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鲜活的,美味的。
唾手可得的。
如果是你,你愿意放弃吗?
“泊年,都怪我,没用。”
陆羽垂头丧气,低下了脑袋,自责的情绪充斥着周身。
陆泊年没说话,黑气不知道刚刚在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其他的地方,项链里空荡荡的,感受不到一点气息。
黑气是一个护犊子的,刚才洛宁打了陆泊年,大家都是做母亲的人,黑气怎么可能能够忍下这一口气。
洛宁和方学年不一样,方学年有脖子上的那一块佛牌保佑,自己近不得身,洛宁的周身有一圈淡淡的白光,柔和的,透明的。
黑气能够靠近,却不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的损伤洛宁。
如果洛芝芝在这里,她一定能够猜到,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操蛋的主角光环。
不过,白日见鬼这一种小操作还是可以弄弄的。
黑气弥漫在洛宁的四周,一圈接着一圈,直到黑气将手点在了洛宁的眼皮上。
在人的口中,这叫做开天眼,在鬼的口中,就叫做见鬼眼。
眼皮子被一点,洛宁看见的四周渐渐的开始和普通人变得不一样起来。
周围歪歪扭扭、死相可怖的鬼影一只接着一只从身边晃荡而过,洛宁的脸色白了一瞬,在发现这些东西靠近不了自己之后,洛宁放松了下来。
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是自己的人。
只是见鬼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回去找个人看看就好了。
这只是黑气送给洛宁的开胃小菜。
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周围的鬼怪渐渐消失。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眼看着就要进入走廊里的电梯。
电梯的门口突然站着一个女人。
不,准确的来说,是女鬼。
她的双脚潜伏着,根本就不沾地。
抬起头,空洞洞的眼眶里没有一颗眼球,却让洛宁莫名的感觉自己就是被盯着了。
呼吸停滞,女鬼以鬼谲莫测的速度来到了洛宁的面前。
空荡的眼眶在洛宁的面前放大,放大,再放大。
如此近的距离,似乎都已经能够闻到女鬼身上腥臭腐烂的味道。
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眼底的情绪开始无限的被放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洛宁做不到。
女鬼的距离越来越近,一人一鬼的睫毛几乎近的几乎要贴上来。
长了蛆虫的手,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的带着眷恋情感抚摸上洛宁的脸颊,喉咙,在手指间蠕动的蛆虫紧贴皮肤的感觉,在感官的刺激下,分外明显。
洛宁不可避免的起了鸡皮疙瘩。
女鬼贴在洛宁的身边,含情脉脉的嘀咕了一句。
“我好喜欢你啊,留在我身边吧。”
“陪我。”
“陪陪我。”
女鬼的声音忽远忽近,一下子就像是从耳边吹过的风,又像是情人般贴着耳旁喃喃自语。
但不变的是阴冷的感觉,围绕着洛宁四周。
洛宁只能够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医院里邪门的地方可多了,就算是说见鬼,洛宁也并不觉得意外。
哪一家医院没有稀里糊涂的死过几个人?
