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见见她。”
顾于反应了两秒钟才明白,这个她是指傅佳。
“等你出院,我再安排你去见她,她现在作为嫌疑人也在拘留中,不能带出来。”
温雎尔点点头,再有钱有势你也生活在法治社会、大众监督下不是,咱们得做守法公民。
赶在周末双休前,温雎尔终于出院了,于玫莉的意思是住院用过的东西都太晦气,全部丢掉不用了,只把人接回去就好。Μ.chuanyue1.℃ōM
搬家的工程早在温雎尔住院的时候,齐妙和孙阿姨还有朱阿姨带着搬家公司就做完了,原本的公寓他们住的时间也不多,没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严格意义上来说,新房子才是他们的婚房。
这套五百多平的江景大平层是顾氏地产开发的高端住宅项目,距离顾于的公司就十分钟的车程,装修风格是最近流行的奶油风加原木风。家里的沙发、灯具和装饰品都是温雎尔挑选的,就是对于顾于来说太活泼了,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就算你是两米高的硬汉,回到家也得铺着老婆买的卡通床单不是?
原本是想在搬家的第一天举办一个暖房party的,但是温雎尔被绑架的事对外是保密的,以免被有心人乱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这样的情况下就是亲戚朋友来了也没办法对她们交代她手上的事,索性就延后了,于玫莉的意思是等她们从辽安回来再让大家聚一聚,今天就只是顾谭、于玫莉夫妇,温雎尔、顾于,顾林和齐妙六个人,加上两个阿姨在家里做了一桌子饭菜。
饭后顾谭和于玫莉就先回家了,他们这个岁数折腾了一天也是很累,顾于和顾林在书房聊天,齐妙和温雎尔在卧室。
“听周茉这么一说,她这短短的二十年人生竟然都活在你的阴影下,也是够惨的了。”
温雎尔照着她的肋骨狠狠一戳,换来齐妙一声怪叫,路过门口的顾林探头进来问她们怎么了,被齐妙挥挥手打发了。
“你的胳膊肘子安装了万向轮怎么的,能四面八方随便拐?你搞搞清楚你应该站在哪一边好不好?我怎么可能给她造成什么阴影,我压根就不记得有她这号人物。”温雎尔也敢接很委屈的好吧?
“啧啧啧,听听你这凡尔赛的言论,你影响了人家整个童年,让他酸的像个柠檬精,结果你压根不知道有她这头蒜存在过。”
“我听她这么说我其实还挺美的,你说我是不是变态了啊?”
齐妙上下一打量,点点头。“你一直很变态。”
温雎尔听她这么说作势要掐死她,两个人在一起打闹的时候,顾于站在门口敲敲门。
“尔尔,顾林要走了,我去送送他。”
顾林从他身后冒出来看了看屋里,下巴颏一抬,指着齐妙。
“让嫂子的朋友送我就行了,哥你在家陪嫂子吧。”
温雎尔和齐妙面面相觑,这是闹哪出啊?就连顾于都有些意外。但是当事人之一的顾林对大家的眼神视而不见,直接去门口换鞋了。齐妙顶着一头问号只能起来去送客,没办法谁让她寄人篱下,只能暂时充当门童的工作了。m.chuanyue1.com
顾于托着温雎尔的腋下把她拎起来放在床上,虽然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又开着地暖,但是还是会有寒气,她现在的体质还是不好。
“老公,你说,顾林为什么会让齐妙去送他下楼啊?”
“你猜呢?”顾于淡定的回答。
不能怪温雎尔疑惑,实在是顾于这个弟弟太过奇葩。
顾林,男,29岁,医科大学本科毕业,英国爱丁堡大学博士学位,回国后曾在中海医科大学任教两年后,任职于中海医院。他是一个上学的时候只对大体老师感兴趣,毕业后只对学位感兴趣,工作后只对病人感兴趣的医学怪人,怎么会突然开窍对女人感兴趣了?
“难道?他在给妙妙做手术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构造异于常人,想把她带回医院做研究?”
顾于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傻孩子,想什么呢?
半个小时后齐妙才回来,温雎尔跟在她身后想看出点什么来,把齐妙看的心里毛毛的。
“姐妹儿,你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你盯着我干什么?”
