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与赵威陪着何禹廷来到神医山庄,恳请“赛仲景”为何禹廷医治蝎毒,却吃了个“闭门羹”。
望着那挡在面前的黑黝黝、冷森森的大门,赵威愁眉苦脸道:“郡马,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凌云清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苦笑一声道:“现在咱们除了等,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赵威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道:“可是侯爷的毒伤却耽误不得,咱们只这样等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啊?万一……”说到这里,他自觉失言,急忙住了口。
凌云略一沉吟,对赵威道:“赵兄,你坐在何大人前面,扶住他的身子;我在背后为他运功疗伤,以防余毒扩散。”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赵威恹恹地答应着。
于是在赛仲景大门前的马车里,赵威坐在何禹廷前面,扶正他的身子;凌云盘膝坐在何禹廷身后,凝神提气,集起一股内力,双掌紧紧地贴在了何禹廷的背心上。
何禹廷只觉一股柔韧温和的气息汩汩滔滔游走于他体内的四经八脉之间,浑身上下舒畅淋漓,千骸百孔里亦是通透无比,原来伤处的痛楚以及残余蝎毒引发的身体不适之感也削减了很多。
一波波柔韧温暖的气流随着凌云那坚实火热的手掌不急不缓地输入了他的体内,宛若一股股暖流在他体内每一处血管、每一个毛孔里徘徊,游走着。
何禹廷觉的一股暖煦煦的热浪涌上心头,他的眼角不觉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在眼底,眼前的一切不觉已变的模糊了……
凌云运功在何禹廷体内行了三个经天后,停了下来打坐调息了一会儿,然后再次为何禹廷运功驱毒。就这样周而复始,凌云一遍遍地为他驱毒疗伤。
何禹廷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而凌云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到了后来,他的额角已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清癯的面颊往下淌着,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了。
赵威在一旁看了实在是于心不忍,便劝道:“郡马爷,咱们先停下来歇一歇好不好,一直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
何禹廷此时亦忍不住回过脸,看到的是凌云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他的心不由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声音几近哽咽了:“志超,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如果因此你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又如何向他们交代?”
凌云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清浅的笑意,他轻轻摇摇头道:“何大人,您言重了。我又不傻,自会掌握分寸的。您放心,我现在只不过是损失些功力而已,休养些日子身体自会恢复,可是何大人的毒伤却是不容耽误的……”说着轻轻扬了扬嘴角,冲他安然一笑。
望着这个浅浅的笑意,何禹廷只觉的心里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熟悉,亲切,还是……穿书吧
他说不清楚。在那一刻,他忽然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来,那股冲动驱使他只想张开双臂,把身后那人那看似坚强、实则疲惫的身体紧紧地拥在自己怀里……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了。一缕熹微的晨光从车帘的缝隙里挤了进来,无绪地撩拨着车内神色倦怠、无精打采的几个人。
赵威掀开车帘,望了一眼赛仲景那黑漆漆的院门,仍然闭的紧紧的。他实在沉不住气了,回头望着凌云道:“郡马爷,我再去叫门吧!”
凌云冲他摇了摇头道,“不要去。既然这位婆婆已经答应了让我们今天来,想来必不会失信,我们只要等着就是了。你若是硬要强求于她,反而会适得其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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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威哭丧着脸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凌云冷峻的神色淡漠如常,疏离的眸子里亦是波澜不惊;他没有说话,只是回过身继续为何禹廷运功驱毒。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骏马嘶鸣与车轮辘辘声;赵威急忙掀开车帘,只见不远处的大路上驶来了一辆高雅豪华的马车,后面跟着十几个侍从,都是晋陵王府家丁装束。
马车转眼到了近前,车帘掀开,常青公主和浣玉郡主急匆匆从车上走了下来。
赵威急忙下了马车,迎上前道:“哎呀,郡主,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浣玉道:“都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去,我和姑姑不放心你们嘛!怎么样了,找到那位神医婆婆了吗,神医可曾答应给姑父驱毒疗伤了吗?”
赵威满脸沮丧地耷拉下了脑袋,把到神医山庄的遭遇说了一遍。
浣玉呆了一下道:“那这可该如何是好?”
赵威叹了口气道:“小的也不知道啊,反正郡马爷说就让我们先在这里等着。”
浣玉柳眉一挑,方要发作,常青公主已道:“浣玉,咱们先去看看他们。”
两人径自来到他们的马车前面,掀开了帘子。
凌云正在为何禹廷运功驱毒,见她们来了,回头望了她们一眼,然后又转过脸一边继续运功,一边问道:“姑姑,浣玉,你们怎么来了?”
