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在暖轿中睡了一觉,回到驿馆,是怎么都睡不着了。m.chuanyue1.com
她把兔子揉来揉去,甩来甩去,扔来扔去,最后她一把捧住兔子的脸,撅嘴就要亲上去——
裴潇大惊,誓死不从。
苏酥哼了一声:“我今日险些就死了,劫后余生,你都不与我亲近一下,真是白养你了。”
她玩弄着裴潇尾巴上的紫色杂毛,把今日惊险故事说了一遍。
裴潇越听越心惊!
等听到她竟然大胆包天和魔尊结为魅侣时,心跳都要停止了。
“等一下!不对!”
她一把拽紧了兔耳朵,大力之下,手心全是兔毛。
苏酥从头理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巨大漏洞:
魅妖真身不定,可以变成孔雀不假,但怎么能当孔雀王族一脉的世子?
这不是扯么?
但他百分之百是魔族的人!
魔尊身边的魅妖……没听说过啊,当年魔君不是和老婆吵架,杀光了所有魅妖么?偶尔几只漏网之鱼就算了,魔宫眼皮子底下活着一只魅妖,那就更扯了。
排除所有可能,就只剩下一种真相了。
苏酥几乎快要把裴潇掐死了——
“他他他、大菠萝,大菠萝……不会就是魔尊本人吧?”
对了,魔尊叫什么来着,大家搞得很怕他一样,连名字都不敢提么?
裴潇为了不被苏酥掐死,弱弱举手,示意自己知道魔尊的名字。
苏酥这才松开了手,连声抱歉:
“我实在太紧张了,要真摊上这么尊修罗,我下半辈子还怎么当咸鱼?”
裴潇有点不忍:抱歉,你的下半辈子已经毁了。
它一脚踹翻桌子上的枣泥酥,踩了个稀巴烂,然后在地上蹦蹦跳跳,没一会儿就踩出了两个大字。
“薄楼?”
苏酥歪着头,认了好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小甜点吧。’
‘薄、楼’
‘好的,菠萝。’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责怪的口吻——你脑干是离家出走了?
苏酥深深垂下了脑袋。
*
苏酥翻出了水月阴阳镜,然后用绸布,包了一层又一层。
紧接着,她又找出大小不一的仙灵箱子,像俄罗斯套娃一般,一个套一个,把镜子藏在了最小的匣子里。
每一个箱子都有一道开锁符咒,。
它本来用来锁凶兽、法器,钱一山却买来送苏酥放四季衣服。
一连串符咒串在一起,浮动在箱身上。
苏酥心下惴惴道:
“大菠萝,虽然咱们差一点成为朋友,这次也是你救我出丹炉,但你卯足劲儿想杀我,最后又给了我一掌,咱们两清了。”
想起他的身份,她懊悔不已。
“你是魔尊,身份尊贵,又有一屁股讨命债的,我就不和你一块儿玩了,你也千万别找我,我把阴阳镜锁了,你可千万别再出来了!”
……
忙了大半夜,苏酥累得精疲力竭,成大字型躺在了床上。
饶是这样,她还是心慌的不行,后脊背一阵阵发凉,身子止不住发颤儿。
“兔兔,我居然和魔尊结成了魅侣?他是大魔头诶!多少人在找他,多少人要杀他,三千年前,神界覆灭全族也要诛灭魔君,秉着斩草除根的政策,大家也不会放过他儿子的。”
紧张揣手手。
“他们一旦知道,杀了我就能杀魔尊,等于在五连发夹弯找到了直线距离点啊!这不是弯道超车,这是虫洞穿越!”
裴潇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甚至开始担忧她的精神状态……
苏酥像失了魂魄一般,一圈圈在屋子里踱步。
“我问过爹爹,爹爹说除非我自尽,或者找到神阙剑,不然根本破不了这个上古禁制……神阙剑,听说早就碎成一片片的了,还能拼起来么?”
