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轩拿着红花油从药店走了出来，虽然黄志诚没有明说，但霍文轩也猜到是为了靓坤的事找上自己。
本来还算美好的心情，因黄志诚出现而熄灭，和华弟简单说了两句，就让他先去找乌蝇，自己回家休息一下。
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一觉睡到晚上六点，霍文轩穿好衣服出门坐车往湾仔去。
爱群大厦在香江岛湾仔区爱群道，是湾仔比较出名的大厦之一，整座大厦足足有18层楼高，集办公、商场、酒店、饮食、夜总会于一体，深受湾仔人民喜欢。
霍文轩吃力地推开破旧的天台大门，今夜的风很大，站在18楼的顶层，更能感受道那如刀片般的寒冷。
霍文轩缩了缩衣领，向前方走去，远处那微微火光的人影告诉他，他要见的人就在这。
“黄sir，是不是做卧底都要上天台吃西北风呀，下次能不能改成骨场，这么冷的天搓搓背不是更舒服？”
黄志诚转过身来，见霍文轩已经到了，从口袋拿出一包喜牌香烟，递了一支过去开口道：“做警察穷，买不起你平时你喜欢抽的红万，不介意吧？”
霍文轩接过香烟，拿打火机正想点燃，但每次打火都被寒冷的西风吹到瞬间熄灭。
“用我这个吧！”黄志诚把手中的zipo打火机递了上前。
霍文轩接过打火机轻松点燃了香烟，吐出口云烟后开玩笑道：“黄sir，还说自己穷，这打火机都顶你一个月薪水了。”
说完，把zipo打火机还了回去，可黄志诚摆了摆手，表情十分严肃：“送你了。”
似乎知道霍文轩的不解，黄志诚继续说道：“下个月你生日，每个卧底我都会为其准备一份礼物，见你在学堂时就蛮喜欢这款打火机，就买来送你了。”
霍文轩笑了笑，把打火机放进了口袋：“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
“每个卧底，我都当他是自己亲生仔，自然记得，只是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是个警察？”
感受到黄志诚话中有话，霍文轩无奈道：“又来？黄sir，你不信我？”
黄志诚直勾勾看着霍文轩双眼，霍文轩也不回避，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互相僵持着。
终于还是黄志诚沉不住气，语调有点拉高：“信你？你给我解释下，靓坤的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靓坤的白小姐藏在那个货仓，你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货仓的货，够靓坤坐一辈子了，现在倒好，他还能去宝岛逍遥快活，我当你系亲生仔看待，但你有没当过我系上司？”
霍文轩深吸了一口香烟，一字一句慢慢说道：“黄sir，在你眼中，是我重要？还是抓靓坤重要？你知不知道那天，如果我不能废掉靓坤，你觉得我还可以站在这里和你聊天吗？”
“好！那我不就和你说靓坤，我跟你说说货仓这批货，靓坤和新记韩深的交易，全在这个货仓里面，你为了保自己条命就把五百公斤的白小姐交出来，你知道有多严重吗？这批白小姐一旦流出社会，全港几百万市民就会被这种白小姐毒害！你承担得起吗？”
黄志诚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心情，狠狠地揪住霍文轩的衣领。
霍文轩一把推开黄志诚的手，脸色有点难看：“全港市民的命就是命，我霍文轩的命就不是命？每年成千上万的白小姐被各大社团倒手转卖流入社会，你觉得香江会因为这五百公斤的白小姐，就运行不了吗？”
“啪！”
黄志诚一巴掌扇在霍文轩脸上，声音比之前高出几分，咆哮道：“我不管每年有多少白小姐流出，我只知道凡是我能查到，能听到，能看到的白小姐，统统都要消灭，绝不允许这种东西流出市面！”
霍文轩吐了一口嘴里的血丝，眼神凌厉道：“好一句消灭，怎么消灭？黄sir，你告诉我？还是靠你那老一手安排个卧底？查他个三五七年？如果可以，香江早就没白小姐了！”
“马克斯曾经说过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黄sir，你觉得这些社团面对如此暴利的白小姐，和资本有什么分别？”
“没错，你说的对，我只要把靓坤的犯罪证据给你，靓坤就会绳之以法，那五百斤的白小姐也不会流出市面，但抓住一个池塘里的虾米，对香江真的有用吗？外面还有很多的大鱼可是还没上钓！”
“我霍文轩是没你这么高的品格，可我也知道一切源头就是这些毒品线路上，无论你安排多少卧底在这些大佬身边，线路的事他们会跟你一个小弟说吗？既然一直以来固有的思路是错的，为什么我们不去改变它？”
“既然做小弟掌握不了线路，为什么我们不去做大佬？我霍文轩烂命一条，我就是要上位，做最大最强那个，我要江湖上有我霍文轩名号的存在，我要所有国外的庄家都找我谈白小姐生意，将香江所有线路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将源头处一网打尽！”
寒冷的晚风吹过两人，整个天台安静的都能听到那冰冷刺骨的风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霍文轩不祈求黄志诚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要黄志诚别再要求自己按他那一套方式行事就行。
黄志诚掏出了自己的那包喜牌香烟，点燃了一根，他发现眼前这少年跟学堂时自己认识的那个霍文轩完全不同。穿书吧
三年前的霍文轩，在学堂里一腔热血，势要将不法分子绳之于法，自己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安排他去当卧底。
为什么三年后，就像换了个人，这么野心勃勃的一番话，根本不是三年前认识的霍文轩，是这个江湖把他改变了？还是自己看走了眼？
黄志诚不清楚，他已经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年。
几天前自己还同意他这样做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m.chuanyue1.com
再度把喜牌香烟递了过去，霍文轩却摆了摆手，开口道：“抽惯了红万，不习惯抽喜牌！”
黄志诚听着这番话，半响才从牙齿里崩出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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