常青公主道:“没什么,就是实在放心不下你们,过来看看。志超,你姑父怎么样了?”
凌云道:“何大人身上的余毒我暂时已运功压制住,只等神医婆婆来医治了,姑姑尽管放心。”
“那就好……”常青公主轻轻吁了口气;转而那关切的眸光又落在了凌云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一颗刚刚有些着落的心又提了起来,“哎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你……没事吧?……”
凌云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折损些功力、消耗些元气罢了,休养些时日就会恢复的。”说着,他长长吸了口气,缓缓收回功力,盘腿坐在车上打坐调息。
浣玉看看何禹廷,看看凌云,又望望赛仲景家那紧闭的大门,不由火起,嘴角一扬道:“这个神医的谱可真大啊,就让你们这么眼巴巴地在门外等了一夜?真是岂有此理!哼,我就不信了,我会请不动她!”说着,就要上前敲门。
凌云见了,急忙收回双掌,一把拽住她道:“浣玉,不要去。”
浣玉秋水含嗔道:“为什么不能去?姑父的毒伤耽误不得,而且你一直这么下去,身体也会受不了的!咱们只这么眼巴巴地等着,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凌云道:“不管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要等。浣玉,听我的,我们一定会等到婆婆的答允的。相信我的判断与坚持——”说着,他那双煜煜有神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那眸光像是温柔的湖水,盛着的是满满的执着与信心。
浣玉望着他晶莹的眸光里透出的动人神采,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常青公主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俩眉来眼去,忽然“喷”的一下笑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
浣玉白了她一眼道:“姑姑,你说什么?”
常青公主弯眉浅笑道:“我说什么,浣玉,平时你可不是个听人劝的主啊!怎么现在志超只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把你给说的服服帖帖了?难道是美男计奏效了不成?”
浣玉小嘴一撅道:“姑姑,你乱说什么?”
凌云亦是面色一红,没有说话。
太阳已经越升越高了。塞仲景家的大门依然紧闭。凌云继续重复着方才的事情,为何禹廷运功驱毒,然后再打坐调息。
其间赵威催了常青公主与浣玉郡主好几次,要她们回府等着,可她们实在是放心不下这里,说什么也不肯走。
这时大路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人喊马嘶声,杨振带着刑部尚书府的几十个侍卫风风火火地打马扬鞭而来。
原来今天早上,吕文正见凌云没来刑部尚书府点卯,也没有安排人过来告假,心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十分担忧,便吩咐杨振去打探一下出什么事了。
杨振探知事情的原委、向吕大人禀报后,吕大人更担心了,于是便派杨振过来看看。
杨振来到马车前,见过了凌云与何禹廷,又与常青公主与浣玉郡主见过了。
凌云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杨振道:“吕大人吩咐过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凌大哥、平安顺利地把您给带回府去。所以今天凌大哥什么时候回去,小弟也什么时候回去:您要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去,那小弟也一直奉陪下去。”
凌云无奈道:“好吧,那你随便。”又回过身继续为何禹廷运功驱毒。
过了一会儿,大路上传来一阵车轮辘辘声,又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了。是晋陵王爷等人。
原来晋陵王爷下了朝,听说何禹廷出了事,而且妹妹、女儿、女婿等人都去了神医山庄,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十分地放心不下,便也带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少不的众人又是一阵寒暄。何禹廷、常青公主与凌云等人都催晋陵王爷回去歇息,可是王爷也说放心不下何禹廷的毒伤,说什么也不肯走。
又过了一会儿,丁进之也带着一队家丁侍卫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先是心急火燎地去探视何禹廷,又一个劲儿地询问他的伤情怎么样了。
何禹廷告诉他说自己并无大碍,让他不必挂怀,有事只管去忙,可是丁进之也是说什么也不肯走。
一上午的时间,神医山庄赛仲景的大门前,朝中文武来了一波又一波,这些人或是冲着侯爷何禹廷,或是冲着晋陵王爷,或是冲着刑部尚书府,或是冲着礼部尚书丁进之……
总之是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昔日赛仲景家冷落疏离的大门前,此时却熙熙攘攘,门庭若市,热闹极了。
正在这时,远处鸣锣开道,旌旗飘扬,又有一队衣甲鲜明、阵仗整肃的人马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原来这件事情连太后都给惊动了,于是便派宦官刘宏过来探视何禹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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