眼看着洛宁即将进入电梯,黑气加了一把劲儿。
女鬼的唇直接覆盖上了洛宁的唇角,嘴里蠕动着的蠕虫探入洛宁的口中。
软软的,还在扭动。
黑气主打一个。
我害不死你。
但我难道还不能够恶心死你。
这一个招数比起刚刚的女鬼贴面更有用。
洛宁忍受不了的开始扶着一旁呕吐起来,手指不断的在喉咙里面扣挖。
试图把刚才的蠕动的虫抠出来。
但是刚刚的女鬼口中的蛆虫,只是用来迷惑洛宁的错觉和幻术。
现在即便洛宁不管怎么的抠挖喉咙,嗓子眼,也根本不可能吐出一条凭空出现的虚假虫子。
身旁的洛老太、苏妈还有轻轻都看不见黑气制造出来的幻觉,只是觉得洛宁这样的表现是身体差。
刚准备去喊一个医生过来看看,洛宁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大步的往前走,直接走进了电梯。
三人快步的跟进。
电梯开始缓慢下行。
黑气站在电梯的门口,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
电梯能够反射出洛宁的影子,借着影子,黑气能够看到洛宁此刻湿透了的后背。
哼,表面上表现的倒是很正经,心里面也还不是怕得要死。
这边为了陆泊年小小的报仇一番,成功之后,黑气飘荡飘荡着,回到了房间。
陆泊年看着黑气回来。
拍了拍自己脖子上面的项链,低声道。
“妈妈,回来这里。”
黑气很快就一溜烟儿的跑到了项链里面。
方学年的回复来的比陆泊年想象中的还要更快。
答案也正如同陆泊年个人所想的那样,方学年果然同意了自己的请求。
只不过,实验也提前了,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抽血检查。
一直到实验前的最后一天。
方学年都答应了,陆泊年自然也没有意见。
至于洛宁那一块,是方学年自己的事情了,沟通什么的肯定要让方学年自己去负责。
这种不用两头跑就能够把事情办成的感觉,可真不错。
陆泊年美滋滋,还能够和洛芝芝聊两句天。
至于抽血,自然有护士上门。
洛芝芝:“陆泊年,下一次游戏,我们还是一块组队吧,这一轮游戏,你人还挺靠谱的。”
陆泊年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
回应了洛芝芝一句。
“我本来就很靠谱,跟着爷混,保证你能够吃香的喝辣的,不管是在什么地狱难度下。”
“你这话讲的,你还挺牛。”
洛芝芝笑了笑。
明明是三个人的世界,却只有两个人在沟通,另外一个人在沉默。
陆羽脸上的表情凝重,特别是看到护士推门而入的时候。
车上放着的盘子,里面有着一些管子,抽血的针和消毒的棉签和止血带都准备好了。
“陆泊年,抽血了。”
护士喊了一声,陆泊年很自觉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将衣服的袖子拉起来,手直直地伸到护士的面前。
这么配合抽血的小孩不多见,护士抽血的力道放柔和了许多,就连说话间,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生硬。
扎好止血带,消毒,看准血管,将针帽拔掉,针头迅速的刺入血管中,接着将针管和抽血管连接,血液很快就灌满了一小管的管子。
等到达了规定能够检测出来的刻度线,护士就换了新的一管。
等到每一管里面都有了一定量的血液之后,止血带就被松了下来,棉签按压住伤口。
护士嘱咐了一句。
“按压15分钟左右,不然那边容易青紫。”
就推着车离开。
陆泊年的手上也多了一个小小的手腕带。
陆羽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陆泊年。
眼里带着心疼和自责。
关切的话说不出口,陆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也苍白的不行,没有一点用处。
血液标本被抽取下来,立马就被人送到了检验室里。
和记书的近期报告做对比。
方学年这个人也很矛盾,一边嫉妒记恨着自己的孩子,一边却又不希望记书,真的一辈子是一个傻子。
也许是因为愧疚,也或许是因为血脉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方学年对成年的男性完全没有一点兴趣,很难能够在孕育属于自己的后代。
所以现在才如此看重记书。
说白了,现在大概率就是方学年对于男性提不起任何的欲望。
也没有办法达到繁衍后代的能力。
方学年想要偷偷的送走陆羽,对于方学年来说这只不过是做点手脚的事情,就算洛家是整个a市的龙头又怎么样?
