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辉突如其来的发问，王炽并没有理会，他转而继续问道：“那在他与您见面之后，你们有过其他联系吗？”
张辉收敛了一下悲伤的情绪说道：“有，自从知道他病了，我就想能不能帮帮他。毕竟孩子还那么年轻，还那么有前途。”
“能详细地说一说你们聊的内容吗？能记得起来的都行，如果知道他和什么人接触过的话，还记不记得那些人的信息？”
“内容.........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张辉说道，“我们聊的最多的就是当年和我那同事一起的事儿。其他人.........我记得有个女孩经常去看他，一开始我还觉着他俩挺般配，但一想到小光的病........”
“那个女孩你记得叫什么吗？有没有联系方式什么的。”王炽紧接着问道。
张辉皱着眉使劲儿的回忆，但最终还是没想起什么，一脸遗憾地说道：“很抱歉，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我和那个女孩聊过好一阵子，我应该有问过她的名字。等我想起来了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王炽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好的，联系方式昨天给过您了，那我们先走了。”
就在王炽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张辉突然叫住了他问道：“那个！王警官........”
王炽回过头淡淡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交代吗？”
张辉勉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王炽，颤巍巍半天才说出口道：“那个，王警官，你们........你们能抓到杀害小光的凶手的吧？你们一定可以的是吧........”
“抓犯人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会尽全力去抓捕凶手的。但鉴于目前线索还很匮乏，我也不能给您准确的答复。”王炽非常官方地回复道。
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张辉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眼神中最后一丝亮光似乎也随着王炽的转身而一同消失了。直到王炽走远后，他才缓缓地道出一句：“这样啊.........”
看完这番询问的过程，何语冰整个人都是半懵的状态。她随即跑出去，有些生气地问王炽道：“你平时难道都是这么和证人交流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王炽冷冷地问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漏问了什么要补充。”穿书吧
面对这样一个无情的机器，何语冰感到一阵无语，她解释道：“我不是说你哪儿问错了，我想说的是难道你问问题都是不挑时候和证人的情况的吗？人家刚才都那样了，你还急着..........”
“我就是考虑到证人当前的情况才急着问的。”王炽打断道，“依照他现在的病情，随时都可能病危致死，到那个时候我们将失去很多线索。”
何语冰这下彻底懵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一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能说出口的。
“不是，你把他们当成什么了？”何语冰继续说道，“他们也是人！说一句我们一定能把坏人给抓住很难吗？”
“给予他们虚假的希望是非常残忍的事情，如果真想对他们好的话，那就是说实话。”王炽说道，“目前的案件的确非常棘手，至少这是我能做出的判断。”
“你.......”何语冰话音未落，电梯门刚好打开，范骁和几个警员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范骁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试探性地问道。
王炽很快转头问道范骁：“怎么样，矿业公司那边有结果了吗？”
范骁将手中的一个文件夹递给了王炽说道：“已经查完了，目前我们组查了两家。失踪什么的那边实在是给不出什么答复，所以我们就把他们最近的入职和离职情况都拿了过来。现在手里有这么几个人，我们还联系不上，准备拿过来给你看看。”
王炽在翻阅了一下后就走进了电梯说道：“走吧，先去找这几个人看看。”
范骁刚想准备和何语冰说些什么，但此时的何语冰已经转头回到了张辉的病房里了。范骁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他也想象得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回到病房后，何语冰先是给张辉倒了一杯水。张辉见状问道：“怎么了警官，还有什么事儿要问的吗？”
何语冰摆了摆手，坐在病床边说道：“不是的，我来只是想和您聊聊别的。之前从杨光的指导老师那里就听说了，他是个非常努力非常善良的孩子。”
“是啊，这孩子一直嚷嚷着要学医。”张辉平静地说道，“上大学那会儿在我们社区当了一个暑假的志愿者，老人们看病不方便，不知道怎么吃药，都是他来弄他来帮忙。大家都说他是赤脚医生呢。”
“那他一直都没有家庭领养吗？”何语冰问道，“我们在他的个人关系中并没找到父母。”
张辉点了点头道：“嗯，的确是这样的。我和我那同事当年也不光帮扶了杨光一人，好多福利院的孩子都是他资助上的学，有了好的环境。不过杨光是其中最聪明的一个，也和他们走得最近，可以算得上是他们家半个孩子了吧。”
何语冰对张辉他们的行为给予了肯定：“那您的同事可真是好人啊，社会上就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会变得更好。能告诉一下我你那个同事叫什么吗？”
“他叫姜俊涛。”张辉略带伤感地说道，“我们之前都是电工，说实话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他带起来的。老姜这家伙也是个孤儿，是他们村子里许多好心人一起抚养他长大的。当初他提出要帮助福利院儿童上学的时候，也是说想要把这种善意传递下去。所以我们都跟他一起干了，平日工资里拿出一点钱，集中给福利院资助。”
张辉在聊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不太愿意。毕竟自己生活也就那样，哪有钱去帮助别人啊。但看着那些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再怎么样都是值得的。只可惜老姜那家伙.......”夶风小说
“姜大叔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何语冰说道，“之前听你说他10年前去世了，也是生病了吗？”
张辉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水道：“不，他是死于火灾。10年前春源福利院的火灾。”
春源福利院这个名字在何语冰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她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春源福利院？杨光之前待的那个福利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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