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本来就厌恶聋老太太,被自己家媳妇一催,他上前就要把聋老太太从许大茂身上扒拉下来。
但是聋老太太用仅剩的几颗牙齿死死地咬住许大茂的耳朵,一点儿不带松口的。
老吴暗暗地在她手上使劲拧了几把,聋老太太吃痛,这才松了口。
许大茂也顾不上自己的拐杖了,连滚带爬就到了边上。
他摸摸耳朵,一手的血。
许大茂恨恨地看了眼老太太,眼睛里全是怨毒,“老东西,你特么是属狗的是吧?”
聋老太太也不还嘴,拼命地挣扎,看那样子是想跟许大茂拼个你死我活。
无奈老吴已经把她双手都扭在背后,她根本挣不脱。
许大茂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拐杖,一步步挪到聋老太太面前。
“老逼登,还以为你是院里的老祖宗呢?”许大茂说着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许大茂可谓是用尽全力,聋老太太头都被他抽歪了。
“嘶”许大茂抽了口冷气,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裂开一样。
聋老太太歪着头,身体都在颤抖,以前她抬抬拐杖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许大茂,竟然敢这样对自己。
老吴看得心里爆爽,但还是说了许大茂一句,“许大茂,你也别太过分了,一巴掌就行了。”www.chuanyue1.com
他开口了,许大茂正好借着台阶下,“吴叔,今儿谢谢您了。”
老吴点点头,“你回去擦擦药吧。”
许大茂对着聋老太太又是一通龇牙咧嘴,这才杵着拐杖回屋。
看他走了,老吴就松开了聋老太太。
他也不愿跟这老家伙说话,任由她摔倒在地上。
老吴几步走回吴婶子边上,“还看啥,回屋啊。”
吴家女人应了声就跟他一起进屋了,院里只剩下聋老太太一个人瘫在地上。
聋老太太蜷缩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她和许大茂勉强算是两败俱伤了,现在的聋老太太浑身都在痛,地上滚的那几圈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和许大茂僵持的时候,她感觉不到疼痛,这一停下来,浑身就像散架了似的。
她一步一步地捱到自己的屋里,屋里一片狼藉。
聋老太太哆哆嗦嗦地跪趴在地上,把地上卷着的被褥摊开,咬紧牙关就躺了进去。
她这边躺下了,许大茂那边也没讨到好。
许大茂看着镜子里被聋老太太咬了个豁口的耳朵,心里的怨气就在翻腾。
一定要整整这老东西,不然这院里谁都要来踩自己一脚。
许大茂拄着拐杖,提起自个包,径直就往外走,可得赶快去医院,不然自己要破相了。
等许大茂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的样子很滑稽,本来身上就缠着纱布,现在左边耳朵又被包起来了。
院里的萝卜头都跟在他的后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许大茂很想发火,但是想想自己是个伤员,这些小孩家的大人要是找上门来,怕是自己一个都打不过。
看清了形势,许大茂只能木着脸回了屋,一进屋就“嘭”的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看他没动静了,院里的萝卜头们也觉得无聊,没一会儿就跑了个干净。
许大茂躲在门背后,看着那些萝卜头跑了,他也长舒一口气,扭头就躺到了床上。
他的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身上的伤口,痛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老东西,等着吧,我许大茂报仇从不隔夜。”
许大茂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心中暗暗发狠。
他这一躺,就躺到了半夜。
听着外面没声响了,许大茂磨磨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在屋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一个桶,
提着捅,他就溜出了门。
在门口,许大茂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确定院里人都睡了,他提起桶直奔公厕。
好一会儿,许大茂摇摇晃晃地就回来了。
他咬紧牙关,硬是提着满满当当的桶捱到了聋老太太窗户边。
聋老太太的窗户玻璃都被砸碎了,公安还没来得及去找打砸的那家人,所以暂时还没修缮。
“老逼登,吔屎啦你。”许大茂使出吃奶的力气,提着桶顺着窗户的缺口就往里面一泼。
桶里满满当当的不明流体瞬间就从窗户里飞了进去,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泼完那啥的许大茂扭头就跑,也顾不上会不会崩开伤口了,他甚至跑得比平时还要更快。
屋里的聋老太太咧着嘴,面带笑容,想来还是在做老祖宗的美梦。
忽然一股不明流体铺头盖脸地就浇了她一头。
聋老太太直接就醒了,一睁开眼睛就是一股恶臭直冲她的口鼻。
“呕”聋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几条蠕动的蛆虫直接爬在了她手上。
聋老太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瘫坐在恶臭的被褥中就开始哭嚎。
吴家女人的睡眠浅,聋老太太刚开嗓子,她就醒了。
“老吴,老吴,醒醒。”她推了身边呼呼大睡的老吴一把。【穿】
【书】
【吧】
老吴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没睁开,“怎么了。”
“你听,那老太太又在嚎呢。”吴家女人犹豫了一下,“要不咱们去看看,许是出了什么事儿呢?”
老吴睁开眼睛,神色疲倦,“你管她做啥,一大爷不跟我们说了嘛,把她当空气就行了,一大爷总是个明白人吧?他都说让我们别管了。”
吴家女人很快就被说服了,“行,那咱们就不管她了?就是她一直嚎,我有点儿睡不着。”
“没事儿”老吴一把把她搂到怀里,“要是你还睡不着,明儿你就在家补觉,我去买菜。”
他都这么说了,吴家女人也就安安心心躺在他怀里。
老吴很快就睡着了,吴家女人睁着眼睛听着聋老太太那边的动静。
聋老太太坐在被褥里,哭嚎了大半个时辰,都没有人来看她一眼。
她心如死灰,也不再哭嚎了,而是呆呆地坐在那。
许大茂跟她说的话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荡,
聋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在屋里就开始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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