洛家之上,可是还有数不清的其他权贵在爱婴医院里盘踞着。
现在就算得罪了一个洛宁,也顶多只是亏损一些钱财而已。
这个亏损的漏洞,反正也会有其他人补上。
只不过不能那么快的让洛宁发觉。
不然事情可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地下室里,最近需要血液供应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医院里最近新入院的患者也没有来过地下室。
就比如,爸爸就没来过。
淼淼有点沮丧的低下头,这才多久没有见到爸爸,心里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最近新入院的患者没有来地下室取血,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淼淼有种恐怖的直觉。
自己好像在医院里的作用越来越小了,自己正在被取代。
如果,自己一旦没有了利用的地方,像方学年方医生那样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抛弃。
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淼淼决定在跟着爸爸离开之前,把欠方医生的全部还清。
这样,自己才能够问心无愧的离开了这个养育自己多年的地方。
计划因为洛宁的到来被迫中断和改变,等到陆泊年通知淼淼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陆羽被转移出去了医院,安排的人都是方学年信得过的,陆泊年要求方学年每天必须让陆羽和自己视频,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自己打视频过去,半分钟之内,必须被接通。
黑气跟着陆羽离开了医院,说是离开医院,这只不过是转移到了另外一家正规公立的医院。【穿】
【书】
【吧】
这家医院最出名的也是妇产科。
方学年还挺守信用。
因为洛芝芝跟着陆羽一块离开了医院,距离原因,陆泊年和洛芝芝也做不到沟通。
等到人送走,陆泊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淼淼。
淼淼最近获得了从小黑屋里面离开的机会。
可以到医院的任何一层楼去。
平常渴望的自由,现在却让人生出一种危机感。
陆泊年在拐角处堵住了淼淼。
两个人特地选择了监控死角。
陆羽被带走医院的事情,淼淼看上去并没有太意外。
“爸爸提前走了,那我们呢?方医生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糊弄。”
淼淼的后背靠在墙壁上,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根香烟,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打火机,将香烟叼在口中,点燃,打火机在手上转了一个圈之后,回到了淼淼的口袋里。
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在烟雾的遮盖下,淼淼的脸看上去有些迷蒙,就像在脸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薄纱。
“我知道,我做好了出不去的打算。”
陆泊年满不在乎的靠在肩膀上,看着吞云吐雾起来的女孩。
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女孩子,就别抽烟了。”
淼淼抬起眼,淡淡的扫了陆泊年一眼。
“这话,不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吗?”
“来一根?”
手中凭空出现第二根香烟,陆泊年甚至没有看清楚这一根香烟到底是淼淼从哪里磨出来的。
“嗯,来一根。”
接过香烟,陆泊年自然而然的把烟放在口中,将头探过去,淼淼给陆泊年点火。
手掌挡在小火苗的周围,直到火舌舔上香烟的尾部,里面的烟草冒出猩红的光,蓝色的烟飘出。
陆泊年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半明半暗,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亦正亦邪。
淼淼舔了舔上唇。
开了口。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或许,你的躯体里面住的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成年人。”
陆泊年抬头,眼尾微红。
“我本来就是一个成年人。”
“你不后悔?你本来可以自己离开这里的。”
“为什么要后悔,你不是也可以自己一个人离开,你呢?为什么不走?”
同样的话题又被丢回到了淼淼的身上。
“我为什么不走阿?”
稚嫩的脸庞露出只有成年人才会拥有的情绪。
“那是因为我欠这里的,欠了太多了。”
陆泊年掐灭香烟。
“这是我答应先生的。”
“我自己说的话,我自然要做到。”
“你还挺酷的。”
淼淼转了几下魔方,魔方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作为安静气氛下的配乐。
“我进入实验室的那一天是你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
“淼淼,先生很喜欢你。”
陆泊年这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淼淼却能够听懂。
“我知道。”
“如果能够离开,我也会离开的。”
“陆泊年,你这个男人,你能够被叫做男人吧?”
“能。”
“你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棒的人,如果能够活着离开,我淼淼,这辈子认定你这个朋友了。”
双唇微微抿起,陆泊年不太会说好听的话。
可在这种氛围下,再不好听的话,也很难让人不陷落。
“不管能不能够活着离开,我们都会是朋友。”
“陆泊年,你小子,真的是酷毙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想把一个人带走,和你配对的记书,到时候这场实验里最最重要的两个主角离开,你说,方学年会不会发疯?”