“姐妹儿,你姐妹儿我要提醒你,顾林是一个医学狂人,你小心他把你抓回实验室做研究。”
回应温雎尔的是齐妙巨大的关门声。随后他就被顾于抓回房中,抱到大床上。
“闹了一天了,你还有力气和齐妙开玩笑,我看你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温雎尔以为他要做那个事,突然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顾于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想查了,偏偏又想逗逗她,慢慢的凑近温雎尔,看她紧张的闭上眼睛,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温雎尔恍然大悟,顾于在逗他,轮着拳头捶他胸口,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
“是你自己想偏了,你个大色迷,你的身体还没好呢,我怎么会干那种事。”
温雎尔羞羞的趴在顾于的胸膛上,听他的笑声从胸腔发出来,红红的声音,这人常年吸烟,肺倒是挺健康的。
“我是大色迷,你就是老色迷,你垂涎我的美色很久了,所以才会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把我娶回家。”
“是是是是,我是老色迷,我垂涎你的美色。”顾于面对敌人的讽刺,面不改色心不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就在温雎尔都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听见头顶传来顾于的声音。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我安排你去公安局和她见面,后天我上午我有推不开的会议,我让张彦信陪你一起去,见完就送你回家。”
温雎尔淡淡的嗯了一声。
“见面了不要激动,不要生气,也不要吵架,把你想说的说完就好,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就像你说的,一切都按照司法程序走流程就好。”
“她也犯罪了么?”这是温雎尔这几天都在猜测的,傅佳一向是个没主意的,耳根子又软,周能做的那些事,她会不会也参与了。
“据我所知并没有,看后面的调查吧,如果她没参与就不会有事。”
温雎尔没再说话,抱着顾于的胳膊窝在他身边,腿搭在他的肚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想要见到傅佳并不是容易事,进去拘留所见人要通过重重关卡。
因为有过特殊交代,温雎尔和傅佳是在一个见面室单独见的,透过厚厚的玻璃,里面的里面的傅佳好像又苍老了几岁。双目无神,两个下眼袋比眼睛都大,嘴唇微微发紫,想必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
傅佳一直低着头,不肯抬头看她,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怨恨。
还是温雎尔先打破了沉默,“明天我要回辽安一趟,爸爸的忌日就要到了,到时候我已经开学了,所以要提前回去给他扫墓。”
傅佳闻言,眼睛眨呀眨,头抬抬低低,最终还是看向了温雎尔,然后点点头。
“顾于说周能的犯罪过程,你都没有参与,你的问题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放出去。”
傅佳再次点点头。
“回去辽安,我会把你们在辽安搞出来的矿难的事摆平,该赔钱就赔钱,该安排就安排,你出来了想回去辽安也可以回去,不想回去,我会出钱在中海给你和周茉安排一个住的地方,你们以后就要靠自己了。”
傅佳仍旧是点点头,犹豫半天,嘶哑的嗓子说出一句谢谢。
温雎尔笑着摇摇头,“不用谢我,这是对你肯去酒店找人救我的报答,虽然晚了,但是我也要回报你。我愿意相信周能绑架我的事你不知情,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是我内心对于你是我母亲的一个幻想。”
“你知道么?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虽然他还没有一个黄豆大小,但是却让我体会了当妈妈的感觉,这使我更加无法理解你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前几天周茉来找过我,为你们求情,周能那边我是无能为力了,你这边我会拖人想想办法的,出来以后好好对周茉吧,她是你未来的依靠,也是唯一的依靠。我已经换了手机号码,换了住处,你不会再有机会找到我,今天就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妈妈,再见了。”
温雎尔说完,没有片刻犹豫,拎起手包转身就走,傅佳没想到温雎尔如此决绝,激动的拼命拍打着玻璃喊她,被闻声赶来的警察带走了。
温雎尔出了门还能听见傅佳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她刚才说这是她和傅佳见的最后一面,可能么?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是真的。
在温雎尔和顾于的飞机起飞时,周能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周能因绑架勒索、组织h社会性质罪,依法判处无期徒刑,张老三和梁老五因为绑架罪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傅佳被无罪释放。
出狱当天,谭兆丰把傅佳和周茉带到了傅佳学校附近的一个普通居民区,温雎尔给他们买了一栋三室的房屋,谭兆丰已经把房子过户给了傅佳,并留给一张二十万的银行卡,傅佳捏着这张银行卡在房间里泣不成声,她明白这次,温雎尔是彻底和她断绝关系了。
辽安地处北方,气温还是比中海要冷很多的,在中海过年都没穿上几天的羽绒服,却在辽安的早春重新上身了。
下了飞机,张彦信拿到了早就定好的车钥匙,三个人驾车开往市区。
这个城市温雎尔每年都会回来一趟,每次都是冬天,但是每一年的冬天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楼是新盖的啊,原来这里是广播大楼,旁边就是夜市,整条街都是ktv、夜总会,非常热闹。”
“这片小区去年的时候还是一片小平房呢,今年就变成楼房了。”
“这个学校怎么变小了这么多,这个位置原本是一个三层宿舍楼怎么被拆了?诶?你知道么,这个学校是辽安著名的中专学校,专出小混混,这里的学生打架特别厉害。”
车子开进市区,一路上都是温雎尔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年没回来看什么都新鲜。
顾于按着她的头靠在怀里,蒙上她的眼睛。“好了别看了,等会回去晕车你就难受了。”
“我什么时候晕过车啊。”温雎尔小声嘟囔道。
张彦信这回订酒店的时候,特意打电话留了两间高层的房间,一间10楼,一间11楼,都是靠中间的房间。
温雎尔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窗边去看一看,酒店为了防止有客人高空坠物也为了防止有人轻生,在房间的窗户上安装了锁扣,每个窗户都能打开,但是每个窗户都只能打开一条缝隙。
“看过了,安心了?”顾于从背后抱着她,亲亲她的脸颊。
“我这是吃一堑长一智。”
“嗯,不错,是变聪明了。”
顾于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在衣柜里,他们明天就要去墓园,叫了酒店服务把明天要穿的素色衣服拿去熨烫,
“晚上想吃点什么?留在酒店还是想出去吃?”