裴潇兔兔叹气,噗通跳到苏酥怀中,伸出毛绒绒爪子,按在了她耳后。
挺神奇的,苏酥心中一宽,觉得耳目清凉,平复了不少。
裴潇没办法说话,只是用爪子点了点地上“薄楼”的名字——
苏酥很聪明,平静下来之后,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是了,苏酥紧张、害怕,但更紧张、更害怕的人却不是她。
她只是一个废柴蝼蚁,菜刀一砍就嗝屁了。
不因魔尊而死,也可能因为雀南枝的报复而死。
但薄楼不一样,他强者为尊,人人敬畏,结果不是战死的,而是殉情而死,那真是比死还难受了。
如果这个天底下还有办法解除魅妖禁制,那也只有他才办的到了。
好了,躺平吧,这复杂的工作有人会积极努力的去完成的。
想到这一点,苏酥头不痛了,背不凉了,心情舒泰了,肚子也饿了。
低头一看,她惊叫道:
“呀,我爹爹给我带的枣泥酥,你怎么全给我踩烂了,好歹留一块啊”
裴潇一脸佩服。
这丫头的自我调节能力还真不是盖的。
……
苏酥在床上合衣躺下,轻拍了拍身侧,示意裴潇一起睡。
裴潇一开始很抵触,现在竟然也习惯了?
他老老实实躺好,拿头抵在她的咯吱窝里,心下有些气馁:本王堂堂皇亲贵胄,这要是传出去……算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化不了形,本王现在是兔子,可可爱爱的兔子,无法抗拒别人的宠爱也属正常。
一波自我安慰之后,裴潇困意浓重,也要睡了。
突然,苏酥一声惊叫:“不对!”
裴潇被吓的原地弹跳,险些滚下了床:怎、怎么了?
苏酥一头从床上扎起,用力搂住了被子,面露复杂之色:
“我拿的是魅妖的骨戒诶,他没办法找别人双修了,只能在我者一棵树上吊死了!那……岂不是他要追着我嘿嘿嘿了?”
裴潇还以为什么事儿,兔耳朵一耷拉,重新躺尸了回去。
他没法说话,要是能开口,一定好好安慰她一句:放心吧,魔尊不近女色,虽是魅妖,却从来不屑修炼无上妖力。
魅妖本能最厉害的时候,他心猿意马,血气方刚,都还能克制住自己。
现在交托了骨戒,只忠于一人,岂不是更加容易了?
苏酥一拎兔子耳朵,又把裴潇拽了起来:
“小兔兔,你还别不信!骨子里的本能是很恐怖的,就像人渴死了能喝尿,饿极了会吃人一样,我丑陋非常也就算了,我还这般可爱美丽,这他怎么抵挡我的魅力?”
裴潇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苏酥吸了吸兔头:“好啦,你最可爱啦,我比不过你,行了吧?”
裴潇:争风吃醋?本王看起来是这个意思么?
他只好又‘用力’掐了掐——苏酥咯咯笑了起来,缩起脖子:
“哈哈哈,好痒,别挠了。”
裴潇:……
俩人又一同睡下,苏酥把兔子夹在咯吱窝里,逗它:“快闻闻,我有狐臭么?有一次我靠近那魔头,他生了好大的气。”
裴潇屏息。
“不过,我经常惹他生气,他大概非常想杀我吧~之前杀不到,现在杀不了,他得多难过?”
苏酥打了一个哈欠,调整枕头角度,这次,是真的准备睡了。
裴潇也渐渐看到周公的背影了……
“我知道了!”
苏酥再一次从床上扎身起来,一把按住了床上的裴潇。
裴潇极度想死:又、又怎么了?
苏酥毫无困意,容光焕发:
“我要一直保持让他想杀又杀不了的状态,他会怎么做?他一定会远离我对不对?”www.chuanyue1.com
本能才能打败本能!
苏酥要薄楼一见她就生气,就生理性抗拒。
让他魅不起,骚不动,心如止水,小腹以下一片坦途!
于是,苏酥选择不睡了。
她将箱子一个个打开,又在纸上涂涂写写,一张张贴在了箱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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