两张稚嫩童真的脸上浮现出大大的笑容。
“我想,肯定会。”
“到那个时候,方医生应该会气的要命吧?”
“说不定还会被气到住院,偷了记书的东西又会跑回到记书的身上。”
“哈哈哈哈。”
淼淼笑的开怀。
看的出来,方学年曾经做的这一件事情,是淼淼心里不可以拔出来的一个伤疤。
“记书,他不是一个傻子,对吧?淼淼,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他没有以前那样的天赋异禀,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淼淼的笑声戛然而止。
接着,手放在了眼睛上。
“陆泊年,真的是,怎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呢?”
“你知道吗?你特别像那种小说里,提前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一切的重生者,来这一个世界,是为了成为彻头彻尾的爽文大男主的。”
“有我在,记书怎么可能会变成傻子,方学年的实验,只成功了一半。”
“另外的一半阿。”
淼淼指了指自己,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
“嘻嘻,是我搞砸的。”
“我的记书,怎么可能是傻子?”
“他值得拥有最好的。”
淼淼笑的痴狂,神色不正常。
陆泊年掏出路线图,上面记载了路线和时间。
“一个礼拜之后,逃生的地点和时间,你要记住。”
到了那个时间,整个医院,都将成为鬼怪的狂欢时刻。
这是黑气答应了那些鬼怪的。
只要它们帮助淼淼和陆泊年逃生,陆泊年就会亲自扯下方学年身上的佛牌。
没有了方学年的佛牌,整个手术室那就是畅通无阻。
鬼怪可以肆虐横行。
医院的每一层楼都有佛像镇守,只要有人能够把佛像给敲碎一点,只要一点就够了。
这些鬼怪们就可以彻底没有任何的束缚,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在此之后,哪怕是魂飞魄散,不得投胎,这些鬼怪们也认了。
活着的时候不能争口气,难道死了还不行吗?
“谢了,记书不会成为我们的累赘的,你放心。”
“嗯。”
“好啦,记书还等着我呢,陆泊年,你会活着回去的。”
最后一句话,淼淼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极其肯定。
仿佛她已经能够看到未来的陆泊年离开医院的模样。
“借你吉言。”
传递了信息,也就没有了逗留的必要。
陆泊年摸清楚了所有楼层的佛像,从今天开始,一层楼破坏一个。
直到离开的那一天,在准备最后一个惊喜,把方学年的佛牌扯下来。
今天,那就干脆弄这一层楼的吧。
哒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
小孩子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一点一点的靠近那被锁起来的佛像。
佛像的钥匙在陆泊年靠近的那一刻,哐当落地,门被打开。
里面的佛像通体漆黑,双目泛白,没有佛的慈眉善目,反而是鬼里鬼气,阴森森的让人反感。
陆泊年拿起小锤子,用力的砸了好几下。
佛像凹陷了进去,坑坑洼洼的表面,看上去很不舒服。
锤子敲击佛像发出的巨大声音,就像是被隔绝了一样,周遭明明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却一点都没有听见。
它们想要离开这里的心,在这一刻能够深切让任何人感受到。
一个孤魂野鬼的能力或许不强,可如果是成千上万呢?
