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第二个被害者信息后，专案组照例开了一个会议。
王炽将能够搜索到的所有关于杜凯的个人信息和过往经历都成列在了投屏中。
“杜凯，55岁，初中学历。江源市清淮县人，无业。名下有一套江源市西城区的房产、一辆本田和一辆小型货车。24岁那年组织卖淫被捕过，但却因为证据不足仅仅作为从犯，并且协助警方抓获了他同村好友，也就是这个组织的主犯，最终仅仅判了1年。”夶风小说
“好家伙，该不会是找了个给他顶罪的吧？”范骁摸着下巴说道。
王炽继续说道：“因为他在犯罪的那个年代，我们国家还没来得及建成完整的dna库，所以在前科犯中找不到他。25岁出狱后没什么大事儿，但经常出现打架斗殴之类的事儿。”
“这样的人，平时仇家肯定不少吧？”何语冰说道，“这和第一个被害者也差太多了吧。”
王炽说道：“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能贸然做出判断，现在也没办法确定这四具尸体有联系。不过我们至少还有调查方向。”
说着，王炽调出了一份银行的交易记录。
“这是在杜凯名下的两张银行卡，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有资金往来。”王炽指着其中几笔说道，“目前看不出这些资金往来有什么规律，但能确定的是这些大额交易显然是他这样一个无业游民承担不起的。”
看了一眼这份清单，不看不知道，从大约7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地存款从各地的atm机中汇入，数额渐渐变大，总共加起来也有个几十万，而且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张卡。
“合理推测，他在私底下接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何语冰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内，王炽展开了一些计划部署。以杜凯的生活区域为中心开始寻找，并且通过对他车辆行驶过的区域进行锁定，尝试着找到他这些年里的经济来源。
在散会之后，何语冰准备继续寻找一些10年前福利院火灾的资料，王炽则是要把昨天的报告交给方局长，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撞见了陈法医。
“诶？刚开完会啊，正好你们都在，那些尸体上有些线索我准备给你们看看。”
去往办公室的路上，何语冰问道：“怎么了老陈，那些尸骨有什么发现吗？”
“嗯，算是有些发现，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
陈法医将几个有特点的尸骨资料摊在了桌上说道：“你们先看看这些，这都是最明显的，这些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缺或是形变，还有这个，根据骨龄判断已经是成年人了，但体型却只有孩子的大小。”
陈法医看了几眼，随后归类了几个说道：“这几个畸形是先天造成的，其余那几个从伤口可以看出是受到了外伤。”
陈列出的这些尸骨有11具，占了总数量的一大半。
“也就是说这一部分的死者都是残疾人。”何语冰说道，“那他们的死因呢，有没有相似的地方。”
一说到这个，陈法医立刻兴奋了起来，他挑出了其中的一份尸骨照片，指着骨头上的以及骷髅牙齿上一些褐色的斑纹说道：“这具尸体，有非常明显的氟中毒迹象。虽然无法准确判断死因，但如此重度的氟中毒足以导致肾功能的瘫痪。”
说着，他着急忙慌地从一旁拿来了另一份文件说道：“不光如此，我在看到有氟中毒的尸骨后，就顺便让咱们乌木那边对四个尸块进行了氟的检测，结果尸体的手臂部分也检测出了氟沉积。”
“可我记得尸骨中并没有缺少手臂的吧？”何语冰说道，“难道是我们还没有挖到？”
这一可能性被王炽给否定了：“那个埋尸地在第二天已经加派了人手进行排查了，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尸骨。而且在挖掘工作进行的时候我们也发现了规律，尸骨一共分三个大区域进行填埋，填埋在同个区域的尸体死亡时间也不会差太多，基本排除你说的可能性。”
何语冰继续问道：“那什么情况会导致氟中毒呢？”
陈法医抬了抬眼镜说道：“这说起来可就多了，首先有个事实就是咱们国家其实是地方性氟中毒病情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
“地方性氟中毒？”何语冰疑惑道。
“由于一定地区的环境中氟元素过多，而致生活在该环境中的居民经饮水、食物和空气等途径长期摄入过量氟后引发各种相关疾病。”王炽解释道，“简单地说，氟中毒其实比较常见。上到工业生产，下到吃饭喝茶，都可能涉及到。”
听着这一大串的解释，何语冰咧着嘴说道：“所以........”
“所以这条线索暂时无法给我们提供帮助，至少确认他们的身份都是一个大工程。”王炽转身对陈法医微微鞠了个躬，“辛苦了。”说罢，他就快步地离开了办公室。
本以为找到了关键性线索，却很快地被王炽给扑灭希望，何语冰的心中五味杂陈。
陈法医的表情却显得自然很多，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也说过不一定能成为线索。
叹了口气后，何语冰准备继续调查10年前的火灾，但就在她刚走出了办公室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赶忙将之前春源福利院的资料调了出来。
一个之前非常不起眼的字眼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残障儿童”
“这是巧合吗？”何语冰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m.chuanyue1.com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她更加有目的性地开始翻找这春源福利院的过往。最终从一些报道和材料中，拼凑出了一个她想要的真相。
春源福利院中，收养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患有先天性疾病或者是先天畸形、残疾的儿童。
因为照顾这些特殊孤儿所需要耗费的资源往往更多，并且有些还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以至于大多福利院都没有能力或者不想收留，最终这些孩子都汇集到了春源福利院中。
一时间，一个有些可怕的想法在何语冰的脑海中渐渐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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