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伸出手背,敲响了面前的门。
“谁啊?”
从屋内传来了一道略微混浊的男音,就像是嗓子里噎住了什么东西一样。
“墨染,我来送诗。”
屋内的人听到来者是墨染,赶紧离开了书桌,扶起衣袖,小跑到了门前,很快,便为外面的两人打开了门。【穿】
【书】
【吧】
“赶紧进来吧!嗯?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信友。先生,这位是翠光,也是我们五位歌仙之一。”
萨格拉斯露出微笑,道:“在来到稻妻之前,就听闻过了几位了,翠光先生。”
翠光长哦了一声,让开了身子。
“请进吧请进吧!不用客气!”
萨格拉斯仍回之以微笑,随同墨染一同踏入了门内。
在家内,翠光身着的并不是同墨染与葵之翁一样出行时的正规服饰,而是常见的白色和衣,显得有些宽肥。
而比起墨染的家院,翠光家就要显得空旷很多了,所以萨格拉斯也就并没有过多地留意环境,直接走进了屋内。
进屋后,墨染将怀中的诗集交予给了翠光,他也赶紧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内,留下几句话来。
“恕我招待不周,最近有些繁忙,两位应该是知道的,我先看看诗,二位想走动就走动,想坐会就坐会,我待会为二位倒杯……哦不对,沏茶沏茶,总之请随意吧!”
翠光果真如故事中一样,为人洒脱,就算面对新客人时也并不拘束,刚刚他或许是想给他们两人倒杯酒来着,可能是因为墨染吧,他改口了。
“我们也随便坐下吧,翠光他人就是这样,总是大大咧咧的。”
说罢,墨染拿着赤人的诗集,在屋中央的桌前坐下,又反复一面一面认真地看了起来。
“随时带着啊?”
萨格拉斯也随便找了个能坐下去的位置地方,坐了下去。
不过,二人并未坐多久,墨染再一次翻到了赤人“抄袭”的那一页。
“这……”
墨染的脸部表情逐渐不妙起来,她的小嘴微张,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她伸出手掌,抚摸起这一页的纸质,而这一页上的那篇诗墨的一角,也已经被水渍化开,黑色的墨水染黑了那一大片的角落,而且早已经干掉了。
她就这么呆呆地用手指抚摸着那一片黑色的地方,双眼涣散,在在这个状态下持续快有半分钟了后,墨染的双眼才重新明亮起来。
“我知道了!”
她的嘴中不停地喃喃着,随后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走到了透进屋内的阳光下。
在光线下,一袭白衣的墨染宛如仙女一般,眼睛在光芒之下变得闪闪发亮,颇有美感,她赶紧合上了诗集,扭头看向了还在座位上看着她的萨格拉斯。
“额……好闪?”
“我找到证据了!先生,请和我来一趟,翠光!我同朋友先告别了!”
说罢,墨染便拉起座位上的萨格拉斯,将它推出了门去。
“啊?这么快就走了?不喝杯茶吗?”
闻声而出的翠光手里还捧着诗,看向屋内。
“还真走了啊……嘶……唉?墨染刚刚说找到什么了?”
……
溪水旁,墨染拿出了赤人的诗集,并撸起了衣袖,将诗集翻到了那一页,开始了对这个证据的叙述。
“我们歌仙每年要上呈给将军的诗集,大多数都是做好了保存措施的……”
她将手与诗集,一同放入了静静流淌着的溪水之中。
“因为平常用的那些墨水,就算是放干后,被手指轻轻一划,墨迹也会很容易沾上手指从而弄脏纸页……”
只见那篇诗上的墨迹渐渐昏开,融进了溪水之中,随波飘去。
“而不管是制作特定的墨水,亦或者是为诗页上涂抹上一层防水类的透明漆料,都是十分费时费力的……”
萨格拉斯低下头,故作思考,然后回答道:“所以赤人他的诗,无论如何也应该采用这其中两种防护方法的之一,但是这篇所谓抄袭的诗作,不仅仅缺少他的朱印,还同其它页面的诗大不相同?”
“没错。”
墨染将诗集从溪水中拿出,把诗面对向了萨格拉斯,并向萨格拉斯展示起了其它的页面。
果然,就算大半本诗集都已沾上了溪水,它们上面干掉了的墨迹也无一因遇水而昏开。
“如果按我所想的话,那么,这也就只有一种说法了……”
…………
“赤人他,是被陷害了的!”
派蒙瞪大了双眼,道:“也就是说!赤人他并没有做坏事!”
