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骁在听到这个问题后,随即小声问了问一旁的医生道:“病人的情况现在稳定吗?”
医生点了点头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在得到这个答案后,范骁微微一挑眉,默默地看着王炽继续询问。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害者说道。因为他的病导致了面部肌肉会无规则抽搐,而这也恰好掩盖了他的表情。
王炽不紧不慢地搓了搓手说道:“也好,那我们先从一些简单的事情开始吧。”
一旁的警员给王炽抵来了纸笔,王炽问道:“姓名、年龄、籍贯、家庭住址。还记得多少就全都说出来吧。”
被害者哆哆嗦嗦地说道:“时.........时间不多了,我.........我们还有,好多的人........被他们关着。救.........快救救他们........”
一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急了。尤其是专案组的人,很快就联想到了第三份稿件一同送到的那份视频,很有可能在link手中还有许多的被害者。
但王炽并没有被对方把话题带走,依旧像个机器人一样问道:“姓名、年龄、籍贯、家庭住址。”
几个警员下意识地看向了医生,然而此时的医生已经被范骁送了出去。
一时间,昏暗的病房里变得死寂一片。王炽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了上风,被害者只好撇开他的目光,小声呢喃道:“石鹏辉,大概23岁。其他的..........不知道了。”m.chuanyue1.com
王炽不紧不慢地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随后问道:“你刚才说的他们,是什么意思?还有很多其他的人也被link绑架了吗?”ωWW.chuanyue1.coΜ
这个叫石鹏辉的男人怪异地看着王炽问道:“什么link?”
考虑到link这也是属于圈子内的名字,石鹏辉不知道也正常。王炽换了个角度问道:“你之前都在什么地方,是被谁带走的?你和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石鹏辉讲述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故事。
“我已经记不清是三年还是五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有个人找我愿不愿意去工作。”石鹏辉说道,“跟我一起去的,还有好多人。他们都和我差不多,有的病了,有的天生这样。我发现我和他们都挺聊得来的。”
“你是说和你一起的,都是一些残障人士或者有先天性缺陷的人吗?”王炽问道。
石鹏辉点了点头道:“是的,大部分人年纪都差不多,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走的那天我们是被那个人用一辆面包车带走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工厂。结果那地方根本不是让我们去打工,是让我们像奴隶一样干活。”
“能说的具体一点吗?”王炽冷冰冰地问道。
石鹏辉的颤抖从局部蔓延到了全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火两重天的牢笼之中。
“我......我们每天只有6个小时休息,其余的时间全都在垃圾堆里。”石鹏辉颤抖道,“他们还让我们处理用过的废料,那些碰过废料的人身上都烂了。后来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病了,最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他们就把这些生病的人装上车子带走,不知道带哪儿去了。”
王炽皱了皱眉,随即用手轻轻拨开了对方的上嘴唇,能够清楚地看到石鹏辉的牙齿已经出现了氟中毒的病变,随即转头对一旁的范骁说道:“他的体检报告到时候给我一份。”
“那你之后又是怎么出来的?你之前住在什么地方,这些都还记得起来吗?”王炽问道,“以及你能不能回忆起那个工厂的特点,方便我们警方找到它。”
“我只知道那个工厂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平时只能听到车子的声音。”石鹏辉说道,“我们每天都是做着处理一些垃圾的工作,住在一个很小的地下室里。有专门的看管我们的人,只要一有想跑的苗头就会被打一顿。”
“畜生。”身后的范骁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最后........最后我只记得我又犯抽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套着袋子送车上了,之后的事儿我也都记不清了。”
“那这个人你认识吗?”王炽拿出了杜凯的照片。
石鹏辉在看到杜凯的照片后有明显的反应,但这个反应也很快地就消失了,最后摇了摇头道:“我.........记不清了。”
很显然这种级别的谎言是骗不过王炽的,但他并没有急于戳穿:“那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在被抓走之前住在什么地方。”
“乌木县,我没有固定住的地方,在长兴街的街道办做过一些打扫工作。”石鹏辉说道。
离开病房后,范骁就急不可待地说道:“王队,这小子一定有问题,咱们........”
“真话假话就是用来判断的,不然脑子是干嘛用的?”王炽一句话直接怼的范骁不敢说话,再次看了看笔记本后说道,“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这个时间不如自己去找点证据。”
说着王炽就快步地朝着电梯走去:“走,我们去一趟科技局,让陈法医也跟着过来。”
“王队你是觉得他的这事儿和之前咱们矿区里挖到的尸骨有关么?”
“有没有关至少要去看一看,毕竟他说的话可能是假的,但他经历的那些事可不一定。”
王炽离开后,病房内的石鹏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后背,他显然已经知道自己那破绽百出的证词早就被王炽看穿了。
“只要不要说.........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儿的。”石鹏辉颤抖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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