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隋镇重新囚禁在别墅之后,蒋华像是一个丧失了所有情绪的木偶,任凭他怎么折磨都毫无反应,空洞的眼神从来都没有焦点,似乎在凝望着虚无的空气愣愣出神。
要不是隋镇能感受到她温热肌肤,以及能用手触到清浅的呼吸,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整日面对的是一具尸体。
虽说他不在乎她的心放在哪里,只要绝对拥有她这个人就行,但是她心如死灰、麻木不仁的样子又让他觉得很是乏味无趣。
隋镇想要的是一个鲜活的蒋华,就算她对他恨之入骨,天天就是冲他发怒,甚至是要打要杀也无妨,只要她能给出情绪反应就行。
但是如今的她和丧尸走肉有何差别?
隋镇明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局,但心中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挫败与疲惫感,整个人也好似被被抽掉了灵魂一般,五脏六腑都翻腾着冰冷的痛苦。
就在他要忍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脑中闪现出想要匍匐在蒋华脚下,跪求她原谅,只为让她恢复以往正常的模样时,但在看到她冷冰冰的脸色后,他心陡然一惊。
他的雀儿头脑很聪明,稍不注意,被她得了机会,她保证会当机立断地反扑,那次出轨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隋镇充分怀疑,她这番毫无情绪波澜的模样,也是她故意伪装出来的,好让他心生不忍放过她,她再趁机远走高飞。
隋镇心中庆幸,好在识破了雀儿的诡计,没有被她蒙骗,不然万一她逃跑了,或者又和别人鬼混在一起,那样的话他会彻底疯掉的。
一次出轨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再来一次,他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杀死她。
而且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放过她。
他要她死后也不能安葬。
隋镇会将蒋华的尸体浸泡在福尔马林中保鲜,让她日日夜夜只能对着他一个人,就算到时她死不瞑目、怨气冲天又如何,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了他。
想通一切后,隋镇浑身舒畅,料定了是蒋华在装模作样,想博取他的同情。
于是接下来,就算她犹如死尸般僵硬衰败,隋镇依旧能从她身上寻找到乐趣。
不过自娱自乐总归不是办法,他很快腻了,所以很快他脑子里又浮现了利用其他的女人刺激蒋华的想法,以此撕碎她平静的假面,证明她心底还是在意他的。
隋镇找了形形色色的女人,有光鲜亮丽的明星,个性十足的模特,性感妖娆的陪酒女,也有清纯乖巧的大学生。
他故意和那些女人在蒋华面前表现得极尽亲密,女伴们往往在他冷情但又色气的技巧下撩拨得脸红脖子粗,窘态百出,而作为看众的蒋华却眼皮子都未曾动一下,表情漫不经心又轻蔑鄙夷,仿佛他们在她眼里就只是不起眼的蝼蚁。
这招也不起一丝效果,隋镇心头大怒,他都已经不介意她出轨,以及试图谋杀他,乘机夺权的事了,还有意将关系修复如初,为什么蒋华就是油盐不进,完全看不到他的良苦用心,犯错的明明是她不是吗?
为什么过错方还摆出这么一副高傲的样子,显得他就像个跳梁小丑,所有的努力看起来都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盛怒之下,隋镇狠狠掐住了蒋华的脖子,神态森冷癫狂,双眼充斥着煞红的恨意,几近绝望嘶吼出声:“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回应我?我们就不能回到从前,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吗?”
蒋华即使被掐住了脖子,依旧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地扫了隋镇一眼,嘴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对他露出如此有生气的表情,但隋镇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说的话直接打碎了他心底仅存的希望。
“等你死了,我拿到你的所有遗产,和你一样也尝尝鲜,和不同的人玩玩多人爱情游戏后,我就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了。”看到隋镇崩溃的样子,蒋华心情颇好地调侃了一句。
剧烈的杀气在隋镇黑漆漆的眼底肆虐滚动,他脸上病态的晦暗愈加深刻,他心一横,“既然这样,那你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我隋镇有的是女人,不差你一个。”
都这个时候了,蒋华居然还有给他戴绿帽子的想法。
面对他时,她像个面无表情的木乃伊,一说起野男人,就一脸兴奋,这种反差怎么能叫他不寒心。
看来这个人是留不住了,大不了等她死了将尸体留着,存个念想,等他百年后,再让后代将他们一起安葬,说不定能在下辈子重续前缘。
说完,隋镇就抽出裤子上的皮带,黑沉沉的皮带仿佛透着死亡般阴沉浓厚的气息,不免叫人心生压抑。
他冷着脸,毫不犹豫地将皮带圈住了蒋华的脖子,“你要是后悔的话,可以随时叫停。”
蒋华被皮带勒住,脸上很快出现了一片恐怖的涨紫色,但是嘴角解脱的笑容逐渐变大,这个笑容就是回答隋镇的最好答案。
生不如死地活着,还不如干脆地死。
在意识抽离时,蒋华恍恍惚惚地想,要是当时她没有被隋家领养,她会过着什么样的人生呢,会不会此时已经事业有成,同时也有了一个温柔的丈夫和漂亮的女儿。
这么想着,她鼻头一酸,在隋镇身上,她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一丝的温情,只有冰冷强硬的控制欲,而生的孩子也一言难尽,平常人家的触手可及的幸福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一辈子真是过得浑浑噩噩。
就在蒋华快彻底合上眼的前一刻,冰凉的皮带突然松松地垂在了脖子上,激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蒋华心底困惑,还以为是隋镇始终于心不忍,正准备再刺激他几句,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了令人诧异的一幕。
隋镇不知道何时被人死死地踩在了地上,铁青的脸上又窘又怒,看他冷汗直淌下,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疼极了,又碍于面子不肯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而踩着他脊背的赫然是原昭初,她只是用了一只脚就将隋镇牢牢地踩在了脚下,她脸上带笑,轻松惬意的神情和隋镇憋屈的样子形成了两个极端。
蒋华长大了嘴巴,对于原昭初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这里,以及不费吹灰之力就降服了隋镇这件事感到错愕不已。
她不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吗,怎么能……
看着蒋华目瞪口呆的样子,原昭初朝着她俏皮地挥了挥手,笑嘻嘻道:“阿姨,好久不见啊!”