“当然是出去吃啦。”辽安地处海边,一年四季都有海鲜可以吃。
他们一行三人选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酒楼。
温雎尔撅着嘴被顾于拉进去,“吃海鲜当然还是路边小店最有意思啦,来大酒店多没劲啊。”
顾于头都不回,“你知道他在厨房做的时候有没有给你清洗?你知道他在给你做饭之前他的手做过什么?”
“难道在大酒店你就知道他们肯定给你洗菜,做菜前肯定把双手都消毒了么?”
“我不知道,但是起码这个环境让我放心。”
顾于想到刚才被温雎尔拉进去的那家小店,桌子上黏腻腻的,店里的玻璃都爆浆了,他不管那里做的食物到底多么美味,他只知道吃了会出人命,他的人命。
张彦信一脸好笑的看着两个人斗嘴,其实他吃什么都无所谓,他的水平是介于两个人中间的,高档酒店可以消费,路边小店也能下咽,来者不拒。
落座后,温雎尔报复性的在菜单上一通划拉,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反正全都点了一遍。服务生犹豫的看着这个大小姐,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顾于无奈的抢过菜单,任她闹下去,今天晚上就别想吃上饭了。
中途,温雎尔在洗手间接到了齐妙的电话。
“怎么啦,我们才分别不到……不到九个小时,你就想念我了?”温雎尔掰着手指头才算明白她们分开的时间。
“是啊是啊,我很想你,别闹了说正经的。”电话那头的奇妙特意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
“啧,怎么想我就是不正经了?”
“我跟你说,顾林来了。”
“哈?他知道我和顾于都不在家啊?”温雎尔有些隐隐约约的找到什么苗头的感觉。
“所以啊,这才奇怪。你说他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姐姐,你才明白过来啊。”温雎尔翻了个大白眼。
“那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说清楚。”齐妙的语气有一点视死忽如归的悲壮。
温雎尔赶紧拦住她,“等等等等,你找他说清楚什么?”
“跟他说清楚我们不可能的事啊,别人不知道我的过去,你还不知道么?不管是谢家还是你们顾家,我和你们的差距都太大了,趁着只是有苗头赶紧把这个少年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不得不说,齐妙真的是人间大清醒,只是她把过去看的太重,把自己看的太卑微了。
温雎尔想好好劝劝她,过去的事不是因为她自甘堕落导致的,那是情势所逼,过去的经历不能定义她是不是一个好姑娘,反而能说明她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好姐姐。
洗干净手正要出去的时候,温雎尔看到了一个阔别多年的熟悉身影,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酒店大门。他们谈笑风生,好像刚刚经历过很开心的事情一样。
温雎尔甚至没有和齐妙交代一声,手机还放在洗手池上,她就跟着那群人走了出去,他们的步伐很快,温雎尔甚至还紧跑了几步。这群人没有坐车,出了酒店的大门右拐,顺着这条长街一直走。
顾于搅动了几圈盘子里的意面,尔尔去洗手间已经快二十分钟了,打她的电话一直占线。顾于和张彦信打了个招呼也去了卫生间,拦住了一个女服务生。
“麻烦您,我太太在卫生间里可能有些不舒服,您帮我看一下她好么?白色的毛衣,黑色长头发扎着马尾。”
服务员态度很热情,马上进去确认,不过很快她就出来了,奇怪的说卫生间里面并没有人但是洗手台上有一部手机,一直在来电话。
顾于认出这就是温雎尔的手机,鹅黄色的手机壳,上面的来电是齐妙打来的。
“妙妙?”
“顾于,尔尔呢?她怎么说着说着人就不见了?”
顾于的脑袋里轰地一声,温雎尔不见了。
这里是辽安,难道周能的人又把她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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