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周严如何连夜赶回镖局不谈,且说林老爷久等几日不见镖队,连大儿子的消息也没有,不免慌了神儿。派出众多家奴连路打探,但都无功而返。眼瞅着小儿子的尸首日渐腐烂,林老爷急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倒地而亡。这下林家可乱了套,别看那么大的家业,哪经得住各房各院分?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甚至唯一剩下的二儿子也趁乱被人打死,这下偌大的林家算是彻底倒了,几代辛苦置办下的家产,顷刻间灰飞烟灭,就连一溜街的宅院儿都被人卖了,什么也没剩下。
周严并不知晓这些,他趁着夜色跑回长安后,摘下牌匾,旗杆,关门闭院,连着休息多日才缓过劲儿来。有心想托人将银票送还给林老爷,打听之下才知道林家已然衰败,不禁暗叹一声,即便自己处置了女尸,没想到林家还是落得此等下场。
如此未过几日,又下起一场大雨,天色特别阴沉,城内街上做买卖的铺面都没几家开门儿的。可有人隐约间瞧见,好似有一队送亲的队伍从长街之中穿行而过,前后围着几十人,看穿着打扮像是武夫,因为雨太大,瞧不清模样,只是觉得这些人的脸色都煞白,中间八人抬着一顶轿子,通体红色,只是好像上漆不久,顺着雨水往下滴红汤子。
有人觉得奇怪,这一队人看着像送亲,却不见吹打欢闹,一点声儿都没有,而且压根儿也没听说谁家近日要办喜事,更甭提还下着大雨了。
有些看热闹的人,伸长脖颈想仔细瞧瞧,但不知是否雨势过大或是其他,总感觉瞧不真切,似有似无,似远似近,直到这队人行至街角一拐弯儿不见了。
书中暗表,送亲的长队一直晃晃悠悠来到原本“金远镖局”的大院儿前才停下,这时最前面的武夫面无表情但突然张嘴大喊:“周九刀,速速开门迎亲。”只是这话说的像舌头打不了弯儿似的,过于僵硬,声音听起来还十分尖利。
周严原本正在午睡,听闻此音竟活生生打了个冷颤,然后迷迷糊糊地站起,穿过大院,淋得浑身湿透也没反应,浑浑噩噩地打开了院门。
只见门外几十人齐刷刷地看向周严,把他吓一激灵,接着才反应过来,这些人竟都是跟着自己走那趟人身镖运死人却被邪祟害死的手下兄弟。
周严直接愣在原地,满脸不敢相信,眼睁睁看着他们都走进院中,还抬着一顶大轿。晃眼间再瞧哪是什么轿子?俨然是那副“狗碰头”棺材,他再熟悉不过了。接着从里面缓缓走下一女子,身着红嫁衣,顶着红盖头,但却打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中分外诡异,一摇三晃地慢慢向着周严走去......
次日一早,雨停,镖局之门大开,有好事儿的闲人在门外探头观瞧,只见院后堂屋里正中的墙上贴着一张“囍”字,只是为白纸所剪,分在诡异。前面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有大小碗碟却什么也没装,地上跪着一人,看身形好似是“金远镖局”的东家周九刀,而他旁边却放着副棺材,瞅那架势这是在和棺材拜堂?但再晃眼,哪有什么周九刀?桌前明明只有一副棺材,上面点点红漆,在堂屋中格外惹眼,异常瘆人。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阵阵阴风不知打哪儿来,直接“砰”的一声将院门儿吹闭住。
书中暗表,原来这女尸本是醴泉县老县令的千金,姓许,从小便是个病秧子,身体一直不对付,严重时连床都下不了。老县令为此没少寻郎中,出名的不出名的,开药方开偏方的都试了,没起什么作用,眼瞅着日子不多了。后来没想到被林家老爷派出找配阴婚的管家知道此事,为了能在东家面前讨赏,便上门跟老县令商量,并许下荣华富贵,软磨硬泡下终于算是谈成了这门阴亲。但县令的千金许氏虽然病重,却还有一口气,要等到她咽下去,估计林家小少爷的尸首都要臭了。于是被钱财蒙蔽双眼的许老县令暗中差人断了药,导致亲闺女含恨而亡。Μ.chuanyue1.℃ōM
许氏死后不甘心,怨气锁住了魂魄,躲过鬼差,骗过阴差,化身厉鬼要报此仇,凡参与其中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自缢的老县令,咬舌的镖师,还有破落的林家都与她有关。之所以最后才索周严的命,是因为有两件镇物护着他,一件是朝廷所赐的佩刀,一件是镖局门外的那杆大旗。这两件镇物都沾着皇气,邪祟难以靠近。但后来周严杀掉两只白尾大松鼠后,扔掉了佩刀,赶回镖局又摘去了大旗,没有镇物傍身,这才被许氏钻了空子,害去性命。
打从这儿起,平日镖局大门紧闭,但只要逢下雨,便能看到院门大开,里面满院子的人却没一点儿声,来来回回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看那样子好像有喜事,在院中淋着雨备下酒桌餐食,也没人吃,一动不动。
后来有个外来的乞丐,也不认识路,到处瞎晃悠,走到哪儿蹭到哪儿。他瞧见镖局这一幕,眼前发亮,想着成亲的人家为图彩头断然不会哄撵自己,于是摇头晃脑地就进了院子要混吃混喝,却完全没注意谁家成亲会在大雨时坐在露天的院子里宴宾客?等他寻摸了个位置做好才发现面前桌上只有空碟儿,哪来的餐食?正纳闷儿时,抬头看见其他人都盯着自己,他们脸色煞白,瞅着没有一丝生气儿。后来再没人瞧见过那个乞丐,而镖局院中的桌上却有些吃食,不多,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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