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江源市警方连续几天的调查，专案组大致摸清了杜凯近期的行踪。
在每日的例行会议上，王炽将众人的调查结果整合了一下制定出了大致范围和调查方向，根据这个范围，大致可以看出杜凯近期行动的范围在乌木县与江源市这一段之中。将任务分配好后，众人纷纷离开了会场。
何语冰找到王炽问道：“上次那一段监控有分析过吗？足迹和第一个黑衣人是一个么。”
“很遗憾不是。”王炽说道，“而且通过参照物进行的身高身材对比，基本能判断这是两个人。所以不存在故意弄乱足迹的可能性。顺带一提，黑衣人出现在医院的时候，谭墨有不在场证明，当时他在出版社看稿，许多编辑都能作证。”
“你好像很针对他啊，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吗？”何语冰问道。
“不能算是证据，但作为和link接触最多的人、以及他在此之前和link理论上成立的合作关系，我有理由怀疑他可能参与其中。”
“诶？你有说可能和怀疑两个词吧！”何语冰坏笑道，“原来你也会凭感觉做事啊？”
王炽依旧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何语冰，迟疑了一秒左右说道：“有时间在这个方面纠结对错，不如好好想想案子怎么破吧。”夶风小说
说罢，他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朝着外面走去。
“唉唉唉！你别敷衍我啊，你说你是不是........”刚走没两步，何语冰就被一旁刚走出来的陈法医撞了个正着。
“何队啊，我真要找你呢。”陈法医一脸非常激动的表情，“乌木那边，其他尸体的锯子测试有结果了。”
“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是很稀有的锯子吗？”
陈法医摇头道：“不，说起来这个过程很有意思。还是昨天王队那句叫我们不要先入为主思考问题这话提醒了我们，因为目标物是尸体，所以我们一开始采购的锯子都是比较适合屠宰或者切割硬物的电锯，所以齿痕一直匹配不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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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说着，他将平板递给了何语冰，上面是一把小电锯和两块猪腿被锯开后的对比图。
何语冰仔细看了看对照，的确在切口的方面有不同。
陈法医解释道：“人类的骨头其实是很硬的，尤其是这种腿骨的部分，莫氏硬度一般能达到5，而一般生铁的硬度也就在这个范围。所以锯骨头的电锯都是一些硬度更高的合金。电锯在锯的时候是很容易受损的，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匹配的锯子。”
何语冰问道：“所以说，手臂和腿部是同一把锯子锯开的吧。”
陈法医点头道：“是的，手臂是后切割的，所以切口很粗糙。”
“那看来link的确不止一个人。”何语冰说道，“这个人的手法显然是个外行，割下头颅的那个人不管是手法还是选择的器械都更专业，应该是主犯。那我先回一趟乌木支队吧。”
在和王炽说明了情况后，何语冰驱车回到了乌木县。因为锯子并不是常用品，所以并不会太难找。何语冰先是来到了陈法医采购的那个店，本以为至少得通过卖家找到厂商，再通过厂商的出货锁定范围，最后满满找购买者。
没想到的是在何语冰顺口一问下，就问到了这个锯子在不久以前就被人买过。
“那您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吗？买电锯的人长什么样，是不是用的移动支付？”何语冰激动地抛出了一大串的问题。
老板挠了挠头，挤弄着五官似乎在努力回忆当天的情形：“那天是快关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差不多六七点的样子。买的是个年轻人，他一开始本来想买另一个锯子的。”
说着，老板拿出了另一个电锯，这个锯子一看就知道是能够胜任屠宰这种程度的锯子。
“但后来他掏了掏兜里的钱，发现不够，应该说差远了。”老板冷哼了一声，“但我看他挺着急的样子，我就卖给了他这把锯子。不过这是锯木板的。具体日期的话..........我只记得大概在一个来月前了。”
“那长相呢？”何语冰问道，“大概特征还记得吗？”
老板拿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黑黑的，瘦瘦的，看着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哦对了，他来的时候身上一股机油味儿。”
“机油味儿？”何语冰一听到这个词时，记忆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似的自动回忆起了机油味。片刻后，脑海中才渐渐有了画面，正是不久前自己刚去过的代工厂。
“皮肤黑黑的........”何语冰快速地翻着手机，找到了吕金浩的照片后问道，“那您看看是这个人吗？”
在看了一眼吕金浩的照片后，老板就非常确定地说道：“对，没错就是这人。”
这个答案让何语冰感到非常惊讶，她确认道：“您确定吗？真的就是这个人？”
“我哪敢对警察撒谎啊，就是这个人。”
在得到了老板准确地回答之后，何语冰准备找吕金浩谈谈。因为购买电锯并不能算准确证据，除非找到吕金浩用的那把，否者测试结果再怎么接近都无济于事。
午休时分，何语冰找到了独自在食堂吃饭的吕金浩。见到警察再次找上门，吕金浩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现在方便吗？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何语冰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周围其他的人，他们的眼神对吕金浩的那种排异感依旧尚存。
“谢谢........”吕金浩快速地扒着饭，随后跟着何语冰来到了工厂外的空地。
二人面对而坐，何语冰看着面前这个内敛的大男孩，实在是无法把他与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更何况现在的她得到了一个不简单的消息。
“上次来找你没给你添麻烦吧？”何语冰用很平和的语气问道，“说实话你遇到这样的一个主任也是挺头疼的，我也明白你这些日子里受到的偏见肯定不少。”
吕金浩一直低着头没敢正眼看何语冰，他的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裤子，各种行为都表现出了他的紧张，就像是一只偷了奶酪的老鼠经过猫的身边一样。
“我没事........”吕金浩说道。
何语冰拿出了那张电锯的照片问道：“请问你在这个月里有买过这样的电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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