蒋华有些木然地回应了一下,貌似还在思考眼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隋镇一瞬间就被人踩在了脚下,因为一直就看不清来人是谁,还以为是哪个仇家买通了杀手来要他命,所以心中忌惮,不敢轻举妄动,结果一听到声音,他瞬间恼怒了起来。
“原昭初,你最好把你的脚挪开,然后给我磕头认错,不然你别怪我不给你留个全尸!”
原昭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先是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声,等平复了情绪,又面带玩味地说道:“叔叔,你口气好大呀,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现在主动权可在我手上,你才是那个需要磕头认错,求我留你个全尸的人。”
隋镇不知道原昭初是抽了什么疯,不仅一下子变得力大无穷,而且整个人还变得张狂不少,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生去哪了?
“你要是还敢对我这么放肆,我绝不会让隋衍和你在一起的。”他语气凉凉的威胁道。
原昭初一拍脑门,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哦豁,叔叔,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我把隋衍杀了。”
隋衍的尸体消失得太彻底了,要是她不主动说出这个事实,估计他们永远都发现不了,还以为隋衍只是失踪而已。
她这一句无异于惊涛骇浪,让在场的两人犹如雷击。
蒋华心头一怔,嘴角浮现出苦涩的笑意,儿子灵魂已经不见了,现在连儿子那张熟悉的脸也看不见了吗?
隋镇对于隋衍没什么感情,但是乍一听见原昭初说杀了隋衍,心里还是掠过一丝不寒而栗。
没想到看上去简单单纯的原昭初,下手比谁都狠。
无数次他气急想要杀掉自己的雀儿,但一想到后半生会见不到她,都会硬生生地按捺住这个想法,这次实在是火气被她拱起来了,才会准备勒死她。
但只要蒋华说一句求饶的话,他会随时停手。
而原昭初不声不响地就杀死了隋衍,要知道,他们从前可是耍宝逗乐、默契无双的一对情侣,两人在一起时总会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虽然隋镇觉得原昭初聒噪,隋衍无能,但有时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们相处的美好氛围所感染,将自己和蒋华两人代入到他们二人身上,可见他们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谁能想到,转眼间就变了天。
“你为什么要杀死隋衍?”隋镇淡淡地问道,没有愤怒,没有怨恨,而是单纯的讶异。
蒋华竖起了耳朵,她也想不通甜蜜无间的二人怎么就翻了脸。
“为什么要杀死隋衍?”原昭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隋镇和蒋华的心都被提起来了。
“因为他和叔叔你做了一样的事,那就是违背妇女意愿,老是用你们自以为是的爱来绑架我们的自由,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爱情只能是锦上添花,自由都失去了,我们要你们一无是处的爱做什么?”
“没有你们的爱我们可能会有点无聊发闷,但是我们的人生依旧会有滋有味,而且新的人总会在路上,你们不是不可以被取代的,但是有了你们的爱,我们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你们妄想让我们放弃所有的一切,就仅仅依赖于你们的爱为生。”
“我们不是仙女,只追求纯粹的精神享受,我们都是普通人,只想要生活得安安稳稳之余,再拿爱情当做调剂品。”
“你和隋衍估计都是吃饱了撑的,总觉得恋爱大过天,但从来不问问我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原昭初深锁着眉头,冷冰冰的脸上透出讥讽的意味,说到激动时,脸上还泛出怒色的红潮,而且脚下的力道还陡然间加重,将隋镇踩得个够呛,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压瘪了,似乎它们爆破时的血液都会随时从口腔中狼狈地流出。
蒋华听了原昭初一席话,深有同感的同时,心底还对面前这个小女生升起了敬佩。Μ.chuanyue1.℃ōM
男人自以为是的爱的确是一无是处,是捆绑女性自由的枷锁。
她之前就是将安全感和隋镇对她的爱挂钩,所以为人处世都是畏畏缩缩,生怕做错了什么,会消磨他的爱意。
可这样真的活得很累,生活明明是她自己的,却要为了一个男人的爱,给自己戴上了沉重又丑陋的假面。
自从和隋镇闹掰后,虽然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不仅要忍着恶心,看着他和各路女人的活春宫,还要随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但是心底总归不那么压抑了,因为她做的就是真实的自己,爱钱爱权,野心勃勃的自己。
“你们女人可真可笑,不爱你们觉得委屈,爱你们又觉得压抑,所以我们要怎么做,你们才会开心?”
隋镇冷笑一声,眉眼间皆是不屑,似乎对原昭初说的话很是嗤之以鼻。
“叔叔,你不用觉得不忿,不用你做什么,马上我们就会开心了。”原昭初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说道,隋镇还搞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结果突然间听见咔擦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脊背间一阵钻心的疼痛。穿书吧
隋镇痛得呲牙咧嘴,面容扭曲了,催地意识到,他的脊梁骨好像被原昭初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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