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民暗中笼络了不少解除劳教和刑满释放等社会闲散人员为他服务,这些人没有正经工作,平日里都是清汤寡水的生活,现在跟着他时不时的还能混点酒肉和香烟,一个个都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万水彬侧过头朝门外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咝……看不出来嘛,这混蛋还有这能耐啊。”符景略假笑着赞道。
“他其实也是狐假虎威,他有一個表哥在咱们街道治安所当片警,这些刺头都怕他表哥,面上捧着他的成份居多。”万水彬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嗯,‘瓷器不与瓦片斗’,难怪你会怕他,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是和他一起的吧?怎么现在分道扬镳了?”符景略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不过我们早就分开了,我现在调到街道办生产服务站负责管理家庭小手工业。”万水彬慌忙解释道,不想让符景略误会自己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他是平民子弟出身,没有什么人脉关系,认识的人当中就数符景略有点实力,今天就是来拉关系的。
“生产服务站?”符景略听了有些茫然。
“是的,现在的就业形势很不乐观,公家的财力又有限,为了保障失业人员的基本生活,稳定社会秩序,街道办和居委会决定发扬自力更生的精神,组织有劳力的失业人员参加生产自救,它也是当前街道办的工作中心,生产服务站就是专门负责这个的。”
“明白了,这么说你现在受到王主任的重用了?”符景略点点头,微笑着问道。
“嘿嘿,哪里哪里?这其实是个苦活累活,事情千头万绪的。”万水彬摆了摆手,憨笑着说道,区长现在亲自在抓这个工作,干好了确实容易出成绩。
“嗯……杜山民是不是和你的工作起了冲突?”符景略有些回过味来了。
“嘿嘿,也不完全是,主要是他的人品有问题。”万水彬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
符景略看着万水彬笑而不语,自己可不会随随便便被人当枪使。
万水彬明白符景略的意思,详细的解释道:“我们服务器站给一些小手工业者办理了合法设摊的手续,但是咱们区的社会闲散人员比较多,来源又复杂,确实混进来了极个别投机倒把的人,
杜山民就抓住这个不放,三天两头的去调查,没收人家的东西,弄的人心惶惶,没法安心经营,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我干出成绩出来。”
“那你可以直接去告诉王主任啊。”符景略说道。
“没用,抓投机倒把是完全合乎规矩的,王主任不会正面否定杜山民的工作,她只会叫我加强管理。”万水彬苦恼的说道。
符景略点点头,疑惑的问道:“你得罪过杜山民了?”
“没有,我和他年龄差不多,又是同时进的街道,现在比他更受王主任重视,最近工资又比他高了一级,看我不顺眼呗。”万水彬摇了摇头,苦笑说道。
“呵呵,不遭人妒是庸才啊,我确实很讨厌杜山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说说看,他有什么把柄?我想你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吧。”符景略笑了笑,温和的说道,万水彬用好了就是自己安在街道的钉子。
“杜山民晚上8点后会和他的一干狐朋狗友躲在土儿胡同的废品收购站里聚众赌博。”万水彬嘿嘿一笑,肃然说道。
“咝……这事有些难办啊,我在治安所没有熟人,杜山民的表哥又在那里上班,咱们盲目的去报告很容易就打草惊蛇,反而会让咱们自己陷入险境。”符景略沉声说道。
“没错,所以我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您不一样啊,可以借轧钢厂保卫处的手来办他。”万水彬右手一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轧钢厂保卫处?嗯,这倒是一把好刀,可他管不了轧钢厂以外的事情啊,真要对上了杜山民他肯定不会乖乖就犯。”符景略摸了摸下巴,喃喃说道。
“这个好办,您让保卫处人的谎称轧钢厂丢了钢料什么的,直接把杜山民他们带走调查,只要扣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再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通报给街道办和治安所,就说是个误会,这样一来杜山民在街道办肯定呆不下去了。”万水彬阴笑着说道。Μ.chuanyue1.℃ōM
“不错,不错,老万,有两把刷子啊。”符景略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过奖过奖。”万水彬嘿嘿一笑。
“行,就这么办,下午我就去找人,我让他们晚上8点半在土儿胡同路口等你,你来带路。”符景略轻轻的拍了拍桌子,一锤定音。
“好,那没事我先走了。”
“行。”
……
吃过中午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保卫一科的办公室找李斗七,给他散过烟寒暄了一番后就以有要事相商为由把他引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和他说了抓杜山民的事情。
李斗七听了顿时有些犯难,小声说道:“这事能行吗?好像越过了我们的权限啊。”
“你怕什么?这只是个误会而已,追查轧钢厂丢失的财产也是你们的责任嘛。”符景略笑着说道。
“符科长,您这是无中生有啊,弄大了要出事的。”李斗七拿起手中的香烟猛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沉声说道。
“七哥,轧钢厂最近有没有丢过什么东西?”符景略见没法说服李斗七,绕起了圈圈。
“有到有,可和他们搭不上关系啊。”李斗七点点头,明白符景略的意思。
“这不就结了,你们以前不也经常犯这样的错误,曾处长责怪过你们没有?”符景略含笑追问道。
“那到没有。”
“那不就得了,七哥,这可是聚众赌博啊,现场大概或许会有不少现钱吧,你再想想,这也是在做好事啊。”符景略拍了拍李斗七的肩膀,悠悠的说道。
“没错,我这个人最喜欢做好事了,待会儿我就去找人换班,晚上亲自带队。”李斗七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好,晚上8点半你带人到土儿胡同路口,那里会有人引你去的,最好带上武器。”符景略笑着点头,小声说道。
“明白。”
“行,那没事我先走了。”
“诶,您慢走。”
……
符景略晚上从电影院下班回家坐了一会儿,正准备和禹雅清一起洗脚,阎埠贵笑眯眯的走到门口打招呼:“符科长,忙着呢?”
