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那帮子盖烂尾楼的王八蛋讲诚信按时结款?
不可能的!
他大老林能做的就是忍气吞声,低声下气。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用拳头说话。
重生之后,有了上辈子的感悟,他浑归浑,横归横,但是始终把信誉放在第一位,从来不忽悠人,不骗人,哪怕是欠债,说好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
所以,现在不管是市里还是县里,提起他大老林就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大家都放心的跟他打交道,沟通效率高,少了许多不必要的交际。
有时候对李林来说,做生意反而更简单了。
当然,要是敢骗他,他实行的是零容忍。
他现在有那个实力。
“你得意了吧?”
程玉梅这次很惯着他,直接把他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纤细的胳膊底下。
“你不得意?”
上辈子他给两个儿子买完房后,最大心愿就是等孙子孙女小学毕业,不用自己老俩口看顾,就能回老家养老了。
可惜,还没等到机会,就重生了。
“那也没家里好,”
程玉梅的身子紧紧地偎依在李林的胸口,“家里房子起完了,俺看都没看一眼呢。”
“你现在都是城里人了,就要慢慢习惯城里,家里呢,暂时别想了,逢年过节回去一趟得了,”
李林很是认真的道,“也是给孩子们做榜样,你还希望你儿子闺女继续做农民种地啊?”
孩子是程玉梅的软肋,知道李林说的是实话,只能叹气道,“他们看不起咱呢。”
“不存在的,”
李林不屑的道,“咱们比他们有钱,他们只是嫉妒罢了,别搭理他们就是了,你那个棉纺厂怎么样?
你要去上班吗?”
“俺就跟周大叔去过一次,”
程玉梅笑着道,“后面就没去过,听说已经停产了,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说也是,以前这买布,还要票,多紧俏啊,居然还有卖不出去的时候,这世道是真变了。”
“时代总归是在发展的,”
李林忍不住感慨道,“要是一成不变,那才叫麻烦。”
看着躺在怀里的程玉梅,李林坐了一整天火车,又喝了酒,此刻又困又累,实在是有心无力,不能操之过急,反正来日方长。
第二天,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打开门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周牙子和丁正等人。Μ.chuanyue1.℃ōM
“您吉祥。”
周敬看到李林,忙不迭的打招呼。
“老哥,咱们自己人,别搞那么客气。”
李林是个老北漂,但是依然不习惯这些老礼,客气的过分,让人浑身不自在。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牙子讪笑。
李林看向丁正道,“你陪你老娘几天,然后就回香港把那个身份证拿到,然后注册公司,等回来,你就是正儿八经的港商了。”
这个是贵三帮着操办的,钱到位,读了几个月预科学校的丁正,就顺利办下来香港身份了。
“大哥,我不会耽误事情的。”
丁正赶忙道。
“会坐飞机了吧?”
李林接过程玉梅递过来的牙膏,一边刷牙一边问。
“会了,”
丁正笑着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成,大哥,你等我消息就是了。”
“中,”
李林接着道,“到了香港,自己去联系那边的律师,贵三都安排好的,你人去就行。”
周牙子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依然没听懂,但是见几人神色,知道是好事,便朝着丁正拱手道,“恭喜,恭喜。”
“谢谢。”
丁正笑着道。
李林没再废话,等陈金华端上来早饭,闷头吃自己的。
吃饱喝足,更累了,躺椅子上就睡着了。
在家闷头待了三天,丁正在陈金华的眼泪中走了,黄世豪和李进过来了。
“你这家伙,不声不响,置了这么大宅子!”
黄世豪的手不停的摩挲着朱红的廊柱,羡慕的道,“你不得了啊!”
“你春节回家不?”
李林笑着问。
“你都来了,我肯定吃大户啊,不回去了。”
黄世豪大大咧咧的道。
“哥,我也不回去了。”
李进拘谨的道。
“那就一起过年。”
李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这个弟弟,他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好了。
“谢谢哥。”
李进低声道。
李林想了想道,“毕业后呢,你也别回家了,尽量留这里,我给你买一套房吧。”
“哥,”
李进小声道,“听说工作后,可以分房的。”
“等分房?
猴年马月了,”
李林不屑的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周牙子,“你手里有什么房子,明天带我兄弟去看看,他看中了,就直接定下来。”
“好嘞。”
周牙子回答的毫不犹豫。
生意这不是又来啦?穿书吧
晚上,又是一桌子菜。
“过一个平凡无趣的人生实在太容易了,不用读书,不用担惊受怕,不折腾。
但是,就怕到老了后悔啊。”
两杯酒下肚,桌子上只能听见黄世豪的声音。
“付长生大爷有句话说的好啊,勤劳是没用的,大部分人的努力,不过是愚蠢导致的。
什么艰苦奋斗,连续多长时间不睡觉,会熬夜,会下功夫,如果这些东西也能当做资本,那么任何一个农民都比咱们努力多了......”
黄世豪继续高谈阔论,指着自己的脑袋道,“还是要靠这啊。”
“老弟,还是您这话在理!”
周牙子同样喝了不少,对侃侃而谈的黄世豪居然有种相惺相惜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李林在这里住了有半个月。
他每天也没别的事,就抱着个新淘的紫砂壶抱蹲门口喝茶,这附近住家的基本都认识他了。
有自来熟的,直接就蹲李林边上跟李林闲扯。
“大哥,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在周口那会有多苦,天天上工,累死累活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话的年轻人二十来岁,留着长长的中分,不时的用手扒拉一下,偶尔还甩下脑袋。
“你叫什么来着?”
李林再次忘记他名字了。
“我叫张小飞。”
“哦,瞧我这记性,”
李林再次啜了口茶,“你只是在农村待了两年而已,这就叫苦了?
许多人一辈子都是待在农村的,比你苦的多了。”
他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毕竟大家屁股坐的位置不一样,对这些知青实在同情不起来。
要比惨,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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