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王炽的这番话后，吕金浩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拳打在了地上。
“是杜凯........”吕金浩哽噎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福利院的火，是他放的。”
另一边的医院里，石鹏辉最终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说道：“那天晚上.......我听见了杜凯说的，十年前福利院的大火，是他放的。”
在得知这个答案后，王炽和何语冰似乎都没有感到惊讶，但猜测归猜测，况且现在杜凯已经死了。关键的是能从杜凯的案件中得到什么样的线索。
随后，王炽就将吕金浩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吕金浩坦白道：“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小光在开店，帮助镇上的那些人。虽然很想见他，但害怕又会给他添麻烦。”www.chuanyue1.com
“那是什么让你们发现了杜凯？”王炽问道。
“最初是因为杨光想问我能不能一起把剩下的伙伴找到。”吕金浩说道，“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拖不下去了。来乌木的这开的这几家店其实他也没怎么露过面，都是让顾姨她们安排的。”
“然后你们发现了石鹏辉的这条线索吗？”
吕金浩沉吟片刻：“其实.........最早也不是因为石鹏辉，我在一些厂里打工的时候，也把一些当年的伙伴介绍进去工作。但老板最后都嫌他们干不了正常人一样多的活，就把他们辞退了。后来他们就是跟着杜凯去外地打工了。”
“之后的事情呢。”王炽始终都是以一种冷漠的口吻询问着。
“后面我们就到处找人问，街道办、小区、他们之前工作过的地方。最后得到了好几个答案，都是他们被人带去外地了，可当我们后来问杜凯这事儿的时候，他却矢口否认有在当地招过工。”吕金浩的情绪渐渐气愤了起来。
根据吕金浩的证词，王炽这边也让同事们前去乌木县进行确认。几个小时后，出外勤的那几个警员询问到了和吕金浩这边一样的证词。当初的确有人在乌木镇附近招过工，而与此同时，何语冰那边的口供也送了过来。
王炽挑选了从乌木县被带走的那几个人，确实没有太大的出入。整个过程基本就是以杜凯为首的一群人，在这几年从各个地区召集一些残障人士去那些黑工厂奴役。他能够得到一笔佣金，也负责帮那些黑心老板处理死掉的工人。
吕金浩和杨光就是在调查那些人去向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汇聚到了杜凯这条线上，所以才下定决心去找他们的。
“那为什么你们当时不报警呢？”王炽问道，“如果你们有发现伙伴其实是被骗走的，那交给警察处理不是更好吗？”
吕金浩摇了摇头道：“我们当然有找过，但已经晚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被带去了什么地方，要找也毫无线索。”
王炽抿了抿嘴，吕金浩说的的确没错。被带去黑工厂的这些人大多社区也不怎么管他们，所以留下的线索并不多，况且部分还是身为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没有直接证据或者相关线索想找到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后来，运气还是站在了我们这边。”吕金浩说道，“不久之后杜凯又出现在乌木了。”
“他又开始找人了吗？”王炽问道。
“不是........或者说我们也不知道。一开始我们只是认出来了，然后就开始观察了他几天。后来杨光看完病从江源市回来以后，我们才开始调查他。我后来也再找他问过伙伴的下落，但他还是那套说辞，从来没来招过工。”
对于吕金浩而言，这种情况下就是最麻烦的，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当初目击到杜凯带人出去工作的人印象都不深刻，这样的证词是无法让警方出动逮捕他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各方求助无果之后，吕金浩和杨光选择了最原始也是最极端的方式。那就是时刻跟踪杜凯，直到找到他露出马脚的时刻。
“在乌木的时候我们一般是轮流看着他，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我来，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吧。”吕金浩说道。
“那你们中途就没有怀疑出错过吗？”王炽问道，“毕竟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们也没有准确的照片。再加上对方可能已经察觉到你们的意图，自己做了准备。为什么你们还坚持了下去？”
“因为那些人是我们的伙伴。”吕金浩神情坚定地说道。【穿】
【书】
【吧】
王炽微微地摇了摇头，表达着对这个理由的不屑：“那之后呢，既然杜凯已经死了，而且你还参与了分尸。并且他被杀害的当天还携带着石鹏辉和另一名死者，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放弃了理智？”
吕金浩的表情凝重，他双手紧张地捏在了一起，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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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内，何语冰给石鹏辉递了一杯水：“喝杯水先吧。”
石鹏辉颤巍巍地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坐在一旁的何语冰继续问道：“咱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按照你的说法，吕金浩和杨光最后都找到了带着你们的杜凯，那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石鹏辉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何语冰看得出他的进展，静静地等待着他整理好情绪。
按理来说，视那群同样被迫害的残障人士为伙伴的石鹏辉，一定不会在那个时候放弃他们。比起把杜凯杀死，将他带给警方处理显然是最优解，能够更早地解救众人。
“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们吗？”见石鹏辉犹豫不决，何语冰准备尝试着开导他，“我希望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知道你们都是受害者，我也知道坏人就在那里。但我希望你也能明白，警察执行正义必须要有证据。少了任何一环真相，很可能就会被坏人们钻了空子。这是大家都不想要看到的结果。”
在何语冰的鼓舞下，石鹏辉颤抖地说道：“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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