别说是佛像,就算是真正的神来了,也要退避三舍。
第一层的佛像碎裂。
但鬼怪们的杀戮并没有在第一页去开启,真正的狂欢,往往都要等到这个故事的终章。
今天晚上,护士依照惯例又来抽取了陆泊年的血液样本,昨天抽取的血液样本的比对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
陆泊年和记书两个人实验成功的概率在48%左右。
这对于方学年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这样的成功率虽然没有过半,却也已经是最近这几年来,和记书实验成功概率最高的了。
错过了陆泊年,方学年也不知道自己要再等待多久,才能够得到这样的一个机会。
淼淼最近去看望记书的次数增加了,每天都要去一次,重复着每一天的喂血。夶风小说
完全恢复好需要一段时间,淼淼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她有自己的打算,记书不需要恢复到一个健康人的程度,当然,按照目前的时间来换算,记书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
只要记书能够下来走路,小跑,淼淼就满足了。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陆泊年被抽取的血液样本开始逐渐增多。
黑气的反馈也开始逐渐像好的方向转变。
第四天。
洛家和方学年彻底的决裂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陆羽离开医院的事情还是被洛宁知道了,方学年还算得上言而有信,在遮掩陆羽行踪这一方面做的还不错,没有被发现。
爱婴医院缺少了洛家的支持,最近来了好几波相关的工作人员过来检查。
好在平时医院里的管理制度还算严格,被发现的问题都不大,很好解决。
方学年寻求了其他市区权贵的支持,用淼淼做了人情。
这件事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强龙不压地头蛇,方学年寻求的权贵,也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和洛家打成了平衡。
淼淼的血液开始被送往隔壁市区。
从一开始的一小管,到后面的几小管,再到最近这一两天的50毫升。
第五天。
实验的所有步骤和安排都被方学年仔细仔细再仔细的检查了许多遍。
包括参与这一次实验的所有医护人员,都经历了严格的考核。
再确认他们都有足够能力可以上台之后,方学年开始密切的培训,陆泊年和记书那里的监测也开始被实时关注。
记书是一个半残废,这是所有人默认的事实,所以在陆泊年和记书之间,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一个能跑能跳的小孩身上。
对于记书的关注反而没有那么的强烈。
大家都觉得残废跑不了,也站不起来。
可是,残废的背后是一个完全拥有健全能力的人。
第七天。
在这关键的一天,方学年代表,爱婴医院谢绝了所有当天想要入院的患者。
这不可避免的会得罪一些人,可方学年实在是太想要让这个实验成功了。
今天医院的安保是史无前例的高强度。
甚至有些安保已经配上了武器。
所有医务人员都精神高度集中,随时随地准备开始投入今天的手术。
下午五点,吃晚饭的时候,人都容易懈怠和困倦。
注意力也会不集中。
陆泊年要比记书更提早半个小时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此刻只有方学年一个医生。
陆泊年被推进来,方学年还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下午好。”
“下午好。”
陆泊年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直视着一脸兴奋的方学年。
还有,方学年挂在脖子上的佛牌。
人在精神高度兴奋和愉悦的状态下,总是容易忽视一些细小的细节。
就算是方学年这个智商突然拔高的家伙也一样。
没有例外。
因为手术即将要开始,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手术,在对于陆泊年的任何事情,方学年都严阵以待,包括备皮这种原本应该让护士来做的事情。
把备皮包拆开,就在备皮刀即将接触到陆泊年皮肤上的那一刻。
医院的警报声陡然响起,尖锐刺耳。
昭示着不好的事情已然发生。
却让方学年不得不停下手上的操作。
一旁的对讲机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方医生,不好了,记书不见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的声音里,满满的都充斥着焦急,还有慌乱。
就连话语里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记书跑了?那小子是个残废,怎么可能跑得掉?”
“快点去给我调监控,看看是谁带他跑了!”
方学年陡然暴怒,说话的嗓音都拔高了好几个音调。
挂在方学年脖梗上的佛牌隐隐颤抖,好像即将坚持不住些什么。
陆泊年此刻几乎是完全光溜溜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旁着急上火的方学年。
“方医生,看来您今天并没有很好的运气,这不,你的小孩子跑掉了。”
“闭嘴!”
方学年狠狠的瞪了陆泊年一眼,虽然气愤,方学年心里也明白,就算是记书有人的帮忙也不可能能够离开医院。
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方学年错了,帮助记书的可不只是人。
“方医生,如果我说我知道记书在哪里,你愿意听听吗?”
方学年的身子忍不住往前倾斜。
陆泊年的声音里带着诱惑。
“再过来一点,再靠过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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