“没有,三大爷,屋里坐,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啊?”符景略见了十分纳闷,微笑着邀请道。
“哦,没啥事,就是想和您随便聊聊天。”阎埠贵走到八仙桌前就近找了个凳子坐好,随意打量了屋里一眼,恭敬的说道。
“是吗?小茹,给三大爷倒杯开水来。”符景略在阎埠贵斜对面坐好,暗自揣摩他的用意。
“好。”秦京茹笑着应了。
“符科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养的斑鸠快孵出来了。”阎埠贵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是嘛,辛苦您了。”符景略跟着假笑了一下,不晓得阎老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往常这么屁大点事从他家门口经过就会告诉自己。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阎埠贵连连摆手,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茶杯想了想,小声问道:“符科长,您有没有看最近的报纸?”
“有啊,怎么了?”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现在有些地方在零星组织没有工作的青年学生下乡搞生产的事情您知道吗?”阎埠贵伸手推了一下眼镜框,小声问道。
“知道啊,报纸上确实有登,怎么了?”
“您说,这个工作会不会全面推广开来?”阎埠贵忧心忡忡的问道。
符景略笑着打了个响指,赞道:“好问题,三大爷,您觉得呢?”
“不好说啊,这毕业的学生是一茬又一茬,工作就只有这么多,社会上还有这么多的闲散人员,情况不容乐观啊。”阎埠贵眉头紧皱道。
“没错,您分析的很对,我和您的观点基本一样,没想到三大爷也会忧国忧民啊。”符景略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呵呵,莪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嘛。”阎埠贵坦然接受,随后话锋一转,“我其实也是在为我家老二担心啊。”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今年不是才读高一吗?时间还早着呢。”符景略佯装好意的劝解道。
“话是这么说,等他毕业的时候情况可能会更复杂吧。”
“也许吧。”符景略还没这么好心在他面前装神棍。
“符科长,我好像听说你们轧钢厂新车间在招学徒工,是真的吗?”阎埠贵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状似无意的问道。
“我没怎么关注啊,您是听谁说的?”符景略摇了摇头,坦然说道。
“我是听老刘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吧。”阎埠贵微笑着回道。穿书吧
“是吗?那就是真的了。”符景略已经有些明白阎埠贵的意思了,难怪今天说话这么恭敬。
“符科长,我想请您帮个忙。”阎埠贵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三大爷,您该不会是想让您家老二退学去争取这个学徒工吧?”符景略似笑非笑的反问道,暗自佩服阎埠贵好眼光。
“没错,以他的成绩反正也考不上大学,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退学进轧钢厂当学徒工,三年后转正成了正式工人可比下乡强多了。”阎埠贵笑着说道,他在家和老伴秘密算过一笔账,万一他家老二下乡搞生产去了,这养儿子的花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来了。
“三大爷,这事您和您家老二商量过了吗?”符景略知道阎埠贵这一次的算盘是打对了,要不然阎解方两年后铁定下乡。
“商量过了,他现在也不怎么喜欢读书,要不然我哪会来找您啊?”
“三大爷,我实话告诉您吧,我在轧钢厂是有点关系,可我和人事处的潜处长关系并不好,现在盯着这个学徒工的人肯定很多,您找我算是找错人了。”符景略笑着惋拒了,事情明摆着,都不是傻瓜,这次的招工竞争肯定很激烈,阎埠贵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干嘛费这个力气?同样的,阎解方一个高一生根本没什么优势。
“这样啊……”阎埠贵听了脸色一垮,伸手想从裤兜里掏信封的手停了下来,里面装了五十块,当然算他家老二借的了,他也是从刘海中从符景略这里问计得到的启发。
“三大爷,要不您还是去找找别的关系吧?比如一大爷和二大爷。”符景略没有看见阎埠贵的小动作,好意说道。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阎埠贵满脸失望,怏怏的走了。
“行,您慢走。”
……
没一会儿符景略和禹雅清刷完牙洗过脸之后就开始一起泡脚。
“景略哥,你这次怎么没想着帮三大爷啊?我刚才看见他好像要掏钱给你的样子。”禹雅清将自己白嫩的小脚放在心上人的脚背上,来回的用力踩。
“是吗?他应该出不了多少钱,挣得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我说的是实话,他这个忙确实比较难帮。”符景略感觉脚背一阵舒爽,微笑着说道。
“他不会生咱们的气吧?”
“不会,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他要生气我也不怕,来,我帮你踩踩。”
“咯咯,你的脚太粗糙了,有点痒。”禹雅清莞尔一笑。
“要不我用手帮你按摩一下?”
“不要,天下间哪有丈夫给妻子洗脚的道理?”禹雅清大为感动。
“没事,我愿意。”
“还是不要了,我帮你洗吧。”
“不好,你现在正怀着孕呢,还是我来吧。”
“咝……景略哥,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傻瓜,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洗好脚收拾妥当后,两人说笑着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互相搂抱着说起了悄悄话。
“景略哥,我发现盈盈这两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啊。”禹雅清的玉手在心上人的身前不断的划着圈圈。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呀,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嫩滑的胳膊,问道。
“我估摸着是前几天咱妈找她谈了些什么吧。”禹雅清柔声回道。
“明白了,咱妈大概是怕我移情别恋吧。”符景略在禹雅清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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