在墨染详细讲解了墨水方面的露馅后,有关于赤人事件的真相,几人也终于是大致有所了解了。
“没错,这就是墨染的故事想要告诉我们的真相。”
虽然有关于赤人的故事实属令人唏嘘,但是,“墨染”以及“赤人”的形象参考,阿贝多也已经有了心中合适的人选了。
翠光喜酒,对的上温迪这酒鬼,葵之翁拿诗,也对的上行秋拿走自己的小说。
那么,绫华拿到墨染诗集、赤人同万叶一样都有罪在身,这些点,都在隐隐约约当中有所关联。
很巧合,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故事与现实中的一切一样。
“当然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万叶与墨染很爽快地答应了阿贝多的请求,这样一来,五歌仙的故事,也就完整了。
……
传说往时,稻妻曾有五位诗人,因其能歌善赋、多才多艺,被世人敬称之为五歌仙。
这五歌仙,各名为:翠光、葵之翁、赤人、墨染、黑主。
一年,五歌仙之一的翠光前往天守阁觐见将军,将诗集献与她品鉴。
岂料,觐见葵之翁的诗集之中竟有一页被撕去,翠光也因此事而受到牵连。
正巧,有一远客在访,便同将军论据此事,他认为此事难判,劝请将军大人明鉴。
于是,翠光府首引咎,禀明昨夜曾于酒肆中豪饮,酒酣恍惚之中,似有黑影靠近。
来人正乃葵之翁是也,此番曲折皆起于一不具名之人,葵之翁受其胁迫,无奈以非常手段取回诗稿一页。
至于此人行事缘由,葵之翁全然不知,只知诗中所记,事关故交:赤人。
赤人亦曾位于五歌仙之列,每咏新词必留朱印,其名中之“赤”,即出于此。
如此善文之人,在去岁所献诗中,竟有一作窃自他人,赤人因罪流放。
歌仙五人,仅余四人……
远客有一信友,曾将五歌仙之事告之于其来往之信中,远客对此深感兴趣,后受信中之人所托,到访稻妻。
此信友,即为墨染。
墨染遍阅赤人诗集,唯见剽窃之作缺少朱印,遂将此事记于信上,寄予远客,邀其共商此事。
然,其将赤人诗集浸溪水之中,唯见窃来之诗上,墨迹随波散去。
葵之翁从旁路过,睹物思人,遂将所见记入诗中,由是,便有翠光献诗一事,一帆风波,就此伏定……
……
夜晚,在离岛广场中央的那棵大枫树之下,枫叶一如既往地飘落,五歌仙的画作就立在枫树下。
八人中的七人,都在欣赏着阿贝多这精湛的画作,只是万叶站在另一边,低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观摩着,派蒙努着嘴,用她的小脑袋思考了起来。
荧见她这少有的苦恼样子,问道:“派蒙?你好像很苦恼?”
“是啊,自从读完了五歌仙故事之后,就还有两个疑惑一直困扰着我……第一个,就是五歌仙里面的那位黑主了,故事当中可是一点没提到他啊,还有那个远客,说是很重要的人物,怎么就那么几个字就过去了啊?”
“其实,现有的五歌仙故事当中,已经黑主的故事。”
温迪接过阿贝多的话,开始向大家解释起来。
“关键点,就在葵之翁在墨染涤清诗后所写的那首时,大家想想,墨染在溪水边洗清诗集,在普通人的视角里完全不明所以,就连葵之翁也只是睹物思人而作而已,可对于陷害赤人的犯人呢……”
是的,如果葵之翁所作的这篇诗集被将军看到,那么被将军知道了赤人是被陷害了的话,犯人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些。www.chuanyue1.com
之后,犯人威胁葵之翁,冒着危险将诗集撕下取给他。
“这名犯人,就是‘黑主”
荧揭开了答案,毕竟这篇故事所讲的便是五歌仙的故事,这最后也是最神秘的犯人,除了“黑主”,又还能又是谁?
“那……远客呢?”
“远客……如果现实当中这篇故事里的一切真的存在,那么远客他所作的很多事情可能都并未录入故事之中。”
阿贝多只能给出这种答案,毕竟往事久远,无法洞悉。
温迪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么这远客的故事,或许已经随着历史的溪水,散去了吧,也或者,故事其实还并没有结束……话说……”
温迪看向在那边独自一人思考着的万叶,提醒:“万叶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几人向着万叶走去,唯有萨格拉斯,它站在原地,笑着。
霍然,周遭的一切变得血红,从各处地方,街角里、屋檐下、树梢尖流淌出血红的血液。
萨格拉斯瞳孔放大,双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踩入了刚刚蔓延到它脚边的血液。
“啧,来的不是时候。”
整片广场都变成了血液的蓄池,浓浓的刺鼻味冲入它的鼻子当中。
然后,阴暗之中闪出一颗颗红色的眼睛,在各个地方、各个角度,无死角地看着它。
眼睛们一颗颗地从按照飘出,包围着它。
“放心,你们马上就能安下来了。”
“不……”
一颗颗眼球张开了嘴,其中一颗出声了。
“与你厮杀,并无意义……”
这句话是从另一个眼睛嘴里说出来的,随后的每一句话,都是从不同的眼球嘴里说出的。
“我们会唤醒它……”
“它将暂时摒弃凡俗部分的理智……”
“然后……”
“它会撕碎你……”
“它可能会撕碎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
“这不重要……”
“你……”
“是将会是它的第一目标……”
还未等萨格拉斯出手,所有眼球们又闭上眼睛,回到了黑暗之中,一眨眼,所有事物又变回了原样。
“得留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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