿一下。”
“安顿?安顿谁?有几人?我往哪儿安顿?这府上哪儿还有地儿安顿啊!”杜公公发出夺命连环问。
“先住静思居,这儿有钥匙。”那人递过来一串钥匙来。
“静思居?毋宁园北面那一片小楼?”耿澄净再一次抢答道。
“正是。”三宝点了点头。
“您是——三宝大爷?”说实话,杜公公自己也分不清九宝都谁是谁,但是凭借他灵敏的狗鼻子,勉强能分辨大宝、二宝、三宝,还有六宝、七宝的区别。
大宝嗜杀,身子带一点点血腥味;二宝好色,身上带一丢丢胭脂味;三宝爱热闹,逢年过节放烟花时总有他,身上有一丝丝带烟花炮竹味;六宝常常收拾木料,他身上是木头味;七宝身上则是莫名难闻,是杜公公没闻过的消毒水味。
当然,这些在旁人的鼻子里,都是淡淡沉香味……
“我叫满溢。”三宝将钥匙放到杜公公手中。
“满意?您该不会还姓包吧?”耿澄净扳直了身子插嘴道。
“姓茶,盆满钵溢,寓意很好是不是?”三宝回答之余,还带了点小骄傲。
“这不像好名——”
“我觉着挺好!”
杜公公与耿澄净齐声道,杜公公用他的小眼睛瞥向耿澄净,仿佛再问:你的节操呢?ωWW.chuanyue1.coΜ
“可是三宝——茶大爷,你说的那些人是为何而来啊?”杜公公连忙把话题岔开道。
“撑场面来的,明日吉时,您们王爷将与您眼前这位姑娘成亲。”茶满溢解释道,“届时不一定有宾客莅临,所以他们那帮人才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撑撑场面。”
“我眼前?”话杜公公听懂了,可原地转了三圈,才发现他眼前只有耿澄净,这他就不懂了……
“她吗?”
“我吗?”
杜公公与耿澄净同声问道。
“说出来狗都不信,但就是她。”茶满溢说完后就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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